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冯卡斯坦因传》第二卷 第十六章

战锤吹水群:1050722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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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十六章
黑图书馆
希尔瓦尼亚,邓肯霍夫城堡
终季
在巨大的地下图书馆的天花板上,一层薄薄的冰霜斑纹覆盖在它上面摇摇欲坠的钟乳石上。
内文·康特尔笑了起来。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图书馆,就如康拉德所谓的大教堂也不是用于做礼拜的地方一样。虽然两者都具有其名字所赋予的特征,但两者都缺乏原作不可或缺的灵魂。它们都只不过是苍白的赝品,就如这名第二位吸血鬼伯爵的王国一样。
康拉德的图书馆是一个在邓肯霍夫地下的岩石中所挖造出的巨大圆顶房,钟乳石悬挂在离巫师约六十英尺高的天花板上,它们就如石制的厄运之剑,向他时刻提醒着他那位反复无常的伯爵。墙壁上排列着满是灰尘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书籍、晦涩难懂的文本、日记、预言书、抄本、法典、神圣的呓语与充满着黑暗智慧的咒术书,它们中间还点缀着装满盲眼的钟罐,它们漂浮在盐水中,还附带着一些蝾螈皮、蟑螂壳、猪膀胱、蜘蛛卵与蛇胆。这里是真正的宝库,虽然有些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的迷信,但另一些则是稀有而又令人垂涎的智慧。
与真正的图书馆不同,它也是一座监狱。
恶棍守卫在这里,他们对冯·卡斯坦因家族的忠诚远远超过对康拉德的忠诚,这群恶棍跟随着他的父亲弗拉德从东方而来。这些长寿却非纯血的吸血鬼——关于这些剽悍恶棍的猜测不绝于耳。铁棍耷拉在他们紧握的拳头下,他们厚厚的嘴唇永远带着讥讽的表情,他们裸露的胳膊就如火腿的跗关节,粗壮而又充满着肌肉,他们身上布满了潦草的纹身,而这些纹身是他们自大的资本,这些图案是由弗拉德亲手纹写,它能让他们免疫最黑暗的魔法。
图书馆后面的牢房里挤满了乡巴佬与迷信的白痴,他们凭借着运气或潜在的才能触碰到了魔法之风。但这不是真正技能,这些帝国人是否能真正的使用魔法并不重要——在这个黑暗深渊的居所里,他们并没有多少人有真正的魔法天赋。
在康拉德的学院里没有一名真正的巫师。他们偶然的触碰与真正的引导截然不同。乡巴佬们可能会对接生婆的接生技巧赞不绝口,因为她拯救了一名难产的婴儿,也可能会对一名士兵的护身符偏移了一根致命的箭矢而感到惊奇。这不是魔法,这只是单纯的运气,它不值得敬畏。
他们是囚犯,但让他们畏惧的是那些恶棍的强壮身躯,而不是狱卒的魔法牢笼。
内文·康托尔并不抱有任何幻想:他与那些可怜的傻瓜一样,也是一名囚犯。不同的是,他是一名心甘情愿的囚犯,内文·康托尔相信他能在黑魔法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不朽。
康拉德在他的图书馆里收集的资源超过了康托尔的想象。他翻阅着这些书籍,吸收着书中的每一个字符、每一枚标记、每一个图表、和每一个猜想与迷信。
他还听到了一些窃窃私语。
勒弗库恩(Leverkuhn)和菲尔就如一名小偷一般在书架与杂乱的书堆中搜寻着腐烂的书页与没有书脊的书本,挑选出最合适的咒语,将里面的知识重新结合起来。她们以为没人会发现她们的小动作,但是他听到了。起初,它一直折磨着他,这个疑虑一直纠缠在他的脑海中。为此,他开始向伊莫利亚·菲尔献出殷勤。诱惑一个很容易东西,特别是在基于一个最基本的需求时:女人,即使是像菲尔这样的女人,对于皮肤的接触和异性的冲动也有着和男人一样的欲望,他们渴望它的方式是一样的,他们需要它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康托尔用枕边的悄悄话与对她的承诺得到了她的信任。这不是爱,这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手段,仅此而已。他对她的甜言蜜语得到了回报,她说出了她的秘密:她们相信在这个巨大黑图书馆中,一定会有几张来自纳加什之书的书页,它们上面一定留有《死灵之书》(Liber Mortis 由著名死灵法师 范·赫尔结合纳加什之书所书写)的咒语。在他们疯狂的交媾之后,她向他推理道这一切——否则弗拉德是怎么能拥有这么强大的不死军团呢?
