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渣翻《无瑕之刃》第三部分第四章

灵族竞技场的电梯停止下降时,一百多把科摩罗武器对准了卢修斯的头颅。毒晶步枪、分解炮和轰击炮都将不灭者置于十字准星之间。枪手们纤细的手指在扳机和点火栓上游移。
卢修斯哈哈大笑。他残酷的嗥叫声在倾斜的异形石墙上回荡。恐惧从俘虏他的人身上滴落;他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出来。一群冷血杀手,惧怕着一个战士。
确实如此。
“这一切,”卢修斯的笑声消失了。“正是我所期待的。”
卡丹又摆回他那应战的蹲姿:“也就你能这么说。”
“他们终于带来了我应得的东西,你却闷闷不乐?”
变节处刑者(注:处刑者战团的叛徒sm)咕哝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天赋异禀,不灭者。”
卢修斯发出嘲弄的声音,介于窃笑和嘲笑之间。最后一个音符变成了咯咯笑声。压力和眩晕涌上他的脊柱,如同冰和油脂吞没了他。杀手们尖叫得越来越响。卢修斯需要一些东西,任何东西,来集中注意力,就像一个沉入海底的人一样绝望。他转身把目光锁定在那个举着最大武器的灵族身上。
“就是你,”卢修斯说,用带爪的指尖指着那个异形。“在我把那个小玩具扯下来,用它把你打死之前,你相信你能打到我吗?”(《功夫》名场面)
灵族没有作声。他们的生命按百年来计算,所以卢修斯怀疑他们至少不理解他问题中最基本的部分。尽管语言障碍已经剥夺了语言的意义,但从卢修斯的姿势和狂野的眼神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挑战。科摩罗之民动了一下,紧紧地抓着大炮,炮筒浸没在噼啪作响的黑曜石火焰中。
“不敢?”卢修斯歪着头,努力不让紧张从脑袋里爆发出来。他张开双臂,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我可是一直站在这儿的。”
“我们都死定了,”卡丹发出叹息。卢修斯毫不理睬。他难以集中精神,注意力淹没在尖叫声中。
卢修斯打了个响指,瞪圆双目。如果他冷笑,就可以掩饰声音里的紧张。“我有个主意。这样会更公平一点。那让我们来打个赌吧,在我杀掉你,扯下你的头之前,你能否及时排空肠道呢?”
“很好,卢修斯,”电梯前面的大厅里传来一个声音。“这就够了。”
紧张的黑暗灵族包围圈分裂开来,法比乌斯·拜尔走入其中。帝皇之子的前首席药剂师被一对身着精致重甲的灵族跟随着。这些沉默的战士手持长长的仪式动力刀,沐浴在灯光下,老练地握着刀,从带弯角的骨白色头盔后面凝视着外面。
在他们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卢修斯就沉迷于灵族的每一个细节。他们穿着更笨重的抛光深灰盔甲,每个关节和铠甲上都有足够的倒钩和刀刃,足以使它们成为自己的武器。它比通常的灵族甲壳更能展现力量,同时也没有牺牲他们所喜爱的速度。明亮的绿色眼睛在他们高顶头盔上的银色面甲后闪烁着,当他们依次端详他时,聚焦的水晶咔嗒作响。这些刀片在过分的呵护下闪闪发光,很容易背叛主人的忠诚。卢修斯难得地露出了真诚的微笑,因为他瞥见了那些胆小的异形对他的看法。
“至爱的兄弟,”卢修斯向前一步,忘记了那个灵族炮手。他装模作样地鞠了一躬,用甲袖抹去了开始流鼻血的痕迹。“我的大救星。你把我交给了一群极其无聊的家伙来照顾。”当血肉工匠拜尔走近时,他发出啧啧声,向他摇了摇爪子。“你是来道歉的吗?”
