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纪元 第十一章 《最后的远征》
“话说最近教会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胡狸摇晃着酒杯“我听说安全局的人都过去了。”
“你从哪听说的？”米娅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吧？”胡狸有点担心地看着米娅。
“大概有点喝多了，先说教会的事情吧，”米娅擦了擦额头上的汉“这事情和风雪教会这些年一直在做对外的间谍组织有关，而且这些间谍工作还是主要针对周边政权的，这对远征根本就没什么帮助，现在远征军不想再让这荒唐的事情继续下去了。”
“说回来你今天这喝酒的劲头，大概是碰上什么糟心事了吧？”胡狸也放下了酒杯。
“按说我是觉得自己已经够麻木不仁的了……不应该被这种事情影响情绪的……”米娅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简单说吧，我亲手杀了一个朋友，不得不那么做的。”
“我认识吗？”胡狸赶紧拦下了米娅举杯的手“你还是少喝点吧。”
“就是叶卡捷琳娜，那个教会的修女，”米娅放下酒杯靠在了椅背上“她要烧毁这几年教会的工作记录的时候我开枪了……”
“她的话我倒是认识的，就是说你杀了她？”胡狸凑了上去。
“为了防止让远征军的调查员找到证据她才要烧毁教会这些年的工作记录，当时我在场，调查员直接用霰弹枪打断了她拿火柴的手，”米娅苦笑着“我开枪还有别的考虑就是了，前一阵子我不是去了奈良一趟吗，在那我为了自保杀了个牧师，她就是目击者。”
“就是说你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她把这件事也一起说出来？”胡狸托腮看着米娅。
“动机的话，各种程度上都有……”米娅点了点头。
听米娅说完后胡狸坐直了身体“反正那时候你开枪也不会有人觉得你的动机有问题，对了，你刚才问我是哪里听到的消息对吧，我的家族怎么也算是龙门城里比重要的宗族了，这些消息还是有办法打听的。”
米娅点了点头，好像现在喝的确实是有点多了，今天先到这里也不错，米娅付了酒钱之后便和胡狸道别之后离开了。说来奇怪，按说仅仅喝这么一点啤酒对米娅来说只能算是开胃而已，走到门口时米娅毫无征兆地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等米娅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胡狸看到她醒了之后赶忙叫来了医生。米娅废了点劲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医生已经到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医生边说边给米娅坐着检查“化验结果要再等半天才能出来，你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就是这几天太累了，现在没什么不舒服的了。”米娅的语气平淡，似乎她对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赶紧叫我过来。”医生看了看时间。
“你知道我是领航员的。”米娅调了调枕头的位置。
“我知道。”医生点了点头。
“其实您现在早就有判断了吧，我们领航员早晚都会这样的，只要碰了蓝草之后。”米娅苦笑着。
“结论一化验结果为准，在那之前我没法下定论。”说完医生便离开了。
米娅道谢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胡狸仍然满头雾水。米娅下意识想去摸外套里面的烟斗，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刚刚突然就晕倒了，”胡狸不安地看着米娅“你是那种一头就栽倒在地上的，吓死我了。”
“你知道领航员为什么要随身揣着烟斗和烟袋吗？”米娅把口袋里面的烟袋拿出来递给胡狸。
胡狸打开烟袋后闻了闻“这是什么烟草？之前完全没见过。”
“这不是烟草，我们管这个叫蓝草，是用来保证领航员工作状态良好用的，”米娅拿过烟斗在手里把玩起来“不过这玩意算是种精神药物，用多了对健康多少有点影响。”
“那你为什么还要用？”胡狸把烟袋放到了一遍。
“早死晚死的问题，不用就死在雪原上，用就死在病床上，”米娅全程面色平静“对领航员来说就是如此，雪原的环境太恶劣了，单纯靠意志力领航基本上是扯淡……”
