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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诗人来了!《玄古纪:海东盛会》

2019-08-17 14:47 作者:彩虹勇士号  | 我要投稿

那个家伙骑着驴直奔正厅而去,驴驮着他走上台阶,他便一下坐在门槛上,掏出来酒葫芦喝了一口。

“那个……谁,打酒,我先去解个手。”至儿便拿过葫芦,向门口一个人要了酒壶灌酒,上官先生去解手回来,脸洗净了不少,也十分英俊。他接过葫芦仰头畅饮,那个家伙喝了酒又仔细地回味了一下,说“好酒!”,反倒像是刚清醒一般。他把脏兮兮的长袍丢在地上,里面也是一袭白衣,带一柄长剑,呃,除了天帝和天王,谁会带剑上殿。

“上官先生请上座。”雪王夕岚亲自出来迎接,给足了这家伙面子,那家伙收敛了许多,至儿和我也陪着他们,我们挂好了外衣,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而我们身后则立着一队天国的禁卫军。

夕岚和那个家伙就挨着天帝坐下,夕岚为他整衣添酒,这个女王一下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上官先生,本王几次请你都请不动,还是天帝请你才来。”夕岚撒娇似的说。

“上官先生能来,朕也颇为意外。”天帝好像也就势展现了一波宽大气量。

那家伙不答话,只顾埋头喝酒吃菜看歌舞,不久,糖葫芦也上来了,其他人都在保持礼貌,就这个家伙不光大吃大喝还打嗝。

“请允许本王为天帝陛下和上官先生献舞。”夕岚一行礼,音乐就变化了,我们前面就是音乐。夕岚的舞姿确实很美,把至儿那个小花痴都看傻了,其余人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个上官依旧在自顾自地吃着。

“至儿,至儿,”我拍了拍那个小花痴“你不该嫉妒吗?”

“嫉妒什么?”至儿不解地问。

“她可专门为那个上官先生跳舞呢。”

“噢,噢,嫉妒,那是该嫉妒。”至儿这才恍然大悟,由此我总结出一条规律:至儿平时聪明,可一见到夕岚就犯傻了。此时献舞完毕,满堂掌声,夕岚又坐回了那家伙身边。

“哦,对了。”那家伙才开始说话,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根黑色羽毛,“本想送一只好玩的小鸟给大王把玩,但又舍不得用笼子闷着,所以一直放在肩上,来时本想为它洗澡的,可不成想小鸟飞走了。”(据后世解读,这可能是委婉表达了爱好自由的想法)

夕岚双手接过羽毛,说“先生能有此心,本王就无以为报了。”夕岚小心地收下羽毛,又给那个家伙斟了酒。(可能是表示理解)

“本王敬先生三杯!”夕岚给他敬了三杯酒,那个天帝趁机拱火道:“世人皆知雪王神武英姿,立下诛灭九黎逆贼的奇功,不如借此机会再展示一下?”至儿应该是想到祖先被灭的悲惨历史,他打了个冷战。

“本王久离战阵,剑法生疏,不敢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夕岚推脱道。

“既然雪王不喜刀剑,那我们今天就以文会友吧,”天帝矛头一转,又看向上官先生想说些什么,但好似又知道会被拒绝,于是就命令道:“拿墨宝来,朕要为上官先生润笔。”

一张放着纸笔的桌子抬了上来,天帝亲自下来涮笔,夕岚站在一旁研墨,上官先生又“吨吨吨”喝了一坛酒,抹了下嘴,这才完全清醒过来,抖擞精神,挥斥方遒。多年以后,当宁安化为焦土,王宫夷为平地,这篇文章就成了永恒的珍宝。

渤海都赋      上官 从义

肃正十二年冬,予出游北海,历经雪国,留连山水之间,寓形俗劳之外。感昨日之惶恐,幸今时之祥和,临宁安之新府,应帝王之集召。戟戈林立,甲兵接,群英荟萃,才俊咸集,心神激荡,暗意为书。于是越山林,跨雪原,沐北风之雄烈,眄渤海之繁华,赏山村之炊烟,目万家之灯火。(介绍背景的费话,溜须拍马,从游历北方引出话题)

昔雪王颠沛,未有封赏,愿平天下,再以为功。溃诸逆于河东兮,斩炎孽于三山,布雄威于人间兮,定国都而北海,南威诸夏,西服戎狄,东震扶桑,北而无极。(介绍渤海国的由来和国王夕岚的功绩)由是千年无战,矢力安邦,拓田亩之便,通水利之兴,至于府库充盈,商客流川,千里沃土,国之大仓。四时和睦,人丁辛劳,利成羽河之沃,功就黑土之资,闻南风之惊蜇兮,万物发于迟,蒙夏雨之滋润兮,百谷长于实,历秋霜之清凉兮,农作收于丰,受冬雪之厚爱兮,沃土息于终,此之谓暗合生物之道,不亟拔苗之功。(渤海国的发展史,夸奖农业生产的成功,并且表达了对生物之道的看法,认为应该不急不躁,稳步发展,顺应自然规律)

