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兆之光【第十五章 某人的某事（6）】
“精准的切割，”，首席机械师泽维说道，“激光层面的精度。”
桌子上损毁的机器人被切成了两半，蔚只能看出这么多。但是是被什么切断的呢？
她的第一个想法是类似于塞薇卡增强的手臂刀片。一年前，她们最后一次决斗时，一股灼热的剑风从她脸上掠过。蔚眯起了眼睛。
“某种炼金科技刀片？从没见过她用过这样的东西...”
泽维哼了一声，“蔚！你有在听吗？我说的是激光精度，就像强烈聚焦的光芒一样，只有真正的激光才能做到这一点...”
她用扳手指着另外四个机器人，“那些...”，然后向那个巨大的机器人点点头，它由半小队工程师从残骸上剥离下来。“还有那只手臂。”
蔚低声吹了声口哨。旁边的凯特琳只是在眯着眼睛沉思。
“不管她有什么，”泽维摇着头总结道，“这是一种光束武器，这种机制我从未见过。”
“泽维，你能建造这样的东西吗？”
首席机械师嘲讽道，“不，这可远远超出我工资范围了，警长。给这玩意供电？怕是一枪就能断掉一个街区的电力。也许你可以用海克斯科技来完成，但你得需要一些该死的复杂符文来调制这些不同类型切割之间的差异...”
“我明白了，”凯特琳说。
“所以，她有了一些疯狂的新武器，”蔚喃喃自语，“太棒了。”
凯特琳沉默了。蔚转向她，灰色的眼睛掠过她沉思的表情。
‘你根本不认为这是真相’
“我们还有多少机器人？”
泽维缩了一下，“整个原型批次大约还剩20个，如果幸运的话可能有30个。而广场守护者现在已经是废铁一块了。”
蔚瞥了一眼桌子，不时有火花和喷灯的火焰照亮了车间。“她炸了那么多？该死。对不起，泽维。”
首席摇了摇头，用戴着厚厚手套的手拍了拍蔚的肩膀，“设备是可以更换的，而你不是。”
“也对。”
“她是对的，”凯特琳说，“泽维，你得知道——她摧毁的每一个机器人都是从她手中救下的生命。你的工作昨晚挽救了很多皮尔特沃夫人的生命。”
那女人骄傲地微笑点头。“我知道。而且...”她伸手敲打其中一个被毁机器人的外壳。“这是一场地狱般的实机测试。根据我们从中得到的数据，下一批应该会更加坚固。”
“你能多快重建部队？”
“警长，我不想说大话。即使装配线能全速运转，也不会很快出来，而且肯定不会便宜。”
凯特淡淡地笑了笑，“不奇怪。但这是我和议会之间的事，你就专注你的工作吧。”
“我知道，警长，”泽维说，“如果您没事了的话，我要去干活了。”
她拉下焊接面罩，转身离开。凯特琳和蔚朝门口走去。
当她们走出闷热的车间时，蔚擦了擦额头，斜视了凯特琳一眼。
“更多机器人？我告诉过你她不会上两次当的。”
凯特的嘴唇紧闭，眼睛眯了起来，“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蔚点了点头。
“你不认为这是激光武器。”
凯特琳摇了摇头，“不。”
“我是说，这可是我妹妹。她从会走路起就一直在制造机器。她用旧实验室笔记和一盒废品破解了小帅哥的海克斯科技配方。我可不会低估她——。”
“我不是怀疑她的能力，”凯特琳打断了她的话，一边走着，一边带着一丝苦笑，“而是怀疑她的动机。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蔚咬着她的嘴唇。“动物园是一个奇怪的选择，即使对她来说也是如此。你期待的是某种更大的...回归声明，但这更像是...”
“轻佻玩乐。”
“是啊，小蛋糕。我觉得她更像是在玩，”蔚说，“玩得失控了，而不是一场对皮尔特沃夫的蓄意攻击。”
“对。”凯特走进电梯，带她们回到大厅的高层，熟悉的办公套间。“还有我们失踪人员的问题。”
“冕卫？”
她们走出电梯，凯特琳在经过洗手间时抖了一下。
“是的。此外，烈娜塔.戈拉斯克还拜访了我。”
蔚陷入了沉默。她们穿过办公室来到私人会议室，凯特琳关上了门。
“你TM在逗我吧，”门咔嗒一声关上时，蔚说，“那该死的戈拉斯克也跟这有关？”
“考虑到她交给我的档案内容，我认为我们所谓的‘有关’的层次怕是自上而下的，”凯特琳叹了口气，从她桌子上的安全抽屉里拿出了文件。
“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所拥有的一切，”她说，“当我说我要把你带进这个案子的时候，蔚，那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秘密了。”
蔚皱着眉头浏览文件，然后停了下来。
“哦，该死。”
凯特琳点点头，蔚看向她。
“所以这不只是诺克萨斯和炼金男爵之间的肮脏交易，这是...”
