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20.姐弟又通话
2019年5月18日，我接到了阿坛的电话，他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向我咨询如意小升初的问题。他们是外来务工人员，小孩异地上学真是个伤脑筋的事，当初如意上小学也颇费些周折，现在又面临着是否有学可上的问题。
他说：“阿琛认识一个人，这个人认识教育局里的人，只要花钱让他去疏通关系，如意就有学可上，还是个好学校。我就打听了下这人，听说有人找他闹过事，因为他收了人家的钱，结果小孩还是无学可上，我有点不放心，就跟他说我生活也不容易，他听后说那把疏通费降为四万吧，我还是有点犹豫就没有立马答应要他帮忙，他又打电话给我说把四万降为三万，若要还是不放心，他还可以跟我打欠条，你说这事能靠谱吗？”
“他既然要跟你打欠条，你也可以跟他说，欠条就不必打了吧，你既然这么有把握，到时候等小孩到学校里上学了，再把钱给你，省得打欠条也怪麻烦的。”
“我当时也想这样跟他说的，但是又怕说了把人得罪了，然后不帮忙又怎么办呢？阿蔓就一心想让如意上个好学校。”
“你可要想清楚，并不是现在上个好学校就代表着将来一定能考个好大学，也要结合小孩自身的情况来看，即使是好学校也会有差学生的。”
“是的，如意的成绩只是中等，性格又太内向，到时学习压力可能会更大。”
“还有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反腐败、抓贪官，还有人敢顶风作案？这一点你也要考虑进去，就怕此人帮忙是假，骗钱是真，就像你打听到的一样，钱花了到时小孩还是无学可上，再去找他理论，可是钱已经被他挥霍了，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当然我说的只是我的个人参考意见，具体怎么做还是要你自己拿主意。”
后来，他们思畴再三，还是老老实实地依照蓝市的积分入学制度，现在如意已经顺利入学，而他的一位同事却是走了“捷径”，花了好几万块钱，小孩却是无法上学，急得火烧眉毛似的，却又无计可施，就像我预见的一样。
虽说如意顺利入学，还是一所不错的实验学校，可是阿坛依然头疼得很，如意的成绩不理想，入学不久阿坛就被老师找去谈话了。阿坛现在又要为如意报课外补习班而伤脑筋，他一圈打听下来，结果就是充分验证了“知识就是财富”这句话，标准行情一对一辅导，一小时一百元，一学年一门科目开辅前一次性付清三万元，算下来语数英三门科目如果都要辅导的话，一年就要九万元，还有一种是上门家教，虽不是一次性支付，但也是一小时一百元，而他们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就小一万这个样子，除去吃喝用度还有不菲的房租，还有一个毫无保障的农村老人需要赡养，一年下来又能剩几个钱？他的压力可想而知，唉！一声叹息，现实若此，又能奈何。
我们这次通话时间很长，有一个多小时。说了如意上学的事后，我们又聊了些别的。
他说：“今年我没有开车回去吃樱桃，我打电话给我俺二哥，叫他帮我买些樱桃，也像阿痴的父亲一样给我寄过来，他光嘴上答应，就是没有行动，我又在微信上给他留言，几天也不回复，我一气就把他的微信删除了，后来他又打电话跟我解释，说会想办法帮我寄的，这个眼看樱桃都快罢市了，也没有把樱桃给我寄过来。”
“你想吃樱桃可以叫其他弟兄帮你寄，其他堂哥应该都能办到的。”
“其他堂哥都比较忙，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就他闲在家里没事。”
由于聊到了樱桃，不免又勾起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积攒多日的郁结之气瞬间冲到了嗓子眼，是继续隐忍，还是倾泻而出，思想斗争了会儿，决定还是说出来。
“阿痴前几天又发了朋友圈，两大箱的樱桃看到了吧，她有没有送一点给你吃呀？”
“你离她那么近，她都不送给你吃，还能送给我吃呀？”
“你说她做事是不是太差劲了？不光不给我们吃，还要晒朋友圈，她这样做也真是太蠢了。”
“唉！你管她怎么做呢，她毕竟和我们不是一个支上的（同一个爷爷），她想不到我们随她吧。”
“话是这样，不过就是有点气不过，想想去年你开车回去吃樱桃，她还坐你的车子，今年她吃樱桃了，一点也想不到我们，心里真有点难过。”
“关于你们去年给我送来的东西，你想不想听实话呀？”这是横梗在我们姐弟之间的一根刺，思前想后，还是拔了的好。
“唵，什么唵，说唵。”他有些局促。
“你们去年给我带来的东西全部被我给扔了。”憋在我心里一年的怒火，此时终于宣泄而出，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扔了就扔了吧。”简单而又沉静，想来他可能早有预见。
“那天，我没有开门，你送阿痴回去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些什么啊？”
“阿痴一直问我，你为什么不开门，我只是跟她说，是我和你吵架了，其他我什么也没讲，俺大姐，你放心，你小弟虽然有时会犯浑，但是大事情上不会犯糊涂的。”
阿坛又说：“那天我开车把阿痴送到学校，因为她带的东西比较多，我就帮她一起拿，一直把她送到办公室。那天她的办公室里大约有六七位老师，她把头抬高高地走进了办公室，没有与任何一位同事打招呼，也没有任何一位同事搭理她，我跟在她后面拿着东西真是太尴尬了，我就朝她的同事点头笑笑，有些老师朝我也笑一下，有些老师把眼睛一斜，低下头，该干嘛干嘛，我心里咯噔一愣，他们怎么这样对我呀，我又没有得罪他们。”
“他们这样没有礼貌不是针对你的，而是针对阿痴的，因为她和这些人没有处好关系，才会连累到你的。”
“是的，就从这一点看，阿痴平时为人也真是太差劲了，我拿着她带的那么多东西，也不告诉我放在哪里，就自己跑出了办公室，最后我走的时候，也不送送我，甚至连声谢谢也不说，怪不得你会生她的气，现在我知道了，她为人处事实在太差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