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学院的地府交换生（第84记）

夜很深了，走出小道，学校的小门前，远远的，我看到一个身影。

一步步走近前，我看清了那个人，他正是齐医生。

“思月！”（齐医生快步迎上前）

“这么晚了，你……你在这儿……”

“我一直在等你，因为……我实在不想等到明天了。”

听了齐医生的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此刻，这地方除了我们俩，连个鬼影都见不着。

“我见过寒星了。”

“他怎么说？”（齐医生连忙问到）

“魂入地府、再见旧人，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那我……到底能不能去见秦月啊？”

“寒星原话，明天晚上，请你亲自去见他。”

“你带我去见他，是吗？”（齐医生跟着一问）

“不，我不去，你自己去。”

“我可以……自己去见寒星？”

“明晚十二点整，小道最中间的那盏老式路灯下，寒星一定会来见你。”

齐医生没有白等我，至少，他等来了寒星的约见。

站在学校的小门前，我望着齐医生渐渐远去的背影，直至其消溶于沉沉黑夜，再也不见。

仰起头，望向天上的月亮，不算皎洁，而且看上去忽明忽暗。

我希望能从中读出某种预兆，可转念再一想，月，可以是白思月，亦可以是秦月，虽然我在阳间、她入地府，可究竟谁明谁暗，难以捉摸。

刚要转身跨进小门，突然，一只手不轻不重地落在我肩上。

“思月！”

“维尼？你吓死我了！”（我完全没想到，深更半夜的，维尼会出现）

“大半夜的，你怎么才回来？”

“我和老乡们出去玩儿了，你呢，怎么也才回来？”（维尼笑着做出一副审问的样子）

“我……急诊科太忙了，我也是……”

“你是齐医生亲自送回来的吧，刚刚在那边，我可是亲眼看到了齐医生，还别说，脱去白大衣的齐医生更帅、更有魅力了！”

“你别胡说，齐医生那么忙，哪有工夫送我啊！”（我紧跟着一句）

“只要想送，再忙也能抽出时间。”

“维尼，你快别乱讲了。”（我避开对方“犀利”的眼神）

“思月，我觉得，我真心觉得你和齐医生挺般配的，反正，他也是单身，鼓起勇气试一试，说不定，你俩就真成了一对儿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还绝对？”（维尼发出极为认真的一问）

“齐医生是个有故事、有历史的人，他的过去我没能参与，所以，他的未来，我更不容易加入。”

急诊科难得不太忙，我做着一些零碎的工作，心不在焉地过了一整天。

掐算着时间，夜里十一点半，我走进小道，见到了早已等候的寒星。

“一会儿，你就藏在那个墙垛子后面，我试过了，宽窄正合适。”

看向寒星手指的地方，正照在上面的那盏路灯已然熄灭。或许，这是寒星刻意而为，只为把我隐藏得更完美。

“见了齐医生，你准备跟他说什么？”（我问寒星）

“老齐不是想入地府见秦月嘛，我不能骗他，我得把事实真相告诉他。”

“秦月真的不在地府等老齐了，是吗？”（我看向寒星的一双眼睛）

“秦月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该放手了，迟迟留于地府、不去转生，对她真的不好。”

“可齐医生说，他之所以没日没夜、竭尽全力地治病救人，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达成地府设下的限数，只要救了足够多的性命，他就能去地府找秦月了。”

“这么说吧，若是秦月真的不想留了，纵使阴阳相隔，老齐也肯定能感觉得到。”

“他能有什么感觉？”（我试探着问到）

“别急，等老齐来了，我让他亲口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