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110】
【110】初次试验
“针对博物馆与电子游乐园的洗劫事件，三名相关犯罪者被全数逮捕，送往青少年法庭审判后押入少年管教所—”
伊丽莎白一手用叉子插起煎蛋，一手拿住报纸的一角。在他身边的威廉正在享用咖啡，对自己孩子的举动并不介意。
“—可当警方对他们的指使者进行搜捕时，披萨店的废墟早已被那名神秘人物焚烧殆尽。现在唯一的线索便是他曾在那里出没，其真命未知，钢鲨三人称他为【铁匠】，就是他帮钢鲨等人打造出那些机械设施，用于犯罪活动。”
在夏洛特身边待久了，就连伊丽莎白也开始对探案感兴趣。就像华生医生受到福尔摩斯影响那样，大概吧。她从前可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只是因为喜欢福尔摩斯，就在书店偶遇夏洛特，这不仅是巧合，更是种幸运。
“怎么了？侦探小姐？”威廉将报纸松开，轻轻抚弄伊丽莎白的金色卷发。
“没事，我只是…想到些事情。”伊丽莎白说完，将自己的那份煎蛋消灭干净，之后便不再对新闻感兴趣。
铁匠是谁？伊丽莎白的心中早已有答案，也许比夏洛特推理的还要快：穆迪•克什，不然还能是谁？是他制造了扭曲玩偶，是他向自己注射金属细胞，让自己差点成为那四只怪物的一员，是他为斯坦留下遗产，让其制造出坟墓那样的毁灭兵器！
报纸上还没有刊登穆迪越狱的消息，可能很快就会有了，不是么？不过那时候可就晚了，凭借穆迪的技术手段，恐怕那时他已经招募了足够的手下，外加一批杀戮机器，继续用违抗者的生命进行实验…
想到这里，伊丽莎白拿起座机话筒，依次摇出号码，打给夏洛特。
“拜托了夏洛特，快点，快点接电话吧！”
她在心中暗自祈祷，如果夏洛特行不通，那就只好报警了：她对警察没有多大信心，首先，迈克尔讲了上一次的事情，第二，一个女孩的主观供词，可能也无法构成什么线索，对抓捕铁匠意义不大。
上一次，伊丽莎白体内的金属细胞失控，让她变成手持钢钳的机械怪物，还差点杀死莉兹。可当警局的人从克里斯口中听到这一切后，他们的答复只有搪塞与漠不关心。
电话那头终于传出声音，这50秒在伊丽莎白面前快速闪过。在她看来，这可能是她所面临的最漫长的50秒，长度堪比5个世纪—甚至五千年那么久。
“今天有空么？”电话接通后，夏洛特率先问道。
“怎么了？”伊丽莎白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愚蠢。毕竟，自己才是那个向夏洛特打电话的人。
“去一趟下城区，”夏洛特说着，将一盘热好的三明治从微波炉拿出，“那儿有些人知道点东西。我在公园那里等你，中午之前不来的话，那我就当你弃权了。”
伊丽莎白将话筒从耳边拿下，话筒中传来夏洛特挂断电话的电流声。她应该过去吗？自己只是个10岁的孩子，下城区那种地方？可是，如果她不去，指望那些警察去做，又会有多少人惨遭穆迪毒害？又会有多少孩子，要经历她曾经的那种绝望？
不，她不怕他。她也不能惧怕他。
伊丽莎白脱掉拖鞋，从鞋柜中拿出鞋子与长袜，做好准备，是时候去冒个险了！
“什么时候开始，我和迈克尔一样喜欢硬闯了？”
她一边系鞋带，一边在心中胡思乱想着。果然，二人还是有些相同点的，不然也就不会是什么兄妹关系了。
镇里的下城区，这里可没什么能供闲逛观光的地方。除非有人喜欢充满黄色字眼的涂鸦、蹲在街边的吸烟者与赌徒，亦或者将卡车车厢改装为走私交易点的商人。
就算是白天，这里的黑暗也不会因而淡化。几个药瘾攻心的亡命徒趴倒在地，拉扯每个路过人行道的人的裤腿角，希望有人能赐予些施舍，好让他们在下地狱前最后享受一次那须弥的幻象。
口吐白沫、眼球如灯泡般暴突的亡命徒们，被一帮手持碎酒瓶的恶棍吼散，其余人也算是识趣，见街道上的气氛逐渐焦灼，他们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一场斗殴事件。