他们的推理在一方面的确具有其合理性,但在另一方面却有着严重的缺陷。康托尔知道弗拉德确实拥有一些纳加什之书中的内容,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推理是正确的。但康托尔亲眼看到了这不可替代的知识被化为了乌有,它们被西格玛的教徒们在一场净化之火中被全部销毁,它们已经烟消云散。
只有像牧师这种自以为是的迷信傻瓜才会做出这种不可宽恕的蠢事。康托尔认为,知识应该被保护而不是被净化——即使是你不认同的知识。焚书是一种亵渎神灵的行为,它是只有西格玛的教徒们才会做出的蠢事。
菲尔与勒弗库恩本该是他在寻求知识中的盟友,但两人却对他避而远之。
他对此并不应该感到惊讶,他过着边缘人的生活,不为周围之人所接受。西格玛教徒们将他关在牢笼中,在他对他们的用处结束之后,他的生命就会被他们所扼杀。哦,是的,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很乐意将他的血液榨干,而且他们也不介意把他卖掉——事实上,他们确实以两名吸血鬼的价钱将他出卖掉。
这就是他们赋予给他的价值。即便如此,矮人也只是出于他的用处而买下的他。他可以嗅出这些野兽的气味,这样就可以帮助矮人追踪到那些怪物回到它们的巢穴中,从而完成矮人的自杀。卡拉德·风暴守卫向他谈到了崇高,谈到了与邪恶的永恒斗争,谈到了勇气与自由。这些都是一团废话,矮人被一个更强壮的野兽给杀死了,他的死亡没有任何高贵之处。死亡在衡量生命时并不会考虑到他的勇气与高贵,它只看重力量、狡猾与权力。他对此并不感到后悔,在这场游戏结束之前,矮人就已经失去了参赛资格,所以他怎么会对矮人感到惋惜呢?
他早已接受了自己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遭人唾弃的事实
他甚至接受了这一切,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因为他与生命的互斥,因为生命的颂歌在他的血管里咏唱,因为它屈服于他的意志,因为他强壮的力量。
他唯一感受到的接纳是来自沙尔之风的抚慰。风理解他,当他把它拥抱进怀中时,它抚慰着他的肉体,它认可了他的存在,它在他的血管中咏唱着。它爱他。
作为回报,他也爱上了它,将自己的身心都献给了它。
他汲取着沙尔之风的力量。这股风是一种抚慰人心的存在,一种会使人平静的存在。它是一位朋友,一位情人。它包围了他,使他变得完整。
他知道自己正在改变,他的肉体只不过是一个幻象,一个可以从其中破壳而出的躯壳,而真正的自己则是一头凶猛而又美丽的野兽。他能感觉到在他体内发生的变化,他感到他的血液在被净化,他的器官在沙尔之风中得到了增强,死亡之风使他成为了最完美的黑暗仆从。他欢迎这些变化,在冯·瑟尔特死去之后,真正的天才只剩下了伊莫利亚·菲尔、阿洛伊修斯·勒弗库恩(Aloysius Leverkuhn)和他自己,而他将会成为他们之中最伟大的死灵法师。他拥抱着死亡之风,它让他在吸血鬼宫廷中变得不可或缺起来。
内文·康托尔了解康拉德·冯·卡斯坦因,可能比吸血鬼更了解他自己,因为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渴望得到自己所缺乏的东西,他觊觎他们的魔法来弥补自己的不足。他们在他背后窃笑他,称他为疯伯爵(called him the Blood Count 直译应该是血伯爵,康拉德是通过弑母获得的这个称号,但是直译成‘血伯爵’个人认为血伯爵并不能算是贬称,考虑到康拉德憨批的魔法能力与精神分裂个人就翻译成‘疯伯爵’)。
康托尔俯身在桌前,将羽毛笔的笔尖浸入进墨水瓶中,在桌上摊开的羊皮纸上划出了一条“C”的曲线。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既费力而又令人沮丧。笔尖一挥,又为字母“H”拖了一条尾巴,墨汁飞溅,康托尔一边咒骂着,一边拿起一块吸墨布,将墨迹擦掉。
一阵脚步声传入耳中,但他没有在意,相信它们会消失在书堆中。