胡狸沉默地点了点头，米娅此时又有点困了便又躺下来睡着了。一觉睡到晚上，米娅突然觉得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米龙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已经在床边等着她睡醒很久了。
“米龙……”米娅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现在感觉怎么样？”米龙对米娅从上到下来回检查了一遍。
“就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不然也不会就这么病倒了。”米娅伸了个懒腰。
“协会那边收到通知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米龙拿出一个信封“这个是一点慰问金，协会那边给的。”
“好吧，果然是这样子，”米娅接过信封放到了一边“话说不少领航员都有职业病吧，之前在协会那边听人说干这个超过十年基本上躲不开要得病的。”
“是啊，所以才有慰问金制度，不过你的年龄来说有点太早了……”米龙叹了口气。
“我经常跑换季期间的生意嘛，自然是蓝草用的多点，”米娅耸了耸肩“我暖季不接活实际上算是在给自己留时间恢复身体的，就是最近事情多了点累到了一直没恢复过来。”
“那你还找我喝酒，”胡狸拍了拍米娅的小臂“明明需要休息还做这种事情。”
“那不是有点郁闷嘛，”米娅挠头笑了笑“对了，米龙，你能帮个忙吗？”
“怎么呢？什么事情？”米龙问到。
“第五次北地远征该开始了吧，我打算回西伯利亚看看能做点什么。”米娅口气云淡风轻。
“我没听错吧，”米龙愣了一下“你不是之前一直不敢回西伯利亚的吗？而且你知道的……”
“好了，你先听我说，”米娅示意米龙先停下来“现在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明年更差，以前我说不打算回西伯利亚主要是出于之前那些事情，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心寒，现在我也不知道以后我哪天身子就彻底撑不住了，所以说这也算是一个心愿了……”
“行吧，我确实没啥好拦着你的，那……”米龙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给团长发电问问看吧，估计你的身份来说倒是大概率不会出什么问题，你好好休息吧……这事情得等到四国峰会之后了，我先走了，有事情随时给协会那边说，我一直都在那里。”
时间正值四国峰会进行期间，西伯利亚城宿舍区里弗拉基米尔罗维奇正照常在休息，突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导师尼古拉耶维奇亲自来找他了。弗拉基米尔罗维奇看到导师愣了一下，尼古拉耶维奇二话不说便拉着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师，有什么事吗？”弗拉基米尔罗维奇看着桌上有些杂乱的文件。
“城外，西南方向十公里开外有一整个远征军战团，”尼古拉耶维奇翻出一份电报递给弗拉基米尔罗维奇“这很不对劲，无缘无故的远征军不会进入护教军控制的区域的，你现在就换好衣服，我们现在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说话时尼古拉耶维奇面色凝重，弗拉基米尔罗维奇点了点头，默默换好制服后随老师和几名警卫上了车。四国峰会是大陆上四个政权约定好四年一届的固定会议，主要目的为了让四个政权的领导人之间进行交流以及共同商议应对极端天气的解决方案等问题。与此同时，四国峰会进行的并不算太顺利，一开始日耳曼共和国总理俾斯麦和维多利亚联合王国首相温斯顿就为了‘辅助调查’流浪车队问题的日耳曼军队撤军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接着远征军团领袖马库斯元帅当中抛出了西伯利亚联盟领袖大帝利用风雪教会监视并有意激化其内部矛盾的证据之后领袖们又开始了围攻大帝。峰会进行到现在可以说最清闲的人非欧冶先生莫属了。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远征军战团的驻地，此时外围的哨塔已经建立，哨兵见到有车辆靠近驻地后立刻开始灯语交流。远征军和护教军虽然有点矛盾但没有发生明显冲突的时候两方还能保证基本上的礼节。前来接待一行人的军官是米腾中校，此时他是临时战团长。
