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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中灵》57章 流殇

2023-08-30 16:01 作者:骑鬼火的三流子  | 我要投稿

      暮卿破防前倾一把搂住宜芷,头埋其颈窝,双手抱着后背,用力之大,好像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

      以前被人欺负打骂,棍子落在身上他都没哭,可是……现在特别难受,难受到无法承受。

      安之易无奈闭上眼,环手搂着浑身颤抖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们一直保持这一姿势。

      许久后,暮卿移开头分开一段距离,红着眼道:“先生,你的病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安之易:“不小心染到毒了。”

      暮卿咬牙恨恨道:“是踏云阁做的。”

      安之易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踏云阁?”

      暮卿:“跟踪我的人说的。”

      安之易诧异道:“你还知道什么?”

      暮卿只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安之易拧皱眉头:“为何他们会盯上你?”

      暮卿:“难道因为之前我一直在风廷逗留调查宣家。”

      安之易:“应该不是,那么久了你不也找不到我吗。”

      “……”暮卿语塞,竟反驳不了,“踏云阁究竟什么来路?”

      安之易思索道:“很神秘,我查了那么久也查不到关于踏云阁的来历以及成立人。”

      暮卿:“踏云阁是不是和宣家消失一事有关?”

      安之易:“是。”

      宣家上下那么多条人命,他不可能就此罢休当个缩头乌龟躲下去,即使知道调查踏云阁一事再怎么凶险。

      暮卿奇怪道:“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门派?”

      安之易:“他们和其他门派行使风格不同,喜欢暗处行动,也不太喜欢和他人产生纠葛,不喜欢麻烦,特别神秘,自然鲜少人听闻。一旦盯上某个东西就会发疯一样掠夺,我和他们周旋的几年也没摸清楚踏云阁阁主来路。”

      暮卿:“我在宣家发现有人翻动过那些东西,他们是不是在找什么?”

      安之易:“钥匙。”

      暮卿:“钥匙?”

      跟踪者也说过钥匙。

      安之易:“宣家其实世代保管着开启神岛的钥匙,我们也被称作守岛人,钥匙由家主保管,几乎没有外人知道我们身份。”

      暮卿不解:“如此保密,那些人从何得知钥匙?”

      “不清楚,我一直想查清那些事情,甚至怀疑过宣家藏有叛徒,然而我思来想去找不出任何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并且当年的宣家人都死了,除了我之外无一人生还。”

      “我看到宣家内有奇怪的阵法,落叶入井后凭空消失。”

      “你所见的原本叫聚仙阵,可做防护阵法阻挡外部入侵,一旦知晓不敌便由五位修为高深之人血祭扭转,将阵法内的其他人员瞬间转移到以前布置好的地点。你看到的就是血祭后的聚仙阵。”

      “既然宣家已经转移阵地,为何除先生外无人生还。”

      安之易眼眸怒火燃烧:“我们转移到新地方才发现周围围了几重人敌人,显然早有预料。我父亲在最后关头用自己生命凝聚成阵法送我至一处偏远地方。踏云阁非常执着,从未放弃过追寻神域的下落,把上古流传至今的无人相信的神话传说当真,可笑的是还真是真的。”

      暮卿:“这神域是什么地方,让他们疯狂到不惜一切代价迫害他人生命。”

      安之易眸色忽明忽暗:“宣家的阵法,包括宣土和改变回牯虫的法子都源于神域,那里有让世人眼热趋之若鹜的强大法宝,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罢休。我以前一直不懂当年踏云阁从哪得来的消息,又是怎么安排人提前蹲守聚仙阵。经过长时间调查才发现一些可疑迹象,我猜大概和流人有关。”

      暮卿:“流人又是什么?”

      安之易:“神域生存着介人,类似于神的存在,流人则是介人犯下重大过错而被毁去修为,全身上下连同记忆被剥夺一干二净后逐出神域的人。流人此生注定和寻常庸人一样,忘记了他来自何处叫何名,如同流浪之人一般流浪于凡世间。”

      暮卿:“先生意思是有些流人没有被剥夺记忆能力干净?”

      安之易:“怀疑而已,踏云阁给我的感觉很奇怪,笃信外界不相信虚无缥缈的神域,他们对神域的一些做法有所了解又远远达不到那个程度。大抵类似于照葫芦画瓢,要画瓢首先就得有葫芦。如果真是流人,也不奇怪为什么他们能找到宣家。”

      暮卿:“会不会有介人外出人间,不小心透露出什么?”

      安之易:“不会,介人无法离开神域,和鱼儿无法离开水一样,除非被剥夺身份。”

      暮卿沉默片刻:“如此一来,先生处境可能更加危险。先生知道踏云阁盯上钥匙,为何还要孤身一人对抗他们?我知道先生绝非那种不管大局的人,然先生如今做事阵势又与之相悖,送上门还不如躲起来更能保护好钥匙”

      安之易现在就是一块肥肉。

      安之易失笑:“还在气我刚刚想把你送走的事情呢?”

