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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死 于 光 明

2021-01-18 20:30 作者:Hr-Endymion  | 我要投稿

非常感谢Ghaudex-Office的投稿,这是一篇非常棒的严肃向文章,建议先点赞()啊,废话不多说,大家请欣赏吧~

(球球三连啦~QWQ)

特蕾西娅死了。


没人知道卡兹戴尔的皇女殿下是怎么死的。在那天的议长室,理应只有皇女殿下一个人。但当外面的侍卫们察觉到异常进去请示时,见到的却是倒在血泊中的殿下,早已没有了半点生息。


随着皇女殿下的死,流亡王庭的生命也在政治分裂中走向了尽头。在战争中失去了领地的豪门贵族们争先恐后地向着他们昔日在议厅里唾骂的篡位者宣誓效忠,用家族的旧日荣耀来换得一时安宁。战争的均势在瞬间被打破,旧王庭败亡的命运几乎是不可阻挡了。


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旧王庭的最可靠的支柱——巴别塔,却消失了。平日里特蕾西娅身边那些最可靠的巴别塔幕僚全都不见了踪影。女王党的复仇行动中没看见他们,特雷西斯的宫廷里也没有他们的半点痕迹,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传闻,篡位者和那位巴别塔的“博士”签订了密约,是这位“博士”派人刺杀了皇女,将内战的胜利转卖给了摄政王,而他本人则是带着手下人事了拂衣去;也有人说,是摄政王在斩首行动中除掉了那位天才般的指挥官和那位古怪的菲林族御医,而群龙无首的巴别塔众只能在大厦将倾的局势中被绞杀殆尽。但这些说法中都有不少漏洞,无法让人完全信服。


图源网络,侵删!

他们究竟去了哪儿?


喧哗的的酒馆里,一个全身上下裹得十分严实的家伙坐在边角的酒桌旁独自饮酒,他身上穿着一件磨损得十分严重的旧大衣,脖子上的围巾裹了足足三圈,还戴着个宽大的兜帽,让人瞧不见他的相貌。每次喝酒他都要把围巾向下拉一拉。虽然正值寒冬,但门外的寒意却被屋内几台通红的火炉驱赶地一点儿不剩——甚至连食客们的外套都纷纷被赶到了椅背或门旁的衣架上。在这样温暖的地方,还裹得这样严实,实在是罕见。


但更奇怪的是,他明明只是在独饮,桌上却倒了两杯酒。


真是个怪人。


“想问什么就问吧。”兜帽将他刚喝完的空酒杯满上,拉下围巾抿了一口。他的声音十分沙哑,让人辨不出他的性别,“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你想让我问什么?



“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吗?”戴兜帽者向后一仰,盯着对面的空座,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只负责解答。”


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先别急,”戴兜帽者向前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首先声明,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在它发生之前,都作不得数。”


也就是说,后面还可能有变动?


“那可不,毕竟我所知道的,大多也都是我瞎猜的。”戴兜帽者又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还有,我们的时间不多,她随时可能找过来。”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一介普通的学者。”带兜帽者的声音十分诚恳,仿佛真的是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一般——如果没有了解他的过往的话。


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带兜帽者挠了挠头顶,不难看出他有些尴尬,“当然,还是有很多其他身份的,比如卡兹戴尔的勋爵、巴别塔的战术指挥官什么的……但我在心底一直认为我是个如假包换的正经学者。我还有克莱登大学的医学学士学位证明呢,也担任过四闾大学的药物学的教职,虽然我上一篇论文发表还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


所以,我们也可以说,你的其中一个身份是殿下的肱骨。


戴兜帽者抿了抿嘴唇,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酒,“是的,这么说也没错。”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两点。”空杯转了两转,随后又被满上了醇厚的伏特加。“第一,她不是我杀的。连那个蹩脚的验尸官都可以看的出来,她是自杀。”


那第二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是我杀了她,”兜帽下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奈和委屈,“明明我只是告诉了她一些事实,我也特意关照过那个医生要随时观察她的精神状态,可她还是逃过他们的监控自杀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事实?


