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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整理·中世纪战争艺术史卷一】第3章·从查理曼大帝到哈斯丁之战(768年—1066年)

2023-09-24 23:42 作者:利其斯_lykisye  | 我要投稿

书名:中世纪战争艺术史.第一卷

作者:(英)查尔斯·威廉·欧曼

译者:王子午

出版信息:北京:台海出版社,2018年一月

章节标题:从查理曼大帝到哈斯丁之战(768年—1066年)

主要内容:

第一节 查理曼大帝与早期加洛林王朝(768年至850年)

查理曼的登基标志着西欧战争艺术进入了一个新纪元,进入罗马帝国的各蛮族被统一于相同的王权下,他向全西欧注入了一种一致性,即使在帝国分裂后这种一致性也不曾消失。在后来的时代中,尽管各民族仍有一些差别,但西欧所有民族的军事发展都明显地走向了同一条道路

墨洛温时代后期法兰克人装备盔甲骑马作战的倾向在查理曼时期的得到了王权的正式承认,并且以法律的形式强制实行。

查理曼所颁布的最重要的军事法规是其晚期的五份文件——803年的《军队改革令》(Capitulare de Exercitu Promovendo)、805年的《亚琛敕令》(Capitulare Aquisgranense)、807年和813年同样在亚琛发布的两道敕令以及811年的《博洛尼亚敕令》(Capitulare Bononiense)。

根据这些敕令,我们可以了解到查理曼军事改革的基本内容。查理曼为法兰克征召兵提供固定的给养严明其纪律并建立起一套全新的征兵体系,他保留了普遍的兵役义务,但不再征召过于庞大军队,而是要求一小组(几位)有服役义务的人停供一名装备精良的士兵,其中拥有更多份地的人会被编入总人数更少的小组,而只有少量土地的则会被编入总人数多的小组。大领主则被要求尽可能将拥有大量土地的封臣带上战场。如此法兰克军队的数量减少了,但质量大大提高。此外,805年敕令要求土地达到标准(12份地,这是非常高的标准)士兵必须穿戴甲胄出战,倘若有甲胄而不带上战场的则需要受到惩罚,而在《亚琛敕令》中查理曼进行了法兰克历史上首次规定弓箭作战的尝试。征兵的对象不仅限于法兰克人,同样包括扩弗里斯兰人、伦巴第人、萨克逊人等,对不同的民族查理曼实行不同的征兵制度。此外,查理曼对军队奖惩纪律也作出了明确的规定,原本混乱的营地也被严明复杂的营地取代,在西欧土地上几近消失的土木工具、工程器械再度出现于条例中。军人被禁止肆意劫掠,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后勤纵队和关于每名士兵需携带的给养的明确规定(如规定士兵必须携带三个月的给养)。

骑兵在法兰克军队中的地位大大上升,此时法兰克军队的中坚力量已经转变为了披挂甲胄,骑马冲锋的精锐骑兵。

一副描绘查理曼带领骑兵与撒克逊人作战的中世纪绘画。虽然这副绘画在细节方面错误颇多,但也可以看出骑兵在查理曼军队中的地位和数量比例相比之前已经大幅提高。图片见原书81页。

而在查理曼的所有改革中,最重要者可能还要算是他对要塞的系统化使用。一改过去“劫掠式”的战争方式,查理曼在获得胜利后会在占领区修建城堡并留下驻防部队,这使得法兰克对周围的征服更加稳固。

在查理曼死后,皇室中央权威开始迅速衰落,原本统一的、训练有素的征召军逐渐消失。王公贵族们手下的骑马家臣在数量和重要性上都开始高于无装甲的征召步兵。较为贫困的自由人因变本加厉的剥削而逐渐消失小地主数量不断增加,西欧军队开始进一步向封建军事制度转变。

第二节 维京人(800—900年)

在查理曼首次远征萨克逊人之后,维京人与法兰克人之间的战争便开始了。从查理曼统治晚期开始,维京人对西欧的劫掠就愈演愈烈,他们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一支重要军事力量。

维京人依靠长船穿行北海,掠夺四周的土地。这种龙骨并不坚固的无甲板船只主要依靠桨帆作为动力,长船没有船舵,依靠船尾的一个大型船桨控制转向。早期的长船可以搭载60—100人,后期的大型长船至多则可载200人。