“你妹妹正把头伸进一场烈焰风暴中，蔚，”凯特琳说，“可能她知道这一点，但这并不会减少一分危险。对于皮尔特沃夫，对于祖安，最重要的是对她。我们必须把她带回来，蔚。”
蔚把档案放在桌上，用手梳理头发。
“怎么做？”
凯特琳点点头，在她们中间摊开一本空白笔记本。她拿出两支墨水笔，一支黑色，一支红色，开始以她典型的非线性思维地图的方式涂鸦。
即使已经过了一年，蔚仍然只能浅浅理解她爱人的头脑风暴。
“让我们看看我们所知道的。她回来了；为什么是现在可能相关也可能不相关；她首先出现在福根酒馆，大概率是激怒了塞薇卡。”
凯特琳写下了“金克丝”和“塞薇卡”，并在它们之间划了一条线。
“...然后给了她一份袭击名单，”蔚咬紧牙关，想起哈克承认的话，“TM的婊子。”
“保持专注，蔚。她接着去了指定的仓库，拿走了她的战利品——为什么？”凯特琳嘟起嘴，“为谁？为她自己？这些材料有炼金技术应用，有些也可能对海克斯研究有用。”
她潦草地写下一个问号；金克丝——新武器？
“也许就是激光武器？”蔚提出猜想。
凯特琳皱起了眉头，“也许吧。”
戈拉斯克–炼金男爵–诺克萨斯–皮尔特沃夫腐败–走私集团–战争罪行–艾欧尼亚魔法–炼金技术？–海克斯科技？一个个词语像扩散的涟漪一样被添加到地图上。
“你还是不这么认为。”
凯特摇了摇头，“有种预感罢了。到目前为止，金克丝已经找到了箱子，里面有她没想到的东西。”
“拉克珊娜。”
“我们没有证据表明拉克丝已经死了，”凯特琳咬着嘴唇，“我看到广场上有人和她在一起。只是瞥了一眼，但有几件事发生了，并不完全有关联的事情...”
“哈克说有人看见她和某人一起逃走了，”蔚皱起眉头，“然后她出现在进化日，把所有的动物放出动物园？”她摇了摇头，“该死的，爆...”
拉克珊娜加入了纸上的这些名字。凯特琳俯身凝视笔记本，深蓝色的头发垂在她的脸上。
还有米尔、凯普和莱纳斯。
“等等，等一下，”蔚举起双手，“你认为她不是人质，对吗？”
“不，蔚，我认为不是。”
蔚盯着思维导图上的最后几个名字。
“你认为拉克丝是她的同谋。”
“不止如此，”凯特琳抬起头，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她，“事实上，她可能是一个奇迹。”
蔚嘴唇张开，惊掉了下巴。“...等等–莱纳斯–‘迦娜’–那是拉克丝？”
“很有可能，”凯特琳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在某种程度上对金克丝有足够的影响力，能够说服她放过她憎恨的敌人的生命。”
凯特琳停顿了一下，喘了口气。
“蔚，我不想白白提升你的期望，但这可能真是一个突破。我还不清楚事实真相，但如果有人能触碰到到你妹妹的心——也许这也是我们触碰到她的机会。”
蔚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那么我们需要找到她，”她开始踱步，“找到拉克丝，就找到金克丝了。”
蔚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怎么了，蔚？”
“伊泽对我撒谎了，关于是否见到拉克丝的事，”她说，“现在我确定了。他一分钟前还在绝望地试图找到她。”
蔚摇了摇头。
“小蛋糕...我想去看看伊泽。”
“有种预感？”
“是的，”蔚说，“有种预感。”
凯特琳点点头。如果说在她们长达一年的合作关系中，有一件事她能信任，那就是蔚直觉的力量。
凯特琳把纸张放回文件里，走到蔚面前，俯身轻轻地吻她。
“那我们一起去。”
“难道还有别的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