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烙之伤(三)(德克萨斯X博士)(糖)

新年。
新年并不是个准确的时间概念。只是在爆竹声和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中,名为“年”的怪兽就已经悄悄潜伏在每一个角落。更加准确的说,新年更像是某种时间段人们不约而同地对新的事物的期许与赞叹,是对过去伤疤的清洗与屏蔽。坐在独木舟上的人总是要休息一下的,如果河流没有那么湍急,谁愿意一个劲地划桨呢?所以作为一年的开篇,旅人们往往会停下脚步,抬头欣赏升起的烟花和飞扬的大雪。
这是个有趣的节日。虽说庆祝的人遍布世界各地,从遥远的极地到温暖的榻房比比皆是——人类总是有办法给自己偷个懒——不过大多数人更愿意待在自己温暖的家中,无论是简陋的木屋还是高端别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看上两部没来得及追的剧,吃上几口为了减肥特意留到现在的蛋糕,乃至把父母寄来的衣服穿上缅怀一下童年的趣事,记起什么人,回忆什么事,这些平时被工作或是战争阻塞的幻想在新年总会实现。就算是坚守阵地的士兵也会破例点上一根烟,喝一口酒失声痛哭。他不需要担心对面的敌军进犯,因为他知道对面的士卒也在做和自己相同的事情。
对于那些在新年还要加班的人们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没法回家喝上一杯热可可,窝在舒服的床里睡上一觉。
至少博士和德克萨斯是这么想的。
“那只企鹅完全就是在剥削员工啊。”博士又往上拉紧自己的风衣拉链,堵住打算往自己脖子中倒灌的寒风。
“老板似乎有急事,还挺重要。忍忍吧。”德克萨斯听他抱怨已经有一个钟头了,搅得她自己的心思也有些不耐烦。
“什么急事要让我们两个来临时据点等着。那几位又都不在....”
一脚踢开地上的破铜烂铁,博士抓狂地思考着看着手机上预定座位被不知道什么人抢去。屏幕上最后一个绿光消失,他无能为力地放下手机,卧倒在破烂沙发上。
“啊....我的预定座位啊.....”
“嗯?你是说那家烤肉店吗?”德克萨斯看向瘫在沙发上的博士,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刷起新闻资讯,乐此不疲。
“对。你上次说喜欢那家店的口味,就打算新年和你一起去的.....”
“没关系。对我来说新年和你过就行了。Pocky来一点吧。”
“你还真是随口就能说出直球语录。”接过递来的一根Pocky含在嘴里,较为刺激的草莓味在味蕾上扩散。
“不愧是后宫——”
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地狱送葬手刀。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都到现在了还对这个名字这么敏感....”
“你是想要我拧你胳膊吗?”
“别,我错了,对不起。”
一点也不真诚地致歉完,手机在手中振动起来。发来的信息上显示着他们可能还需要在这个鬼地方蹲点一晚上,博士环视这间小小的临时据点,能够供人躺下的也就只有这个沙发了吧。这里除了基本的生活设施什么都没有,随意丢弃的瓶瓶罐罐没有引来苍蝇已经算不错了。
翻找自己的背包,幸好带上了便携床垫。这倒是意外之喜,既然要在这睡一晚,那就安心地接受现实好了。在沙发旁边铺开自己的垫子,抖落三下,地上的灰尘被床垫带起的风吹起,呛到博士的支气管里让他咳嗽个不停。
德克萨斯驻守在门口,看起来警惕心很高的样子——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工作上一丝不苟。就算大帝没有给出具体是什么任务,总之先做好准备战斗。那个企鹅总是这样。
威风凛凛的身躯上是可爱的兽耳,黑色的毛发看上去绷直不少,电灯泡照射在柔顺的长发上,泛起一阵金光。抬起手表看一眼时间,早就已经过十二点了;窗外的人家也都在这个时间准备睡觉,庆贺完新的一年后自然要舒服地做个好梦,祈祷这一年工作顺利,阖家团圆。
慵懒地翻下沙发,倒在地上的床垫上,后脑勺因为懒散地下坠稍微磕碰到地面。揉揉被撞到的后脑,博士朝着德克萨斯打了一个响指,等到她转过身才拍拍沙发。
“现在警戒也没用,就算是‘修钟人’的残党来了不是还有我在嘛。好不容易一个大年夜,只能在这里凑合着睡了。”
察觉到德克萨斯的眼瞳往他和沙发之间徘徊了一下,博士起身把床垫拉开一段距离。
德克萨斯的脸不知为何红了起来。于是博士又一次起身,把床垫拉开。这次索性移到了沙发的对面,转身确认了一下德克萨斯的眼神,仿佛在问:这个距离够了吗?
她有些扭扭捏捏地跺跺脚尖,好像在下什么决心般垂下红透的脸颊。随后她微微抬头,眼神中询问的目光让博士有些茫然;嘴边“啧”的一声大概是在嫌弃博士不懂她的意思,朝博士努努嘴,瞥向一边的沙发。
“可是我移不过去了啊,这房间就这么大。你要是还觉得害羞,我就搬到外面去睡....”