“你好，我是远征军第一战团的临时团长米腾，”米腾敬了个军礼“请你们出示身份证明。”
“尼古拉耶维奇元帅，护教军驻西伯利亚城城防军军官，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吗？”尼古拉耶维奇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登记册。
“那进来聊吧。”米腾说完领着一行人走向了一只帐篷。
路上，弗拉基米尔罗维奇趁机脱离了队伍一路摸到了一处临时仓库附近。此次战团带出来的武器包括一辆陆地巡洋舰和十几辆运兵坦克和突击坦克，仓库里堆放着炮弹和炸药等一系列弹药。此时仓库外哨兵正在来回巡逻，弗拉基米尔罗维奇只得赶紧返回，刚转过身要走就有一队哨兵拦住了他。
“你是哪的人，在仓库附近干什么的？”队长警惕地看着弗拉基米尔罗维奇，尽管他此时身穿着和队长一样的军装。
“我是和尼古拉耶维奇元帅一起来的，刚刚迷路了。”弗拉基米尔罗维奇递上了自己的身份登记册。
“护教军的人？你的上级在哪里？”队长眉头一皱。
“他应该和你们战团长在一起。”弗拉基米尔罗维奇打量着四周的帐篷。
“那你跟着我们来吧，不许到处乱转，否则我没法保证你的安全。”队长示意两名哨兵干着弗拉基米尔罗维奇。
与此同时，军帐中两名军官交谈地还算融洽，哨兵带着弗拉基米尔罗维奇走了进来。弗拉基米尔罗维奇做到了尼古拉耶维奇旁边，哨兵队长在米腾身边耳语了几句。
“那米腾战团长，我们就先告辞了，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尼古拉耶维奇起身要走。
米腾起身和尼古拉耶维奇握手告别“也好，我就不派人互送你们回去了。”
护教军一行人走之后，米腾叫住了要出去的哨兵队长。
“任他们走吧，还没到要翻脸的地步。”米腾摆了摆手。
“他们的人在仓库旁边出现也太凑巧了。”队长面色凝重。
离开的车队上，尼古拉耶维奇托着腮看着窗外的雪原。
“你说他们带了陆地巡洋舰和坦克过来……还有弹药……”尼古拉耶维奇只是看着窗外。
弗拉基米尔罗维奇点了点头“对，他们的弹药已经足够进行一次进攻了。”
“我是西伯利亚联盟最高军事委员会主席大帝，我现在正式宣布卸任最高主席身份。在我上任主席的期间我一直在指使风雪教会对其他三国进行间谍工作，并且我也成立了近卫军团这一对外情报组织，我的行为给西伯利亚联盟制造了外交隐患，因此我决定卸任主席职位。”
走廊里，一排长凳摆在了走廊里，米娅坐在凳子上。这几天整个西伯利亚联盟境内全境都在播放大帝的辞职声明，罗斯城中央医院中米娅正在等着自己的体检结果。峰会结束后，大帝在多方压力下最终选择了辞职，马库斯元帅接替了他的职位。米娅等待期间有人走到了她身边，胡林坐在了米娅旁边。
“好久不见，米娅。”胡林打了个招呼。
“胡林？对吧。”米娅愣了一下。
“对，你还记得我呢，当年谢谢你指的路，我现在已经转正了。”胡林拿着自己的号牌对着墙上的告示牌。
“话说你是来做什么的？”米娅一起找着自己的号。
“每年安排的体检嘛，所以说你是来做什么的？”胡林暂时没看到自己的号便放弃了。
“和你一样，不过我很快就要参加远征了，”米娅靠着椅子坐了下来“话说回来，你现在是什么军衔？”
“中尉，我现在在第二战团里面是工兵连的连长，最近确实是全团都在准备远征来着。”公告板刚换了一次内容，胡林又看了看。
“是啊，第五次了，胡林先生你来的晚恐怕对远征什么的还不是很了解吧。”米娅双手瘫在了椅背上。
“说来听听。”胡林仍然没看到自己的号。
“我出生在战团里，那时候是第三次远征结束后几年，我当时参与了第四次远征，不过我服役的部队是负责后勤就是了，再早些的几次远征我倒是没啥印象，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米娅看到了自己的号写在了公告栏上“我先走了，你可以去战团图书馆看看，那里面有记载关于北地远征的事情。”
回第一站团的驻地的路上，列车中途停在了一片平原上，旁边正停着另一辆列车，车外站着一群人。一队人被用步蒙上了眼睛，另一队人则站在远处举枪准备。发令了军官举起了手里的红色传令旗，随着旗子挥下，虽然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枪声仍然清晰可辨。
远征军总部罗斯地下城一层，北地远征的战前动员已经结束了，英灵殿大厅中已经没什么人了。柔和的烛光将几座纪念碑照亮，米娅在纪念碑中间来回寻找着什么，此时，她的制服已经换成了华丽的幽灵战团军官礼服，腰间别着象征指挥权的精致战锤。在一座纪念碑前米娅停了下来，她伸手触摸了纪念碑上的一个名字。
