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君问 第六章:摩呼罗迦
<刑警杨vs生物学家张，三十多岁的中年组>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离奇诡谲的故事，很多东西无法用科学解释，只是我们对宇宙的了解还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陈灵开车带着张云雷一起来到那间充满秘密的展览馆，这个地点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的侦查视野里面，因此格外受到重视。
不用想就知道亮明身份进去调查是不会查到什么的，走近后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对了一下眼神，陈灵忽然开始边跑边大吵大哭起来。
“你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别搞得我好像家暴你了一样！”张云雷虽然一脸恼怒，却始终没有伸手拦她。
陈灵委屈的哭着，“我怎么不能吵了？我就要吵就要闹，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在展览馆的保安室前面争执了一阵，引来了当值保安的围观。但这一看就是两口子吵架，拉这种架是左右不是人的，因此没有人上前劝他们，都只是站着看热闹。
陈灵突然一个转身就狂奔起来，披散的长发在身后随风飘飞，张云雷的腿还没好利索追不上她，眼看着她一头冲进保安室里面。
其中一个保安赶紧扶住她，“怎么了美女?别怕，哥保护你！”
陈灵哭的喘不过气，那位保安就扶着她坐下，还给她端了杯热水。
张云雷很焦躁的在外面徘徊了一阵，对着里面喊，“出来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出保安们所料，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霎时就眉开眼笑着跟他走了。
不等陈灵走远，刚刚怜香惜玉的那个保安就开始感叹，“这么好的姑娘非得找个瘸子，图什么呢？”
另一个把对讲机扔给他，说:“就凭他那脸蛋也赢你十八条街啦，而且看衣着肯定也很有钱。走吧走吧，别痴心妄想啦，赶紧巡逻去吧！”
那个保安进了展览馆，按照既定路线开始打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机此时已经开始自行工作起来。
那是陈灵借机在保安手机里安装的黑客软件，把手机变成了一个可移动监视器。
车上，陈灵顾不上擦去泪痕就开始在自己手机上操作黑客程序。
张云雷随手帮她抹了一把脸，淡淡的说，“我有种感觉，那个东西已经不在展览馆里面了。”
陈灵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倒不耽误嘴上调侃他，“去了趟昆仑山感觉你说话口气都变了呢，得到什么天授神启了吗？”
张云雷苦笑，“我也以为，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看的很通透了……”
陈灵知道他说的是杨九郎突然被搅进来的事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倒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没准儿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呢，这浑水他已然都趟进来了，你不要想太多。”
张云雷看了看车窗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应该很快就会有一场风雨。
留在517所的杨九郎很快就跟安嘉宇混的称兄道弟起来，一边干活儿一边闲聊。
杨九郎始终叼着根没有点燃的烟，一脸没正形儿的样子，“小安，你们科长有女朋友了吧？”
“没有啊，而且杨哥，应该说咱们科长。”
“可我看陈姑娘好像……”杨九郎故意欲言又止。
安嘉宇马上摇头，“陈姐对科长不是你说的那种感情，他们更像是亲人之间的，纯粹的亲情。”
好嘛，都已经发展到“亲情”这个程度了吗？杨九郎更气了。
张云雷回到科里，一进门迎面就甩过来一叠厚厚的A4纸。他下意识抬手接住了，拿起来细看是白玉的详细资料。
“她还真是个学者，也是研究生物学的吗？以前没听过她的名字呢。”
“她之前一直在国外活动，入了美籍了，估计是以前在那留学的时候被策反的。”杨九郎接话。
“效率挺高嘛。”
“那是当然了。”
“你以为翻墙黑进警务系统就不会被发觉吗？就算是，你居然用自己的警号密码登录？”张云雷指着打印纸页码旁显示的警号水印问。
“我错了……”杨九郎认错倒是贼快，“我这不是使顺手了嘛，我们通过展览馆周围的摄像头锁定了看展的全部十一个人，这是他们的个人信息。”
杨九郎又搬出一大摞打印纸。张云雷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小安，估计这小子是心虚怕挨骂早早躲出去了。
“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杨九郎岔开话题。
“蛇母已经被转移了，展览馆里现在只有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并没有摄像头拍到他们搬运大型的物品离开，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要跟一下白玉吗？”
“先不要打草惊蛇，你说的那十一个人，都有什么特点？”
“除了王梦听只是个普通的幼师，其他的都是非富即贵，这黑衣组织还真是不骗穷人。我已经用假身份申请了两个微信号加进那个爬行动物爱好者社团群里面了，人设一个是家里有矿喜欢找刺激的富家千金，一个是没什么文化养蛇招财的生意人，分别用这两个号在群里面活动了一下，看看能不能参与下一次的蛇母展览。”
张云雷点头，杨九郎确实是没偷懒。
几人正说着，安嘉宇急匆匆赶回来，“不好了，‘安全屋’那边出事儿了！”
高知们被保护起来的这几天一直都还挺平静的，各自在房间里看看书，或是聚在一起下棋、聊天。只是今天有位教授家里出了点儿事儿，他摆脱了保卫科的保护，偷偷从“安全屋”跑了。结果还没等到家，就出事儿了。
“他们是怎么做到让他凭空消失的?”