拜尔干瘪的面容依然不动声色。他打量着卢修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发来短波。“跟我来。”
卡丹望着卢修斯,卢修斯一歪头,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当然,表亲,带路吧”
卢修斯和卡丹从那对孪生灵族剑客身边经过,跟着法比乌斯走出房间。就在走下电梯之前,卢修斯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仍然紧握着能量炮的灵族。
“别担心,瘦弱的小东西,”他说。“我保证,我们很快就能再开赌局了。”他迅速咬了一口,用尖牙发出咔嚓声。异形抽搐了一下,他便强迫自己笑起来,然后大步走出房间。
“变化太大了,”法比乌斯若有所思地说。他皱着眉头看向卢修斯。“不过,还有许多没有改变。”
“哦,闭嘴吧,法比乌斯。”卢修斯开口大笑。“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应该在把我带到这个被这些玩意儿称为家的可恶又可笑的地方之前,就该想到这一点。”他盯着右边的灵族,猛地向那个异形发起挑战。这个挑衅对那名战士没有任何作用,他保持着整齐的步伐,光滑的盔甲关节呼呼作响。
他们来到通道的一个岔路口。法比乌斯挥了挥手,示意一个灵族带领卡丹走向左边的岔路口,另一个灵族跟着两名帝皇之子走向右边。卢修斯看到了一个机会,他可以杀死那个灵族,再杀掉法比乌斯或者逃跑。也许可以全都要。然而,他对基因始祖的好奇阻止了他。
“你是不是担心我们的人数优势?”卢修斯问。
“我没有要给他的东西,”拜尔回答。“这是给你的礼物。”
“啊,你把我的剑带回来了?”
卢修斯看着卡丹消失在笼罩着对面通道的薄雾中。“你大概更希望我用剑干掉你,兄弟,而不是让我赤手空拳地掐死你。”
拜尔并没有把卢修斯的激将法当回事予以回应。他们继续沿着通道向下走。过了一段时间,两边的墙都变成了密实的含铅防弹玻璃。卢修斯凝视着远处的黑暗。
一连串的小隔舱排列在墙上,其中充满了浓稠的油腻液体。卢修斯勉强分辨出那些一动不动地挂在隔舱里的身形。他们的形体被遮蔽,但没有一个军团出身的人会认不出星际战士动力甲的轮廓,即使它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扭曲、笨重和过于精密。
“这些是什么?”卢修斯朝隔舱点了点头。
“与你无关,”拜尔直截了当地回答。(如果对拜尔的故事有所了解,应该猜到是啥了)
那个灵族握住刀柄拿起克莱夫宽刃,然后捏住另一半刀背上的第二处刀柄。他把武器横在胸前,向前猛击,用扁平的刀锋敲打卢修斯的背。

卢修斯停下来。他回头看向灵族,盯着异形的面甲。
“你再试试。请。”
“走吧,”法比乌斯说。
灵族瞪了卢修斯一眼,显然不乐意让一个人类来指手画脚,然后转身,默然大步穿过通道。他们来到一处弧形门道,拜尔站在前面,门道滑动打开了。
卢修斯一跨进门槛,立刻有一股杀菌剂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寒冷的空气刺痛了他的脸。钢板上承载着各种受缚活体解刨生物。墙上布满嗡嗡作响的机器,旁边是一排排水晶标本瓶。人类与灵族的科技奇妙地相互协作,皆致力于血肉工匠的高深技艺。这既是间实验室又是间酷刑室。
“那么,”卢修斯说着戳了戳一只无皮生物,它在石板上扭动,发出无声尖叫。“这就是背叛的收获。”
拜尔轻声笑了起来,那声音非常刺耳。“背叛。不要妄自尊大地在那个问题上说教。在我们的监狱中,无人能行得正,坐得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能继续合作。”
首席药剂师在实验室尽头的一根立式束缚带前停了下来。“来吧,”他向卢修斯示意。凯萨站在束具旁,没有戴头盔。
“这是啥?”卢修斯警惕地打量着凯萨和束具。“很高兴见到你,兄弟。很高兴看到我的信任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
