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翻译】珍贵之血 第十二章 雌缝纫马

翻译：Westwind

作者笔记：

警告！本章含有那种暗示内容！（译者已做适当处理）

星光和小蝶正在早餐桌旁，可可走了进来。她张开嘴想说话。

 

“让我猜猜，”星光打断了她，转了一圈眼珠。“又一位来自无序伯爵的报信的？”

 

“是—是的，太太，”可可回答，“我告诉她等在东客厅了。”

 

星光向小蝶抬起一根眉毛。“你介意告诉我这位伯爵到底想要什么，而且他为什么一直派这些报信的？”

 

小蝶咬紧嘴唇，低头看向蹄子。“他，呃……他是……”

 

再向阿姨隐瞒有意义吗？在他的仆马不断出现的情况下，她怎么能说无序对她不感兴趣呢？

 

“请允许我，太太，”可可屈膝说道，“有一天，我听到那个粉色的说，伯爵他，按照她的话来说‘疯狂地爱上了小蝶小姐’而且，我相信，他计划娶她。”

 

小蝶脸红了，而她的阿姨正震惊地看着她。

 

“你对我说谎了？！”她问道。

 

“我，呃……”

 

独角兽生气地站起身。“你告诉我说伯爵认为你没那么漂亮，而他的仆马一直在说他想要娶你？！”

 

“他……他……”

 

“为什么瞒着我？！”

 

“我很抱歉！”小蝶惊叫着说，“只是……你不了解他，阿姨。他是……他是……”

 

“我要去见见这新来的送信的，问问事实！”

 

“不要，阿姨，等等！”

 

但她说得太晚了。她的阿姨已经冲出了餐厅。小蝶从椅子上跳起，跟上了她。瑞瑞正安静地等在会客厅。星光突然停下。

 

“我记得你，”她说，“你就是那个不让我买那件礼服的蛮横雌驹！”

 

“嗯，”瑞瑞镇静地回答，“你当时在做一个可怕的决定。我选的长袍起作用了，不是吗？”

 

星光张开嘴，但又停了下来。接着，她气馁地叹了口气。

 

“是。是，它起效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主人对我外甥女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她告诉我他不感兴趣，但我的女仆报告说你们中的一位说了相反的话！哪个是真相，小姐？”

 

瑞瑞飞速瞥了一眼小蝶，回答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太太，实际上无序伯爵对你的外甥女感兴趣。”星光扫了小蝶一眼。“现在，他不想让你觉得他操之过急，但他确实希望在某一天娶她。”

 

星光在胸前折起蹄子。“小蝶，能解释一下吗？”

 

“我很抱歉，如果你的外甥女没有告诉你这条信息，但这只是因为伯爵没有公开订婚。他希望能先和她约会，这样就能让他们互相了解。但选择权最终是小蝶的。”

 

“小蝶的？！我不确定你的主人完全知道流程！作为小蝶合法的监护马，是我决定她嫁给谁！如果无序渴望她，他就必须亲自和我谈！”

 

“我们可以安排，如果你想的话，”瑞瑞带着一些迟疑说着，“不管怎样，无序伯爵只会在她自愿的时候娶她。否则他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

 

星光对这只白色独角兽眯紧了眼睛。“嗯，很高兴看到至少你们中的一位有点礼貌。”

 

“谢谢你，夫马。现在，请原谅，我必须告诉小蝶我的消息。”

 

“无论你要对小蝶说什么，你都可以在我面前说。”

 

“请不要，夫马，”瑞瑞咬着牙说，“这是私马事物。”

 

星光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跺着蹄子出了房间。瑞瑞坐到小蝶面前，后者则真诚地看着瑞瑞。

 

“我希望你没对阿姨说这些话，”她说，“她有够多的求婚者在排队了。”

 

“我理解，”瑞瑞点点头，“但如果我不告诉她一些事情，她一定会问更多的问题的。而且，我觉得一旦你和主人结婚了，如果她莫名其妙地同意了这桩婚事的话会更好。”

 

“我还得说多少遍？我不想和无序伯爵结婚！而且不要告诉我他有多么爱我，因为如果我不爱他的话，这根本不重要！看，如果你们的生活都糟糕到除了被咬就别无选择的话，我为你们感到抱歉，但我不想要那种生活！你们说他很好，很友善，但是直到现在，你们说过的这样事情就是他在你们的要求下咬了你们！要知道，如果你没这样，他本会吃了你！”

 

瑞瑞沉默了一阵，但她没有将目光从小蝶上移开。“云宝说她告诉过你，但我觉得你可能忘了，不像其他马，我不是被无序咬的。”

 

小蝶的怒容消失了。“哦。我……我对不起。”

 

“没事。毕竟，整个情况对你来说肯定看起来……不是正统的。但我确信你一听了我的故事，你会明白主人是多么好与友善，而且当他说他爱你的时候，他是真心的。”

 

小蝶没说什么，但她放松下来，准备听这独角兽的故事。

 