“很简单,比如战争是总要死人的,平民们永远只会最关心自己的生存问题,在那些村庄发生的事我也很遗憾,但士兵们总是需要发泄的,而且我们的军需不够也是事实……但她似乎总是接受不了这些事,或者说,接受这些事情但却是在十分痛苦地忍耐。偶尔她会跑来找我,但每次都会让我不胜其烦。那个经常跟在她后面的菲林医生还总是用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死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所以那天我最后扯了一大堆什么萨卡兹的苦难啦、大地的不公啦之类的鬼话,告诉她,要想不让战争继续,只要争斗的双方里的其中一方消失就行了。”


所以……


“所以,那是她自己选的,能怪的了我?”兜帽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你就一点……都不感到愧疚吗?


“愧疚?愧疚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的死是我诱导的?”


兜帽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些犀利的提问而激动,而是用毫无波澜的声音接着说道:“这是她的命运,就算没有我,她还是会走上这条路。当初我们找到她时,你应该记得,那时的她,相较于她高高在上的表哥,是有多么的卑微。天知道为什么萨卡兹的诸王庭会选她这么个小姑娘作为继承人,明明她的表哥比她更具备一名萨卡兹王者应有的美德。”


“不具帝王之资却身怀帝室之胄,她的一生本就注定了是一出悲剧,有人却希望强行将这剧本改成喜剧,岂非狂妄?”兜帽仰头喝光了最后的酒,发出了几声嘶哑的笑,但这笑声很快便如同石子没入汹涌的波涛,湮没在酒馆的嘈杂中,甚至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激起。


他停顿了几秒钟,顺了顺有些紊乱的气息。


“而我们的目的,说到底是结束卡兹戴尔的分裂状态,一个分裂的卡兹戴尔不利于我们的计划展开。那个菲林是铁了心要跟着那个小姑娘,我一开始也是赞同她的。但后来我发现她表哥比她表现得要好太多时,我确实动了些小心思。最后这一着我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在流亡王庭彻底崩溃前将大部分精锐全部带走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但那个菲林却从此恨上我了。她认为我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那份密约的事是真的吗?


听见这话,兜帽就如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这次一直笑的肩膀发抖,经过好一阵剧烈的咳嗽才停下来。“我的天哪,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鬼话吧?你觉得呢?以那位的性格,他会看在昔日同盟者的份上留我一条活路?不,朋友,如果他认为他无法掌控盟友的行动,是不会轻易结盟的。”


“而我,能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可不是我自夸,是他的前间谍头子亲口说的。”兜帽为敌人的评价显得很是有些得意,“我们是对手,是死敌,从始至终都是。”


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兜帽下的身影忽然沉默了。他拿起刚刚满上的酒杯,认真端详着杯中的液体,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我承认,相较于他善良的的表妹,特雷西斯是个十足的恶棍,他冷酷,残忍而薄情寡义。但他同时也确实是历代卡兹戴尔诸王中最有才干的一位君主,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位‘正统’的卡兹戴尔君主真正使那个荒废了不知道多久的帝国议会重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从各种方面,他也确实维护了古老的帝国宪法和法典——虽然它们也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了。”


“与其说他是一位新生的萨卡兹君主,不如说他是现在卡兹戴尔大江南北最大的军阀,而这个军阀正在靠着出卖卡兹戴尔的利益给维多利亚的商人们以换取他们的力量来整合卡兹戴尔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皇女虽然在我们的辅佐下坚强了许多,但不够,远远不够——她仍会因为自己仁慈的性格而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兜帽略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比如,对那位名叫赫德雷的佣兵队长和他的佣兵小队的营救行动中,我们本没有必要拉回来那么一大批人——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在躲避特雷西斯的围剿,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进行物资补给了,她又严令禁止我们的士兵在附近的村庄强征补给,所以那时的物资本就紧缺。新来的这一大批人使我们的队伍再度扩大,不仅加剧了补给的消耗,还使我们更加容易暴露,而摄政王的间谍也更容易混进来。”


“虽然她的个人魅力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拉拢人心的效果,但在实在的利益面前,仍然是杯水车薪。人们还是一边歌颂她的名字一边向摄政王寻求庇护,因为摄政王确实能结束这个乱局,而她不能。或者说,就算能,也无法持久。”


“最后,她没有让人信服的继承人。就算是最忠诚的女王党也不会承认一只卡斯特为萨卡兹的新王,而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了我们提出的关于与乌萨斯联姻的计划。我也是在那时才决定抛弃她。”兜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空杯再度满上,酒瓶内终于是一滴不剩。


但你还是选择了她,不是吗?


