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六十八章 总有一天扫平西安
11月25号,R客户端发表了一篇署名为“秦川”DE 文章,题为《学艺先学德,岂能荤脏丑恶张嘴就来》, 直指张云雷仗着粉丝多流量大就“恃宠而骄、恃宠而狂”。
媒体纷纷转发,说“相声演员张云雷又踩雷了!”说张云雷“受过查处却仍然管不住自己嘴巴,曾经道歉却一再挑战底限,这样的人为何至今不思悔改?”
文章是被引用了,却没人说这个客户端仅是个新媒体平台,文章也仅代表作者观点。
更没人替张云雷说,他没有不思悔改,没有“一再”挑战底限。
怎么可能说?说了,还能有现在的热度、现在的节奏吗?
撑死不过一篇来论,却被曲解为GM下场,GF态度。
然而,德云社不能就此做任何辩解,否则真的会被扣上“死不悔改”的帽子。
很多人要的不是真相,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宣泄情绪的出口,能把德云社打倒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的狂欢。
张云雷和杨九郎收拾东西回家。
既然已经明确地点到了他们,那他们就得回去随时待命,等着公司给出指示。
从这个家到那个家,空气越来越凝滞。
趁着等红灯,张云雷倒两粒爽口含片喂给杨九郎,揉揉杨九郎的头发:“乖啦。”
“疼吗?”
“不疼。”
“难受吗?”
“不难受。”
“去师父家还是?”
张云雷低了低头:“你想去我们就去啊。”
杨九郎抬起手,想要摸摸张云雷,最终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不去!”
张云雷笑:“好,我们不去。”
不去吃现成饭,就得在家自己做。
杨九郎准备下厨:“吃什么?”
张云雷:“火锅吧。”
九郎进厨房了,张云雷坐在电脑椅上,脚蹬着地让自己转圈圈。
椅子转得很快,四面墙连了起来,像一个密不透风的桶。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不想看清。
秦川。
R以前的社长叫秦川,但是,那位老社长2003年已经去世了,今年是2019年。
发这个文的人之所以署名秦川,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在明明白白地恶心他们,是谁对他们出了让他们难言难辩的一枪。
人只说是秦川,可没说是青曲社啊。
厨房当啷一声巨响,张云雷一抖。
电脑椅失去动力,转得慢下来。
张云雷狠狠地又蹬了一脚。
身体被离心力压在椅子上,张云雷闭上眼睛。
世界天旋地转,一片黑暗。
杨九郎蹲下来捡碎瓷片。
他精心挑选的,美丽的,精致的,让张云雷胃口变好的瓷器。
有缠枝花纹,有Q萌卡通,有小狐狸,有羊驼,还有白塔和北海。
茬口不锋利,应该杀不死人。
小时候看武侠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好人总能有好报,坏人总是落个坏下场。
然而那是小说,不是生活。
杨九郎把装碎瓷片的垃圾袋扎紧,在外面套了个袋子,用宽胶带粘牢,又找着记号笔写了“碎片”两个字。
怕地上还有渣子,杨九郎把地扫了一遍。
看看被扫拢在一起的灰,果然有碎沫儿。
杨九郎在垃圾桶上磕磕笤帚,再扫。
张云雷拿着一卷宽胶带走了进来。
杨九郎在前面扫,张云雷跟在后面粘。
寂静的厨房里,只有胶带被拉开的刺啦声。
窗外,北方呼呼地吹,前两天漂浮在空气里的污染物被一扫而净。
站在暖和的家里看窗外,只觉得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阳光很好,可是,很冷。
杨九郎插上电锅倒上高汤,放一包火锅底料。
电锅很快氤氲起热气,杨九郎抽张纸擦了擦脸。
纸破了。
把纸巾团起来扔一边,杨九郎进卫生间洗脸。
张云雷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专心地在厨房洗菜。
杨九郎进来拿肥牛和羊肉卷,张云雷把头朝墙根的垃圾袋歪了歪:“那是什么?”
杨九郎把冷冻室的抽屉开关得巨响:“豆腐脑和糖饼,那边送来的。”
张云雷低下头,继续洗菜。
洗着洗着,张云雷哼了一声。
杨九郎敏感:“怎么了?”
张云雷:“以后,我们去西安开分社,我们一个月不翻头!我们把‘平西王侯’四个大字绣在旗上,挂大门外!就开他们对面,堵门槛!”
杨九郎:“嗯嗯嗯!”
“台上能耐没有,光会这套!”
杨九郎:“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他们要有能耐早卖票了!”
俩相声艺人在厨房里一通刮纲绕脖子(骂人),菜也洗好了,锅底也沸腾了。
杨九郎往锅里挤虾滑,张云雷抗议:“恶心!”
“虾滑有什么恶心的恶心?”
张云雷:“问题你把虾滑挤那样!”
杨九郎看他:“你来?”
“不!”张云雷一口回绝,“今儿我光吃,别的不管。”
“那还那么多废话。”
张云雷回嘴:“我不说话我把你干那儿啊?”
杨九郎:“我又没嫌你干。”
张云雷目如秋水:“滚滚滚!”
“滚了滚了,能吃了!”
电火锅里荤素菜肉上下翻滚,杨九郎不住手地捞,张云雷不住口地吃。
为了出镜显瘦,他已经生饿了好久,饿得他看见杨九郎都眼冒绿光。
现在,他想让自己吃好吃的肉,好吃的鱼,好吃的虾,好吃的水果。
喝好喝的酒。
活开心的每一天。
和杨九郎一起。
张云雷双颊酡红:“那豆腐脑什么时候送来的?”
杨九郎撇撇嘴,没说话。
张云雷又问:“谁送过来的?”
杨九郎说了一个名字,张云雷呵呵笑。
现在知道厉害了?
师父当年一时嘴快说了句“你就是个XJ”,没想到真有人去举报张云雷粉丝是XJ,一二三四言之凿凿。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个笑话,可是现在,他们谁也笑不出了。
张云雷举杯:“愿吾教主寿与天齐,教主夫人仙福永享。”
杨九郎沉默。
张云雷端着杯子,盯住杨九郎:“答应我,总有一天我们要扫平西安。”
杨九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