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鸭杀同人】决死
(浅练个笔,凑合着玩)
First
温热的血溅到身上,是男人很不喜欢的浓烈的铁锈味。
他痛苦的捂住不断出血的腹部,然而没有用,生的力量随着那鲜红的液体一点点离开这具逐渐冰冷的躯体。
他已经活不了了,但是男人并不打算就此离开。
你死我亡的争斗,确认对方的死亡是对自己生命最大的负责。
于是男人面无表情的举起染血的刀子,抵住了他的脖子。
“下地狱吧……魔鬼……”
他面目狰狞,怒火和恐惧扭曲了他的面容,如同恶鬼一般低吼出罪恶的诅咒。
无聊的遗言。
寒芒辉映着冰冷的月光,飞溅起温热的血液。
又一具尸体留在了这个小镇里的阴暗巷子,没人知道死者是什么身份,也没人知道凶手是谁。
“任务,完成的很漂亮。”
男人前方,擦拭着狙击步枪的阴鸷男人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没有看着手中崭新洁净的杀器,而是紧紧盯着男人的心脏。
“你放心,只要你还和我们站在一起,我的子弹就不会找到你的心脏——当然,也不会去找你那个小情人。”
类似的威胁男人已经听过无数遍,他耸耸肩,表示自己对此早已知晓。
“今天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任务前男人就问过不止一遍,回应他的只有冷笑。
阴鸷的刺客仔细将狙击步枪收好,头也不抬的说道:“谁知道,死就死了,你现在还能回到这里,所以不是加拿大。”
心中闪过一丝不快,男人皱起眉:“连这种事情最基础地事情都没有确认,就要我动手吗。”
“所以我不是派你去试探了吗?”
刺客的枪已经遥指着他的腹部,黑洞洞的枪口透着死寂的森寒。
“你说呢?爱情里的白痴。”
男人双拳紧握,他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根本算不得生死相托的伙伴,因为他是个随时可能背叛的危险因素,如果不能承担这点风险,恐怕自己早就成了对方的枪下亡魂。
他们还留着自己,不过是他的把柄太过容易控制罢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拿起自己搭在椅子上的外衣,准备离开。
呵。
刺客的冷笑听起来十分刺耳。
漆黑如墨的夜色,暗淡晦暗的月光,罪恶和挣扎交织的夜晚是持刀者以鲜血演绎的舞台,当然,也有守护着正义的执刃者,握紧手中的刀留守在不可名状的黑暗中巡视着。
黑夜可以是任何人的葬身之地,无论是什么阵营。
男人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过好在路途并不是很长,不远处带着墨镜的高大男子看到他过来,微微的点了点头。
男人没有理会他,径直上了楼。
一个雇佣杀手,伪装成保镖在楼下监视着。
他才是悬在自己心脏上最致命的刀。
打开门,温暖明亮的灯光令习惯了黑暗的男人有些不适应,下一瞬间,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门外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黑暗中暗藏的那些,他至今深陷其中的那些,他在无数个日夜里不断挣扎的那些,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了,杀手冰冷的心融化成柔软,他抱紧怀中的人,贪婪的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都是血……”
“别哭了,放心吧,我没受伤。”
Second
男人是走在游走在刀锋间的持刀者,手中的刀是他与死神的契约,以鲜血和杀戮作为贡品换得偷生的机会,让他在这个混乱险恶的城市得以苟活。
以及保护好身后的人。
一个爱哭的小女孩。
男人很少会露出这样温柔的笑容,杀手的心大多是冰冷的,可他偏偏是个异类。
他不知道异类有多少,实际上不只是杀手,这座城市所有的人都活在惶惶不可终日当中,以欺骗和背叛维持勉强的秩序,学不会心狠的人活不了多久。
他的柔软也只会留给一个人。他觉得,这也许就是他活着的意义。
意义在这里是奢侈的东西。
“喂,大哥你醒醒,笑得真难看。”
男人回过神,面前桀骜乖张的少年带着古怪的表情看着他。
“你又走神了。”
也许是这里的酒确实符合男人的口味吧,喝多了就忍不住想些事情。
暖黄色的灯光晕开了鸡尾酒清浅的蓝,男人喜欢这样的氛围,让他想到家里等待着他的温暖灯光。今天的监视者是个怪家伙,让他可以暂时放下自己的任务,喝上一杯放松放松。
虽然她总是不让自己喝酒,酒精会麻痹大脑,生死间的交锋不能保持绝对的清醒是致命的。
但是今天破例。
“大哥你有什么心事吗……不像啊,笑成这样,是有什么好事吗?”
