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堂/关九海/张九南/曹九台×你】【五人修罗场】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给自己补的生贺 民国风的虚构 勿上升

BGM：一身诗意寻千瀑 隔烟水 花满庭 青衣 共江山 一身诗意寻千瀑

【根据分界线来换】

深夜，你用微弱的声音对来巡视病房的护士说：我想见张剑宇。

医护人员这次拒绝了你：夫人，夜深了，明天一早张司令来了，有话明天再说吧。

次日，当你丈夫张九南赶到时，你已全身冰冷，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

张九南坐在你的床头，抚着你苍白的面颊，戎马一生枪林弹雨刀山火海眼都不眨一下的他一看讣告顿时泪如雨下，女儿张兰梅和女婿高翊松也在一旁相拥哭成泪人。

他又想起昨天来看你的时候，备受病魔折磨的你意识有些许清醒，忽然想到你们的儿子张亦北的孩子，你亲自起名刚刚一岁的孙女张意竹，问他：

“爷们儿，你说咱俩以后可怎么办啊？咱俩还没退休，亦北今年出差一个月，涓竹一个人带孩子也不方便……”

养儿一百岁，操心九十九。虽然你和张九南表面上最嫌弃这个倒霉儿子，但是底下都没少操心。

张九南当然知道你这个当妈的心思，他牵着你的手，给你宽心：“傻丫头，就知道欺负我”

第二天，在你的追悼会上，个性要强的张九南几度忍不住泪雨滂沱。

他忽然想起刚刚结为夫妻的时候，张九南有次问你，当初有不少人上门给你提亲，可为什么最终是土匪出身连字都还没有的他。

你对他说，你们都是表面热烈飞扬的人，内心深处都有无法向旁人言说的孤独和脆弱。

他那时候只是笑：我媳妇儿真有文化，不愧是清华历史系的学生，出口成章，结果我张剑宇一个字都不懂。

你挽着他的手，认真地说：爷们，我想说，其实我们都是天空里的一片云，轻轻一拧，心事就会泪雨滂沱。

现在你一人去往西方极乐，徒留他一人泪雨纷飞。

追悼会上，一位身着乌墨色长衫的清瘦男子独自前来，躬身献上挽联：

“松风梅骨少有，兰心蕙质无双”

此人正是清华国文系的才子曹九台，你和他青梅竹马时相识。

“多谢九台师弟”

张九南被亲家高九成扶着，勉勉强强起来道谢。

“师哥何须言谢”

曹九台略一颔首。他身上的这件长衫似是民国初年的式样，领口的那朵浮光的银色莲花犹自泪痕颤颤，像是举止端雅的大家闺秀泪光盈盈欲语泪先流的凄婉神情。

虽然岁月不曾偏袒九台，但是昔日文人墨客郊寒岛瘦的风骨依旧。

那挽联上工整的行楷和他领口的针脚，都莫名其妙地让人想起你的在清蕙阁书斋的题匾和字画。

只见他轻叹一声，独自撑着伞走进了雨幕中。

曹九台记得，第一回遇见你的时候，你只有十四，他十九，为了考清华在预科读书。

你遇见他也很偶然，因为你去学校洗衣房拿衣服回家，把弟弟筱贝的大褂弄错了。

他和筱贝长身玉立的身形本就相似，墨色长衫颜色也恰好一样，不注意看上边绣的学号，极其容易混淆。

看着他温润的神情，你笑着对他解释说：

“曹先生，都怪我弟弟，十四岁就一米八了，一点儿都不给家里节省布料”

一向害羞内向的他，居然想都没想就对你说：

“那就请金莲姑娘为九台在领口绣一朵莲花，好不好？”

彼时的曹九台正是读书的大好年华，可是天资聪颖笔力矫健潇洒如他，国文历史却常常不及格。

家里媒妁之言的婚约他也推脱了，学监们教也不是，劝也不是，对这个不思学业不思成家的小伙子简直没有办法。

终于有一天，你的干爹，历史系系主任栾云平在他考卷上工整俊秀的《爱莲说》发现了端倪。

刚好这时候栾云平因为参与新文化运动纵容学生闹事而被猜忌，教育部的职位被无端解聘，于是打算举家去欧洲暂避风头。

好不容易拿到清华国文系录取通知的曹九台本来想来上门提亲，没想到昔日你读书的清蕙阁早已人去楼空。

为了表达对你的思念，他主动把自己的书斋改名潋兰轩。

在伦敦的时候，有个年轻人敲开了你们家的门。他气质儒雅，风度潇洒。一举一动皆风流，谈笑风生间如工笔上一只意态潇洒的鹤。

难得干爹栾云平对谁如此笑脸相迎，还直接以弟兄称之。可见此人非同一般。

“来，金莲儿”你干爹招呼道：“这是我原来的师弟，前清国师的义子，孟鹤堂”