“欧米茄，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大概……”米娅平静地走到了一座新建成的空白纪念碑前“愿风暴平息，愿苦难退散。”
米龙安静地走进了英灵殿大厅，看到米娅后走到了米娅身边。看到米龙后米娅回头对他微微笑了一下，米龙走上前，对着纪念碑默默祈福了片刻。
“新制服很好看……”米龙说完前半句后觉得略显尴尬“明天就该出发了吧……”
米娅看向身边的米龙，目光里透出了些温柔“不知道该说什么没关系，陪我待一会儿吧。”
“为什么一定要参加幽灵战团，你知道的……”米龙一时语塞后有开了口“幽灵战团为什么被叫作幽灵战团。”
“我当然知道，就算是理想吧……”米娅转过身来看着米龙，语气平和“现在啊，我和我妈这下真的一样了……不该那么早碰蓝烟草的……时间不多了，我想把最后的时间在燃烧一次。”
说这句话的时候米娅眼神坚定，米龙看着她的眼睛，最后情不自禁抱住了米娅。
“那答应我，尽量活着回来……好吗……”米龙轻吻着米娅的额头。
米娅并没有把米龙推开，而是把头埋进了米龙怀里“好了，我答应你，你先松手好嘛。”
北冥宇此时走进了大厅，米龙完全没有听到，米娅没有提醒米龙，等米龙松手之后才注意到北冥宇进来了。觉得自己呆在这里有点不合时宜，米龙默默走出去了。
米娅走到了北冥宇身边“哥，龙门那边的人员都安排好了？”
“嗯。”
北冥宇点了点头。
“听说这次是马库斯主席允许外籍观察团在二线报道北地远征的进行，我猜到欧冶先生会让你过来的……”米娅把那件旧披风上的纽扣取下来交给了北冥宇“恐怕这次算是我最后和你道别了。”
“别上来就搞得和安排后事似的，”北冥宇将纽扣收进了包里“你怎么话说得和要赴死一样？”
“你知道幽灵战团名字的来头吗？”米娅转过身面向纪念碑的方向“你看，幽灵战团的成员都在这里了，”米娅指了指面前的纪念碑“现在啊，我是第五届战团成员了，这是一只负责先头进攻的部队，历届平均伤亡率80%左右，换句话说我们本来就是要被投入最残酷的战场的。”
“好吧，我明白了。”北冥宇走到米娅身边看向面前成片的纪念碑。
米娅表情平静上前抚摸着纪念碑上的一个个人名“或许你有些不理解吧……不过，对一名远征军来说，能成为幽灵战团的一员也是一种光荣的结局。”
“或许有点，不过还是祝你好运吧，命运啊……”北冥宇默默低下了头。
“这就是命吧，我们流着同样的血，却有着不同的姓氏，你成了龙门王储，而我则是个西伯利亚军人……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米娅看了看北冥宇离开了英灵殿大厅。
平坦广阔的雪原上，突击坦克分成两个梯队开始了冲击，第一梯队的突击坦克几乎是必死的他们的职责是给后面的运兵坦克梯队吸引火力和成为他们的掩体，当第一梯队全灭之后第二梯队的突击坦克将成为突击主力顶上去，后面的第三梯队的运兵坦克将作为第二梯队打开缺口之后扩大缺口的力量。此次远征西伯利亚联盟已经准备了十几年之久，最新的技术兵器大量服役进入了部队。
米娅在第二梯队的一辆突击坦克中从车长塔的潜望镜里面观察着外面，进入冲击阵地后全连的五辆突击坦克组成的三个梯队开始有序展开，打头的坦克是两辆突击坦克，第二梯队也是两辆突击坦克，第三梯队则是一辆突击坦克和两辆运兵坦克。突击阵地距离北地政府组织的第一道防线距离两公里，在坦克部队开始突击的同时后方的炮兵已经开始了炮火准备。
新一轮炮击开始，炮弹拖着尾焰划破天空，第一批炮弹是魔素干扰弹，炮弹在半空中炸开，附着着魔素的烟尘迅速分散开来，对于领航的车长而言现在的魔素探针能探测到的视野范围更大了。
北地政府的防御征地上，前线雷达站里已经开始了忙碌。
“启动13a抗干扰程序，启动13a抗干扰程序。”
“程序失效，他们用了新的干扰手段，我们面前出现了一面墙。”
前线阵地中，因为此时猛烈的暴雪能见度骤降，尽管冲击部队已经在一公里开外但是想要目视观测仍然很难。
第一梯队已经到达了敌方阵地一公里处，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米娅拿起了无线电。
“呼叫第一梯队，报告你们现在的情况。”
“第一梯队收到，现在魔素尘埃浓度适中，我们准备开始冲击。”
“收到，开始冲击。”
最后一轮炮击伴随着装甲部队冲击开始了，魔素干扰弹打头，凌空炸开的炮弹将魔素尘埃的浓度再次拉高，接着榴弹开始砸向北地政府的阵地。与此同时，进入可以目视攻击的距离后防御阵地的反击也开始了。魔素尘埃有吸收能量武器发射出的能量的能力，因此动能武器和化学能武器成为了阵地里最要的反装甲武器。一发导弹从发射架上飞出，突击坦克的自卫机炮迅速开火反制，在其距离坦克几百米的距离上将其摧毁。随着第一枚导弹发射，阵地上的导弹陆续开始向坦克发射。第一梯队的两辆坦克中一辆在距阵地四百米外被大中了履带停在了原地，停下来的坦克立刻成为了集火的目标。