“……别问那么多。”
“不是你主动找我喝酒的吗?”
确实啊,这次的任务目标。
刺客那家伙还好心的告诉了自己对方的身份,复仇者,一般情况下都是废物牌。
轻而易举的任务。
“我只是看你一个小孩子待在这种地方,好奇而已。”
少年耸了耸肩,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呛鼻的气味令他不适的皱起眉。
“我也成年了好么,而且这世道,谁还会管这些?”
少年干脆把小半杯酒一饮而尽,长痛不如短痛,扭曲着脸适应酒精在鼻腔口腔乱窜的火辣感。
“能活一天是一天,管他妈那么多。”
男人也抿了一口,眼角的余光,时刻注意着目标的反应。
少年把杯子狠狠地顿在桌子上:“干他妈的世道,总有一天我要剁尽那群到处杀人放火的杂碎!”
少年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带着刻骨的仇恨,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模样让男人想到了无数死在他刀下的亡魂。
“我小时候就被那群混蛋杀了父母,我躲在柜子里看着那群恶魔。”少年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醉意,酒精勾动了情绪,让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我是复仇者,该死的,为什么会有这种没用的身份,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我要报仇!”
男人明白了,这就是一个莽撞的不谙世事的容易冲动的少年,凭着满腔怒火和心中的一股正义感生活到现在。
连身份都不懂得隐藏,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威胁的目标。
怎么活到现在的。
“那你想怎么报仇呢?你的刀解锁之前可是对他们一点威胁都没有。”
“我想多找点人帮我,最好是有刀的,我的能力太被动了——话说大哥你是什么身份。”
“杀手。”
“……”
少年吓得直接站起身,醉意在一瞬间就随着冷汗消失,濒临死亡的威胁扼住了他的喉咙,如坠冰窟的窒息令他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杀手睥睨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夫妻二人,眼中的寒光令他蜷缩在柜子里瑟瑟发抖。
极度的震惊与恐惧之后,少年微微清醒,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在开玩笑。
男人看出了少年的想法,拉了拉少年的座椅,示意他坐下:“你先坐好,我有话和你说。”
“……?”
Third
自己迟早会死,她也是。
男人明白这一点,从他们之间的关系被发现后就明白这一点,一群藏在黑暗中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出现一个随时会背叛的叛徒的,哪怕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叛徒。
他还有用,所以他还活着,然而“有用”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轻了,跟不不足以作为支撑他活着的砝码,如果有一天,哪个人心情不好看他不爽杀了他,他那些所谓的“伙伴”也不会说什么。
必须要早做准备。
她很担心。
最近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了,连着几天的雨,浓密的云层铺满了天空,雨停时就泛着惨淡的灰白。
男人回来的越来越晚,身上沾染的血迹也越来越多。
杀手们已经快不能容忍这个叛徒,准备在解决他之前好好发挥一下余热,这个城市里的好人们从来不安分,总有一些麻烦的人物让杀手们都感到忌惮,所以这种危险的累活,自然落到了他头上。
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死。
他以为可以欺骗住她,然而忘了在她面前就没有成功撒过哪怕一个慌。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男人身上的血迹不对劲,然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不让泪水模糊视线,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身上的伤口。
男人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示意她不用担心。
她还是那么爱哭。
世界上最恶劣的玩笑永远来自于命运,它让本来应该在两个世界的人相恋,然后将他们放逐,他们栖身的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就像一艘失去了母港只能漫无目的漂流的小船,载着他们在两个世界的惊涛骇浪中四处流浪。
这里很小,很脆弱,但这是他们的全部。
男人总是忍不住想起二人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被发现,小女孩整天都喜欢腻在自己身边,总是带着幸福的笑容,总是喜欢靠在自己怀里像只猫一样蹭来蹭去。
后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那天刺客的枪指着不住啜泣的小女孩,脸上一如既往带着阴鸷冰冷的笑容。
从那之后小女孩就很少露出笑容,往往是像今天一样满脸担忧、满眼含泪地看着他。
“都是血……”
“别哭了,放心吧,我没事的。”
脆弱的美好消逝起来都是悄无声息的,像是岁月的流逝,静静的,悄悄的,是吹过去的一缕风,当你反应过来,已经找不到了它的踪迹。冷清的苍白会取代记忆中最鲜艳的色彩,茫然无措之后攥紧心脏的悲伤会一点一点替代原本美好的回忆,直到彻底麻木,适应了一个已经陌生的世界。
雨打在身上,男人已经感受不到凉意了,血是冷的,带着铁器冰冷的味道,男人熟悉这种味道,死神的镰锋挥过来的时候,扬起的就是这种令人作呕的锈味。
风骤大,卷起冰凉的雨呼啸进敞开的大门,小女孩没有跑过来扑进自己怀里,她应该睡着了,忘了给自己开灯。
然而现实没有留给他接受悲伤的温柔,坚硬的触感从背后传来,男人没有动。
“雇佣杀手。”
“你现在的刀还能对自己用最后一次。”
“她在哪里?”
