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风同人】提瓦特列国志（第746节：表里比兴，却话一番衷肠。）

一张桌子画出了两段山川，一边是璃月名门出身、屡败屡战的末代玉衡星刻晴，另一边是须弥舞女出身、乱世崛起的一代女武将妮露。 刻晴没什么耐心，刚刚劫后余生的她没精打采，懒得对救命恩人说什么。 有容乃大，妮露也没太在意，还让人给刻晴拿来须弥椰枣奶糕解乏。 “话说刻晴小姐，你怎么会想到我一定会帮你？先说一点，万一我当时选择助阵柯莱，你现在大概剩个脑壳端上桌了吧？我没有损失，你却要丢命。” “因为我敢赌。” 刻晴豪横地用手直接抓奶糕，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开啃，没看正主一眼。 “如果我不赌，败了逃不掉，我一样要一死。反正都是死，与其徒手等死，不如向战而生。” 妮露知道刻晴的身世，自然代入了须弥达官显贵的路数。 不管何等高贵的埃米尔（节度使）、苏丹（世俗国王）、毛拉（寺院教长），一旦养尊处优惯了，再打仗起来往往比不过所谓的“贝都因”沙漠子民敢打敢冲。 须弥历史上存在过无数王朝——尊纳西妲为哈（周）里（天）发（子）的“霸主王朝”——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无不是开国国君很能打，最迟不过一百年就丧失武德，末代国君无一例外耽于文治、不通征战，再被下一轮卷上来的战场之主取代，王朝更替，周而复始。 出于好奇，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刻晴，你曾经是璃月的凤熙帝，堪比我们国家把苏丹（世俗）和哈里发（神权）合二为一。现在沦落到须弥，带着一票到处游荡的稻妻流寇，不知该作何感想。” 这段话拿到异世界，不亚于晋愍帝青衣行酒、徽钦二帝裸批羊皮。 刻晴继续狼吞虎咽，已经习惯了区区这么一点下马威。

只要人活着，啥都有可能，嘴上便宜最没价值。

“那是因为我们璃月的岩神不想让我死得早，特意到须弥来拜会像你这样得一代英豪。” 妮露反应很快，哈哈大笑之余命同样捧腹的随从继续端来须弥烤肉，刻晴也不含糊，继续双手并用开吃，什么小肠卷肉、酸辣羊肚、羊肋排之类的三下五除二，仿佛真的是从哪儿逃荒来的难民吃相。 妮露心花怒放之余，也在打量着刻晴的反应。 身为一个靠取悦观众混饭吃的舞女，宗教法下地位曾极其低下的妮露善于揣摩。 为了引出需要的答案，现在需要抛砖引玉。 “刻晴，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祖拜尔剧场唱歌跳舞的呗。在我们璃月算街头卖艺打把势。” “嗯，知道就好。对我来说，乱世才是一个黄金的时代。” 这番话杂揉了妮露多年的心血，因为按照正常的须弥社会秩序，像她这样没有家族支撑、纯靠卖艺卖相的舞姬，纯粹吃着青春饭，等年老色衰，动人的舞姿无法延续，同样动人的容颜消失殆尽，到时也就是和卖色的老女人们一道儿等着饿死。 打工？一个曾经那么有名的女子，谁敢收？ 真要是到了没有色相青春可卖，便是那三教九流的阊门，怎么会要一个不能赚钱的老东西混饭？ 一旦没有实力，随便一个流浪汉便可以轻易蹂躏她吧？

人无十日好。

想到这里，妮露不由得声情并茂，既是习惯成自然的演出入戏，也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祖拜尔剧场原先就是个流动的草台班子，如果不靠当时的老板搞活，根本不可能在大巴扎待固定摊位。个中原因不足外传，有心之人会心一笑。我呢，为了能在那里呆住，可是非常辛苦的。没有出色的才艺，就不可能得到固定的演出时间。平台不缺人，须弥不缺舞女。等年老色衰，青春靓丽变现完毕，连套现都做不到了。乱世就好多了，我有一个队伍，有自己的地盘，不会有老板来开了我，手下都是长膘给我吃的牛羊，哈哈。” 刻晴继续狼吞虎咽，当个没有表情的干饭机器。 在这种看似慌乱的表象下，她却在很认真思考一件事：这妮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真要是收服刻晴当牙将，搞这么一出做什么？装样子？表演？入戏？演戏给谁看？...... 在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索性继续当个没头没脑的干饭人，观察这老鼠拉木头，“大头”正题到何时登场。 眼见刻晴没有反应，妮露略带失望，喝了一杯玫瑰露便作势要走人。 刻晴见状，觉着反正来都来了，表演到全套，既然对方来个推心置腹，自己总得有个表示。 “妮露大人快人快语，我是听入迷了。是啊，舞女在太平盛世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消耗品，等姿色消耗殆尽，便弃如敝履。不过，我也喜欢乱世哦。” “哦，刻晴你出身名门，从小锦衣玉食，也能喜欢乱世？” “嗯，喜欢，很喜欢啊。” 所言，对刻晴来说也非虚妄轻词。 “名门不仅有我一个孩子，我还是个女孩，我的母亲不算正妻。在嫡庶严格区分的宗法制璃月，按说正常情况我是没机会当玉衡星的。七星虽然说是人类推举，等一千年的演化早已成了最初打下江山的豪族内部的专属。一直以来，七星都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天下，我们家出来的也都是正妻所生的嫡子。‘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明代《皇明祖训》）。你猜，我是靠什么当上的玉衡星？” 妮露确实很好奇，想要问个究竟。 反正过去的经历纠缠没有意义，活在当下，收起过去，从新出发，面向未来。

只要能改变未来，就当活了第二回。

“刻晴你就说嘛。我很想听。” “野心。只要嫡子们表现远不如我，只要机缘巧合他们都比不过我......只要我们刻家，只有我一个人能顶大梁，不管愿意与否，为了止损，为了利益最大化......人类总是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得软弱可欺，总是能被人预料到利害所在。等我扬眉吐气，建立功业，我家母亲小妾的身份没人再敢提了。哈哈。” 原来，刻猫猫是同类啊！ 同样经历过怀才不遇，同样经历过内部欺压，却没有因为这些放弃自己。

试看提瓦特之天下，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几人横死，几人暴亡！

妮露开心之余，带刻晴参观了她的“得意之作”。 “哇！在璃月，就是传说中才有‘酒池肉林’。你这儿真有个移动酒池啊！” “那可不？正宗的茴香调味蒸馏酒，烈度够！纯金打造的外层，内层是大理石。左右车轮推着可以移动。只要我妮露去哪儿，这移动酒池就跟着我~” “要不，既来之则安之？”“主随客便，乐意奉陪~~~” 褪去的是霓裳，融入的是芬芳，飞散的是炽热，吐露的是灼烧。 提瓦特今日不知是多少人的忌日，明日又是如此。 忘却了时间，忘却了人格，酒水浇灌下盛开着鲜花，风吹不走躁动，水带不走混沌。

tips：

标签的朱棣与李芳远曾见面并长谈，前者有大明朝“靖难之役”，后者有朝鲜国两次“王子之乱”，都是清君侧“顺带”清了君，可谓志趣相投，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