      暮卿挑眉不悦,直言挑明道:“先生已经被他们盯上,现在多个帮手多一重防护,先生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说起这事还一肚子火,一声不吭独自面对风浪,甚至刚才还想偷偷送走他,有没有想过也有人会担心担心到寝食不安。

      万一某天人死在外头该怎么办?

      安之易干咳一声:“钥匙很早就被我藏好了,他们找不到的,我也没蠢到携带钥匙调查他们。”

      暮卿一下子来火:“找不到就能不要命了吗?!”

      安之易愕然,以前暮卿不快都是闷在心头,很少放在明面上,看来这次真被气到了,立即服软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安之易一认错,暮卿一肚子窝火忽然被人浇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之易转移话题:“月禾还好吧。”

      “月禾和澪言成亲了,他还唠叨着你没喝他喜酒。”暮卿停顿一下,“我们都好想你。”

      安之易顿了下身:“我也想,我当时也在场,有喝喜酒呢。”

      暮卿想到什么:“以我名义送的礼物也是先生那时候送的?”

      安之易:“嗯。”

      暮卿:“月禾找到那个人追问,他说他以前和先生相识一场,先生提前交代他送礼。”

      安之易无奈道:“没办法,不交代他那么说你们两估计要把地掀了。”

      暮卿:“先生当日也是易容成他人模样混进去吗?”     

      安之易:“嗯。”

      自知道宜芷就是安之易之后他的手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抚摸对方脸庞。

      “皮居然跟真的一样。”

      安之易任由他乱摸,转手将一本书籍交给暮卿:“三千换容,你若是感兴趣也可学一学。”

      暮卿移开附安之易脸上的手,随手翻看里面内容。

      安之易悠悠道:“你离开长望后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暮卿灵光一闪,停下翻书动作,道:“这么一说我之前在小木屋醉酒时先生也在?”

      安之易羞赧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没有我允许不许喝太多酒,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要是我真的不在你身边呢,你知道你醉酒后有多胡闹吗?”

      只会折腾人。

      暮卿窘迫道:“我当时觉得只要醉了先生就会出现了……我以后都不会了。”

      心中欢喜有心酸,欢喜安之易竟然一直在他身边,心酸他一直都没注意。

      安之易挑眉:“那么确定?”

      醉酒特别缠人就算了,很怕某天醉了把某个人当成他给那个了。

      暮卿低声道:“不敢了,我也不懂我醉了为什么那么能闹,喜欢乱丢衣服。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何一喝醉酒身上就会有好几天不消的红痕。”

      闻言,安之易耳朵红了几分,忙垂下眸子掩盖心虚,闪烁其词道:“也许你体质异常吧。”

      暮卿思索道:“可能吧,好像每次都会做美梦,虽然不记得梦里内容,但依稀感到很高兴很开心,要是能记得就好了。”

      安之易一张脸又红了三分,你要是记得我就尴尬的找棵树吊死了算了,不用等毒发身亡。

      暮卿本想告知月禾安之易在静苏一事,被安之易拦下来了,还让他把月禾忽悠回去。

      接到信的月禾和澪言面面相觑,不是很理解。

      月禾思顿半响,老觉得其中有不对劲之处,最后还是偷偷瞒着对方继续赶路。

      自从知道宜芷是安之易,暮卿恨不得一天到晚黏在他身边,见他做任何事都要抢过来自己干,晚上更是赖着不走,安之易也只好放任他。

      偶尔会产生一切都不存在,他们还是在小木屋的感慨。

      一开始暮卿也不想那么黏人的,一想到他们已经五年未见,安之易身子又有问题,就控制不了自己行为。

      晚上入眠之时,他侧卧而躺,身旁是同样侧卧的安之易。

      两人面对面。

      暮卿入迷端详珍宝一样端详眼前熟睡的人,喊了几声,不见回答,手指发痒,神差鬼使放到他脸上慢慢摩挲。

      睡觉时候安之易会变成他原本的模样,因体内毒素原因,脸色些许苍白,多了几分脆弱感。

      三千换容需要灵力维持,无事便恢复原样。

      从额头沿着眼睛到鼻子再到嘴边,稍微用点力轻轻按压下去,软软的。

      手指传来灼热触感,不知为何,他感觉他好像尝过,在上面细腻碾弄再……

      忽然脑子断线,一下子回过神,脸色红透,胜过红霞。

      逼迫自己不要再乱想,扭头挥手扫出一阵风吹灭烛火,房间黑下来。

      也许是他灭灯动作惊到了安之易,安之易发出一声闷哼,缩了缩身子寻找更温热地方。

      无意识靠的更近,一手环过暮卿腰肢,完全没感到那人一下子僵硬的身体。

      五官贴着炽热胸膛,引的被贴人一阵急促呼吸,心脏狂加速。

      衬衣很薄,清楚明显感知到呼吸喷出来的热气还有凹凸的五官。

      他刚刚碰过的唇就隔着一层布料贴着,好似在亲吻。

      下巴脖子被发丝磨蹭,又痒又麻。

      整个人呆怔住,七窍翻腾滚冒红色热烟,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半响,才环住安之易腰部,嘴角上扬,慢慢睡过去。

      这时,贴着他胸膛的人一下子睁开眼睛,双眸清明的不像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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