但它们没有。它们缓慢而又匀称地走近他的桌前,脚步声回荡在这间巨大的拱房内。
康托尔抬起头来,康拉德将一块血淋淋的破布扔在他的桌上。一阵无名之火充斥在他的心间,但巫师压抑了它。愚蠢的行为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不利,他需要榨干吸血鬼伯爵图书馆里的每一份知识,愤怒不是他该拥有的情绪。想到这里,康托尔的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一抹讥笑,康拉德见此却误以为是感激。
康托尔意识到这块破布并不是纸张,虽然它拥有着羊皮纸的质地与粗糙,但它不是羊皮纸。他触碰这它,将它在桌前摊开。黑色的血迹将他的作品抹除,把他这一周来的工作全部毁于一旦。这张‘羊皮纸’的触感是那么的陌生,又是那么的熟悉。它是皮肤的质地:人类的皮肤。
他抬头看了眼吸血鬼伯爵。
康拉德的脸上绽放出和蔼的微笑。
“一份礼物,我的宠物。治愈它,把它作成一本书,用它来装饰你的魔法书”。他举起一只手,示意康托尔不要说话。“不,不,不用谢我,这真的没什么。它属于一个极不合格的家伙,他现在用不着它了,所以最好不要白白浪费了,好吗?”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康托尔的声音里带有着一丝轻微的厌恶,但他的手指却爱不释手般地抚摸着这块皮肤上的纹理。他的手指停留在皮肤上的光滑之处,享受着它给他带来的润滑,爱抚在它的粗糙之处,感受着它的褶皱与纹理。
“告诉我你会好好利用它的。你不知道剥一具完整的人皮是有多么辛苦。与其说是辛苦,不如说更像是给予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
“印象深刻”。他将人皮推到一边,在他的脑海里,他已经想象出它的样子:他的第一本魔法书。他把手指举到唇边,品嗅着死者的血液。那是铁锈的味道,刺鼻的铁锈萦绕在它的嗅觉中,它依然还带有着一丝温暖。
吸血鬼微笑着坐在康托尔的桌旁。“好,好,好。告诉我,你的研究进展如何,我的宠物?我可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慢慢来,”康托尔说到,回避了真相。他不想让康拉德发现他的秘密,他发掘出的知识是属于他的。他需要为自己做一些事,而不是一直潜伏在幕后。掩饰,这就是他的秘密,给与吸血鬼一丝幻想,而不是去暗示它真正的价值。“在这些书籍里的知识超过我十倍的想象,吾主。从渣滓中筛选出金块是一件繁杂而又冗长的工作,这里有太多无用的知识了。”
“啊,好吧,那真是可惜了。我可是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收集齐它们,我相信,我心中渴望的一切都隐藏在这其中。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要让失败影响到你的皮肤”。康拉德笑了起来,他很享受自己的幽默感。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礼物的,康拉德大人。”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宠物,当你敲开我的大门,请求加入到我的行列中时,我就看出了这一点。”
“沙尔之风指引着我,吾主。死亡之风希望我能帮到你。”撒谎很容易,这位吸血鬼的虚荣心使他对逆耳的真相选择视而不见。巫师内心的一部分想让他低声说出“曼弗雷德”这个名字,来结束这一切。但内心的另一部分却享受着这场权利游戏,启示即将到来,但不是现在,他需要保持耐心。
“但它却在嘲笑我,内文。当我想把它神圣的黑暗祝福释放到世界上时,它却对我闭关自守。我本可以成为一名黑暗的毁灭者,我本可以让这个世界屈服于我,只要它能对我敞开心怀,我就能做到这一切。要是我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即使是你也在嘲笑我我也会原谅的。”
“谁又能理解魔法的奇想呢,吾主?”