与之前的盎撒人类似,维京劫掠者不是组织紧密的部落,而是在某名著名人物领导下的松散冒险者群体,这位领袖也多是声望卓著的战士而非血脉高贵之人。早期的维京人装备并不优良,武器装备是他们最为渴望的战利品,但很快他们就用战利品和新技术将自己武装起来,成为装备精良的战士。维京人的武器以投枪刀剑战斧为主,早期的维京剑较短,后来则使用了法兰克剑,投枪则与英格兰人的投枪形制类似;战斧是更具维京特色的武器,具有极大的伤害力,需要经验丰富的战士以双手驾驭。与刻板印象相反,维京人比所有与之敌对的种族更擅长使用弓箭,弓在维京社会中也有着更高的社会地位。

维京人很快从袭扰者转变为入侵者爱尔兰首先遭到血洗,不久后英格兰的盎格鲁—萨克逊诸王也在与维京人的战斗中节节败退,强大的法兰克帝国更是在丰特奈会战后走向解体,陷入分裂与战乱的漩涡,沉迷于帝国内战的君王们无暇顾及边境防卫工作,维京人得以在西欧横行无忌。

维京人往往采取十分灵活的战略机动,因为他们的军队战斗力胜过同数量对手,却可能会被动员起来的本地大军压垮。他们以长船作为劫掠的基地,往往以长船停靠点为中心建立木栅据点,一部分人保卫据点,另一部分人则在四周劫掠。此外,维京人很快注意到马匹的重要性,开始大肆劫掠马匹以增强陆地机动能力。后来随着入侵的扩大,维京人开始在险要处建立起木墙大营以作较长期的驻守。

作为以步兵为主的民族,维京人在野战中很少主动进攻,更愿意选择防守,其主动攻势常常以奇袭的方式进行。倘若维京人被迫进入野战,他们会寻找一个有自然地形保护的真谛,列好盾墙与敌军决一死战。他们有着极高的士气和韧性,常常能够在初期失利后再度凝聚起来反败为胜。

维京人大战盎撒人,盾墙与盾墙的对抗。

第三节 维京人被击退(900—1000年)

为击退维京人,9世纪的军事史出现了两个重要发展方向。其一是专业的军事阶级取代了义务征召兵,二是在重要地点上建立并发展出了系统化的永久要塞。二者结合则塑造出了中世纪盛期欧洲的军事面貌。

在抵抗维京人的行动中,行动迟缓的征召兵大军已经被证实无法适应军事需要,维京小部队可以轻易地逃走,大部队更是可以直接将这些质量不佳的军队击溃,首领所能依靠的力量只有家臣和贵族。同时,丹麦人的可怕入侵与原本就存在的土地兼并结合,大大加速了社会封建化的进程,到10世纪末期,小地主与自由民的大量土地落入了地位更高者手中。在纷乱的战乱中,公爵、伯爵们自然而然地建立起忽视王室建立起世袭统治,这既因为世袭继任者更熟悉当地局势,与当地利益捆绑更深,可以更好地领导当地人民抵抗入侵,也因为在内战中王室需要依靠实地贵族的支持,无法阻挠世袭贵族的产生——在政治上,西欧也大跨步地走向封建化。

从9世纪中期开始,骑兵已经成为了法兰克军队中最重要的力量。因为只有骑兵才能在战场上突破维京盾墙,也只有骑兵可以追击法兰克劫掠者,也只有骑兵才能在战略上对维京入侵者形成持续的限制和阻挠。在866年的《皮特雷敕令》中,查理要求每一位拥有马匹或家产足以负担马匹的法兰克居民在前往军队时都必须骑马,其中的法兰克居民(Pagenses Franci)一词指代伯爵手下幸存的自由农民,这标志着步兵在西法兰克的彻底衰落。在法兰克骑兵发展到巅峰后,维京人的行动便受到了眼中制约,最后不得不同样开始学习骑马作战。

