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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调查组，换上了T&L的制服，不同于普通的衣物，它有着满满的科技感，领口镀着一层银。

  这时一名技术调查部的女探员走了过来，高挑的身材和俏媚的容貌令七月吞了下口水。

  她看到了罗家海手腕上的手环，便提议道:“你这手环太low了，保底是五十年前的东西吧，要我给你升级一下吗？”

  “可以的话，就拜托了。”罗家海把手环递给她。“小心点，别弄坏了，它很重要。”

  “好的。”她又转身从一边的实验台上拿了个培养皿，端到了他的面前。

  “给点血。”

  “要我血干嘛？”

  “通过体细胞，给你的手环植入你的意识啊。”

  “这玩意还能有意识的吗？”七月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很奇怪吗？”女探员诧异了。

  “没，没什么奇怪的。”罗家海咬破手指，往培养皿里滴了几滴，同时用眼神告诉七月别再说话了。

  心领神会的他闭口了，他知道，除了他们和守口如瓶的经理，以及那个罪魁女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是穿越来的。

  他们走出了调查所。

  从机场回去之后，经理就焦头烂额地把老板出事的噩耗告诉了他们，并通知他们可以正式转去调查所工作了。

  此时的两人又坐到了车里，因为调查组的科技部用技术感应设备，探测到辰溪高中周围有被盗走的核心技术的特殊波动。

  “老大，你之前说过，你那手环很垃圾，那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更好的呢？”

  “它是我成年时，父亲送给我的，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而现在我没有家人了，它也便成了我唯一的念想。”

  “哦。”七月扼腕长叹。“我连念想都没有。”

  “你原来的衣服呢？那不是你家人买的？”

  “我自己淘的……”

  “……”

  制服带有伪装功能，按下左胸前的银色按钮，高端的制服瞬时变换成便装，他们下车来到母校门口，它仍然坐落在城市郊区，只不过，它已今非昔比，富丽堂皇的教学楼令两人眼镜发直。

  “哇，学校现在变这么高级了吗？”七月惋惜地叹道。“可惜再也进不去了。”

  罗家海没理他，调查所的无线悬浮荧幕显示，无线波动就在附近出现过。

  他拿出波动检测仪，它是一个白色的饼状物，按下上面的按钮，刺啦一阵，一块蓝色横向弧形屏幕便竖着浮在了仪器上方。

  罗家海在上面点了一阵，进入探测系统，然后他诧异了，异点波动就在学校里。

  “走，进学校。”

  “啥？”七月回过神。

  “拿出证件，去学校。”他把屏幕展现给他。

  七月也明白过来，点点头。

  两人从口袋里拿出调查组的证件，顺利走进了学校。

  学校的变化翻天覆地，两人在主干道上穿梭，罗家海的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屏幕，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几乎无人走动。

  “我看看……这个位置是……”

  罗家海神色凝重地分析，突然，七月又叫住了他。

  “哎哎，老大，快看，荣誉墙上有你的照片！”

  啥荣誉墙？

  罗家海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确矗立着一面瓷砖墙，上面有些几个照片。

  他利用屏幕把上面的照片放大，惊讶发现不止是照片，下方还配有一段文字。

  “罗家海，高考成绩747分，排名全省第三名，并屡次在我校蝉联年级第一。”

  七月震惊的脸都拉长了:“老大，下面还说你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

  “我可没学历，别瞎说。”

  “可是上面写得清晰明了。”

  “难不成考上大学的那个我，此刻在另一个时空生活？”

  “这么说我也是？！”

  “科技太发达也不好，”罗家海决定先干正事，“走吧，去波动点。”

  七月跟着他来到了办公楼的一扇门前，上面牌子:校长办公室。

  七月上前敲了敲门。

  “请进。”

  他们推门而入。

  彼时的校长正拿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写资料，看到两人后立马变得不悦:

  “你们是谁？怎么不穿校服？而且我说没说过……”

  蓦然，他又错愕起来，两只眼睛都仿佛在颤抖。

  “罗，罗家海？你是罗家海吗？”

  “我不是。”罗家海摇摇头，拿出证件。“我是T&L的探员。”

  “对不起，你跟他长太像了，你们是侦探吗？”

  “可以这么说吧，好了，开门见山，我们检测到你这里有异常波动，是和不久前被偷窃的核心技术有关的。”

  七月根据仪器屏幕上的指示，走到一个角落里，那里坐落着一个小型的信号加强器。

  七月把它关闭，拔了下来。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啊，是我朋友买来的。”

  “你的朋友是谁？”

  “这我不能说。”

  “你是在包庇吗？”七月不悦地晃荡手里的东西。“你要是不说，我们即刻申请抓捕令。”

  “这我真不能说。”校长把手机握的更紧了些。

  “还嘴硬！把它给我！”七月有些恼火，走上前妄图抢他手机。

  顿感不妙的校长旋即转身把手机从窗户扔了下去，办公室在五楼，手机无疑被摔碎了。

  “校长先生，”罗家海把探测仪屏幕正对着校长，郑重其事道:“您应该知道物理粉碎没有用，而且我最后劝你如实交代，这东西可是能测心率，当测谎仪使的。”

  果不其然，蓝色的荧幕收起区域探测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校长的肖像，和一条心电图。

  心孤意怯的校长心跳加速，心电图的频率也随之加快。

  “我说，我说。”校长终于被攻破。

  “七月。”

  “收到。”七月拿出笔记本和笔，做起笔录。

  “三天之前，我收到一条老同学的短信，他问我要不要买网络加速器，正好当时的我也需要，就答应了他。”

  “等会儿。”七月问道:“当时你需要？那也就是说，之前你不需要，这几天才需要？”

  校长点点头，坦白道:“是的，然后他就给我发了个电话，让我直接打过去，我就打过去了，我就是从那个人那里买的。”