“看来不是我,”康拉德痛苦地说到。
真是一个很好的讽刺,但他不想破坏吸血鬼伯爵的好心情。这并不奇怪,自从他的兄弟们去世后——而曼弗雷德也失踪了——康拉德一直非常开心。但他的开心则是一头不稳定的野兽,只要说错一个字,这种善意就会消失。那么,谁又会知道康托尔的皮肤最终会堆积在谁的桌子上,成为谁的礼物呢?吸血鬼拥有他的性命,只要一次心血来潮,他就会失去它。这是一种含蓄的威胁
当我们为了奉承而欺骗时,我们所编织的网是多么的复杂啊!康托尔又一次拿起那副人皮,将它翻过来。他找到了那张在皮肤上的人脸,他认出了那个捐赠者,但他并不会为这个人而哀悼。他会好好利用他的遗体,制作出一本充满着血锈的魔法之书,它可以与这千年来的任何魔法书相匹敌。他也很清楚他首先要去完善与记录的合奏曲是哪一首:《Diabolisch Leichnam》
“我对你寄予了厚望,别让我失望,我的宠物。我不是很喜欢处理失望”。说完,康拉德就离开了他。
内文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浑身是血。他颤抖着,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时机已经成熟,康拉德给了他必要的借口,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收集这座图书馆所拥有的知识。
给愚人一次机会,因为明天就会属于我。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内文·康托尔是个骗子,而且是一名很有造诣的骗子。指引他来到邓肯霍夫城堡的并不是沙尔之风。二十曼弗雷德·冯·卡斯坦因,弗拉德的真正继承人。吸血鬼用他的性命换取了他的屈膝,他本可以杀死内文·康托尔,但他却放过了他,并与他达成了一个协议。曼弗雷德才是他的主人,而不是康拉德。在曼弗雷德的命令下,他对那名疯子俯首帖耳,但他并没有屈膝于他。他以一个承诺来换取了自己的性命:他要走进吸血鬼的宫廷中,为曼弗雷德的归来铺平道路。曼弗雷德的话依然回响在他的脑中。
“他们是一群狡猾的背信弃义者,他们鼠目寸光,眼界短浅。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吧。待时机成熟时,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就会归来。你要在那名疯子的宫廷中充当我的耳目。好好侍奉于我,你就会得到回报;辜负于我,那么我就会完成今天未完成之事”。
随着康拉德的脚步声消失在幽邃中,巫师站了起来,穿行在杂乱的书籍与奇异的珍品之中。他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但并不急于于此。这个地方弥漫着死亡的孤独气息,他等待着,用手指拨弄着满是灰尘的书脊,将它们从书堆中移拿出,虔诚地翻看着这些易碎的书页。图书馆里一片寂静,他继续等待着。这些书籍令他着迷,虽然里面潦草的字迹另人难以理解,书页的墨水与血迹也早已褪色,让人难以阅读。但当他打开书脊,品味着从书中散发出的笔墨香时,他感到一阵冲动的愉悦,那是一种带有着腐朽与智慧的气息,那是为饥饿的巫师而准备的伏笔。
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一张用芦苇所编织的发黄羊皮纸,它被塞在一本发霉的记录民间传说的书籍中。在它上面,一层血锈书写着《Diabolisch Leichnam》而在它旁边的书架上放着一盒精心雕琢的骨盒。康托尔卷起羊皮纸,塞进骨盒中,然后再把它塞进他的衣服中。
在确信自己是独自一人厚,康托尔离开了书架。他本可以偷偷溜出去,但这并不值得,他需要的是夜晚最好的时光,而不是偷来的几分钟。
所以,他向楼梯走去。
他还没走到一半,一个长着灯笼下巴的恶棍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粗壮的长臂交叉在他的桶形胸膛前。“我不这么认为。”
康托尔直视着这个人,他的身材不及他的一半,也比不上他的臂力。尽管如此,他知道他必须要完成这场游戏,而且不能带有任何恐惧。“不过,你不是被你的智慧而留在这里的,是不是?所以,走开”。
“我说过 我 不 这 么 认 为。”
“让我们换一种说法,好吗?要么走,要么死。瞧,我相信就是你的笨脑袋也能理解这句话的。”
恶棍似乎对这种威胁并不畏惧,他的嘴角上扬,他显然也很喜欢这场游戏。“除了牢房,你哪儿也别想去。”
巫师缓慢地从衬衫的皱褶中取出骨盒,将它压在恶棍的面孔上。“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你知道这个魔法能做什么吗?嗯,你知道吗?”
“我确信它应该能把我杀死,然后把我的内脏扔到你脚边的地板上,是吗?”