处河曲之便利,因群山之峻险,商通五胡,利尽南海,遂成首善之都而无可匹敌。白马盈街,车流不止,王宫方正,民居简宜,但见千金之户,未闻冻饿之人,水晶成塔,五光十色,异兽在门,甘为维和。雪上雕花,惊为琼脂,举目四望,疑处天堂。四邻亲睦,人神友好,时见习武之身影,未闻争讼之拙行。(赞美宁安府的富足祥和,暗含对和谐社会的向往之意)

世事无常,功高几许?暂为行乐,且作沉迷。金杯银盏,劝君行酒。一饮千杯,此乐何极?有此逍遥之安乐,何故劳苦而奔波?非有丝竹之乱,但存禅思之宁,久离匪贼之祸,不论战乱之忧,摒弃案牍之劳,优游逆旅之外,经流年以忘我,顾来思而成蝶。(劝说来客放弃功利之心,追求平和之意)




写完了,这家伙一摔笔,又回去喝酒了,天帝拿着这篇文章读了起来,大家都听得入神,我确信至儿写不出这篇东西,因为他住在这里久了,见识过太多渤海国的坏处,所以这些溢美之词根本写不出来。见识过了上官先生的文采,其他人的班门弄斧就变得无聊了,我和至儿听乏了,就悄悄地走开了。此时,一盘盘冰糖鲜果正在摆上桌子,可惜至儿和我都无福消受了。

晚上,上官先生醉醺醺地走进了玉龙阁,他也是玉龙阁接待的第一位贵客,其他人基本都住在金龙阁。

“至儿,打酒来!”虽然他已经醒得不成样子了,但至儿还是打来了酒,那家伙喝了酒,竟然又清醒了许多,倒好像是酒让他清醒过来似的。我们扶着他坐下,他又马上站起身来解手去了。

他回来后,又饮了一坛酒,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正襟危坐,忽地上来一股认真劲。

“是你要拜我为师吗?”他很没礼貌地指着至儿说。

“回先生,正是。”

“你都想要学些什么?”上官的声音变得冷静又温和,他又开了一坛酒准备喝。

“这个……这个,喝酒!”至儿紧张地说,我和上官先生都很奇怪。

“嗯?这话怎么说?你不会喝酒吗?”上官正了正衣领,显然他有了兴趣。

“先生总在文章诗句里说饮酒之乐,可我饮酒后只感到痛苦悲伤,不知先生所言的乐处。”

“这个……呃……”极有才华的上官先生也答不上来了,显然这是一道难题,他摇了摇酒,才迟疑地开口。“这世上的问题,很多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若是听几句话,读几篇文章就能解决问题,那么读书人早没有问题了。”

“那么先生愿意教我吗?”至儿有点小声地问。

“呃……,这些话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上官疑惑地挠了挠头,显然是在防备套路。

“嗯?”至儿顿时一脸懵逼,显然不是套路。

上官站起身来,拍拍至儿的肩膀又说“来,坐下喝酒,我们好好谈谈。”他忽然又想起我来,又问我“你又想学什么?”

我当时什么也不明白,就说“剑术和诗歌。”

“论剑术,你们大王远胜我百倍,论诗歌,谁又能教人写诗?你还不如学那些酸秀才们堆砌词藻,咬文嚼字呢,你再看我的诗,哪个不是大白话?”听到这里,我追悔莫及。

“先生,他刚来这里不久,甚至还没听过您的大名,但是他也很有意思的。”至儿及时地解了个围。

于是我才有幸和他们在一起,因为至儿喝不了酒,只能用白水代替,他醉不了,这位上官先生越喝酒越清醒,他也醉不了,只有我一个人被灌得找不到北,不久就倒在地上睡着了,模糊中,有人为我盖好了被子……。

当阳光渗过窗户照在我脸上时,天已大亮,我推开被子坐起来,空气微有些冷而且尽有酒气,桌子上杯盘狼藉。至儿身上披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睡在地上,好像那是夕岚的衣服,夕岚真的来了,而且还跪在地上给上官先生做膝枕,她小心又专注地梳理着上官先生的头发,生怕惊醒了她。这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不知为何,这个滥情的女人忽然变得可爱许多,我心中的一根东西忽然被惊动了。见我坐了起来,夕岚忽地红了脸,害羞地低下了头。至儿在地上翻了个身,抱着那件长袍嗅了起来,他又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夕岚马上就把上官先生的头从她的腿上移开,好像担心至儿会难过。

“嘘!”夕岚冲他比了个手势,至儿会意,起身把那长袍披到夕岚身上,又转身出去解手了,我也就跟着往外走。

“至儿,大王后宫里又要来新人了。”

“那就好好欢迎呗。”至儿倒是想的开。

“我是说那个上官先生。”可能至儿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已经拒绝过夕岚姐姐了,再说他们之间也真的有真情实意,夕岚姐姐如果能和他在一起,我也该开心才是。”至儿语气中显然有些失落与不自信。

