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
吴趣趴在书桌上,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它的笔的沙沙声。四周是无尽的黑夜,大抵只有台灯还在发出微弱的亮光。黑暗仿佛囚笼一般将它困住,它只能不断挥动右手写下一个个字,左手动不了,是因为红肿的缘故罢,总之是不能动弹了。 又完成一科作业,它颤抖的扔下笔,靠在椅子上——也不完全是靠着椅子,它的椅子没有椅背,只是倚在床上罢。它抬头看向黑色的天花板,那黑暗的,窒息的天花板将它牢牢困在这黑暗的,窒息的夜里。老师们都说它不努力,可只有它知道,它连个电子设备都没有。 想到这,它呼吸加促,握拳的左手撕裂般的疼痛,恍惚间,它的眼前变了模样。它出现在一条黑暗的,窒息的道路上。没有路灯,没有尽头。面前是无尽的黑暗和窒息。它一步步向前走,一步步颤抖,却无法回头,仿佛有力量在它身后。它累了,它的呼吸加促,它的身体渐渐变成虚无。 突然,他抬头,看到灿烂星光,他的瞳孔一缩,看着这美丽的景色,他犹如飞鸟,飞向那璀璨的星空。 书桌前,它的头沉了下去,但很快停下了,不再下沉,不是因为它醒了,而是因为:它的头枕到了作业本。它睁大着眼睛,但瞳孔紧缩;面带微笑,但表情诡异——它死了。面前不是璀璨星空,而是看不到半点光芒的,窒息的黑暗;它也不是什么飞鸟,毕竟它连“亻”也算不上。 第二天,吴趣的母亲拿着鸡毛掸子冲进房间,拽住它的头发,却看到了它诡异的面容,她报了警。法医诊断:是猝死,意外。殡仪馆,父母、老师都在。它们哭得像是它的至亲,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沉默得像是凶手。 它们走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们说:“好奇怪,他的尸体竟然完好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