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三日温情⑤·初伴(下) 2021张起灵生贺
文by君别云辞兮☁
我是个非常容易陷入自我创造的牛角尖中的人,这种时候正需要胖子这样的清醒客为我指点迷津。
“首先可以肯定你和白玛对小哥来说都是唯一的。一方面,白玛是他的妈妈,唯一性毋庸置疑。另一面,你,吴邪,是他的爱人,是那个拉他下神坛的人。”
“我们确实无法证实他之前是否有过其他爱人,但从黑瞎子、小哥的笔记,还有你们处对象的细节云云,都没有迹象表明他曾经历过爱情。那我们姑且算作没有,那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有,你在他的这段生命中也绝对是世上无双的那个特殊存在。”
“而且我们都知道他就没有过前任好吧。”
“你今天失落的,不过是他的注意力没全部放在你的身上罢了。他眼里全是别人给你带来的危机感,你感受到了他的冷落,与之前处处关心满心满眼全是你的偏爱形成了巨大的心里落差。”
胖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句句在理,拨开了我纠结的点,我赞同地点点头。
他喝了口水,“你要理解小哥,夫妻过日子嘛,理解最重要。”
“嗯,你说得对。”我站起身,拍了拍他,“不早了,休息吧。”
等我走到客厅,见白玛卧在沙发一角浅寐,却不见闷油瓶。
“妈,去床上睡吧。”
白玛听见我来立即坐起身,噙笑道:“我等你呢。”
“等我?小哥呢?”
“我刚把你们的衣服洗了,他晾衣服呢。”
“妈,衣服放洗衣机里就好了,还辛苦您。”
白玛摇了摇头,“唉,我这辈子或许就这次一见你们的机会,洗个衣服有什么的。”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只好坐到她身边轻轻拍她。
白玛却撩开我的袖子,摩挲着十七道疤痕。我一头雾水,下意识缩手,她便动作轻柔地抚上我脖子的伤。
“怎,怎么了?”我问。
白玛眼神深邃,仿佛无声叹气,我从那黑宝石般的眼珠里看见些许心疼。
“对不起啊,阿邪。”
闷油瓶肯定是把十年之约告诉她了,唉……那些事,原来最放不下的是他啊。
“妈妈,不必道歉,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白玛只是笑而不语。
闷油瓶晾好衣服回来,顺势弯腰亲了我一口,“你先睡,我一会回来。”
愣神之中,闷油瓶已扶着白玛进屋。
我懵懵懂懂地扑到床上,捂着空落落的心口,莫名泛酸。
胖子说得没错,我整个处在巨大的落差和危机感中,此时我突然想通婆媳矛盾的根本原因了——无非是争那共同爱的人能分给自己更多的爱罢了。
我努力地调整呼吸,试图驱赶这种压抑的情绪。一开始的确减轻妒意不少,可等闷油瓶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无法平静。
以前无论什么情况都泰然自若,不过是仗着闷油瓶对我独有的偏爱,压根不把那些人当回事。如今……如今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泰然处之了。
但闷油瓶和自己的妈妈多相处些时间,是理所应当的啊!白玛这么温柔知性的母亲,待我也如同亲子,我有什么理由因为她的出现而失落呢?我是非常高兴和欢迎她的到来,甚至希望她永远陪在闷油瓶身边。
此刻情绪的崩溃不过是源于我的狭隘罢了。
想来我们去杭州时,闷油瓶见到我和我妈的相处模式会不会有同感呢?应当不会,闷油瓶成熟得多得多,他应该会想起白玛吧。
我抱着闷油瓶的枕头胡思乱想,好想给我妈打电话。
一头埋进他枕头,嗅着属于他的气味,估计他今晚不会来了。失去他的怀抱,他的体温,他的心跳的我,又要失眠,宛若那十年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
温热的泪不自觉滚出眼眶。我忙把它们逼回去。
不行啊……不行啊……不能吃白玛的醋。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像要闷油瓶在我身旁。
就这样,我在半梦魇半现实的混沌里,挣扎着入睡,睡得极其不安稳。
不知几时,恍惚中我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我知道是闷油瓶,他的步履轻得没有一丁点儿声。身边重量,他躺下来,就着我侧躺的姿势抱住我,他身上的寒气瞬间扑过来,我却感到无比踏实。
我想翻身,却觉得身子重得没法动弹。
闷油瓶似乎很是疲惫地贴紧我。
他的体温渐渐回暖,我似乎也被他融化了,慢慢转过去轻轻吻了吻他温润的唇。
闷油瓶裹着巨大的安全感和极耐心地回应我,我在一个个零碎又缠绵的吻里忽然明白了白玛道歉的含义。
良久,闷油瓶开口道:“聊了很多,回来晚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颤抖。
闷油瓶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掀被起身,我顺着他的势坐起来,握住他的腕部,“别走。”
我见他不说话,“好吗?”