驾驶舱里，车组开始有序撤退。
“驾驶员和无线电手撤退，我和炮手继续战斗。”车长打开舱门将装填手的尸体抛出车外。
“车长，你们怎么办？”驾驶员打开舱门。
“我们还能提供火力支援，你们快撤，晚了就来不及了。”车长已经站在了装填手的位置上。
第一梯队的第二辆突击坦克在两百米距离上被击中了弹药架导致弹药殉爆，炮塔被整个炸飞了五六米高后重重落在了地上，第二梯队此时已经逼近到了三百米处。
第二梯队和第三梯队仅仅间隔十几米，第二梯队立刻加速开始冲击，此时阵地上的火力毫无减弱的迹象，第二梯队遭到的攻击比第一梯队要更加猛烈。魔素干扰弹不停地在上空炸开，第一梯队坚持的时间不算太久，第二梯队需要承担的压力比预期的要更大。
“第二梯队，情况怎么样？”
“政委，我们现在的魔素电池快要耗尽了，护盾系统很快就要失效了。”
“明白了，祝你们好运，我会代领第三梯队继续冲击。”
魔素电池最后工作了三十秒后停止了工作，此时这辆突击坦克距离阵地还有十几米，驾驶员加大马力想在阵地上冲开一个缺口，一发破甲弹击毁了传动装置，第二发导弹已经飞来。导弹命中坦克炮盾后起爆击穿了装甲打中了装填手，装填手将装填到一半的弹药扣了出来后倒下了，另一辆坦克则在阵地几米处被打断了履带停在了原地随后被击毁了，自此第二梯队的全部坦克都已经无法继续战斗。
“步兵下车跟在随坦克前进，运兵坦克随突击坦克继续冲锋。”
米娅下达命令之后放下了电台，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开始在流鼻血了，管不得那么多了，米娅打开舱门探出头来开始操控车顶的机炮开始压制反坦克阵地。此时第三梯队仅仅距离阵地十米，运兵坦克上总共下来了两个排的士兵，坦克加大马力开始冲击，步兵则躲在坦克后面一旦阵地被撕开缺口便重进去扩大缺口。
拉远视角，整条防线一共有六公里长，防线被划分给了四个连进攻，前方坦克被击中后起火看起来如同鲜艳的花朵开在了雪原上，后方重炮齐鸣将天空映成了红色。预备阵地中第二批进攻的装甲部队已经出发，第一批部队系数击溃并控制了北地政权的第一道阵地，第二批兵力的补充巩固住了原有的成果。
第五次远征结束已经有一周了，早饭时间，米娅被开门后走廊里面的嘈杂给吵醒了，米腾拎着一只饭盒走了进来。
“谁啊，不是说了早饭放门口就行了吗……”米娅满脸不爽。
“都几点了，怎么也该起床了吧。”米腾把饭盒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老爹？你怎么来了？”米娅坐了起来。
“我打听到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吃饭吧。”米腾打开了饭盒，里面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我本来想着等病养好了自己回战团驻地去呢，现在后勤紧张，没人有空管我们这些伤员。”米娅吃着热腾腾的粥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战役已经结束了，北地政府已经在磋商和谈的事宜了。”米腾边说边让米娅吃慢点。
“老爹你既然来了，那米龙是不是也来了？”米娅吃饱后放下了饭盒。
米龙推门走进了病房，父亲背对着他坐着，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娇小的人，她安静地躺着房间里面安静的很。米龙有种不好的预感，赶忙加快脚步走到床前，等到了床前，米娅和米腾一起转过头来看着他，米娅的样子除了脸上有些皮外伤没有愈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虚弱的样子。
“喂，你们耍我……”米龙不满地看着两人。
米娅和老爹实在憋不住了，一起笑出了声。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我刚才差点就哭出来了……”米龙扶着床尾看向米娅。
米娅笑得有点没力气了才停下来“你就没注意到饭盒都是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洗的吗……好了，别生气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