法兰克骑兵向维京人冲锋,见原书110页。

同时,法兰克人开始建造系统化的复杂要塞。法兰克统治者开始在河流和道路的重要地点修筑堡垒、驻扎军队以阻止维京人的进军;永备的军事城墙开始环绕城镇建立。随着城镇的抵抗越来越强烈,维京人劫掠的信心开始逐渐动摇。在10世纪,面对维京人的劫掠,法兰克人的态度逐渐从畏惧转变为了逢敌必战,维京人在野战中饱尝的失败越来越多。

由于劫掠法兰克的效果越来越差,罗尔夫在911年选择与“傻子”查理谈判,在法国北部割占了“丹麦领”,随后诺曼底逐渐向法国文化转变,维京人最终消弭于法兰克文化中。

英格兰人对抗维京人的方法则与法兰克人有所不同,由于缺少骑兵传统与马匹,威塞克斯选择组织由封臣组成的重装步兵对抗维京人。与法兰克自由农民阶层的瓦解相似,英格兰的中间阶层也发生了分化,赛奥阶层(Ceorls分化为贵族和农奴/佃户。《伊尼法典》中将满足土地要求的中间阶层定为贵族,赋予他们贵族身份,同时要求他们履行军事义务。阿尔弗雷德应付丹麦人的主要力量就是这样一支因大量新贵族产生而组织起来的兼具热情和战斗力的新军。原本的征召民兵则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前往前线,另一部分则在家乡务农。

同时,英格兰君主们也建立起了一系列军事要塞以抵御侵袭,这些城堡周围会划有一定面积的土地,在大规模战乱结束后商人、手工业者等非战斗人员也开始进驻城中。此外,英格兰人还组织起一支强大的舰队,“以丹麦人的手段应对丹麦人”。随着英格兰人抵抗的发展、维京人的定居化和维京世界的发展,维京人逐渐不再作为一支掠夺性的力量存在,10世纪起英格兰人对丹麦法区的劫掠甚至要甚于丹麦人劫掠威塞克斯,克努特等人对英格兰的入侵也转变成了遵循相同政治规则的征服——他是来成为英格兰国王而不是摧毁英格兰的。就像诺曼人一样,英格兰的维京人也溶解入英格兰社会中

克努特的“北海帝国”,他在征服英格兰后遣散了大部分维京部队,只保留数千人作为精锐留在身边。他与他的军队对于此时的英格兰已不是一支异己的力量,克努特对英格兰的统治也一直遵循着英格兰的文化政治准则。

第四节 马扎尔人

马扎尔人首次出现在西欧人的视野中是在862年,而到892年时,他们大规模地翻越喀尔巴阡山脉,成为了匈牙利平原的新主人。马扎尔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军队的主力由灵活的马弓手组成,高度依赖骑射进行作战,他们在899年和900年分别对威尼斯和巴伐利亚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在意大利与德意志政治混乱之际侵入了这片区域。

由于敌人政治上的混乱与军事上的陌生,马扎尔人在10世纪前期取得了惊人的成功,轻而易举地蹂躏了南德与北意大利的土地,他们的兵锋最远甚至到达了法兰西西部。直到“捕鸟者”亨利即位,德意志才得以组织起力量地域马扎尔人。他在边界上设立了一系列新的要塞,并要求当地的军事农民(Agrarii Milites)抽调人手驻防,不驻防的军事农民则需要向驻防者提供财产援助,他还规定当地所有法律事务和宴会都要在新建城堡内进行。在最远方的梅泽堡,亨利甚至甚至赦免土匪让他们去充当驻军。在和平年份里,亨利教导撒克逊人和图林根人骑马作战,使德意志拥有了一支骑兵部队。在马扎尔人再次入侵时,亨利的努力得到了饱尝,小股劫掠者在漫山遍野的堡垒面前一筹莫展,马扎尔主力也在利亚德(Riade)会战中被击溃。

在亨利之后,奥托继任为王。马扎尔人虽然依然在发动入侵,但双方心理与战力的天平已经扭转。在954年与955年,马扎尔人进行了最后一搏。在列希菲尔德会战中,奥托强迫马扎尔人在破碎地形上交战,以弱势兵力取得大捷。在战斗中,日耳曼重骑兵以马匹、武艺、装备和心理的优势在白刃战中击垮了马扎尔骑射手,展现出相当的战斗力。在此之后,随着马扎尔人军事的不断失败以及生产方式的改变,其对西欧的威胁不断减弱,取而代之的则是德意志的继续东进