不久,我们回到房门前,至儿有些害怕和紧张,没敢打开门,是的,他肯定是在害怕伤到自己的心。

可该做的事还要做,至儿打开门走了进去,显然也是下足了决心。只见夕岚正把那个上官先生拥在怀中灌酒,吩咐至儿:“再拿两坛酒。”两坛酒下肚,上官先生就清醒过来,挣脱夕岚的怀抱。

“上官先生是只有喝酒才能清醒过来吗?”至儿开玩笑似问道,语气里已经有了退缩之意。

“对不起,刚才酒后失态,还请大王饶恕。”上官先生终于又礼貌了一回,他恭敬地跪在夕岚面前磕了个头。

“是本王对先生有非分之想了,若是先生不怪罪,本王已是万分感激,若本王能有幸服待先生起居,更是死而无憾。”夕岚也对他跪下了,仿佛又成了只舔狗。

至儿也不得不跪下,说“上官先生,大王对您情真意切,请您务必在此多留几天。”,这才是只真正的小舔狗。当然,是夕岚救了他,让他做为雪王的私奴活下来,所以他也没办法表达任何的不满。

“我是……为了这个孩子留下来的。”上官先生站起身牵过至儿,又对夕岚说“大王,我并非刻薄无情,只是心意已决,你是天王,和天王在一起难免会有束缚,我不想伤了彼此。”

夕岚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门口,她忽地又握住长剑回头看了看,但马上又离开了。

“上官先生,您为什么不陪夕岚姐姐在一起呢?”至儿不解地问,因为他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舍弃他得不到的东西。

“那个……呃,夕岚姐姐受的约束太多,而且我不想一直在她的后宫里。”

“那也你可以成为食客啊。”

“至儿,你不明白,这不只是单纯的谈情说爱,如果这世上的情感都纯粹的,那么没人会苦恼。”他捏了捏至儿的脸蛋又问“你是不是嫉妒我?是不是以为我在欺负夕岚姐姐?”

“没,没有。”但那一脸的不甘说明了一切。

“夕岚姐姐最喜欢坏孩子了,循规蹈矩的家伙她见得多,可是坏孩子要么变好,要么受到惩罚,即使长大了,也不得自由,总要挣出她的手心。你知道,一千多年了,她牵挂的人都死于非命。”上官又在讲一些不明所以的道理。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懂呀?”至儿替我发问。

“她活了六千多年了,许多事我也不懂,只有她懂,可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永远不知道满足,但要是她满足了,就不是她了。”

“上官先生,说些我能听懂的。”

“言不达意,说不清的,你只要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孤独,最可怜的就行了。”我确实想不到应该理解一个活了六千多年的女人。

“那她……她后宫里有那么多人,还是不够吗?”

“她也曾经喜欢过几个男人,可是又伤透了心。”

“我是不会让姐姐伤心的。”至儿坚定地保证道。

“我当年也是这么想的,至儿,可谁能做到呢?就是那个松沐他也做不到。这个世道上,只有富人才能呼风唤雨,但是所有人都没办法获得幸福。”

“你这也太武断了吧!”至儿反驳道。

“你一个活了十几年的人说一个五百多岁的人武断?你可真是个小孩子哦。你以为夕岚为什么给你整容,让你学习,还天天冷落你?你以为她为什么没给你全身打上烙印?因为她想让你远走高飞,她怕你对她动心,而你什么都给不了她,从你这身皮到你这条命,哪一样不是她给你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在你金榜题名时已经忘记了她。”这一串连珠炮让至儿无声地啜泣了起来,他蹲下来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那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至儿忿恨地问。

“因为我想让你做白日梦。”

“白日梦?”

“对,就是白日梦,因为如果你这样按部就班下去,你还是会一事无成,对夕岚姐姐也毫无益处,还不如异想天开,轰轰烈烈地快活一场。”

“这又是什么意思?”至儿几乎在吼着说。

“你没办法一直待在后宫里,也应该不愿意在渤海国里混个官职碌碌无为,所以去干大事业吧,去圣都任职,或者是去天军当兵,总能干出一番事业来的。”

“那夕岚姐姐为什么让我拜你为师?”

“因为她小看你了,她总以为你笨,以为你自作聪明,但你的那个回答让我没办法应付你。本来,我只是想收一个名义上的门生,帮你谋个功名。可现在,你自己做的选择,你自己问的问题,难道你以为还能再回头吗?”

“不回头了!”至儿一赌气,站了起来“不就是个白日梦吗?我做了!我再也不混日子了!”

“好孩子,你很快就会爱上喝酒的。”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松沐当年是怎么问你的?”至儿擦擦眼睛,期待地问。

“他问怎么才能永远占据夕岚,我就说用心,唉,谁知道他用没用心……。好了,一大早就和你们吵吵了半天,还没去过厕所呢,再见。”说完,他又喝了口酒,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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