“傻子。”
“哎?”
实在受不了他的迟钝,德克萨斯径直走向博士的位置。她俯下身去,柔顺的长发贴着她羞红的脸颊顺流而下,她的双手拎起有些单薄的床垫,拖放到沙发的旁边,几乎是贴着缝安置。
今天晚上没有风,就算是透着缝的窗户外吹进的也只是冬日的寒冷。她脱下自己的靴子爬上沙发,被黑丝包裹的玉足翘着。她侧身躺下,金色的眼睛看着博士,黑发瀑布般流下,靠在皮革沙发上。有些不满的鼓着嘴的她安静地闭上眼睛,被企鹅物流制服盖住的纤细身材如同拨开云雾的群山,在衣服的掩盖下露出她优美线条的一角。或许闭上眼睛只是为了掩饰她的心情,可惜在她短裙后忽闪出现的尾巴有一次充当了她的叛徒,将她的心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博士;有些紧张地拉扯自己的衣服下摆,将白净衣服下的妖娆曲线铺开绘卷。虽说胸前的正义并没有那么突出,不过她靠着整体的协调感和完美的比例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
晚上的温度升温了吗?
博士尽量保持平常心地掀开被子,钻进他以前一刻都不想呆的简易床垫。单薄的被子下隐藏起的是两颗炽热的心,是两具同时升温的身体。
尽管表现得冷若冰霜,可是德克萨斯还是以她仿佛置身事外,但其实以家长式的关心温柔着,任谁也察觉不到她的这份温柔。就连能天使都花了很久才确定她把她当做朋友看待,但其实德克萨斯本人也不清楚所谓的“朋友”该如何去定义。她早已在心中将企鹅物流的所有朋友看作是“朋友”,只是如何与朋友相处,从那个叙拉古逃出的她并不明白。她不想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拉普兰德,她只想逃出那个地方,随便在什么环境下安营扎寨,都可以。运气不错的她选择了企鹅物流,不过她就算是现在也还没有适应这样“安稳”的生活。
被子温暖的内芯照在博士周身,让他错认为自己的热量是由于被子盖的太紧造成的。一丝寒风突然从旁边挤进,随后是同样温暖的身体。他向旁边看去,正对上她娇羞的眼神。他转过头盖上自己的眼睛,小声问。
“沙发不舒服吗?”
“冷。”
奇怪了,明明在家里还能那么自然地躺在她的身边,怎么到了这里突然....
星屑般洒下的长丝盖在博士脸上,自己的手臂被她轻轻勾住,往她的方向拽去。避开他手臂上的伤疤,拉扯风衣的衣袖处,轻松地把他翻一个身。
他低下头,却不敢看她。她抬起头,却也不敢看他。
率先行动起来的是博士。他握住德克萨斯的葱指,自然地寻找起她十指的缝隙;被子下的她偷偷把脚放在他的双腿中间,那冰凉的感受通过黑丝传递向博士的双腿。稍稍抬起她的下巴,一张沉鱼落雁的面庞如火般灼烧着。她的唇看上去还是那么诱人,就算已经亲吻过不知多少次,每一次都是新奇的体验,都能唤起最为美好的回忆。
在这个新年,掩盖住过去的伤疤,往更加美好的未来前行吧。
救世灵药敷于即将痊愈的她的伤口上,不知道疗效如何;有些寒冷地哆嗦一下,马上就有钻入心窝的温度从身上传来,她用自己的身躯替自己抵御着冬晚的寒冷,就算在这里没有空调,博士仍然能感受到和家中一样的温度。
新年夜的临时驻扎点的小房间,也满是“家”的气息了。
“砰!”
“啊呀累死我了.....”
“可颂,别这么说,我们还要给德克萨斯他们一个惊喜才出这趟门的。是吧,老板?”
“喂,德克萨斯和博士?在吗?”
那只丑企鹅的声音!
于是空气凝固在他们两人接吻的瞬间,有些凌乱的长发盖在德克萨斯脸上,她的双手正搂在博士的脖颈。
“呃....我们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可颂第一个退出房间。
“没想到你们两位这么开放啊....我先走了,打扰....”
能天使没有带上房门。
“幸好空没来,不然现在得给她的心灵造成多大伤害。”大帝拿出一个塑料小包装,扔向博士。
“注意安全,我们另找地方。”
他把房门带上了。
几秒钟后,房间内响起了瓶子砸在地面的乒乓作响声,以及踢开被子的窸窣声音。
“等等,德克萨斯,别拿光剑...”
“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为什么怪到我头上啊啊啊啊啊啊啊”
“年轻真好啊。”
大帝点起一支烟,看着已经夜深人静的街区。这个新年,也和企鹅物流一贯的风格一样,雷厉风行,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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