“叔叔好”虽然人看着年轻，但是辈分大，让你这个辈分吃亏的乖孩子不得不认命。

孟鹤堂一笑，仿佛明媚了人间四月天。

他对你说：“想来莲儿也只小我七八岁，何必拘礼？”

伦敦的雨季，最适合聊天。

你不算很喜欢读书习字，但好在有孟鹤堂教你作诗。

渐渐地，你有了些灵感，也有了佳作，还收到了读者的表白，无数笔会舞会的邀约。

雨季过去，春日的花季正艳。

孟鹤堂登门拜访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他教旧式礼教下长大的你跳舞，骑马，缝西式的蕾丝纽扣。无数人都以为你是孟太太，殊不知，孟鹤堂此前有过婚娶，属于父母之命，且那个女子也是出身名门的闺秀。

过年的时候，你开了中国文化的雅集，讲了佛家和道家的意象。

莲是佛门最清净出尘的花。

鹤是十分具有道家特点的意象。

而孟鹤堂会错了意，他把对包办婚姻的反抗转化为对你的热烈追求，一向恪守规矩的他吓得你惊慌失措，最后只得请出干爹栾云平。

栾云平写信给孟鹤堂解释道：“足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义女菡萏幼承闺训，熟稔礼教，惶恐不知何以为答，并无丝毫嘲笑，想足下误解耳。”

你正在为这个解释而庆幸，想跟干爹提一下曹九台考取国文系以及你和他两情相悦的事情的时候，栾云平对你说：“金莲儿，我是不会把你许给读书人的，他们那些心思，我太知道了”

听说孟鹤堂和专程来欧洲找他举案齐眉的原配妻子因为此事狠狠吵了一架，不过好在不久后他发现她有了孩子，大概，不会离婚吧。

不久后，回了清华园读书的你心灰意冷。

刚好从日本留学回来的末代国舅，末代皇帝溥仪的母亲，摄政王妃瓜尔佳幼兰的堂弟关九海常来国文系旁听。

关九海凭借自己貌赛潘安就在学校里恃靓行凶，兴风作浪，你很欣赏。

你看着他，仿佛就看到了理想中的自己，骄傲，明艳，秉风情，擅月貌，爱得纯粹，恨得潇洒。

而在你干爹，时任教导主任栾云平和他的师弟，管纪律的三叔孔云龙眼里，好好的大老爷们儿竟然涂脂抹粉油头粉面，叫人不可理喻。而这关九海身份特殊，又不能当成一般学生训导，着实让人头疼。

和传统意义上含蓄保守的男子不一样，关九海的情感常常是真挚又热烈的。

其中当然包括他对你的感情。

某个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日子，关九海来找你。

你故意借此试探他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假装迟到了一个小时。

眼看着关九海要走远了，你不由得追上来，唤了一声：“九海哥哥！”
那一声声直摧人心肝，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关九海猛地转头，一双桃花眼已然盛满了含情泪。
你顾不得闺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九海哥哥，娶我吧”
关九海想都没想就揽住你纤纤柳腰，把你整个人都牢牢地环进怀中：

“好啊，明天我来提亲好不好？要是栾主任不同意，我就让我哥带着一个师在栾府门口守着”

这时候，栾云平刚在教学楼开了会出来，打算去阳台上喝茶。高筱贝眼疾手快拉开帘子一看，完了坏事了，关九海也注意到筱贝，连忙提醒你：“待会儿主任要过来”
你摇头，眉目间净是获得自由的喜悦和霸占美色的得意：

“我不怕，能见你一回，马上死了也值了”
“你要是怕了，我关九海也不会这么迷恋你”
两个人将千言万语化为深刻而缠绵的一吻。哪怕下雨了，也不耽误你们情深入骨。

那时候，你真的觉得，这辈子，大概就是关九海了

第二天，你和关九海当众接吻秀恩爱的事迹就传遍了整个校园，身为教导主任的干爹栾云平差点没把你腿打断。

哪怕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你还是咬着牙，忍着恨，固执地坚持自己的立场：

年少时有幸遇到如此惊艳一人，生既相爱，死亦何恨？

又一天，你的脚好不容易好了点，又听到窗外的车声，好像是关家的人来了，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去书房偷听。

