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宋亚轩】风起山城（十二）
*黑道文学
*大佬×小傻子
*主祺轩/副鑫文，鑫逸
“我……不是我哥……丁程鑫的亲弟弟。”
感谢刘耀文和丁程鑫偶然大意没上锁的保险柜，让马嘉祺在即将过年的时候还能吃到一份大瓜。
马嘉祺瞪大眼睛，上下左右认认真真地打量刘耀文一番，终于确定刘耀文没有在说瞎话。
“我是丁老爷子从川渝收养所抱来的。”可怜刘耀文平日里也是意气风发的富家少爷，多少想攀高枝的人每天跟在他身后转，结果换来的消息是一个捅破天的笑话。
有人得利，有人认栽，有人陷在过去永远出不来。刘耀文本来想叫丁程鑫下去应付那些觊觎丁家本门家产的七大姑八大姨，他小小年纪实在不想勾心斗角。没想到丁程鑫跟敖子逸着急出门办事，以至于保险柜都没锁好。
刘耀文就在保险柜里翻到了十四年前的领养证明，包括后来办的所有手续证明。他在几分钟内短暂地回忆自己的一生，真有意思，抱他来的原因竟然是为了给丁程鑫吸引火力。
都清醒，都独立，到头来就他一个人一直活在楚门的世界里。
离开丁家的刘耀文在寒风凛冽中走了好久的路，他想去往常的那家酒吧，又或者随便找个夜店醉生梦死。后来他在门口犹豫了很久，眼前是一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他包里的钱却没有一张属于自己。
他是没资格花那些毛爷爷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丁家施舍的。于是他又顺着一条街走好久，发现连乞丐都能回家阖家团圆了，他还在流浪。
那条街是红灯区，他后知后觉抬头，发现眼前就是十二夜。
对啊，他还有马哥。
于是刘耀文敲开马嘉祺的门，看到外界恭恭敬敬的简爷正在对歌起舞，没想到他们简爷还有两幅面孔哈。
马嘉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最后一段讲述，因为真的很丢人。又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赖在我家？”
“马哥你也不要我了吗？”刘耀文抬头，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很敏感的。
于是马嘉祺换种方式跟他讲：“你看啊，丁家呢，也养你这么大了。所有发生的一切你都不知情，所以干嘛替他们怜惜钱，该花就花，不够就找丁程鑫要，丁家家大业大，难道养不起你？”
“我也没有为了领养这个事伤心，我只是在想，丁程鑫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拿我做挡枪的用？他从头到尾，对我有没有一点点感情。”
“那你呢？你对丁程鑫没感情了吗？没有血缘关系，你们就是陌生人嘛？”马嘉祺扔出三个问题，让刘耀文沉默好久。
他狠不下心点头，但也实在做不到去相信丁程鑫百分百真心。
马嘉祺揉揉刘耀文脑袋，准备下厨给两个小朋友做夜宵吃。宋亚轩看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气氛不对，于是他从马嘉祺给他准备的糖罐里头抓一把软糖递给他：“吃糖。”
刘耀文被他逗笑，从圣诞节看到宋亚轩开始，就发现他对糖很执念。或许是小时候吃不到，长大以后才要尽可能地多要些。
门口传来敲门声，急促地很。宋亚轩一蹦一跳去开门，然后开开心心地叫了声：“阿程哥哥。”
丁程鑫拍拍宋亚轩，他一路着急赶过来，大冬天额头冒了一层汗。马嘉祺关了火，从厨房走出来，看看丁程鑫又看看刘耀文，知道今天晚上足够热闹，于是拉着宋亚轩在一边看戏。
但没想到两个人都不说话，就站在那互相对视。空气好像凝固住，最后还是刘耀文年轻气盛先开口：“你来干什么？”
丁程鑫回家后看不到刘耀文，回房间后才发现保险柜里的文件都被翻出来铺在地上。楼下保姆在喊吃饭，他却抓起衣服冲出去。
此时他站在刘耀文面前，突然发现这个弟弟长得这么高了，都要比他高一些。他想起刘耀文刚被抱回老宅的时候，老爷子告诉他是父母在外面给他生的弟弟。他跟着老爷子长大，父母在京，于是晕乎乎的信以为真。
刘耀文小时候就不乖，经常哭闹惹得一家人睡不好。只有丁程鑫抱去，刘耀文才能安静下来。其实就是给他讲鬼故事，吓唬到刘耀文不敢哭。
再大一点，刘耀文怕黑，半夜上厕所都要把他叫起来。后来刘耀文一下床他就会跟着起来，直到他的弟弟长大，再也不怕黑。
去人多的地方总会牵他的手，也喜欢把刘耀文摁在地上锤，但总有轻重。
十四五岁，青春期叛逆的年纪，会拉着一群古惑仔在街头抽烟。丁程鑫骂不得，毕竟祖上靠这行起家，于是也放宽心，这么多哥哥在这，总饿不死他。
可现在回头一看，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他还以为刘耀文那样小，发现他跑出去会害怕出事。
“怎么长这么大了。”丁程鑫想去抱抱刘耀文，却被他推开。刘耀文冷冰冰的问：“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吗？”
他能有什么话呢？
“跟哥回家吧？我们都出来了，丁家没人主持局面。”
刘耀文嗤之以鼻，主持丁家的又不是他，他为什么要回去？不过是想拿他做场面功夫罢了，枪打出头鸟，引那些心怀不轨的后辈冲他开火。于是往马嘉祺身后一躲，决定不和丁程鑫有眼神交流。
“丁程鑫，你和丁家一样恶心。”
丁程鑫自知理亏，只能离开。转身给马嘉祺发条消息，让他照顾好刘耀文。
都是丁老头当年闯的祸，凭什么他收拾？
“你为什么不问问他，那些让你不舒服的问题？”马嘉祺问。
“我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丁程鑫眼里只有丁家，和那些人没什么区别。”
马嘉祺无从下口，刘耀文自己钻进情绪的牛角尖，谁都拉不回来。
墙上的挂表轻轻“叮”了一下，十二点整。宋亚轩打着哈欠来找马嘉祺睡觉，短短几天，他已经习惯了抱着马嘉祺入睡。于是刘耀文只能自己悻悻的回客房，一个人回忆过去的十几年。
窗外云层变换，刘耀文一夜不眠。
马嘉祺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看到刘耀文顶着黑眼圈被吓一跳：“一晚上没睡啊？”
“嗯。”
“你这样怎么回丁家吃年夜饭？不得让别人吃了。”
刘耀文不高兴，大喊：“谁说我要回丁家的？”
行吧，小朋友总喜欢总一些很大的声音装的理直气壮，其实马嘉祺都看得出来，刘耀文是要回去的。
他舍不得他的哥哥一个人孤军奋战在年三十的饭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