“教授在家门口的马路上出了车祸，随后被赶来的救护车带走了，就在上救护车以后失踪的。”
安嘉宇给他们看了教授出事现场附近的监控画面。杨九郎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突然说，“这不是真正的120，是假冒的。对啊，医院，他们既然搞假药，肯定跟医院有关联的。”
陈灵表示赞同，“要说什么人最渴望健康和永生，那一定是病人。”
“扩大搜索范围，一定要把这辆救护车的最终去处给挖出来！”张云雷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八科的四个人一人对着一台电脑，一整个晚上都在看监控视频。
同样彻夜无眠的，还有王梦听。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亲眼见过蛇母之后，那种睡梦里的召唤感愈发强烈了。
王梦听刚一睡着就梦到蛇母被关在一个巨大的水箱里面，旁边还有很多泡在水里的东西，它们的样子实在是难以用哪种已知生物来形容，但是能感觉到它们都有生命。在蛇母周围，有很多人虔诚的在跪拜，他们全都身着黑衣，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
王梦听被这恐怖的梦境吓的不敢合眼，就这么熬到了凌晨两三点，她实在是熬不住了，试着拨通了杨九郎的电话。
令她意外的，杨九郎很快就接听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不要怕，有什么事儿尽管对我讲。”
“杨警官，我想蛇母应该是被他们藏在某个寺院。我看到蛇母所在的箱子上，有卍字符号。”
“庙里?”杨九郎沉思了一下，感觉不无道理，资料显示白玉就是已经皈依的fo教徒。
“好，我会想办法查一下的。你最近要注意安全，如果那个组织的人再联系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杨九郎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王梦听刚刚说的是“她看见”，而不是“她想起来”，她是在哪儿看到的，是那天在展览馆吗？那怎么当时她没有说这么重要的信息呢？
不过杨九郎没有犹豫，他马上把这个信息告诉了张云雷。
张云雷揉了揉熬得满是血丝的眼睛，疲惫但是精神头儿很足的说:“大型的、知名度高的寺院都是香客很多，人来人往的不便于隐藏蛇母，应该是某座位置隐蔽的小寺。”
陈灵提出了另一个思路，“也有可能是黑衣组织自己在哪里偷偷建了庙宇。佛教传说中是有蛇神的，大莽蛇神，人身蛇的头，叫摩呼罗迦，是佛教神祇的天龙八部之一。在《楞严经》中也有记载，观音菩萨为了适应各种不同根性及类别的众生，他可化现32种不同的身份，其中就有摩呼罗伽这种形态。黑衣组织的庞大资金来源一直都很神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不公开来源的捐赠，我觉得有可能他们是利用蛇母的存在来曲解fo教jiao义，歪曲制造一个xie// jiao来骗取信徒，从中敛财。”
“那就更难找到他们藏匿蛇母的地方了，随便一间深山老林里的屋子都有可能是。”安嘉宇挠头。
“李义旸！”张、杨二人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杨九郎接着说到，“这家伙拍到过蛇母的视频，他看见蛇母的那个地方应该就离我们要找的地方不远了。我想再去查一下李义旸的家里，我们之前只在现场搜集了跟他死亡相关的物证，肯定还有什么被遗漏的。”
张云雷点头，“可以，我跟你一起去。不过不能公开去，这你得想个办法。”
杨九郎捂着嘴偷笑，“那就趁着天还没亮，月黑风高。”
留下其余两人继续查监控视频，他们来到李义旸家。这房子一直都还被警戒线封存着，因为这里死过人，左右邻居也都吓的不敢回家，整个楼层都黑着灯。
杨九郎跟张云雷没有坐电梯，选择走步梯而且尽量压低脚步声，不触动走廊里的声控灯。黑暗中，杨九郎摸出开锁工具，蹲在李义旸家门口一阵鼓捣。
张云雷站在他身后，极力压低的声音里难掩笑意，“你们警察还有这手艺呢？”
“注意措辞，严谨一点儿来说我现在是隶属于你们军方的人。”
杨九郎“咔”一下打开了门锁，两人进屋虚掩上门，用手机的微光照着亮，开始寻找。
蹲在书房里翻看李义旸书桌上的东西，白手套熟悉的触感让杨九郎突发感慨，“如果我一直这样‘失踪’着，不知道队里会不会还一直保留着我的位置。”
“那你那里呢？还有我的位置吗？”张云雷背对着他说。
“嗯?什么？”杨九郎听到了，但是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张云雷拿着一个厚厚的手账本转身，“九郎，你看这个！”
杨九郎赶紧凑上去，随着张云雷的翻动，手账本里的内容展现出来，是一条非官方开发的徒步路线，上面标注着很多蛇类栖息的地方。
“妙峰山，又他妈跟这儿扯上关系了。”
“没错，之前你遇到云雁、白鹇两个也是在这里。”张云雷合上手账本，塞进一个证物袋里面。
俩人正要离开，外面的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步一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