“差不多”,康托尔表示同意。“离事实很接近。”
“真可惜它是在这个小盒子里,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它在那里没什么用,对吧?尤其是在我的小宝贝们面前”。恶棍敲了敲他弯曲的肱二头肌上的螺旋形纹身。
“这是一场游戏,不是吗?而且总会是一场游戏。”
“我想说,这更像是一场舞蹈。你想得到我,我想得到你。我们围绕着对方起舞,想彼此威胁着一些不可言喻的事情,然后来达成一项能让我们双方都会开心的协议。”
“你是个渣滓,你知道吗?”康托尔很享受这一点。
“现在,请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想要做的事情莫过于以最壮观的方式把你们的内脏撕个粉碎,但我更希望事情不要发展到这个地步。这将会是一团糟的景象,我相信你也会相信这一点的”
“差不多吧,是的。”
“离开这里比我的性命重要多了,是不是? "
康托尔点了点头,带着他们进入到下一首舞曲。
“如果你这样做也挺奇怪的,不这样做也挺奇怪的。但从各方面来说,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对吧?”
“依我看,比你幸运的多。”那恶棍说到。自从那个骨盒触碰在他的面颊之后,他就没有退缩过一英寸,也没有抽动过一次嘴角,更没有带有过一丝讥讽。
“怎么说?”康托尔好奇地问到。
“啊,就像我老爹经常说的那样,钱不会与傻瓜呆在一起。让我看看你的钱,傻瓜。你想出去,而我呢,我就要等着你回来,如果没有适当的激励,我想我会在你半路中找到你。”
渣滓总是会这样。康托尔笑了起来,把骨盒装进了口袋中。他不会把《Diabolisch Leichnam》浪费在他的身上。
“请问,你认为什么才是正确的‘激励’?”
那恶棍挠了挠头皮,皱着眉头,好像陷入进了沉思。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好像他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先令。”
“我想你认为这下面真的会有很多金币?或许是别的东西?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有这些东西?”
“啊,你有,不是吗?给我看看你的钱。”那恶棍咧嘴一笑,同时摩挲着拇指与食指。“都是钱的问题,你的钱,把钱给我,我就帮你一个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作的。”
内文·康托尔想把这个傻瓜打倒在地。相反,他配合着眼前那位恶棍的笑容。
“确实。嗯,你知道的,我可能真的有些东西会让你感兴趣。”巫师从手指上滑下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放在手上。他注意到宝石吸引住了恶棍的目光。“也许我们可以通融一下,比如说,让我出去,明天你在回来?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小动作的。这样的通融要花费多少钱呢?”
恶棍摇了摇头。“钱?就是有你的小戒指这也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你永远也逃不掉的,Hamaya会把你嗅出来的,你会被关在一个合适的牢房里的。”
“我只能说,这是一个我愿意承担的风险。那么,我们达成这个协议了吗?”
“这将是你的葬礼。”
“那么,我们达成协议了?”
“是的,成交”。那恶棍伸出他肥硕的手掌,将康托尔的戒指拿走。
“日出,”恶棍说到。“我会在那时回来,你一定要回来藏在你的牢房里,否则,我就会把你抓回来,然后把你撕成碎片。你并不希望这样,对吧?”
“虽然我不想剥夺你的乐趣,但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尽量避免这种场景的发生,对吗?”
德肯霍夫是一座由废弃的房间和荒凉的走廊组成的城堡,这些走廊如手指一般延伸在黑暗的深处。在这里的深处,康托尔也拥有着自己的房间,对于偶然路过的人来说,这座房间根本不存在。巫师在门框的周围编织了一副魔法符文,掩盖了它,不让人发现。
康托尔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一个女人被绑在了房间的中央,嘴巴也被布条所塞住。他从奴隶圈中带走的她,没人会注意到她,即使有人想起了她,也只是简单地会认为她只是其中一名肌饿的吸血鬼给带走了。
“哦,别哭了,姑娘。你快把我逼疯了。"
那女人又踢又闹,拼命地挣扎着。他还没有准备好咒语,她就醒了过来。康托尔走到血迹斑斑的五芒星中央,给了她一记耳光。
“我向你保证,你越闹越对你不利。”
巫师尽量不去理会她的呻吟,巫师在五芒星上放上燃烧的蜡烛,将蜡油封在蜡烛的脚下,这样它们就不会再举行仪式过程中倒下。