列希菲尔德会战油画,见原书129页

第五节 武器与盔甲(800年—1100年)

在9、10世纪,西欧的护甲发生了一系列巨大变化。

第一项改变为增加了专门用于保护咽喉、颈部和脸颊的护颈(Halsberge)。早期护颈只是一块能够覆盖颈部和耳朵厚皮革,在之后则发展为精心打造的锁甲,在11世纪末,护颈更进一步,与身甲结合到一起,成为一件甲胄,到12世纪,护颈和身甲合二为一,“护颈”(Hauberk)一词开始被用于指代整件锁甲

头盔自9世纪开始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开放式带装饰法兰克头盔被没有装饰的圆锥形头盔替代,这种头盔在抵御劈砍上更加有效且能够更好地和护颈一起佩戴。到10世纪,护鼻开始出现。这种头盔直到12世纪后半叶才被拥有完整面甲的壶型头盔取代。

身甲方面,出于对抗骑兵和重步兵的需要,锁甲的覆盖面逐渐向下延伸到膝盖,为了不妨碍骑马,锁甲的下摆在前后都有开衩。锁甲甲袖在10世纪甚至11世纪的一段时间内,仍然以较短、较宽的形制为主。

此外,到1050年时,骑兵已经完全抛弃了圆盾而改用风筝型盾牌,风筝型盾牌在能够覆盖身体的大部分的同时,既不会向圆盾一样过于宽阔,也不会阻碍左侧的视野。

武器方面,剑的长度则比原先长了很多,弧形剑尖取代了直角剑尖,剑彻底成为了一种劈砍武器。骑兵使用的骑枪还没有变得太长,尚且可以作为投枪投掷。9—11世纪的士兵依然大量使用短弓,长弓和弩则要到11世纪末期才开始出现。

第六节 攻城武器

相比于战争艺术的其它方面,各民族在攻城武器的发展上要更为一致一些。

在中世纪早期,被使用的最多的是攻城锤攻城锥。前者依赖持续冲击使整个承重结构发生改变从而制造缺口,而后者则利用铁质尖头一块块地将砖、石分别撞碎以凿开破洞。为了保护攻城者,攻击者会在攻城锤上方安装类似顶棚的掩体,顶棚两侧的吊帘则通常由兽皮制成。此外,在罗马时代之后,框架上就装有一个叉型的木架,以固定攻城锤并防止士兵将攻城锤拉脱。

现代复原的攻城锤,见原书135页。

与罗马晚期相同,中世纪早期的士兵们也会采用挖掘地道来支援攻城。在火药发明前,围攻者往往会选择对方要塞某个暴露在外的角落,在下方挖掘出一个尽可能大的空间并用木梁支撑它,在合适的时候放火烧毁木梁以使城墙垮塌到地道中,这种地道常常被称为“炉子”。面对修建于松软处的城堡挖掘地道十分有效,但反之其对高地或硬石地面上的城墙就无可奈何。

除了这几种主要手段外,云梯、土丘和移动式攻城塔都出现过。其中云梯难以对工事完备的城堡造成太大威胁,而土丘则较为原始。移动式攻城塔只在中世纪早期的前期与末期出现,未见于工事受到忽视的中间阶段。

在各种小型攻城武器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各种掩体(Plutei,Crates,Hourdis等)。它们由编在一起的树枝和覆盖于上的皮革制成,用于保护攻城的士兵。

在中世纪,攻守双方都会使用各种投射武器,它们依动力不同被分为不同类型。其中扭力发射技术和张力发射技术都直接继承自罗马时代。扭力发射指的是在用力将绳索反复旋转拉紧之后突然释放,借此射出矢石,以承担“轰击”任务的扭力投石机为代表。张力则完全依赖于绳索的弹性和韧性,其原理与弓箭相似,典例为巨弩(Balista),而巨弩也正是后世弩的前身。

扭力投石机,见原书141页。

885年至886年的巴黎围攻战是这一时期攻城战的重要案例。在围攻中,维京人既展现出了高度的攻城技术水平,又在思维上未能认识到切断城乡联系的重要性,最终不得不撤退。

