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日志——法奥斯(三)
私设,渣文笔警告,人设崩塌警告,请酌情观看。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我摇摇头,真心不知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这代表着所有教官都认可了你,并相信你的能力和潜力足够追上上一届的学生。跨级这种事自法奥斯建校以来从未有过,而你是第一个跨级的学生,这件事于你于我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但切记,骄躁,是兵家大忌,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是一个优秀指挥官应有的品质,不要因取得的一点小成绩就骄傲自满,时刻记住……”
老班一不注意又开始讲他的课了,滔滔不绝就是他此时的最好写照。我发现上了年纪的教官都是那么地热爱讲话和善于讲话。
不过,我要跳级了耶。也就是说,不用再跟一群混子坐在同一间教室里,而是前往另一个教室,虽然不能保证新的同学是什么牛鬼蛇神,至少是高一届的,风气总比我这一届好,我就不信三年级的人了,即将面临学业水平评估考试还学得跟我们一个样子。
学业水平评估考试,大家简称为评试,几乎是低年级进入高年级的通行证。法奥斯主要分为低年级和高年级两个类型,两者都设有一、二、三年级,我即将调往的就是三年级,修完这一年学业也就意味着毕业,接下来有两条路:一是就此止步,离开法奥斯,但大部分人都不会选择这个;二是报考评试,继续在法奥斯进修。评试是低年级和高年级的分水岭,只有差不多一半的人能通过评试,这也是为什么我这一届足足有一千六百多个人,但高年级每届最多八百余人,最少四百余人,从没有哪届记录超过一千人的。评试就像是个筛子,厉害的通过了,纯混的给筛到外面去了,想来这也是法奥斯对高年级管的比较松的原因。
大部分人还是得通过这种途径进入高年级,不过也有那么一些例外,像不久前刚毕业的库洛姆(现在他的照片像个遗照似的被法奥斯天天挂在楼梯口、走廊处甚至是卫生间门旁,我挺好奇他本人是否知晓这一切),听说他当年是直接免去评试直接进入高年级,大概相当于保送吧,哪怕考砸了也照样进,不过我挺佩服他这样了都还是认认真真地考,貌似最后成绩是他那一届的状元……
我正想着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心却突然一紧。
……万一,我没有通过评试呢?
天之骄子轻轻松松迈过这道坎的事不少,可尖子生当了三年翘楚却失手于此只能含恨离开的事,也并不稀奇。
我自信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可我不能保证,在那场决定命运的考试中,我不会失手。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又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因迎接新环境而产生的喜悦,也变得不那么强烈美好了。
幸福过犹不及,便同样是阴天。
虽然喜悦被冲刷掉了大半,但当我收拾好东西费了半天劲把它们搬上楼,擦了擦汗站在新教室门口往里看时,心里依旧有那么一丝躁动。
这个班的风气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优良,至少不像我原来的班级,后排一大片人都在嗡嗡的讲话,要不就是在玩牌和偷吃零食。可能是注意到门口有人,一部分人抬起头来望向我这,便立马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张着嘴。
当然,这么大反应并不是因为我,而是站在我身后的人——总教官。
也不知道刮得哪阵风把总教官吹来了,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总教官他老人家关心学生,念在我是个可塑之才(他说的),便热心地来送送我,一来确认法奥斯历史上第一次跨级事件交接没有问题,二来是为我撑腰,因为一个插班生,还是跳级,没有资历和朋友熟人,很容易受到班级其他人的排挤和孤立,他亲自来送我,也好警告某些喜欢欺负别人的学生。
“这个班级怎么样?”总教官问我。
“嗯,很不错。”我尽量摆出一副很敬重他的样子,但他拍了拍我的肩头,语气很随和:“不用对我心生敬畏,尤其是你本就不注重这些东西,毋需为了敬畏而敬畏,它会使人与人之间产生距离感,而你是我很看好的学生,我更希望你把我当老师而不是军队长官,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我办公室找我。行了,别给我们这群老东西丢脸,去吧。”
然后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把我推了进去。
……就不能让我自己走进去吗?
总教官很忙,跟负责交接的教官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我的新班主任因为要处理一些我的事情,即刻宣布上自习,接着也夹着文件离开了。
“小弟弟好!——”
不知道哪个家伙带头喊了一句,顿时,笑声像耸动的弹簧一样,从另一边传到了另一边,响个不停。不少人好奇地停下了手中的事,上下打量着我。
虽然没见过这种场面,好歹也不是什么被一群人看着就说不出话的德行,只是有些不自在。我朝他们挥挥手以示回应,算是初来乍到打个招呼。
同桌是个女生。
怎么形容呢……就,静下来确实挺安静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但动起来也挺烦人的,一直揪着我问东问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种人居然是学委,学习好的人思维都这么活跃好动的吗?
“听说你是你那一届的学年第一耶,欸,是不是真的啊?”
我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否认,毕竟我自己也没关心过自己的名次,不过满分的话应该是第一了。所以只是轻轻耸了耸肩,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哎呀你这个人呐!说话啊!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她有些气恼,伸长手在我面前敲了敲桌子,“问你呢,给个反应啊!”
“大姐,我也不知道啊,你问我也没用啊。”
我被她弄得有些烦了。
然后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火气更大了。
“哦,原来不是哑巴。”她点点头,若有所思。
什么啊!完全理解不了她的思维啊!我气呼呼地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不想再跟她交流了。
然而宁静注定是短暂的,仅仅是片刻后,她又凑了过来,“嗳,你是怎么转来这的?看样子你是一二年级的啊,怎么来三年级了?”
我没有理睬她,伸手去碰杯子假装喝水,不过听她这番话,似乎还不知道我是跳级了。
而她,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不见我回话,悠悠地长叹着气:“哎,这孩子一生算是毁了,这么不爱说话,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我正喝水呢,听到喷了前面的人一身,一遍咳嗽一边跟人家道歉。
这个可恶的女人。
“真是的,你会不会聊天啊!到现在都没问我叫什么,直男真没情商。”
“我也没想跟你这个人聊天。”我已经被她气的走了几分火气。刚刚见面,就揪着我说个没完,界限感呢大姐!你的界限感是喂垃圾桶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绅士风度知不知道!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要谦谦有礼懂不懂!你一个男生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她一把拧住我的后颈(没错,就是后颈)贴近耳边吼道。
吼完她松开手,闭上眼又睁开,像变脸似的换上一副文文静静的表情,仿佛那个拧着我后颈河东狮子吼的悍妇只是我的幻觉。“算了,老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告诉你吧,老娘我的大名叫八月,南宫八月的八月,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挺好的。”我没好气的说,“我和你的名字第一个字加一块,完美概括了你这个人的特点。”
“什么特点?”
“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