你听到干爹栾云平恨恨地对关家一堆人说：想我答应你们关家的提亲？做梦！天王老子我都不管！

你靠在走廊上，忍不住埋下头深深地啜泣：“干爹，我金莲穷极一生，再无法爱上他人，关九海是我的信仰，我来生来世都不可能再忘记他！”

一年多后，你听闻关九海追随溥仪小朝廷去了天津，和皇亲国戚定亲，再度心如死灰。

此时军阀割据，民不聊生，你受老师，著名爱国女杰何香凝的影响，毅然舍弃儿女情长，投笔从戎。

“女子不适合当兵”有人振振有词。

“既然不适合参军，那何来木兰冼夫人穆桂英秦贞素将军挂帅之佳话？且鉴湖女侠有云‘身不在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

你不服。

“说得好！果真华夏女儿多奇志，巾帼不让须眉”

门背后走出一个身着军装的青年，他后来成了你出生入死的战友，也是你的丈夫，张九南。

在战场上受伤后，张九南身为师长亲自把你背回来，并且在栾云平面前承诺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婚后的你和张九南相敬如宾，不仅性格相似，彼此尊重，事业上也齐头并进，一个作战部指挥一个司令，两人互帮互助，成就了军事历史上的佳话。

虽然他是个土匪出身的俗人，但的的确确俗得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哪怕天塌下来，他都能牢牢实实地把你毫发无损地护在身后。

而在你们结婚那天，迟迟从东北赶来赴宴的关九海不幸飞机失事罹难。

有人在废墟里发现了遗物。那是一双带血的并蒂海棠连理步摇，关九海的母亲正白旗一品夫人嫁与瓜尔佳氏家族的陪嫁，理应是给她未来的儿媳妇的。

你去世十年后一个平淡的春日，曹九台请了一桌人吃饭，其中有孔云龙孟鹤堂靳鹤岚这些故人，张九南和他刚续弦的妻子和出去了，所以没来。

大家觥筹交错推杯移盏间问起聚会原因，曹九台喝醉了，念起了你的闺名：“今天莲莲过生日”。

芳华已逝，故人何在，虽未在一起，亦能走一生。

自然，那都是后话了。

【番外之回忆录】

张亦北：我有时在想，我妈去世前一晚，假若我爹来了，我妈会说什么呢？也许就是没有说话，像苏东坡的“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金莲的侄儿高浚珏，高筱贝和潇兮的儿子《忆曹九台先生》：

父亲原来说过，清华国文系的曹九台先生有嵇康的天真烂漫，却没有嵇康的狂傲，先生终生未娶，因为他一生把姑母放在心上。

1955年，姑母去世，曹先生异常痛苦，适逢他的一个学生到办公室看他。他的学生回忆当时的情景说：“他先不说话，后来突然说：‘莲莲走了！’他一边说，一边就嚎啕大哭。他两只胳膊靠在办公桌上。我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不知说什么好。几分钟后，他慢慢地停止哭泣。他擦干眼泪，静静地做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我又陪他默默地坐了一阵，才送他回燕园。”
他对姑姑的至情深藏于一生。在1955年4月2日的追悼会上，他亲手题写的挽联格外引人注目：“松风梅骨少有，兰心蕙质无双”

芳华已逝，故人何在，虽未在一起，亦能走一生。

看着瘦骨嶙峋、已经衰老的九台叔叔，我们想，见到他实不容易，趁他记忆尚清楚时交谈更不容易。于是取出编好的高菡萏诗文样本请他过目。曹先生摩挲着，爱不释手。我趁机凑近他耳边问，可否请他为文集写篇东西附于书中。

然而，曹先生金口迟迟不开。等待着，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我担心地看着录音磁带一圈又一圈地空转过去。我无法描述清楚当时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半个世纪的情感飓风在他脸上急剧蒸腾翻滚。  

终于，他一字一顿、毫不含糊地告诉我们：“我所有的话，都应该同莲莲说，我不能说，”他停了一下，显得更加神圣与庄重，“我没有机会同她自己说的话，我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有这种话。”他说完，闭上眼，垂下了头，沉默了。

