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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杂谈·民俗(一):豆包

2023-03-22 23:50 作者:清月纤尘  | 我要投稿

    东北人,尤其老一辈的东北人,对于黏性的食物似乎总有点莫名的情愫在里面。比如,凡菜市场售卖苞米,必在前面加一个“黏”字;还有推着小板车卖的黏米饭——一种用黄米浸泡后制作成的主食,蒸熟后拌上一点白糖,黏黏糯糯的,很好吃。但是玉米也还可以烤着吃或者做丰收菜,而黏米饭平时也没必要总做——当成甜品吃饱腹感太强,而且和层出不穷的甜食相比又没什么竞争力;当成主食吃又不配菜。只有豆包,这种黏性的食物还经常出现在东北人的餐桌上经久不衰。

    豆包可以用黄米面或白面去做,但是以黄米面为最佳。里面无一例外地包裹着豆沙馅。细腻香甜的豆沙被很有韧劲的外皮包着,热乎乎的时候其口感十分软糯,但是凉了之后又变得很有嚼劲,类似于日本的大福,但较之更多的是来源于黑土地的谷物香气。刚蒸好的豆包盛上两盘放到桌子上,每个人面前放一碟白糖,用筷子夹起后蘸上一点,一边吃一边唠着家长里短。随着豆包从热吃到凉,饭桌上的话题也横跨了人情冷暖。只要是东北人所引起的话题,其一定是充斥着丰富的人文思想。

    这和东北人一直以来的生活环境与生活状态有关,这片土壤上的人们,是距离“生命”最近的人。上个世纪中原灾荒,大量关中居民选择闯关东。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东北的寒冷曾夺走了无数人的生命,但也让幸存者们留下了对生命自然更深地敬畏。我们敬畏寒冷,随之也敬畏着在寒冷中能够得以存活的小动物们,比如狐狸,黄鼠狼等,这些生灵留下的民间志怪传说可以单独写一本书去介绍。而与此同时,东北人又养成了用朴素乐观的心态去面对生活的难关,就像是这小小的豆包,以及老一辈人情有独钟的其余那些粘性食物,当我问及为什么大家对这种食物如此热爱的时候,他们总会给我一个同样的答复:

    “天儿太冷了,为了粘住下巴。”

    来到哈尔滨之后,就再也没吃过豆包。或许这样的食物在商业化盛行的今天,的确没有流行起来的理由。如今物资丰盈,即使不吃这些东西粘住下巴,人们的下巴也不会掉下去。但他是一段记忆,是一种温存。像过去那样,为温饱而奔波的日子少了;但是同样的,那种纯粹质朴,充满天真与敬畏的日子,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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