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金风玉露（2）
1、ooc预警:“熊精俄语外教露X兔妖语文老师耀”，在私设基础上尽力还原人设（有其他省份私设拟人出场）。
2、现代校园玄幻背景，轻松日常搞笑向。
3、请结合全篇食用，观感更佳哦。
徐主任的电话打进来时，王耀正在修改新课文的PPT。这是语文组统一使用的课件，但王耀审核之后发现其中有几处并不是十分合适，而且正巧新课文记载的历史事件发生时他刚好在场，就顺手改了。
电话那头的徐主任先是随口寒暄了几句，接着开门见山问道：“伊万老师在校任课也有小半个月了，教学质量怎么样？”
王耀也预料到了徐主任是要问起这件事的，算是A中传统了。正巧自己也是俄语班的班主任，不问他问谁？
“教学质量十分出色。最近一次周测孩子们的成绩都不错，而且他们似乎都很喜欢伊万老师。”王耀想了想回答道。不是他夸大，自从伊万任课之后，他查课时就再也没见到有同学在俄语课上开小差，一个个都精神极了，神色十分认真。
王耀都想要跟他取取经了。
有他这话许主任就放下心来了，片刻后想了想还是说：“小王啊，年级会对新老师进行考核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你和伊万老师平时相处得最多，又负责，所以这次考核的事情我想麻烦你一趟，你看看有时间吗？”
果然啊。王耀在心里叹了一下。就知道不仅只是问问这么简单。
A中对新老师的考核是十分严谨的，不仅在授课方面进行公开课式能力考核，在个人日常品德和修养上也要求不得有原则上的问题。因为考核制度的原因，所以这种事委派给与被考核老师最熟悉的同事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们的关系并不像看上去那样。
王耀总觉得伊万有些躲着他的意思，虽说他们平日里的交谈和接触都十分友好，但王耀就是觉得，伊万有些别扭。住在同一间公寓的两人几乎不怎么在公寓里见面，早上王耀起床洗漱时伊万已经出门了，夜里王耀已经在屋里睡下了才听到伊万轻手轻脚地回房，属于是不得拜的街坊。有几次他不小心看到伊万屋子里的摆设，发现和他刚刚收拾出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伊万就像是没有任何行李和私人物品一样，单枪匹马带着自己就来了，几套必要的日常用具还是王耀添置的。
就连他的生活习惯也很怪，好像刚从原始时代进化出来，但又保留人类能力，可谓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无法囊括的家伙。
可王耀知道伊万并不是讨厌自己，因为很多次伊万都想要和王耀说什么，或者和王耀同行，但最后的结局都是自己一个人又回到角落里去。有几次王耀邀请他一起，他也委婉地拒绝了。
那样子……感觉想要接近他，但又害怕什么发生，只能保持友好的距离。王耀也拿这个小朋友没办法。
想起这些事，王耀就不禁转头看向和他同在办公室最后头的另一个工位，伊万正在上课，他的工位空荡荡的，只有电脑和几本教科书，连水杯或者笔筒都没有。
他那个大布包里到底带的什么啊？他那神圣而又沉重的灵魂吗？
电话这头沉默了这么久，徐主任以为王耀是感到为难了但不好推阻，于是说：“要是小王你实在忙的话也不强求，刘老师最近松快一些，交给他也是一样的。”
徐主任私下和他说过的话忽然蹦进了王耀脑袋里：伊万的家庭经济情况并不怎么好，人也比较沉默慢热，年纪轻轻，忽而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会不习惯的。要多带带他。
王耀觉得那何止是不习惯啊，那是把自己完全排除在外了，这样可不行，时间长了总要难受的。
或许这是个机会。王耀想。
“没有，徐主任。我不忙的，交给我吧。”王耀的声音听起来很坚定。
既然王耀自愿担下了这件事，徐主任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王耀敲了敲键盘，把修改好的PPT保存后关掉，仔细考虑起考核的事情。想要打开伊万心扉的事到底是他的一个想法，万一人家并不愿意呢？而且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万一过了火又把人吓到了怎么办。
王老师觉得人心比他当国师时那老皇帝天天让他看的星象图还难解。