男人的声音无比平静,平静到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但他已经懒得管这种事了,他还有最后的事要做。
属于他的世界已经消失了,生者的世界没有他的位置,他现在只是暂时滞留人间的幽灵,来完成自己最后的使命。
“呵,去找刺客吧,念在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我们允许你去见她最后一面——然后在我们面前自裁,放心,我们会将你们俩厚葬的。”
LAST
雨下大了。
男人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试图用身体替她遮住淋漓的雨点,但没用,二人很快湿透,男人在心里一遍遍道着歉,飞快地在雨中穿行。
女孩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安稳的睡着了,看不出一丝忧愁与悲伤。
在变形者骗过她开门的一瞬间,她就反应过来了。
然后坦然迎接了自己的命运。
唯一的遗憾,是那天她还没有等到心心念念的人。
心脏传来的剧痛令男人脸色苍白,不仅是心理上的,事实上就算他没有自裁,这道因为恋人契约划在他心脏的伤口也能在不久后要了他的命。
男人已经没有闲暇思考太多,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小女孩的声音。
过去的那些……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没有必要,你不是目标,浪费时间。”
“为什么不把我赶出去呢?”
“因为没有必要,屋子空得很,你爱待就待吧。”
“这个契约……你就不怕我自杀了为他们报仇吗?杀手先生。”
女孩靠在男人怀里,好奇地抬起头,男人平静地看着她,脸上抽动了两下,然而那时他的内心才刚刚开始融化,终究是挤不出一个笑容。
“随便你,小女孩。”
“噗!”
心脏的疼痛加剧,男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走马灯一般的幻影消散,淋漓朦胧的街道在视野中重新稳定。
男人定了定,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自己已经耽误很久了,如果再不去找她,小女孩又该哭了。
但是自己还有最后的事要做。
要赶快。
刺客脸色阴沉的抓起自己的狙击步枪,咬了咬牙,又轻轻地放下。
“老大,虽然被他跑了,但是恋人已经身死的他肯定活不了多久了,没必要浪费您的子弹。而且警局那边有我们的人看着,他不可能去那边。”
雇佣杀手毕恭毕敬地说道。
“闭嘴!天知道这家伙跑了后会去干嘛!他多活一秒,我们就多危险一分!”
刺客满脸凶恶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怒火中烧:“你们一群废物!一起看着还能让他钻管道跑了!谁把她放到带管道的房间的!”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刺客压下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滚吧!一群废物,让我一个人待会。”
众人离开了。
夜静了,没有一丝声音。
甚至听不见雨声。
刺客喜欢安静,特制的房间保证屋外一点响动都不会传进来,包括倾盆的暴雨。
房间里,躁动的脚步声响了许久,在发现那家伙的尸体前,刺客都不会安心,逃走的叛徒对他们来说危险太大了,就算是那个人一定会死,就算他根本没有接触过有关他们更多的情报,也依旧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因素。
“该死的!”
刺客怨毒地啐了一口。
“该死的是你。”
寂静的黑暗传出了极度压抑的愤怒声音,带着刺客无比熟悉的杀意。
“谁!”
刺客大惊,立刻掏出枪,大喊出声的一瞬间就立刻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扣下了扳机。
没打中。
该死!