“我可能看起来不像，”瑞瑞轻轻笑了一声，说，“但我实际上超过一百岁了。当我还是凡马的时候，世界上正发生着一系列变化。刚刚建立。法栏牺正在经历第七次政变，”她呻吟了一声，“而且那时候雌驹有着更少的权利。”

 

“我很幸运地在一家小服装店得到了缝纫马的职位。我不介意。我总是喜欢时尚，而且缝纫是我最喜欢的消遣。”她停顿一下，眼中有一种梦幻般地神色。“我总是梦想着开我自己的服装店，而来自全世界的小马都会来欣赏我的设计！”

 

“很幸运，我的父母对我的雄心很是支持，而且不急着让我结婚。只要我在吸引雄驹这方面没有问题，他们就没看到任何结婚的需求。”

 

小蝶毫不怀疑这点，因为这只独角兽长相非常可爱。

 

“我有着非常多的雄驹访客，”她继续说，“我可怜的爸妈根本不能和他们全都保持联系！所以他们把决定权给了我。我妹妹甜贝儿一直在开玩笑，说我如此地喜欢引马注目，甚至不能选择一位！”

 

她突然皱眉。“回想起来，我真希望他们没有对我的选择这么多的信任。”

 

“为什么？”小蝶问道，“你选择了吗？”

 

瑞瑞神情严肃，低垂着头，用嘶哑的声音说：“是的。有一个雄驹不停地到店里来。我有时候会看店，你看。他总是说她要为他的母亲选一件礼服，但他从不决定买什么。最终，他承认这都是他来见我的接口。”

 

她微微笑了。“他的名字叫柔心。他是一个环游世界来寻找灵感的有抱负的作家。哦，他写着如此精美的诗篇，而且他英俊的脸和那迷马的微笑就能诱惑我了。过了一阵，我将他介绍给我的家庭，还和他订婚了。”

 

她的笑容消失了，而且尽管小蝶觉得这不可能，但她似乎更苍白了。

 

“一天夜里，我们决定来一次月光漫步。父亲总是警告我单马，特别是在晚上，和雄驹出去的危险，但既然我们订婚了，我信任了他。我们走进了森林，他开始亲吻我，在我耳边低语，问我我们能不能……试试，在我们结婚之前。”

 

“我告诉他最好等到我们新婚夜在这样做。这样会更加特殊，但接着……我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了他深邃的紫色眼睛一眼之后，我发现自己不能够对他说不。我记得最后一件事就是掀起自己的裙子，然后一切都黑了下来。”

 

她停了一下，闭上眼睛，嘴唇不断颤抖。“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一张奇怪的床上。我感觉……非常冷而且……非常渴。如此非常，非常地渴。接着那个可怕的生物进来了，然后，我觉得这个怪物为了饱餐而绑架了我——或者可能是其他原因——我尖叫了起来。他试着让我冷静下来并给了我一杯红色的液体。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闻起来非常诱马，我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大口。”

 

“一满足我的饥渴之后，我就问那东西他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我的未婚夫在哪里。他说他叫无序，而且他发现我昏迷在了树林里。他说我被一个吸血鬼咬了，而且不但他是一个吸血鬼，我也是。”

 

“我不相信他。我根本不想相信。接着他用魔法变出了一面镜子，而且当我看向它时，我的映像消失了。我指责他咬了我，但他说当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绝大多数的血已经被吸干了！我告诉他，我所记得的是我的未婚夫和我正要……”

 

她停下来。从罩衫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用它擦了擦眼睛。“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一切。柔心根本不爱我。他只是把我看成他的战利品……他的下一顿饭。我开始哭了，而无序很让我吃惊，他试着安慰我，说我可以和他待在一起，这样他就能帮我经历我的转化。我感觉我能够信任他。毕竟，我晕了很长时间而他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他本可以把我剩下的血都吸干，但他没这么做。”

 

“当我适应了我的吸血鬼状态后，无序说如果我愿意的话，我可以走了，但我决定留下。我开始把他视作朋友，而且很可能是我遇到的唯一正派的雄性，因为他从来不会占我便宜，或者把我视作一个小雌驹。事实上，我感觉自己和他是平等的。”

 

“所以我留了下来，而且为了保证他的伯爵形象，我假扮成她的侄女，会在出游的时候陪着他，在他的伪装消失的时候保证他的隐蔽。接着，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以至于我的样貌和我的年龄不再相符，所以我们得过一段时间就隐藏起来。接着云宝黛西来了，然后几十年后，阿杰等等也是。”

 

“那柔心呢？”小蝶问道。

 

瑞瑞面带怒容地抬起头看着她。“那个吸血虫！之后我在也没见过他！他一点在完事之后就跑了！我甚至觉得柔心不是他的真名！因为他用了另一个名字当他……”她立刻不说了。“不管怎样，如果我再见到那个马渣，我就要让他为对我做的事付出代价！哟，我会将他撕成一块块小碎片然后去喂……”

 

