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麻衣与超能力者们：命运（十四）
临时改变主意要去的店铺离上条等人的距离有点远，白井的能力一次只能带两个人，并且上条大概能猜到白井的能力对她不管用，于是提议乘坐公交车。御坂美琴明显已经改变目标，上条麻衣盘算着在途径的任意一站编个理由下车。然而努力装出波澜不惊，实际上早就焦急难耐的御坂眼尖地发现传单上写着店铺推出新商品，在附近的广场设立了移动店铺。并且作为赠品的呱太玩偶是和新商品捆绑的限时礼品，前往总店还得不到。
总感觉有点不安。
上条麻衣惊觉右手掌心沁出汗水，将命中注定的好运不分青红皂白抹杀的能力导致她和限时、中奖之类的机率从来没有缘分。
不幸啊……
上条脸上挂着笑容，在心中默默叹息，暗自祈祷上天别让呱太玩偶在御坂美琴抵达之前就散完，不然她绝对会再次成为猎杀的目标。
就像早上无法舍弃温暖柔软的棉被起床是许愿能够躺上一整天那样不可实现，人类很多时候都在祈愿之前就知道愿望不可能实现。神的奇迹只有在故事和圣经里才存在。
望着比学校食堂还要蜿蜒绵长的队伍，上条悬着的心即时啪的一声落下，碎成绝望的形状。等她们排到店面前，估计赠品早就没有了。
上条怀着不安偷瞧御坂美琴的反应，女孩喜形于色的侧脸丝毫没有察觉到愿望落空的危机，要是她的期盼少一些，届时失望也会少一些。也许少女是乐观主义者，也可能是她出生在富贵家庭本身就具有超出常人的强运。
一来到广场就看到不少小孩子拿着统一款式的呱太玩偶追逐打闹，御坂美琴又是开心，又是羡慕，迫不及待地想要领取属于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大概是绅士元素的呱太。不等其他三人决定排队和占座的角色，她马上自荐加入几乎没有尽头的队伍末尾，而不幸的上条自然是注定猜拳输掉，和御坂一起排队。
垂头丧气的上条走到队伍最后才发现御坂美琴居然站在她后面，或许是下意识不想让上条像上一次一样逃跑，所以想要让她一直在视线范围里吧。不过上条倒不是担心御坂对她不信任，况且她本来也没打算当着御坂的面逃走。只是依照她的经验，赠品多半会在她排到店面前赠送结束，而御坂的强运或许会让她得到呱太玩偶。这就成为了悖论。现在的站位肯定不会让两种情况同时出现，换句话说，御坂希望与上条一较高低的愿望以某种方式实现了——御坂的运气是不是能战胜上条的不幸呢？
“要不你排前面吧。”因为你看上去挺着急的。
上条当然没说后半句，打破一半可能是不幸结局的方式就是让上条排在后面，这样两人的运势就不需要较量了。然而彻底暴露喜好的御坂还是不愿意明说，一边望着高高举着刚拿到赠品，又蹦又跳的小学生，一边却用刻意装腔作势的成熟语气拒绝上条的提议。“我只是想吃可丽饼而已，呱太……什么的才不重要。”
如果御坂心仪的物品是食物，这会儿估计早就口水泛滥成灾了。上条无奈耸肩，从那天晚上御坂花费漫长的时间追她就能看出，眼前这位姑娘的性格执着到固执的程度。上条的三言两语恐怕很难撼动她决定维持面子到最后的决意，话多更容易让她生气。上条最想避免的就是危及自身的结局。
身前的队伍顺利地减少着，不远处的初春饰利和白井黑子两人也没闲着，成功等到树荫下的小团体离开，占据了一处舒适的空间。等待上条、御坂两人买到可丽饼，就开始一场做梦都想实现的午后茶会。腼腆搓着双手的初春大概正这么期盼着。
排在前面的人每少一个，上条的脚步就要沉重一分，其中一半是因为赠品又少了一个，另外一半是身后御坂美琴的期待又增加了一分。
午后的金色日光从明媚渐渐转为炎热，照射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种不可言喻的啃食感，紧张心情使得上条的出汗量明显多于平时，偶然卷起的一阵弱风抚摸肌肤的凉爽一直浸入心底。不过上条更希望微风就此停止，连同周围的时间一起暂停。
即使知道这是更加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上条还是忍不住张望，时间不断流淌着，前面的人数已经不到一手之数，赠品似乎还有，但是上条看不到改装成临时店铺的小货车里还有多少赠品。揣揣不安的心情长出无数的尖刺，在她胸口处来回滚动，短暂而漫长的时光痛苦难耐。
不管上条多么不愿意，排在前面的小女孩还是拿着赠品欣喜离开，她只能极其不情愿地走到用熟练亲和微笑接待客人的女性店员面前，配合颤抖的声音，伸手指向事先决定好四种口味。
“好的，我知道了，请稍等。”画着淡妆的店员确认点单后，一边回头和负责制作可丽饼的其他店员交流，一边将手伸向上条看不到的柜台下。
看来御坂的强运略胜一筹，上条刚要松一口气，面前的店员却露出惊诧的神情。尽管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上条的心情马上如同冬天盖在身上的毛毯一样不留缝隙地卷紧。
“您真是幸运呢，刚好是最后一个。”
上条瞪大眼睛的过程被绽放真切笑容的店员当成是感受到惊喜前的“惊”，她完全没想到“惊”的后面也可能是“吓”。
“……”
上条才不相信好运会青睐她，这次应该算是平手吧，上条的不幸让御坂没能拿到赠品，御坂的幸运没让两人都没能拿到赠品。
“那个……”上条接过挂着金属钥匙扣的呱太，摸着后脑转身看向四肢着地，失落悔恨之情快要化作实体蔓延出来的御坂，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道：“……这个送给你吧。”
“真的吗？！”
御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上条的手掌，或者说是害怕她后悔，随时准备抢夺。虽然多半她不会做出没品的行为，但不代表她不会用其他的交易方式迂回。类如用现金购买之类的。
“嗯……”
反正她留着也没什么用。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御坂感激涕零地道谢，完全忘记自己曾经一副要杀了上条的过往。
“不用谢……”
只要你别再跟我过不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