闷油瓶无奈弯腰一吻,“很快回来。”顺便调亮了台灯。
他再走进来时,手里拿着东西,背在背后。神神秘秘地钻进被子里,同我坐好,才举着一捧玫瑰递给我。
我忍不住惊喜,要这大爷搞这些小浪漫可不容易,忙接过来,“什么时候买的?”
闷油瓶不说话,只是又搂着我亲。
“之前弄庭院的时候,不是告诉我没有私房钱嘛。”我抵着他的额头问。
“买花的钱有。”
玫瑰幽幽溢着清香,我抱着闻了闻,爱不释手。闷油瓶把它放到枕边,揽我入怀,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伴着我,无比令人心安。
闷油瓶有十分喜欢我,我知道。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闷油瓶吻醒的。
我享受着他蜜意的碎吻,迷迷糊糊问几点了。闷油瓶回答说十点了,而且白玛已经做好了早饭,胖子也起得比我早。
瞬间,我就被吓得清醒过来。
“哎呀,小哥怎么不早喊我,一会我婆婆对我印象不好就完蛋了!”我扶着闷油瓶的手,一下子跳起来。
闷油瓶用怀抱圈着我,语气中竟有几分难得的笑意,“不会,你婆婆很喜欢你。”
我不由开心,“那你呢?”
他没说话,只是又在我耳廓留下一个吻,“吃早饭。”
我吃着闷油瓶递过来的早饭。白玛犯了职业病正在给胖子做简单的身体检查,满意地拍拍他胖乎乎的头:“不错,能吃能睡,就是得多锻炼。”
惹得我忍不住笑,就胖子那整天呼呼大睡的德行。
“小哥,你检查了吗?”
闷油瓶点点头。
胖子走出来抢走我手中的红豆包,“早在你睡觉的时候就看完了,谁像你睡到日上三竿。”
白玛浅笑盈盈走过来,摸着我的发。胖子说:“阿姨您也快给天真看看。”
她只是满目慈爱点点头,“先吃饭。”
我听闻忙埋头苦干。白玛给我诊脉时所有人都静悄悄地看着我们,场面有种莫名的张力,搞得我有些紧张。不会有啥大事吧,上次来的老医生说我没啥问题嘛。
白玛凝神,聚集注意力感受我的脉搏,蛾眉轻皱,未几,她换了一只手继续诊。
我朝闷油瓶递去一个目光。他站到我身后,捏了捏我的肩膀,示意他在。
“哦。”白玛若有所思地哼一声,平静地看过来,见我和闷油瓶相依相偎的模样捂嘴一笑。
“怎么样阿姨,是不是有喜了?啥时候给你揣个孙子?”胖子磕着瓜子道。
我恨不得过去踹他一脚。但在长辈面前,我还是注重形象的,“就你胡扯。”
白玛也觉得好笑,“好好调养身子,会揣个大胖小子的。”
我一时惊讶,白玛竟然也接胖子这无稽之谈,倒弄得我不知所措,钻进闷油瓶怀里,藏住我通红的脸。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被调戏成这样了呢。
“妈妈,您看得怎么样?”我决定刹住车,顶着猴屁股似的脸问。
白玛得到的结果和上次的老医生一样,都是思虑过重、留有病根。
“而且——”她话锋突然一转,瞬间吸引了我们三个的注意力。
我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见我们一副气氛凝重的模样,白玛得逞地转转灼黑眼瞳,轻笑如银铃一晃,“你的脉搏告诉我——你满心都是闷、油、瓶!”
她故意加重闷油瓶三个字。
卧槽!她看了我的笔记!怎么连这外号都说出来了,虽然闷油瓶知道我偷偷这么喊他,但从来没有明面上说过呀。哎呦!
一番话给胖子逗得捧腹大笑,就连闷油瓶都忍不住轻笑一声。
小小木屋充满欢乐气氛。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三日温情》(上)完

终于可以过生日了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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