刺客下意识的就像离开原地,然而还没等他成功抽身,一把刀就已经从身后捅过来,贯穿了刺客的心脏。
刺客瞳孔骤缩,力量逐渐离开身体,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枪。
刺客用全身最后的力气转过头。
他看到了一张狰狞但年轻的脸。
“我们又见面了,忘了吗?小时候我们见过一面的。”
刺客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但他还是想到了很多,想到了那个杀死复仇者的任务,想到了那个传回任务完成的监视者,想到了把人刻意关进管道房间某人,想到了能支走自家保镖的那位。
“模仿者……”
……
雨停了,云未散,依旧翻涌着诡异晦暗的惨白。
墓园前,男人点起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呼~”
烟雾缭绕,又在半空中缓缓消散。
从墓园的阴影中走出一个老人,拿着什么文件,递给了男人。
“喏,你要的双人墓的文件,给你准备好了。”
“谢谢,殡仪员先生。”
老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像来时那样消失在了墓园的阴影里。
少年站在男人身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男人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没了刀不习惯?”
少年摇了摇头:“拿着刀才不习惯。”
男人吸了口烟,用力拍着少年的肩膀。
“干得漂亮,不枉他用自杀的代价给你开了刀。”
“模仿者大哥,你能做到这么多事,为什么不找警局的人帮忙灭了他们呢?”
模仿者看着少年,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天真,一样的莽撞,一样的嫉恶如仇,一样的非黑即白。
“他知道刺客那帮人盯上了自己,却选择了妥协而不是反抗,你猜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肯定和他们拼得鱼死网破。”
少年的目光看起来坚定且决绝。
“因为逃不掉。”
“就像总会有人奋起反抗他们,也总会有人填补他们的空白,罪恶一直存在,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反抗能够决定的。”
“他是个聪明人,所以多活了很久。”
模仿者很少和别人谈论这个话题,耸了耸肩:“说得有点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可是您潜伏在那些家伙的身边,不就是为了消灭他们吗?”
少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模仿者,声音带着不解的困惑。
模仿者吸了口烟,刺激性的物质一直蔓延到肺部,然后化为温热感涌出,暂时盖过了肺部隐约的刺痛。
“有硬币吗?”
少年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银白光泽的十元硬币递给了他。
“怎么了?”
模仿者随意地一抛,硬币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又落入模仿者手里。
“猜猜正反?”
然而模仿者没等少年回答,就把硬币放到了他手里。
“自己看吧。”
模仿者走了,少年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下意识张开了手掌。
被掰成两瓣的硬币一正一反,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Extra
男人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外面雨很大。”男人指了指门外倾泻的大雨,“能让我进去躲一躲吗?”
小女孩下意识点了点头,让开了门。
屋里很温暖,亮着明亮柔和的灯光,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食,明显不是小女孩一个人吃的量。
男人记起来,当年他给小女孩开门的时候,屋里和外面的风雨一样冷,她在自己家吃的第一顿饭是硬到硌牙的饼干。
他还记得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
“能让我进去吗?”
“外面很冷。”
那次的目标,是在一个孤儿院,火焰吞噬了一切,唯独面对这个衣着破旧瘦瘦小小的小女孩时,他停手了。
那时他才十四岁,还没有杀手该有的冷酷。
虽然知道一个小孩也没办法独自活下去,他还是不想她死在自己面前。
那天下着大雨,火势却依然下不去,焚尽了小女孩此前的一切生活,她无家可归,对未来的恐惧让她惶恐不安。
她只能悄悄跟着那个放下了刀的少年,冥冥中她认为也许他能帮她。
小女孩犹豫了很久,敲响了门。
门开了,她本能地后退一步,畏惧少年满身的鲜血。
少年很意外,声音冰冷的询问她:“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没有必要,你不是目标,浪费时间。”
少年冷笑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刀子。
“当然如果你寻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他当然动不了手,从第一次见面放过了她,他就再也对她动不了手。
男人想着,在小女孩的引导下坐到了餐桌旁。
暖黄的灯光跃动着,逐渐模糊了男人的思索。
“今天回来的好早——我去给你换身衣服。”
小女孩的声音中带着欢快,转身回了房间,自然的拿出了一套适合男人的男装。
就好像他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许久一样。
男人环顾四周,熟悉的桌椅,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橘子香气——那是小女孩最喜欢的味道,以及,熟悉的人。
小女孩带着高兴的笑容坐到他身边,给他夹着菜。
“我今天买了你爱吃的!”
就是这里。
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男人已经想不起来刚才思索了些什么,他笑着接过碗,思考着今天又该怎么让小女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