在这种警察都鞭长莫及的贫民窟，谁的拳头硬，谁的枪快，谁说的话就有用。
对冰骨入手的那些新鲜玩意来说，这里，也是最好的试验场所。
只是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铁匠便做出两台性能不赖的机器：至少，它们在应对柯普特留下的杀戮机器人时，明显展现出自己的优势。这也恰恰说明它们的确值得一用。
铁匠按下自主攻击的指令按键，两只灰绿色造物的金属鞘翅忽然张开，从中露出虫卵似的四支枪管。一阵火光过后，只剩下一阵沉默与四抹硝烟。
那些约架的酒瓶打手们死了：好运些的人，可能第一枪就被击穿脑壳或心脏，那样解脱的还比较早；运气差的人先是被打穿脚踝，之后是腰部、胸部，最后才是心脏。这样的痛苦程度，可比前者多出至少一吨的份量。
灰绿色的造物们扭动触须，继续搜寻其他的生命。
它们的头部光滑而扁平，身体修长，尾部高翘。藏有枪管的鞘翅迅速合拢，手中的翡色巨镰横扫一切障碍，口部吐出带有腐蚀性的泡沫—它们内部的管道有被精细设计，由富有弹性的抗酸性材料组成。
两只机械螳螂，挥舞双刃展开第二轮破坏。如果只是巴掌大小，那倒没什么。可它们的大小更像是来自侏罗纪的古昆虫：每一个都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正常身高大小！这可不是什么电影戏服，而是真的会制造流血事件的怪物！
它们在这儿进行的杀戮越多越好，在下城区里，没人在乎这些人的命。他们只在乎刺激的流血袭击事件本身，是的，追求刺激，满足好奇心。报社与新闻台也差不多，搞噱头挣钱罢了，冰骨有一种预感：今天的事件将在不久后登上报纸！
“它们的效率与质量，绝对有保障，冰骨先生。”铁匠调试着监视屏幕，冰骨则坐在他身边欣赏着一切，他开始喜欢这位自称铁匠的面具人朋友了！
食尸鬼靠住一根大理石栏柱，打开怀表，像是若无其事般调试着怀表发条，之后做出提醒：“冰骨先生，约好的那三箱枪械，您还有18小时的交付时间。交货或支付同价值数量货币均可。”
“耐心点儿，小美人儿，”铁匠从座位上站起，居然轻易抓住对方，还用指尖划过对方的下巴，“捞金矿需要成本，更需要时间！”
食尸鬼也对此做出回敬：她用匕首在铁匠的手腕上划出一道。这回敬中的潜台词很明确：别碰我。
铁匠知趣地松开双手，“真没劲。”它自娱自乐似地嘲讽道。
食尸鬼要出门去了，这一次到镇上来，她要处理的债务可不止冰骨这一桩。三天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必须加快进度。
值得一提的是，下城区还有处叫【印刷铺】的照相馆。但可别把它和普通的摄影门店搞混了：它的确收钱办事，也可以在那里印刷照片。
但它也从事非法跟踪、私密资料贩卖与绯闻抓拍一类事业。夏洛特要找的人就在这儿。在她被戴斯收养前，这里就是她的栖身之所。
“别害怕，这儿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见伊丽莎白对周围的顾客四处躲闪，夏洛特站在她身前安慰她，并向她告知些事情：左边那里是吧台，出售些饮料、酒水和兴奋刺激性药物。中间是台球桌和票站，在那儿可以赌马。最右侧是吸烟区，当然，不是烟的东西也可以在那儿吸，但得关好门。还可以带着些低俗杂志去方便一下，都没有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待过？”伊丽莎白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白色烟气向二人飘来。她可不敢确定那是普通的烟还是违禁品之类。
“被戴斯先生收留前，我都要在这里洗牌、重摆球桌，”夏洛特闻了闻烟气，让伊丽莎白放心松开手，“放心，普通的雪茄烟，不是毒品粉末烧出来的。”