“哦,快过来,卢修斯,”拜尔说。“凯萨从来就不属于你。”
他朝凯萨微笑,惹得另一个药剂师做了个鬼脸。
“谁也无法永远真正离开联盟。他们来了又走,甚至以为自己在服侍别的主人,但他们永远属于造就他们的主人。”
卢修斯忍住回嘴,脑袋里突然一阵剧痛。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尖叫声带来的压力在他心灵深处越演越烈。
“你的情况很奇怪,兄弟,”法比乌斯打量着卢修斯内心的挣扎。“不断地将自己暴露在你我那些被蒙蔽的兄弟们所崇拜的超维意志中,已经引发了一种独特的恶性精神分裂症,并在你的脑袋里深根发芽。”
卢修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法比乌斯双手交叉背在背后,绕着他转圈。药剂师的外科手术臂围着他嗡嗡作响,仿佛是出于自身意志。
卢修斯抱住他的头。血从他的鼻子里滴落下来,又热又黑。他咆哮着,法比乌斯的机械臂用注射器刺进了他的颅底,将一管赭绿色的液体注射进他的脊柱。
立竿见影,声音逐渐消散平静。不论法比乌斯在他的血液里注入了什么,它都在他的脑海里消灭了那些杀手的毁灭性进攻。他的感官变得敏锐,长期休眠的神经在纯净的反馈中活跃起来。他如同服用了凯萨的甘露,但用量更精粹,更有效。
“没错,”法比乌斯点点头。“你以为我们亲爱的凯萨是从哪儿学会调制他的小玩意儿的?”他抽出注射器。“好了,别再做调皮孩子了。”
偏执是(恐惧之)眼内之人的必要特征。破碎军团彼此间的背信弃义频繁发生,这确实可以简单地看作是一种谨慎。对于基因始祖来说,这种想法就更重要了。卢修斯永远不会相信这个卑鄙的家伙,但拜尔兴奋剂的美妙效果动摇了他的判断。他站直身子,沉浸在一生从未有过的清醒之中,让法比乌斯和凯萨将他锁进束具里。(知道怎么和卢修斯打交道了吧)
奏者的盔甲上闪烁起白霜漩涡,他咧嘴笑了起来。他的斗篷在超自然寒冷中抽动着,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头盔面甲上的瞄准标线艰难地将站在走廊另一端的人影包围起来,它们在他的视野里晃来晃去,忽明忽暗。
但他能清晰地看到他。
他是另一名巫师。哈吉斯的宠物之一,这一想法勾起了奏者的微笑。他置身于一个刮磨过的灰色陶钢甲壳内,除了刻在每一寸甲面上的象形文字外,没有任何纹章或图腾。随着一次偶然的心灵探索,奏者了解到关于他的一切,毫不费力地知晓了他的身份。
他不是军团的一员。流淌在他血管里的血液告诉了他这一点。他是某个血脉稀薄的子团后代,搜集该子团的历史和名称对奏者来说易如反掌,但他确实没有兴趣。
奏者感受到了战士体内的力量。颇有潜力,若有伯乐相助,假以时日,他的命途确实可以开花结果。
遗憾的是,现在他的生命是以瞬间来计量的。
闪烁着绿色能量的闪电砸在奏者召唤在他周围的护盾(?the kine shield)上,激起雷鸣般的闪光。不到一秒,就形成了一个穹顶。仅需他人眨眼间的功夫。
奏者平静地向前移动,迈入连续的非物质攻击中,他的权杖敲打着甲板,节拍器般发出均分节奏。迪伦克在防护服里尖叫着,畏缩在巫师身后,每一发偏转的亚空间火矢都让他贴得更近。他看见奏者举起他那只空着的手,尽管他的衣服有几层隔热层,但仍能感觉到温度在急速下降,冷得发痛。
奏者耐心且近似愉快地缓缓放下手掌。走廊尽头的法师继续发动攻击,直到单膝跪地。他把拳头举到与头齐平的高度,四肢颤抖着,身体离甲板越来越近。
就在那一刻,迪伦克意识到他并不是在下跪。他是被压垮了。
战士的银盔开始变形。愤怒的咆哮很快变成了痛苦的叫喊,因为他的手在他被压扁的手套里变成了粉末,紧接着是他的前臂。鲜血从盔甲接缝处喷涌而出。陶钢发出尖啸,仿佛也感到了痛苦。然后断裂。粉碎。
从始至终,奏者在气定神闲地缓缓放下手掌。
最终,一个不规则的银盘被嵌在甲板上的一个浅坑里,就像一颗宝石被镶嵌在皇冠上。一条条肉末像奇异的彩带挂在它的边缘。周围每一平方英寸的墙壁、天花板和甲板上都滴着鲜血,无法承受的压力使它从垂死巫师的肉体中喷出。
“千万别在里面滑倒,”奏者经过那可怕的场景时对迪伦克说。“是不是死得很难看啊?”