  “买回来之后，网络是不是又忽然恢复了？”

  “嗯，但买都买了，又不能退。”

  “电话是多少？”

  “设有时间限制，到时所有有关信息自动删除了。”

  “你真没记住？”

  “真的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回忆一下我那个同学的电话。”

  “直接说，我记下。”

  “嗯……”校长努力回想一阵，“我跟他也挺生疏的，好像是……有点想不起来了……”

  “一个数字都想不起来了？你装啥呢？”

  校长又疾首蹙额地回忆，最终艰难地挤出几个数字。

  “3……36……5？这几个是连在一起的。”

  “行，记下了。”七月收起本子，转头看向罗家海。

  罗家海也对着他点头示意心电图无异常，校长没说谎。

  “哎老大，你说天下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两人从楼上下来，七月揣测道，“他那个老同学似乎很懂他的生活，如果那个同学仅仅是在帮某家公司推销产品，还有遇到偶然的可能，但是对方买了之后，网络又恢复了，这就不正常了吧？”

  “根本没你说的这种情况，生产并贩卖网络加强器是犯法的。”罗家海凝视屏幕，斩钉截铁。

  “可这是未来世界啊，会不会已经放开了？”

  罗家海闻言，转身把屏幕展示给了他，屏幕的搜索框里赫然有着一个令现在的他狐疑的问题:

  现在贩卖网络加强器违法吗？

  下方答案:是违法的。

  “你还要我解释给你听吗？”

  “不，不用了……”

  七月把被摔得裂纹密布的手机拾起，放进了口袋。

  “回去拿给科技组，看看能不能反向调查。”

  “那一定是个暗网，或者是黑市。”

  “老大，你说啥？哪儿有黑市？”

  “先回去吧。”

  小破车踏上归途，七月仍旧回想着在校长室里的谈话，不由得笑出声。

  “怎么了？”手握方向盘的罗家海问。

  “老大，那个校长真是个纯粹的傻子，他看你第一眼，居然觉得你是六十年前的罗家海，笑死了，就以我的年龄，都能当他的爹爹了哈哈哈，乐死我了……居然把六十年前的人搬出来了……”

  “我知道，就因为这？其实我当时还蛮高兴的，你不妨猜猜为什么。”

  七月的笑容瞬间旗靡，转而叹息。

  “还能说什么，说明老大你在学校是如雷贯耳响当当的存在，都六十年了，还有人记得你，你都快流芳百世了，换做是我，啧啧……”

  “流你的口水去，没那么夸张。”

  七月拧起嘴，心想:“明明就有。”

  回到调查组，技术组很快破解了校长手机的内在系统，并以私密文件的形式传送到了罗家海的电脑上。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起初两人还在疑惑科技组为什么要以私密文件发送，在他们点开的刹那间，一切疑惑涣然冰释。

  无数的不良图片、聊天记录、甚至是A片，刹那间全都涌进两人毫无防备的眼瞳。

  “我去了真的，五十多岁的老头了，这都是些啥？”七月抵触地直犯恶心。

  罗家海艰难地吞下口水，“那也得找。”

  他们不可开交地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对于他们来说，那并不是享受，而是酷刑，即使不是，也为之不远。

  但是努力终究还是有收获，他们很快发现了一笔不明的转账记录。

  这笔不多也不少的钱，不是转给哪个网址网站，或者是app，而是在后面简洁单调地标注一句:“转给——默默币系统。”

  “啥是默默币？默默是人不？”七月问家海。

  “这笔钱应该就是他用来买信号加强器的，至于默默币系统，应该就是某个黑市的了。”

  “黑市是啥？专门卖非法物资的集市吗？”七月又问。

  “你其实很聪明，但还是没见过世面。”罗家海解释道，“说到‘黑市’，其实它并不是什么集市一样的东西，但是也有，极少数。它是‘灰色产业链’的统一称谓。”

  “所以他的那个老同学，与黑市有交集？”

  “我想是的，而且我还找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罗家海的手在键盘鼠标上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把它给调了出来。

  前面很正常，都是老同学见面时常有的寒暄问暖，直到后半段，对话才变得可疑。

  罐子剌手:我这边新上了一个产品，支持下？

  辰溪校长大人:啥产品啊？

  罐子剌手:网络加强器。

  辰溪校长大人:我的妈，那玩意违法，我不买。

  罐子剌手:不买？你想让我把你上大学时的黑幕公之于众吗？

  辰溪校长大人:你想干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千万别说出去。

  罐子剌手:我不要你那破钱，你只要买一件我的商品，我就不会说出去。

  辰溪校长大人:好，好，你赢了，说吧，多少钱？我买。

  罐子剌手:看在我们是老同学的份上，给你大降，三百，半卖半送，一会儿我给你一个电话，你遵从那个人的指示，把钱汇过去就可以了。

  辰溪校长大人:好好，我答应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罐子剌手:好好，不说，等消息吧。

  再往下，就出现了一个电话，七月赶忙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笔记本，查找核对着。

  “6741365，尾号，365，对上了。”

  “校长没有说谎。”

  “辰溪校长大人是校长，那另一个想必就是他的老同学了吧？”

  “十有八九。”

  “联系技术组，追查这个号码。”

  罗家海拿出手机，嘘了他一声，“别说话，听着。”

  他再次拨打上面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他意料之中的话语:

  “尊敬的用户，此号是空号，请核对后拨打。”

  “用完就扔？这号码没人用了？”

  “他们就是这样。”

  “这下好了，腿也跑了，罪也受了，啥都没捞到。”七月有些泄气般地说道。

  “查案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七月，得有耐心啊。”罗家海试图鼓励。

  “所以我们明天是不是还得去拜访一下校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