第七节 步兵的最后一搏——1066年哈斯丁会战和1081年迪拉基乌姆会战

随着骑兵的崛起,老式的步兵部队在对抗日趋完善的封建骑兵时显得越来越无力,哈斯丁会战黑斯廷斯之战)和迪拉基乌姆会战杜拉奇翁会战)成为了中世纪早期步兵精锐的绝唱,而战役的结果则预示着西欧军事史上“骑兵时代”的到来。

1066年9月28日,在斯坦福桥战役两天之后,诺曼底的威廉在配文西登陆了。哈罗德国王在得知消息后立刻从北方南下,并征召诺森布里亚的军队与自己一同进军。10月14日,双方军队在黑斯廷斯附近的道路旁展开决战。哈罗德将部队排布在森拉克泥泞低地中的一个孤立山丘上,在面对敌人的南侧,这座山丘较为平缓,而北方则较为陡峭。哈罗德在被道路穿过的山顶(最高点)树立起两面战旗,一面为威塞克斯龙旗,另一面则是他本人的战旗。英格兰军队组成盾墙单线密集队形横跨了整个山顶,其战线的中央部分略为突前,而两翼拖后。其第一排的人数应当在1700—2000人之间,纵深则为10排到12排,哈罗德的军队应当在10000人至11000人。其中只有少部分是全副武装的战士,大部分则是征召农兵。这些训练良好的亲兵位于国王周边民兵则依据郡籍排列于两翼拥有盔甲的领主兵士位于前排,农兵在后方提供支援。

黑斯廷斯会战,见原书157页。

诺曼军队除了威廉的下属外还有大批来自各地的冒险者骑兵在诺曼军队中占有极大的比例,威廉手下应当有3000—4000名骑兵和数量两倍于此的步兵。威廉将军队组成平行的三个分队,均有步兵和骑兵,其中中央由诺曼底本土家臣组成。三支分队各自又分为三条战线。第一线由弓箭手和弩手组成,第二线由装备长矛和刀剑披甲步兵组成。在这两条战线背后的,即为军队中最重要的重甲骑士

诺曼人在展开队列后即开始穿越与英军相隔的崎岖谷地,向前推进。弓箭手在进入射程后对英格兰人进行了投射打击。当诺曼人开始登上克拉森山坡时,他们遭到了包括标枪、飞斧在内的猛烈投射打击。弓箭手被迫后撤,重步兵则与英格兰人进行了白刃战斗。诺曼重步兵在激烈的战斗后被英格兰人击溃,威廉命令骑兵投入战场。骑兵的冲击十分猛烈,使得英格兰人的阵线发生了动摇,但他们并未被击溃。在一段时间的战斗后,威廉左翼的部队开始崩溃,纷纷后撤。这一溃退反倒为威廉带来了优势,英军右翼的民兵跟着冲下了山坡而与自己的阵线分离。威廉将自己的中央调转过来,打击追击者的侧翼,英军右翼被彻底击溃。此后威廉再次整理阵线,向英格兰阵线发动了二次冲击,但依然没有取得战果。此时威廉选择进行第二次诈败,英军纪律性低下的弱点再次暴露,又遭到致命打击。会战的最后阶段,骑兵与弓箭手轮流对英格兰人的中央军阵发动打击,诺曼骑士最终突破了英格兰阵列,哈罗德战死沙场。

尽管英格兰人占据着适于防守的地形优势,但在威廉的弓箭手和骑兵的协同作战面前,由战斧组成的静止方阵还是遭到了决定性失败,西欧的步兵时代彻底画上了句号

在远离英格兰的杜拉奇翁,盎格鲁—丹麦式的战术与诺曼骑枪和弓箭再次相遇,欧洲最强大的骑士和最精锐的步兵交手。在此战中,瓦兰吉卫队充分证明了他们强大的战斗力,但最终却因鲁莽和被孤立而被彻底歼灭,封建骑士再度因其兼具的击力与机动性赢得了战役的胜利。

在后来的12世纪中,在欧洲唯一能够阻碍骑士冲锋的步行部队只有依靠其他兵种支援和地形优势的下马骑士。到此时,封建骑士与骑兵的支配性地位终于建立起来,直到将近三个世纪后才会有一支真正的步兵部队能够在没有骑兵支援的情况下与重甲骑兵在会战中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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