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只有不懈的去认真兑现曾经的一言一行。
虽然有时候一切根本都难以实现,以至于哪怕是对别人说自己根本做不到、其实也不代表自己正在违背承诺。
我也无时不刻觉得,这一次次的悲伤几乎快把我逼疯了,让我一无所求。让我只会无所适从的感到自己或许也不是一个会被称为言行正常的人,我不配得到人们的理解,自己的努力也是一种无数次令自己感到撕心裂肺的徒劳,不配得到人们的信任。
可是,既然我别无所求,不妨我反而将生死更加的置于度外,去做一个没有半点不想求取光明的人好了。
有时候我还能爬的起来,有些自己赌气和愤怒的心态,更多的是我尝尽了人间的辛酸,让它们沉睡在心中。我做了这么多或还是更多的,也是为了区区一点儿道義,为了任何的光明都不随着我的死去而消散半分,而是当我结束生命时。它们仍像烈日一般永恒的耀眼。
此刻我的眼前也浮现了我在这条道路上,最开始的第一天。
那天,区区之我满怀期盼的时候,却在追求理想的第一天就失败了。
我回到家里,拿起一桶水就往自己头上浇去。
如果我还有朋友,我就会和他们天昏地暗的喝酒。
可是,在我被人利用的人生中,我已经摆脱了这种做法。
你碰到自己的问题,有时候只要沉默就好。因为几个月以后,它们啥也不是。
不过,我的父亲依然脸色很奇怪的看向我,说:“你就算承认自己是无能的人,难道你的追求就会因为你的脆弱而变得简单了吗?”
是的,一个人生来所面对的人生问题,从不会因为他的任何脆弱而有所动摇。
尤其是所谓的千难万苦,还有道无止境。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自己的终点。
第一天就失败了,就是说明什么时候,当你或者你的后人还抱着希望的时候,这个看上去滑稽荒唐、让人害怕自己能走到哪里也不知所措的摔倒之处就是你的起点。
下次摔倒,也许你还会滚回同一个地方,就像落下去的惯性有可能让你一直从山顶摔到山底的攀登点,即便如此,你还是想前往终点吗?
并且,当你或者你的后人选择放弃的时候,就是这条道路永远断绝的时候了。
反之,能去撼动人生中不公平之事的,永永远远是那些一次次被打倒却奋而再起的人。
我在失败绝望到极点的时候,也许只是想去高楼之巅去感受一下,一个将要走到高处,选择坠下的人是什么心态。
自己当真变得一无所有了吗?
可是,我走到高处,仍是欲哭无泪、彷徨无助的看了许久天空。
我笑了很多次,可是我笑的是,我希望自己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的无用之人。
这就是最可笑的,不值得可怜的,让人屡屡摇头的。
一个人活的怎么样,本来应该让他自己决定。
而不是明知道他将要被人嘲笑,却仍然想着世上的正義,却因此而更将这件事情置于自己的生命之上、再置于自己的荣辱之上。
有的人活着时受辱,会心生出恶毒和狭隘。
有的人活着时受辱,会彻彻底底视死如归。
那么,就算我的生活继续还是这样,或者更加糟糕了,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命运再重复在别人身上。
也许世上没有人能帮助我,可是我的理想却是为了这世上的光明舍弃一切,直到我的死亡来临。
我现在还是能想出自己在家里,拿起一桶水浇在自己头上的场景。
那甚至是我年轻时最重要的场景。
那一刻,我也是有自己的可笑之处。
我并不能克制自己的伤痛,只因为我的悲惨和别人远远不一样,像是老天爷用来专门惩罚我的。让我第一天就失败。当时,我要惩罚自己的无知。
而现在,我想说的却是,这本来就是我的选择。
每当我痛恨自己、把自己也看做敌人的时候,我却更加清醒的知道,我的父亲是对的。即便我是个无能可恨的人,但如果我自己都舍不得再拼一把,再爬起来一千次、一万次,我就更加无法撼动命运了。既然我自己就是我自己的敌人,有的时候,我求取的反而是痛痛快快的舍生前进。
我所崇尚的,反而是只要对别人有益的事情。我可以在一切的不理解之中为之前进到底,当我的前进受阻,或是我策马疾驰的太快,以至于有人嘲笑我正在送死的时候,我也是问心坦然的。因为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当他们还在犹豫、或是思索自己心中是否坦诚的时候。我仍在前进!前进!前进!继续前进!
无论是多少炮火,使得我已经不可能生还。
或是多少的战伤,令我倒在下一秒,看不见自己的努力到底有何意义。
那不是更加无愧于心的么?我想奋斗的本来就是人人都幸福,而不是令自己终究只是再也学不会付出。
我倒于炮火,就付出了我的生命。
我横尸沙场,就付出了我的仁義。
我不得善终,也付出了我的慷慨。
这些都是我在日后,遇到问题时不先把自己的祸福置于其中。而是像父亲所说,从不原谅自己的无能不仁,因此才能在千百次绝境中一路滚着自己在选择前进时所要流出的鲜血,而离开那些嘲笑和轻蔑。
我不是要人们看得起我,而是我更要在他们看不起我的时候,去否定我就是那种无能之人或是不義之人!还有,在我的问题否定了我的努力时,我也永远不会再说我就是个废物,然后再拿着一桶水浇在头上让别人看我笑话。就算你看到我嘴上很绝望,不断贬低自己,可是悲伤过后,我还是会在你也许并不知道的黑暗之处直接爬起来,默默前进到更加远的地方,当场挑战自己的软弱。
我的父亲不会看见我拿着一桶水浇在头上,便嘲笑我,但是人们所说的问题就在于此。
此刻的你,到底离成熟还有多远?
还是说,你真的就像人们所想的一般不切实际。
这就是我仍不得一条真正去心系他人的至极大道。
当初那个被一桶水浇在头上的人,换来的更应该是他至死的发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