大概以前从未见过我姑母这张年轻时候的照片，凝视着，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他的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曹先生一语不发，紧紧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丢了似的。

许久，他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地对我们说：“给我吧！” 

我答应为他翻拍一张，曹老生怕我给忘了，还拱手说：

“那好，那好，浚珏，好孩子，我先向你道个谢！”

都说曹老那时候有老年痴呆，哪怕是熟人都容易认错。我和他自从姑母追悼会以后都没见过。虽然他或许知道我是历史系系主任栾云平的孙辈，但是其实我们私下并不熟悉。晚年的他孤身一人深居简出，婉言推辞掉了许多采访，唯独接受了我们的邀约。想着他这般关怀姑姑，大概也是知道我的。

 当曹老拿到照片时，他极其小心地捧起来凝视着，脸上的皱纹顿时舒展开了，仿佛又年轻了几十岁。我在一旁根据他的面容推测出了他年轻时候丰神俊朗的光景。我心底暗暗揣测，我那位故去多年的姑母少女时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可以让这样一位风华绝代的才子为了她心甘情愿终生不娶？

【灵感来源】林徽因和陆小曼的绯闻和八卦

（注意是八卦！！！

林徽因和金岳霖的绯闻是空穴来风）

这里理智的金莲就像林徽因 

深情又热烈的金莲像陆小曼

她们象征着金莲个性中的两面

堂堂有徐志摩学者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九海有徐志摩才子的风流倜傥为爱飞蛾扑火

堂堂和栾队关系好，对应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是挚友（这是实锤）

徐志摩和林长民有过柏拉图式的模拟恋爱关系，林长民称志摩为“吾女友，吾情人，吾生死交，吾来生妻”。对，你没想错，林长民是林徽因的爹

林长民和徐志摩在看待罗素爱情观《婚姻与道德》的观点上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于是，林长民提议模拟一场“恋爱游戏”，林长民扮演有室男子苣冬，徐志摩则扮已嫁少妇仲昭，鱼雁往返，倾诉情思。徐志摩欣然接受，就此，二人开始情书往来，以验证罗素的爱情观。这是一个实验，验证爱情观，后来，徐志摩在《林长民·一封情书·附记》中说，“有一次我们说着玩，商量彼此装假通情书。我们设想一个情节，我算是女的，一个有夫之妇，他装男的，也算有妇之夫，在这双方不自由的境遇下彼此虚设通信讲恋爱，好在彼此同感‘万种风情无地着’的情调”。

如果说堂堂是少女的崇拜和懵懂白月光 

九台是青梅竹马初恋意难平

艳冠京城的关九海就是她心口最艳烈灼人的朱砂痣

胡适说陆小曼是京城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关九海也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海苔眉男女性别互换不违和 

海王也是男版陆小曼）

他和金莲都是为爱执着为爱飞蛾扑火的人

九海是金莲想象中那个纵情恣意敢爱敢恨的自己

想象一下 金莲自幼寄人篱下

最渴望的其实是自由和飞扬

可惜两个人站在不同的派别

金莲是新派女性 象征新文化 

关九海是末代国舅 象征满清皇族

金莲觉得她和关九海惊世骇俗地当众接吻之后

死了也心甘  

可要不是曹哥哥身为知己一直在身边 

她的余生会生不如死

你说要是金岳霖是林徽因的青梅竹马   

故事就更意难平

“最先认识你的人 是我”

九台给金莲写了挽联：

“松风梅骨少有，兰心蕙质无双”

他的原名里有松，金莲字霄梅；

曹老师住在潋兰轩，金莲自号清蕙阁阁主

而对于张九南 金莲可以放下爆脾气和他相敬如宾 

并肩作战 生儿育女

就像梁思成和林徽因 都是学术同行

不是因为那时候她成熟得可怕 

而是因为 她对他的期待为零

自然也能坦然接受他在她去世后续弦 

总之两个人一直都像平凡夫妻 坦诚相待

表面上吵吵闹闹 互相嫌弃 

甚至还一度拳脚恶语相向

【又名：明撕暗秀给亦北塞狗粮】

其实谁也离不开谁

在这个故事里 没有任何人渣 只有意难平

番外之孟鹤堂：梦醒西楼五更寒，菡萏香销，不堪看

番外之曹九台：莲台互把三生许，双双也叫鸳鸯妒

番外之关九海：海棠连理并蒂，同心带上双垂

番外之张九南：镜花水月终幻迹，未问兰因已惘然

想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