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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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干燥无尘的行星,被当地人称作罗斯林圣都[St.Roseline],灰白与墨绿交织的尖顶建筑群拥挤的堆积在地平线上,夕阳下的影子拖出好长,日渐稀少的绿色植物逐渐被荒漠取代,偶尔会有奇特的四翼鸟类飞过。
通向巨大城市的唯一一条大理石铺成的路,上面满是金色的余晖,和一辆破破烂烂的房车,房车晃晃悠悠的开着,时不时有褪色的铁片飞溅出来,当它的窗子被摇下来一半时,里面传出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天空中有什么正在落下。
是一团火,纯白色的火,翻滚着,在漆黑的夜里格外刺眼。
火球靠近地面了,因为太亮了,沙漠变成了白昼,队长疯狂的喊着什么,但是靠近落点的人根本没能听见,等我们走进时,他们的动力装甲已经热熔了…太荒唐了!塞勒斯!你相信这些记录吗?”
女孩的一只眼睛用黑布蒙着,黑色的布条隐没在她栗色的长发中,她看起来很消瘦,两只肩头缠着绷带,只剩下8cm左右的断臂,右边接着一条有点锈的金属手臂,拿着一个镶金边的深红色通讯器在翻。
被叫的人从驾驶座回过头,他身材高大的过分,脸用纱布盖的死死的,还穿了严实的黑色兜帽大衣。
“我不关心,把那个古董扔了吧,别在乱坟岗捡东西。”
“你不觉得好笑吗?无敌的血金帝国轨道空降兵,被一个…天使?打败了…”女孩说着,把两只赤脚举起来重重的放在车里的小茶几上。“说真的,为什么不搞一双漂亮的皮靴…”
高大的男人回身拉了一下她的黑色高领毛衣,盖住了露出来的肚子“因为这里全是沙子,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连整块的石头都没有…”
“我想这个荒漠世界的石头都被那些书呆子拿去了…”女孩指着头顶的城门,转眼间,他们进入了这个一尘不染的光滑城市。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灵星的人慢慢走过,披着很华丽的白色长袍,神情迷离。似乎每个人都严密的各司其职,仿佛一个被儿童造物主制造的瓷娃娃世界。
“另一只呢?”看着女孩断着的左肩,高大的男人弯腰探进车里寻找着另一只手臂。“太重了…咱们还是…”女孩扣上了短裤的扣子,用手背蹭了蹭覆盖整整两条腿的绷带,然后解开了蒙眼的布条,露出了被一条刀疤贯穿的左眼,白色的左眼和碧绿色的右眼很不协调。
男人一直没有露出一点皮肤,他站了起来,对着很魁梧但是比自己矮两个头的卫兵问:“科瑞斯[Koris]在哪?”
“哦!不!塞勒斯,我的朋友!别着急!”一个合成的机械嗓音引开了巨人的视线,快要哭出来的卫兵灰溜溜的举起自己的长枪回到岗位。
女孩看见了说话的…东西…那是一个又像陶瓷,又像塑料的巨大球体,上面有一只发着柔和光芒的大眼睛,不规则的机体悬浮在球体周围,让它拥有一个正常人3倍的体型。
球体抬起了一块机体对着卫兵挥了一下,示意他们离开。“维莱娅!塞勒斯常常和我说起你,您真是光彩照人!”说着,它把自己排列成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形状并提高了悬浮的高度。
“那么现在,请跟随…不,穿过我进入你们的军械库。”球体把自己分开,变成一个暗淡又安静的传送门,等二人走进去之后,自己坍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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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坚硬的地面冲击着维莱娅的脚底,看着散发冷气的蓝黑色的钢板地面,她索性骑上了巨人的脖子,顽皮的踢着他胸口发热的引擎盖子,把飘散的火星弄得到处都是。
“塞勒斯,我恳求你走路轻一点,这个地方的地面老化了,距离你上次来已经…嗯…有些日子了。”
“那个…”维莱娅突然问“你是…”
“恕我直言,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我确实是一个AI,所以…哦,小心,你要撞到天花板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你的…嗯…塞勒斯托我偷偷预备的高维仓库,它的位置大概是太空里随便一块没人的地方,但不与现实接触,只有你不去动那个…哦没事,这里很冷对吧?该死的当地人…如果不是把我当神拜,我还真不知道电源可以用多久…低温是为了防止感染,这个星球有过不好的虫群记录,看到那根橙黄色的管子了吗?就像我刚刚说的,别动那个玩意,那是一根阳电子反应器,它不停的吞掉熵,吐出热能,给这里供电,同时让虫群没法靠近这个星球折越…”
维莱娅早就穿上了架子上的皮靴,又披上了一件几乎拖到地的镶满合金八边形的大衣。
“科瑞斯,我说过那东西是一颗哑了的炮弹。”
“我知道,如果我有打开真正的发电机,小姑娘会热的虚脱,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是给什么怪物供能的…”
一道道铁门抖落着灰尘与冰碴打开,军械库近在眼前,但是…里面零零散散放着一些生锈的剑和盾牌,烂掉的木质弓箭,前装火枪之类的东西,违和感极其严重银白色储物柜靠墙排着很长的队——这个堆满武器的走廊几乎有体育场那么大。
“塞勒斯…你喜欢收藏古董?”
“不,孩子,这是以前用过的,没关系,去后面的柜子,越往里越新。”
“用过…?”维莱娅注意到一些中世纪巨剑上真实的豁口和血污,仿佛古墓里的一样。“你不会…”
“到时候我会解释的…不过…不是现在”
塞勒斯疼爱的抚摸着她失明的左眼,直到它上面的液晶灯光亮起来。“当你准备好康复测试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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