兜帽这次没有喝酒,也没有说话。他将手上斟满的酒杯放在酒桌上,抬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就连那平日里最引人注目的两个月亮也失去了踪影。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我本是上个时代的幸存者,但当我被人从废墟中唤醒时,却没有半点获救的喜悦,反而只感受得到迷茫和不知所措。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只感受到了孤独。我曾长时间思考过普瑞赛斯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我知道,但或许我又不知道。唯一让我感到稍微有些亲切的,说来可笑,是那只菲林。但我们相似之处却又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是一路人——我们都是孤独的怪兽。”


兜帽猛地抓起酒杯,闷了一口,声音充满着被压抑的愤怒,“我从被唤醒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被支配着!通过我的孤独,他们成功地控制住了我。有人说我就像是下棋的棋手,可笑!你见过有哪个棋手是被人押到棋盘上的?我的每一步动作都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唯有这一次,我真正的跳出了他们的包围。从那一刻起,博士就已经死了。不管是否愿意承认,我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的指挥能力了。我放弃了。”


兜帽紧握酒杯瘫在桌上,看起来他已经醉的不轻了。


但他仍没有停止说话,“所以你,你要来替我完成这项任务——你比我更加合适。你是个新人,他们控制不了你。而特蕾西娅,我虽然不相信她的能力,但她的理想,我坚信不疑。是时候与旧时代做个彻底地了断了,旧时代的遗产,就应该随着旧时代一同远去。”


“而阿米娅将是你未来的最大底牌。她还小,但未来可期。”


那矿石病怎么办?阿米娅的矿石病本就十分严重,这样一来……


“矿石病?”兜帽又一次咳嗽着笑了起来,“没有矿石病,从来就没有矿石病。感染者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骗局。真是绝了,你们从旧时代继承来的怎么清一色全都是垃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兜帽没有回答。他费劲地将自己从桌上撑起来,撸起袖子,看了看表,“没时间了。还有三分钟,那只菲林就将找到这里。但一分钟之后,特雷西斯的刺客就该动手了。”


什么意思?你——


“好了,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多聊聊。我才是这最后一幕戏的主角,谢幕的时候,主角应该在台上......至于你,该回到你的舞台上了。”带兜帽者终于摘下了兜帽,露出了苍白的脸,和那脸上挂着的,一副丑陋的微笑。


喂,等等——


嘈杂的人声,连同那不眠的酒馆一同坠入了深不可测的黑暗,正如屋外那深邃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不见一丝光亮。


奋力伸出双手,试图搜寻这虚无空间内哪怕是一星半点的依靠。


一缕光亮出现了,接着是第二缕,第三缕……慢慢地汇成了熟悉的图景,那是罗德岛的护理室。


博士在病床上惊醒。一边是凯尔希在拿着单子在记录一旁仪器上的数据。博士捂着脑袋,虽然早已习惯了长时间加班和高强度指挥带来的经常性头疼,但这一次的头疼却出乎意料地让他感到大脑撕裂般地痛苦,好不容易他才忍住没叫出声。一旁的凯尔希听到这边的动静,头也不回地对博士说道:“你醒了?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的工作已经暂时分摊给各个基建助理了。”


“我昏迷多久了?”


“七个小时。干员艾雅法拉担任轮值助理前往你处报到时发现你瘫倒在办公桌上,已经丧失了意识。所幸送诊及时。以后要注意服用理智液的频率,一天最多只能服用一瓶。”停顿了一下,凯尔希接着说:“这段时间也要注意多休息。”


“你居然会关心我?可是真够稀奇的。”


“谈不上关心,只是医生对病人作出的正常的医嘱。”


记录完数据,见博士也没有什么大碍后,凯尔希收起文件夹,扭头对着博士说:“亚叶待会儿会来照顾你,我现在要去准备下一台手术了,你好好休息。”


在凯尔希踏出房门的前一刻,博士突然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


“我在失忆前,是在哪受的伤,让你把我带回切城治疗的?”


“……”


凯尔希意味深长地看了博士一眼,没有回答,带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博士在房间里自己一个人琢磨。


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么?

封面头图侵删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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