【博君一肖】【忘羡 双洁 生子 虐向】离殇 七(大结局)
第七章
刚刚将孩子哄睡了,魏婴拿起陈情坐在一旁。“穗子到哪里去了?”魏婴心想。明明一直挂在笛身上,怎么会突然不见了?难道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脱落了?正想着,房门被轻轻推开,而走进来的人除了江澄外,还有一人却让魏婴始料未及——是蓝涣。
魏婴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行礼“蓝宗主!”这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阿羡,你叫我什么?”蓝涣本就紧锁的眉头更加用力地皱在一起。可略略沉吟一下,继续说道:“阿羡,我来是想...是希望...”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坚定地说道:“阿羡,和我回姑苏吧,回云深不知处,好吗?”
“蓝宗主!”江澄忍不住插嘴道“阿羡还需要休息,不论是蓝氏的歉意还是蓝氏的道贺,我们云梦...”江澄看看魏婴,咬咬牙说:“...我们云梦收到了。”
“江公子,请恕我现在不便多说。但是...”他又看向魏婴,眼神中充满恳求,“还请阿羡和我回云深不知处。”
一直未开口的魏婴注意到蓝涣的眼中,在说话间竟充满了泪水,心中隐隐哪里不对,于是开口说道:“可是蓝湛有什么事?”
“阿羡,见见他吧......”
云深不知处
黑白的灵幔在凛冽的风中,发出呼呼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温度。魏婴站在静室的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全身颤抖地看看在场的众人,颤颤地似自语似发问地说道:“蓝湛呢?他去哪了?”
静室的厅堂上,温宁温情默立在灵堂一旁,漆黑的棺木静静安放,魏婴无心关心周遭的人,灵位上的字刺痛着魏婴的心——蓝氏蓝湛蓝忘机之位。魏婴一步步走到棺木旁边,伸出手颤抖着抚摸冰冷的棺板。“打开。”
“魏公子...”温宁上前扶住他摇晃地身体,想要劝慰,却不知该说什么。
“打开!”无人敢动。魏婴回头看着温宁,大声喊道:“打开它!”
棺板被一点点打开,蓝湛紧闭双目躺在其中,那一身的白衣,是那么冰冷。“魏公子...”温宁站在魏婴身边,强忍住心中的悲痛说道:“夜猎途中,蓝二公子的身体就出现了状况,经常会灵力不支。后来在玄武洞中,不慎被妖物所伤,他怕你会担心,就先和我去了夷陵。可伤口好久都无法愈合。我姐姐诊脉后才发现,蓝二公子,他...”泪水一下子涌上眼眶,温宁极力遏制着自己的伤心,继续说道:“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当他得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后,就决定与你和离。我曾经劝过他,就算和离,对魏公子你的伤害也不会小。可他却说,伤害与未来,后者更重要。”
魏婴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颤抖的手也在温宁的诉说中,慢慢握成了拳头。温情走过来,将一把剑递到魏婴面前。是避尘。如玉的剑身洁白通透,而缓缓摇曳的红色穗子,绑在其上。那是陈情的穗子。“你生产那日他坚持要回莲花坞,可是刚刚踏上云梦码头,他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了。”相比温宁的悲痛,温情倒是平静许多,也许是身为医师的原因吧。
魏婴拿过那把剑,冰冷刺骨。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握住蓝湛苍白冰冷的手,哽咽地说道:“蓝湛,你怎么了?”他摇摇那只手,“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啊?你起来好不好,我们...去喂小兔子好不好?”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眼泪夺眶而出,“蓝湛!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会永远爱我,会永远陪着我。你说过,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你要食言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还没看他一眼呢,你起来!你醒过来好不好!蓝湛...蓝湛!”
声嘶力竭的哭泣声,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动容。就连静室后的竹叶,都默默挺立风中,不忍再发出任何一丝悲鸣。
五年后
静室外,魏婴站在玉兰树下,不知摆弄着树梢上的何物。黑色的衣摆轻轻飘摇,一杆陈情插在腰侧。江澄走过去,没有叫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依旧美丽的容颜。过了一会儿,魏婴感觉身后似有人,便转身看去,原来是江澄,便笑着唤他“江澄。你来啦。”
独立树下的他让江澄的心有些发痛。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于是,开口说道:“阿羡,我...”
“爹爹,我回来啦!”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江澄的话。二人循声看去,原来是阿念下了早课回来了。他一下子扑到魏婴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极了魏婴,只是那周身的清冷感如他的父亲一般。魏婴卸下他的小书包,摸了摸他的小脸,宠溺地说道:“阿念,今天有没有好好听课啊?不会又在课堂上捣乱了吧?”
“才没有呢!”阿念小嘴一撅,气鼓鼓地说道:“阿念今天特别听话,叔公还表扬我了呢。”说完,双手还不忘得意地插上了腰。魏婴看着他笑起来,说道:“阿念看看今天谁来看你啦?”闻言,阿念向魏婴身后看去。“江叔叔!”阿念这下子更开心了,跑到江澄身边,吵着要抱抱。江澄俯身抱起他,感觉好像比上次见面时又重了些呢,说道:“阿念,你又重了。下次啊,江叔叔不给你带好吃的了,省的我们小阿念变成小猪了。”
“江叔叔才不会呢。江叔叔最疼阿念了。”听到阿念的话,江澄也笑了起来。魏婴上前,说道:“好啦,放他下来吧。”说完,江澄将孩子放了下来。“阿念,江叔叔带了好吃的给你,在屋子里,快去吧。”“谢谢江叔叔。”说完,便快步跑进了房中。看着那稚嫩的身影,江澄略略沉吟,还是开口说道:“阿羡,我...让我来照顾你们吧。你还有阿念,我愿意照顾你们。”
似乎对江澄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魏婴只是淡淡地笑着,平静地说道:“江澄,谢谢你。我很好。”魏婴示意他看房中。静室的厅堂上,阿念正在剥着莲子,身侧是那把洁白通透的避尘,剑身上红色的穗子,安静地绑于其上。一瞬间,只一眼,江澄明白了。一抹笑容爬上了他的脸,那笑容中,是多年痴恋的欣慰与释然。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