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消失之后2.4

（前情见目录，封面图片来自网络）

第四章 元素

　　从海岸线走来，正身处浅海，而看到的光线并非都来自海面，脚下是铺了五彩石料的曲道，两侧则种着千奇百怪、或有光亮的海洋植物。远处本来空旷一片，而随着周围亮度的降低，那座并不怎么雄伟的宫殿在隐约中具现，光彩瞩目。
　　水晶宫，殿内。
　　伊莫拉：“你的团长呢？艾莉卡。”
　　艾莉卡：“没有找到。”
　　“所以你又进行了召唤？”
　　“这与你无关。”
　　“艾莉卡，我想说的是，你身处异空间的痕迹太明显了。”
　　“那又怎样？”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放心，我只是运气好，在提耶尔德偶遇了索米。”
　　“（运气……）已经复活了？这么说又有好戏看了。”
　　“你又要坐山观虎斗最后尽收渔利吗？”
　　“不，是见证文明的进步。”
　　“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哼~艾莉卡，你不打算阻止纷争了吗，你的气势哪去了？难不成一道射流就把你的脾气打没了？”
　　“作为人类，自然而然会遇见许多幸运与不幸的事件，也会有游刃有余与望洋兴叹的时刻，但前提是消耗掉所拥有的时间——城主大人，觉得呢？”
　　伊莫拉没有回答，开始质问另一人：“你叫什么名字？”
　　“织绮。”
　　“好，织绮，你从哪里来？”
　　“我被艾莉卡召唤来。”
　　“知道我是谁吗？”
　　“伊莫拉，人鱼港的城主，分身——古神？”
　　最后的字眼发音不太准确，但有些紧张了殿堂的气氛，护卫们纷纷盼目传意。
　　“那你知道，‘古神’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没办法，人们总会把未知的存在解释成无法触及的事物。”
　　伊莫拉起身走去，伸出一只手，在其上方聚缩了一块冰刺球：“魔法，了解吗？”
　　“不了解。”
　　“你想学吗？”
　　“不想。”
　　“为什么不想？”
　　“我在学说话，没有时间了。”
　　“你不想变得更强，然后保护身边的同伴吗——”
　　伊莫拉逐渐靠近，艾莉卡察觉到了危险，抓住具象出的魔法杖：“伊莫拉！你要干什么！”
　　“碍事！”
　　触手攻击艾莉卡的法杖的同时，伊莫拉向着织绮发射了手中的冰晶。
　　其速度之快让艾莉卡没有时间反应，只能本能地跳跃躲开攻击，而眼睁睁地看着飞冰冲向没有防备的织绮——
　　一瞬间，法术在命中后炸出一大片冰花，冰花飞溅遮挡住了视线，艾莉卡站稳，清楚地判断是伊莫拉的攻击被阻挡了：“——是魔法？”
　　伊莫拉的攻击并非瞄着要害，不过在看清攻击的效果之前，伊莫拉马上又施法将织绮所在区域的海水结成冰，束缚住织绮的行动。
　　新起的冰块中还留有四散碎片，看得见织绮站在其中没有受伤，但身体被禁锢了，只有脸部能做出表情，似乎还吐了吐舌头。
　　此时，宫中的守卫已经悉数跑到殿内，伊莫拉表示没有危险。
　　艾莉卡：“没事吧，织绮？”
　　“没事没事，我好滴很呢。刚刚好危险啊，这个城主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要打人啊？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一命呜呼了~”
　　“（反应快？）你是说，刚才的攻击是你自己——”
　　伊莫拉反制了交流魔法，而后用一种古老文明的已经失传的语言对艾莉卡说：“生物的进化会淘汰掉不需要的能力，艾莉卡，你确实感受不到她的威胁。”
　　艾莉卡明白伊莫拉不想让别人听懂她们间的对话，于是用同样的语言：“到底怎么回事？织绮难道不是跟团长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伊莫拉回到座位上：“我想以你的水平，魔法的施展，还有目标的选择，都不会出意外。所以，问题出在两者间的媒介上，这是施法者无法掌控的。至于说，她跟你们的团长是否来自同一世界，没有人会在乎。”
　　“（团长的世界没有魔法——难道不是千真万确的吗？要不然那些国族纷争、始乱更替，那些山水险遇、桃源幻境，那些战机巨舰、毒兵核武……都是团长一个人的想象？）”艾莉卡再次施法：“织绮，你说自己不会魔法，是觉得在不熟悉的世界，先把自己的能力隐藏起来会比较安全？”
　　“诶？又能心灵感应了？——哎呀，不是隐藏起来啊，这个地方不是非常和平吗？用不到的东西就放在一边好了嘛。还有，你们说的‘魔法’我确实不会啊，哪有这种挥一挥棒子就能相互之间精神交流的方便能力啊？还有把人从别的地方召唤出来的魔法，根本就是奇迹——”
　　伊莫拉又反制了通话：“艾莉卡，她的魔法，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元素’，你应该在古籍上看到过。”
　　艾莉卡：“元素？是那种以自身为媒介，连接日月海之星，从而能凭空产生魔法的能力？”
　　“你也注意得到，在我攻击她的瞬间，并没有其它的魔力流动。”

　　“嗯……我记得古籍上说，从星空中借来的元素会在一种神秘的机制运作后回到星空中去，从而永不枯尽。但是——”
　　“古籍的写作，正是在元素泛滥的时代，失控的元素席卷整片大陆——索米尼亚没有那种机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逼她使用元素魔法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当然是留在水晶宫中，你没有意见吧。”
　　说罢伊莫拉解除了冰冻织绮的魔法，艾莉卡上前。
　　“你没事吧。”
　　“呼~有点冷，没事。”
　　“织绮，因为来自其它世界的你有特别的能力，所以城主大人要把你留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愿意吗？”
　　“诶……好吧。嗯——寄人篱下？”
　　“（不是这么用的吧）关于你，还有团长，还有你们原来生活的世界，这下子又有了一些谜团，真让人意想不到。”
　　“我可以说，等我回来。”
　　“嗯，我们等你回来。”
　　伊莫拉：“艾莉卡，水晶宫需要请一名语言教师吗，你有推荐的人吗？”
　　“不用推荐，她已经有老师了。”
　　“是谁？”
　　艾莉卡看向织绮，像是在对她说话：“她会来上课的。”

　　两人握手，还用不着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