她注意到小蝶恐惧地颤抖，停了下来。

 

“请原谅我，”瑞瑞道歉，清了清嗓子。“你得明白。柔心不仅仅夺走了我的生命。”

 

“这很可怕。”小蝶出声道。

 

“是的，我知道。无序和其他马一直在找他，但我不觉得他会回到犯罪现场。”她顿了一下。“在柔心之后，我有点对所有的雄性都失去信心了，除了无序和斯派克，但话说回来，斯派克很小而且他们都不是小马。但是，当我第一次碰到无序的时候，因为他和柔心是同一类生物，我以为他也要占我便宜。但没有，他照顾我，直到我痊愈，而且他仍然对待我就像是他最久的朋友一样。而且，因为他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从不，从不会让另一只雌驹经历一样的遭遇。”

 

小蝶没办法和她争论。她不知道这只独角兽说的有多少是真的，但话说回来，谁又能在这样的事上撒谎呢？

 

当瑞瑞的蹄子碰到她的蹄子时，她被吓了一跳。

 

“而且他一定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你是他的……”

 

“灵魂伴侣，我知道，”小蝶低声说着，将蹄子移开。“你知道吗？我的阿姨实际上是对的。为什么无序伯爵不过来然后亲自告诉我这一切呢？”

 

“嗯，在那一晚你们俩发生的事情之后，你会听吗？”

 

小蝶没说话。

 

“我会讲给你有关主人的故事，”瑞瑞继续说，“但你最好从他那里听，就像是你从我们这里听到我们的故事一样。”她向前倾。“也许你会考虑今晚再来赴宴？”

 

小蝶移开视线。“我……我……我需要一些时间想一想。”

 

独角兽点点头，站起身。“嗯，这就是我要说的。如果你改变主意了，你知道在哪里找我们。”

 

瑞瑞一离开，小蝶就开始思考着这一周她听到的所有故事。首先，是一个骡牡流浪马，从她的家里逃跑来躲避包办婚姻。接着是年轻的调查马，寻求父母和未婚夫死亡的真相。然后，是被父母关起来的的前精神病院病马。最后，是一个缝纫马，她原本有着快乐的生活，但被一个残忍的雄驹夺走了。

 

除了都是吸血鬼，她们似乎还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被严重地误解了，要么是最亲近她们的马，要么是残忍的恶魔。她唯一没听过的故事是阿杰的，但在听完其他马的故事之后，她能猜到她的故事也不是个很美好的故事。

 

接着是无序。小蝶不确定怎么评价他，但她现在明白为什么这五个雌驹对他非常忠诚。她们有着可怕的生活，而且宁可接受不朽的代价，也不愿意回到那些生活中区。小蝶只是不想让这变成她的命运。

 

而且，即便所有的雌驹都和她谈了，小蝶还是不了解无序。也许他对他的仆马、朋友和不管是什么生物很友好，但他的故事是什么呢？他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他说他这个种族是天生的，而不是后天变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活一直如此，而根本没有选择？

 

这不意味着小蝶在嫁给他这一点上改变了主意。即便他可能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可怕，她也不爱他。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爱他。毕竟，他们没有很多共同点，至少从她知道的来看。

 

但话又说回来，在她回忆起他们一起的晚餐时，她之前从来没和一位雄性说过这么多，而且他的笑话真的好笑。事实上，他弹钢琴也很好，而且她想知道他说他可以教他的时候，他是不是认真的。她没告诉他自己会唱歌，因为她真的不好意思在别马面前唱歌，但如果是在他弹琴的时候唱……

 

“嗯，她都说了什么？”

 

小蝶被她阿姨的声音吓了一跳，停止了思索。

 

“嗯？”星光再一次问道，折起前蹄，严厉地低头看着她。

 

“哦，呃……”小蝶结巴了，低头看着蹄子。“她，呃……她想知道我能不能……再去伯爵那里进餐。”

 

“然后？”

 

“然后我说我会考虑……”

 

“你会考虑？！小蝶，你该答应的！”

 

“但我觉得你讨厌……”

 

“如果我这次和你在一起，我就会让你去的！我们本可以适当地处理这件事！但你是你要想想？！”

 

“瑞瑞说我总可以稍后答复……”

 

“但那时候伯爵可能选了另一个新娘了！我没教你什么吗？当一位相亲者开始表现出兴趣，就要尽你所能勾引他！”

 

她一蹄拍在前额，跺蹄走了出去，“我那里做错了？”

 

小蝶为让阿姨经历这混乱而感到愧疚，但她知道如果阿姨知道真相，事情不会变好。她还有一个需要关心的问题，就是是否同意嫁给无序伯爵。她的阿姨会如何反应你？她最终肯定会发现她的外甥女不会变老，或者是拒绝吃任何食物。还有必须吸血的问题。不管这血来自于小马还是动物，她都不能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即便这是为了她自己的生存。

 

但最重要的，她不想让更多的小马催促她嫁给一个人，而不管她是不是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