“小何啊，你们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呢？”考虑无果的千年老兔子决定问问办公室最会处理人际关系的小幺何老师。
正往保温杯里倒冰可乐的何老师闻言转过头，一脸疑惑：“王哥，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而且你也没多老吧？？？
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何，王耀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尽力描述：“不是我啦，我……有一个朋友，他遇到了一个很怪的人，这个人既想要和他交朋友，又躲着他，尽管两个人已经住得很近了，但就是怎么也熟不起来，你说那个人在想什么呢？”
他的话一说完，小何老师的眼神就犀利起来了。
一开始何老师还不敢确定是王耀遇到了什么，但一听到“我有一个朋友”这样的典中典发言时，他就已经确定了这是王耀的亲身经历。
“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小何品鉴了一口他的仙品冰可乐，说道：“你和伊万老师怎么了？”
王耀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直接，一下就直起身子来了，左顾右盼一番才发现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还好还好。心里一阵乱跳的同时，王耀暗叹这事果然还是不要声张为好，而且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都被猜了个精光，王耀干脆实话实说了。
听完了王耀的话，小何表情很微妙，动作缓慢地拧上了保温瓶盖，半晌后才说：“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王哥你没察觉到呢。”
王耀心说我该察觉什么，这很明显吗？
看着王耀迟钝的神情，小何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最后委婉地说：“我觉得伊万老师挺在意你的，他总是在悄悄看你，但是你跟没发现似的，我也不好提醒你。”
他说的这些，王耀还真没怎么察觉到。
小何作为一个行动派，一边说着，另一边就开始学着伊万的样子，但是他那样子不像是偷看，活像是让鬼迷了眼，看得王耀是浑身刺挠，想给他驱驱邪。小何也知道自己学得四不像，干脆自暴自弃抬手挥了挥：“我学不来他，没他那张脸，王哥你注意注意就看到了。总之我认为伊万老师还是很想和你做朋友的，反正我是没看到他那么看其他人。”
那他为什么躲我？王耀眉头微蹩。
洋人心，海底针。
谢谢小何，让本就不清楚的局面雪上加霜。
下课铃适时敲响，王耀估计伊万马上就要回来，就没再和小何继续聊了，而是又开始盯着那个工位愣愣发着呆。
到底要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忽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王耀面前晃了晃，那双手比他的要大一些，手指修长，指甲修得干净漂亮，略显苍白的皮肤下是若隐若现的青筋，三两下差点晃丢了王耀的魂。他抬头，看到伊万笑眯眯地抱着书站在他身边。
糟糕，被人家抓了个正着。王耀讪讪一笑，急忙转移注意力：“伊万老师你回来啦……走路真轻，我都没听到……”
小何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他刚刚还和伊万打招呼来着，动静真不能算小，就他那样子还能听到什么啊？
伊万将书放回位置上，飞快看了一眼王耀才开口：“诶？王老师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了小何的话，伊万这一眼被王耀正巧看在眼里，他的神情的确是让人学不来的，带着那种这人独有的神秘和内敛，说不清是他在看他，还是他在引他注意他。
“哦对了，我记得你下午还有一节课对吧？”为了岔开话题，王耀就决定提前给伊万打个预防针。
他承认自己被他的眼睛吸引到了，他说话时会不自觉地望向那人深邃的眼底。
伊万想了想，随后点头。
“我下午要旁听你的课，方便吗？”王耀斟酌着开口。
伊万有些惊讶，但这些情绪都是转瞬即逝的，他随即摇头回道：“没有不方便，你随时都可以来哦。”