“可是—”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不过也不用怜悯我，无论怎么过我都习惯了，现在我们去找百达通。”
“百达通？”
卡扎克，印刷铺的经理。或者也可以直呼其绰号，“百达通”。在情报贩卖这一方面，整个下城区如果他谦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啊，夏洛特，你都多久没来过了！”
身材瘦削的西装男子，见到夏洛特后便与之握手。之前的交情还有点用处，卡扎克很快便将一叠照片递给她，那是叠关键线索，但现在还没必要遮遮掩掩。
“这个叫铁匠的家伙，曾在码头西口的公路上出现，”卡扎克给伊丽莎白递酒递烟，可都被伊丽莎白默默回绝了，“可他不是要什么枪械、刀棍或违禁品，只要机械零件，不要太新，只要没锈到不能用就好。”
“就在前天晚上，他被几个家伙请走了，”夏洛特看着最后一组照片，“大到你们也不敢追踪的家伙，我说的没错吧？”
“没人敢惹冰骨，孩子。”卡扎克点了点头，擦掉胡须上沾着的酒滴。
“钱怎么算？”夏洛特收起照片，在伊丽莎白看来，眼前的女孩与自己在图书馆初遇的人相差甚远，但又恰恰是同一人。这让她感到混乱而虚幻。
“不用了，”卡扎克低下头，“要是那个叫戴斯的没好好对你，尽管和我说，我有一百种让他长记性的方法。”
夏洛特微笑着打出一个拒绝的手势，“这你就不必操心了，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可能有点直率，还不太了解曾经的事…但他真的很不错！”
伊丽莎白戳了一下夏洛特，她快要吐出来了，这里的烟气与酒精味熏的她不停流泪。
“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如果你现在想给我一巴掌，然后不再理我…我也不会责怪谁，因为这是我的生活方式。我更不会找人在你家的车盘下装炸弹、送毒外卖或雇狙击手之类的…”
推开印刷铺大门后，夏洛特吃着一包手指饼干对伊丽莎白说道。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如果夏洛特说出以上那些暗杀手段，那就说明她真的做得到。现在看来，还是先屈服一下吧。
“要吃吗？”夏洛特将剩下三根手指饼递给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接过一根，用颤抖的语气说了声谢谢。可在她心中，夏洛特的危险程度已经丝毫不亚于穆迪了。自己的朋友曾是个流浪者？这不算什么么，她还是个危险的流浪者，帮黑道交易处打过下手！
可是，也是她在自己被绑架后，第一时间前去救援，是她在自己被心魔困住时，让自己打开心结；也是她，在自己化为扭曲造物后，没有嫌弃自己…
一件恶事远不足以评判一个人的一生，但许多善行或许可以。想到这里，伊丽莎白还是没能将一切不快抛至脑后，她知道，隔阂之墙一旦立起，想要完全消除便堪比登天。
“抱歉，夏洛特…”
—“没关系，我明白。下一站是码头，要去么？”
“嗯！”
如果现在索拉佐在这儿就好了，哪怕是迈克尔在这儿，伊丽莎白也不会如此不安。可现在，现实情况就摆在她面前：只有她，与她的“朋友”夏洛特。
“我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永远！”夏洛特像是察觉出什么，她对伊丽莎白补充着。
“我知道…”最终，伊丽莎白决定不再去想那些事。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范畴，再说了，现在二人还有一个共同目的：找出铁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