他在自己的脚下画出第二个召唤圈,用银线将它钉住,以确保它不会被扰乱。他对自己所涉足的巫术并不抱有任何幻想。Diabolisch Leichnam, the diabolical corpse,这是一个古老的魔法,甚至可以追溯到涅芙瑞塔的时代。这是最黑暗的黑魔法。在瑞克语中,它被叫做‘容器’,这是一种能将灵魂从肉体中剥离的咒语,那里只会留下一具空容器,一具失去灵魂的肉体。
鸠占鹊巢。
这是一个退路,就像那些赌徒们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张王牌。康托尔不喜欢冒险,而且他也不是一个赌徒。底牌在于策略,在于周密的计划与对未来的深谋远虑。,秘诀就是要了解你的敌人,以此为武装,并先发制人,并减少其失败的风险。
只有傻瓜才盲目地去战斗。
他将蜡烛一个接一个的点燃。他念出咒语,即使没有一丝微风,烛火也依然颤抖了起来。他拥抱着沙尔之风,兴奋之情充斥在康托尔的血管中。
那女人的眼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从她充满呕吐物的嘴里发出尖叫,但她的尖叫声却不及耳语。她以一种及其扭曲的方式拱起后背,想从五芒星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但这没有用,在她成为一具空壳之前,她无法离开。
康托尔举起双手祈求着,字斟句酌地念出了咒语。
灯火燃起,然后再一次被浇灭。死亡之风涌动在蜡烛的周围,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恶臭,恶臭燃烧在他的喉咙中,使他很难将字塑形。
他跪倒在地,不肯错塑哪怕一记音节。他将头往后仰去,用嘴唇将咒语的单词挤出。死亡之风蔓延在他的手臂中,从血管中渗出,沙尔的黑色染在他的皮肤之上。
接着,蜡烛熄灭了。
他停了下来,心脏因恐惧而颤抖着。
你怎敢,凡人?
他无法得知这句问题是来自他的臆想还是真实存在的。
下一句咒语是什么?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不是空白,是充满恐惧。他必须压制住恐惧,找到他所需要的单词。但他的脑海中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他惊恐地注视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恶魔,空气使它的形制变得完整起来。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银色的角,一只完整,一只就如残桩一般,可以通过它的肉体看到它身后漆黑的石墙,却又是那么缥缈虚无,它的眼神中带有着无尽的腐烂与萎靡,牙齿就如残缺的墓碑一般,它呼出气息带有着硫磺的恶臭。
它向他伸出手来,却无法越过由银线所构成的屏障。逃命的想法充斥在他的内心中。
康托尔闭上了眼睛,但他却仍能看到它,它在他的脑海里燃烧着。
他舔了舔嘴唇。
下一个单词…
下一个……
最后:
“Cadaver!这句单词就如毒液一般从它的舌头中滴落而出,一个象征着胜利的笑容绽放在死灵法师的面孔上。
他睁开眼睛。
这个恶魔的灵体配合着他的笑容。
你,巫师。你感受到了,不是吗?这给你的灵魂打上了不可被磨灭的烙印,你现在是我的,我的工具。
“我们都是,恶魔,你也是我的。这就是我们结合的契约,不是吗?”他颤抖着,肾上腺素涌动在他的全身。他能品味到流淌在空气中的力量,他与它活在这个世界。
直到在我打破它之前,是的。然后我会把你吃掉,虽然你骨头上的肉几乎不够做一顿像样的饭。然而,你的灵魂,你的灵魂是如此的充实与腐败,是如此的美妙。
“你会得到满足,我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带走她,不需要带走她的肉体,只需要带走她的灵魂,你可以改天再大快朵颐她甜美的肉体。”
恶魔将她的灵魂她的肉体中剥离,她尖叫着,发出乞求的呜咽。在最后,她倒在五芒星的中央,陷入寂静,毫无生气。
来索取你的肉体把,巫师。
灵魂的残渣顺着恶魔的下巴流了下来。它舔舐着自己的魔爪,贪婪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内文·康托尔本能地向前迈了一步。恶魔饥饿的双眼紧盯着银线。康托尔突然向后抽身,他的脚趾离银线只有不到一脚趾宽。
啊,太简单了,巫师。
“不完全是。那个女人已经走了,是吗?”
她的躯壳内已经没有一丝灵魂的痕迹。
“很好,你已经完成了这一切,恶魔。你可以走了”。他拍了拍手,脚下只剩下了那具死去女人的尸体,空气中仍弥漫着强烈的硫磺恶臭。
他现在必须迅速行动起来,将这具空容器与自己绑定在一起,这样它就能经受住随着他主人不朽灵魂的放逐而开始的腐朽冲击。
如果他主人的计划失败了,他也能有一个可以逃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