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两人对了对课表，确定了时间。
莫名的，从这时开始，伊万整个人的心情都上扬着，虽然还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但明显是开心的，桌下的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嘴角的笑一直没消散。
就连那盆伊万工位旁病殃殃的兰草看起来也恢复了一些生机。
王耀：？
难道……
趁热打铁，王耀深呼吸了一下，拾起笑容又问：“那请问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
兰草要感谢俄罗斯神医，它感觉自己要痊愈了。
伊万目光不经意地闪了闪，手指无意识开始在教科书封皮上划着，但神色又与平常无异，他答：“好啊！万尼……我正好想尝尝中国的美食呢。谢谢王老师。”
王耀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规律，这小孩脑袋顶上好像长出了两团毛茸茸的耳朵，正在扑扇，整个人又开始变得亮闪闪。
只是个有点别扭的小朋友嘛。
听完了全程的小何，感觉自己扣出的两室一厅可以交房了。这什么啊？在这里刷NPC好感度呢？关键是还真刷上去了。他是真的不懂，也是真的服气，只能说一物降一物啊。
临近中午，师老师回办公室时就见小何正在思考人生。
问起来，小何只说了四个字：“游戏人生。”
师老师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权当他犯病了。
时针慢慢悠悠走过了几个小时，一天最热的下午让人难耐。
说实话，当王耀坐在教室后排看着伊万的时候，他比自己第一次上公开课还紧张。伊万站在讲台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瞳孔穿越人群，带着笑意落在王耀身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青涩与小心翼翼的试探。
坐在王耀身边的小张同学一开始吓得一个激灵，以为伊万老师吃错药了老对着他笑，后来才发现人家眼里明明另有其人，随即开始在两人中间眼珠子打转。
王老师和伊万老师今天怎么怪怪的？
随着课堂深入，王耀逐渐放松了下来，思维跟着伊万走进了那个伫立在北方的静默之地。
记不清是多少年前，有人曾对王耀说过：有些人是天上的夜莺下凡来了，听他们说话是一种享受。
当时王耀并不怎么相信这些，但他现在却觉得这话对得不能再对了。
伊万的声音是悬着暖阳的冬日里静静流淌的河水，清冷但并不刺骨，甘甜中散发着雪松的香气，在耳朵中荡开，沁润心底。
这样的声音是炎炎夏日的冰镇酸梅汤，让人不自觉想要更多，在俄语的慵懒语调中静心感受这门语言自身的魅力。
他们时而四目相对，在片刻后又移开目光，心里可耻地悄悄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王耀觉得这堂课过得格外快。再回过神，下课铃已经敲响，他手中的考核表上只有一排的“优秀”。
同学们得了令，纷纷站起身放松了一下筋骨。王耀起身离开教室，他特地放慢脚步，没一会儿伊万就跟了上来。
他话语中满载期待：“我表现得怎么样呢？王老师很认真啊！”
王耀闻言也松松爽爽地笑了：“伊万老师真的很出色，各方面都是。”
伊万的开心是肉眼可见的，如果他有尾巴，早就摇过来摆过去了。这小子就是不经夸。
“今晚我们去哪里呢？”伊万靠得更近了一些。王耀这下彻底摸清了他的路数。
“伊万老师刚到中国，想要尝试些什么呢？”王耀无奈笑了笑。
伊万认真思考起来，可是半晌也没想出个好歹，把决定权又交给了王耀：“王老师最经常吃什么？我想尝试一下诶。”
一个好主意钻进了思绪里，说起这个王耀就来劲了，就连眼睛也亮了起来，他让伊万先保留一些惊喜感，神神秘秘地什么也没说。
伊万就这么挨了一下午，就连看时间的次数都翻了一番。
终于，夜色已近，黄昏的光懒懒散散打在天边，这座城市逐渐亮起了华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繁星，期盼着与它们交相辉映。