奴隶在他的面罩上干呕,奏者没有理睬他。相反,他把注意力集中在见证其仆从被歼灭的逃亡者身上。他紧随着那道后撤的精神轨迹,知道它会把他带向何方,会把他带到谁那里。
以一个第三军团战士的标准来看,艾利普斯号的舰桥狭窄而简朴。真遗憾;当灵感来临时,马格努斯的儿子们都是令人钦佩的工匠。除了环绕指挥甲板的鸟形石像鬼,以及将飞船的观测视屏巧妙地镶嵌在一只金色眼睛内的设计,石头和青铜制成的墙壁上鲜有美感。
它也在燃烧。奏者承认这是他感到失望的一个因素。他会保留自己的意见,直到他能评估一艘没有被他主动撕开的普洛斯佩罗战舰为止。
舰桥上到处都是死者,还有将死之人。燃烧的肉体,熔化的石膏和烧焦的金属混合在一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舱室被应急灯照得通红,但警报没有响,要么是由于故障,要么是机组人员放弃了努力。
奏者经过主舱壁,走了一小段距离,来到坐落着王座的指挥台。奶白色的长袍被烧成了黑灰,哈吉斯有气无力地瘫坐着。在这场虚空之战中,天花板的一段支柱坍塌了,一根梁柱刺了下来,其末端从遭放逐千子的胸膛中间穿出。
“真遗憾,你不是亮羽学派的,”奏者笑呵呵地站在哈吉斯虚弱的身体前。“我曾亲眼目睹了他们重新编织伤口的天赋,真的很令人兴奋。”
当哈吉斯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那根柱子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他两腿发软,瘫倒在王座上。
“不,不,”奏者说。“不必起来,哈吉斯。我在这儿就可以向你收取我所需要的东西。”
“你是……”哈吉斯的头盔里传来刺耳的声音。“怎么......”
“找到你的?”奏者打断了他。“我是怎么知道你已经找到你要找的东西的?我亲爱的哈吉斯,我一直都知道!”
迪伦克从奏者身后向外张望,绕过一名甲板军官烧焦的尸体。
“我从一开始就和你在一起,”奏者说。“你是我在恐惧之眼撒下的众多种子中的一颗。当你发芽时,我注视着你的成长。我以最谨慎、最微妙的方式培养和指导他们。我是看不见的手,总是在你身边给你最好的机会去实现我的愿望。”(什么奸奇行为)
“还有你所做的一切!”奏者笑了起来。“我派一些人去寻找知识,另一些人去寻找遗迹,但只有那些对我来说很特别的人才被派去寻找网道。你正是那种特别的人,哈吉斯。你的那颗星星璀璨夺目,因为你,我们来到了这里。你,在别人失败的地方成功了。”
奏者在哈吉斯面前蹲了下来,四目相对。“你应该对你所取得的成就感到满意。其他人都没有足够的才智去完成你所做的事情。当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快要结束的时候,让这句话成为你的安慰吧。”
哈吉斯向奏者举起一只虚弱颤抖的手。“让我……”他的手在巫师的面甲前颤抖了一下,然后砰的一声落回到膝盖上。“让我看看(网道)里面。”
奏者歪着头。在火焰的冲刷和闪烁的控制台的压力之下,沉默笼罩了片刻。奏者把手伸向哈吉斯的喉咙。他解开了受伤巫师头盔上的封口,把破碎的面甲从他的头上拉了下来。那是一张带着伤口和鲜血的哲学王的骄傲脸庞,一个可以按他的意志编织亚空间的永恒之海的潮流之人,正凝视着奏者。窃贼和杀人犯的脸也从同样的眼睛里相互凝视着。
“抱歉,”奏者站起来回答道。“如果你的状态好一点,我也许会考虑给你这样的奖赏,报答你为我找到所求之物。但是,唉,我现在要做的很可能就是你的末日,亲爱的哈吉斯。”
奏者把他的手放在哈吉斯的头上,指尖紧压着其黝黑的皮肉。
“永别了,哈吉斯,”奏者说,然后撕开了巫师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