小巷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群闹哄哄的，都是寻味而来的老饕。王耀带着伊万穿梭在其中，后者就像个小孩子，拽着前者的衣袖一角，虽说这张帅脸可谓是相当显眼，但毕竟人生地不熟，这里又弯弯绕绕，倒不是怕王耀找不着伊万，是怕伊万找不着王耀。
王老师朝那人群一站，一张清秀圆润的面容也是十分扎眼的，但碍于身高，伊万在人脑袋堆里根本找不着王耀。
王耀苦涩一笑，只能道：“真是高处不胜寒。”
这条巷子位于学校后门不远处，里面藏着许多市井美味，是只有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人才能寻味的香气。
老板的叫卖声和着宣传各色美食的七彩灯牌让伊万花了眼，这里有着中国人最爱的烟火气和生活味，是甚少见人的伊万所向往的。
看着眼前轻车熟路的背影，伊万发自内心的弯了眼睫。这样被带进人世间的感觉真的很棒。
九转八拐，两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是一间生意红火的小店，酒香不怕巷子深，店里形色各异的人还不少。伊万从未见过那样的食物，诱人的香气和迷人的色泽让王耀吞了吞口水。
见是王耀，本来拥挤的小店瞬间被老板变戏法似的腾出两个位置来，两人寒暄着，似乎已经是相处多年的好友。
要说起这事就得追溯到八十年前了，王耀在巴蜀地区与这个老板相识，只不过老板他当时在鸭笼里，恐是命不久矣。红尘乱世里，小鸭子精要怎么活呢？还能怎么活呢？
王耀路过时感受到这小鸭子不一般，他竟然能听懂这小鸭子誓死力争的一顿“嘎嘎嘎”骂的有多脏。
笼里的鸭子都显得活不长，耷拉着脖子，王耀身上也没多少个子儿，于是就跟老板进行了一场划价会谈。最后没花多少钱拿下了，放生后两妖就此别过，八年前王耀来到A中教书，偶然间到了这里，两人相见的那一刻，正在做麻辣烫的鸭老板一下就记忆回笼，一边抹眼泪还一边给王耀烫菜，画面诡异。刚开始鸭老板坚持不收钱，但王耀非给，每次两人都要小小打一下太极的，这鸭老板也是实诚，直到最近两年，他才放弃叫王耀“恩公”。
鸭老板擦干净了手，店面虽小，但他一直讲究干净，环境也是十分不错。他熟稔的给王耀选菜，又问伊万吃什么。
伊万哪里知道怎么吃，求助的眼光落到王耀身上。
王耀想了想：“就跟我一样吧，我朋友第一次尝来着。”
也不知道这话戳了伊万的哪根筋，人一下就支棱起来了，原地踌躇了一下，满心欢喜的坐下了。
鸭老板一边烫着菜一边说：“你这朋友挺有意思的呀王哥，真有活力。”
年轻人嘛，应该的。王耀又笑开了。
伊万的身材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有些憋屈，他看向身边人，找到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放松感，他离开了那片森林之后，爱上了这里。
吃着麻辣烫，王耀还是决定把话说开，现在的时机再合适不过了。
“伊万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伊万看他：“嗯，问什么都可以哦。”
“你为什么老是躲着我啊？你很讨厌我吗？”
这话一出，伊万霎时有些慌乱，猛地摇了摇头，仿佛是怕慢一步王耀就会误会他：“没有不喜欢王老师诶！我很喜欢这里，很喜欢A中，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很喜欢……和你相处……”
他又垂下眼睛：“我只是……一个人习惯了。我不擅长交朋友，他们会害怕我啦……”
忽然，伊万觉得被人搂了搂肩，尽管这动作对王耀来说略显吃力。
剑眉星目的青年歪着头从身边看他，脸上的笑容比初春的花骨朵都要稚嫩纯真。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害怕你，”王耀的眼睛里闪着光，“但是我不害怕你，所以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盛夏夜晚的肌肤接触是炽热而又黏糊的，伊万觉得什么被融化了。
“嗯。我保证永远不会躲着你啦。”
王耀悄悄给自己心里的考核表写上了“优秀”。
这里有话说：
写麻辣烫是因为我喜欢吃啦。（捂脸）
原谅露露吧，第一次触碰美好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
从今天开始要恢复半月一更的状态啦，因为我还是个可怜的高中牲嘛。（抹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