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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十国人物志 后唐—郭崇韬

2023-06-27 11:10 作者:酒酿花生米儿  | 我要投稿

郭崇韬

《新五代史·卷二十四·列传十二·唐臣传一》郭崇韬篇

郭崇韬(约865年~926年),字安时,代州雁门(今山西省代县)人。五代十国时期后唐宰相、名将。

郭崇韬,代州雁门人也,为河东教练使。为人明敏,能应对,以材干见称。

郭崇韬是代州雁门的人。为人聪慧敏捷,因有才干而在当时有名。

庄宗为晋王,孟知祥为中门使,崇韬为副使。中门之职,参管机要,先时,吴珙、张 虔厚等皆以中门使相继获罪。知祥惧,求外任,庄宗曰:“公欲避事,当举可代公 者。”知祥乃荐崇韬为中门使,甚见亲信。

庄宗为晋王时,孟知祥为中门使,崇韬为副使。中门使的职责是参加和管理机要,以前,吴珙、张虔厚等人都因为当中门使相继获罪。知祥害怕,请求外任,庄宗说“:你想回避这个职事,应当举荐一个可以代替你的人。”知祥就荐崇韬为中门使,庄宗非常信任他。

  晋兵围张文礼于镇州,久不下,而定州王都引契丹入寇。契丹至新乐,晋人皆恐,欲解围去,庄宗未决,崇韬曰:“契丹之来,非救文礼,为王都以利诱之耳, 且晋新破梁军,宜乘已振之势,不可遽自退怯。”庄宗然之,果败契丹。庄宗即位,拜崇韬兵部尚书、枢密使。

晋兵包围张文礼于镇州,久攻不下,定州王都引契丹兵入侵。契丹军到达新乐,晋军恐惧,想解围去,庄宗犹豫不决,崇韬说“:契丹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救张文礼,是王都以利引诱的,而且晋军才击败梁军,应该乘胜利之威,不应该这么快就自己胆怯退却。”庄宗表示赞同,果然击败契丹。庄宗即位,升崇韬为兵部尚书、枢密使。

可见郭崇韬善于分析形势、有勇有谋,能可及时进言劝谏李存勖。

  梁王彦章击破德胜,唐军东保杨刘,彦章围之。庄宗登垒,望见彦章为重堑以绝唐军,意轻之,笑曰:“我知其心矣,其欲持久以弊我也。”即引短兵出战,为彦章伏兵所射,大败而归。

梁王彦章攻占德胜,唐军退守杨刘,被彦章军包围,庄宗登高望见彦章挖深濠断绝唐军对外联系,轻蔑地笑着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长期围困我们。”立即引短兵出战,被彦章伏兵齐射,大败而回。

庄宗问崇韬:“计安出?”是时,唐已得郓州矣,崇韬 因曰:“彦章围我于此,其志在取郓州也。臣愿得兵数千,据河下流,筑垒于必争 之地,以应郓州为名,彦章必来争,既分其兵,可以图也。然板筑之功难卒就,陛 下日以精兵挑战,使彦章兵不得东,十日垒成矣。”

庄宗问崇韬:“怎么办?”那时,唐已攻占郓州,崇韬说:“彦章把我们围在这里,他的目的是为了夺取郓州。我愿率兵数千,占据河的下流,筑城于必争之地,以照应郓州为名,彦章必定来攻,就能分散他的兵力,可以用计打败他。然而筑城不是一下子能办好的,陛下每天用精兵挑战,使彦章没机会向东用兵,十天筑城就可成功。”

庄宗以为然,乃遣崇韬与毛璋 将数千人夜行,所过驱掠居人,毁屋伐木,渡河筑垒于博州东,昼夜督役,六日垒成。彦章果引兵急攻之,时方大暑,彦章兵热死,及攻垒不克,所失太半,还趋杨 刘,庄宗迎击,遂败之。

庄宗认为很好,就派崇韬与毛璋率数千人夜间行军,经过的地方驱逐居民,毁屋伐木,渡河筑城于博州之东,昼夜督促,六天成功。彦章果然引兵来猛攻,当时大暑,彦章兵热死大半,攻不下来,退兵杨刘,庄宗迎击,彦章大败。   

康延孝自梁奔唐,先见崇韬,崇韬延之卧内,尽得梁虚实。

康延孝叛梁归唐,先见崇韬,崇韬请他到卧室内谈,尽知梁军虚实。

是时,庄宗军朝城, 段凝军临河。唐自失德胜,梁兵日掠澶、相,取黎阳、卫州,而李继韬以泽潞叛入于梁,契丹数犯幽、涿,又闻延孝言梁方召诸镇兵欲大举,唐诸将皆忧惑,以谓成败未可知。

那时庄宗屯军朝城,段凝屯军临河。唐自失掉德胜,梁兵每日掠澶、相,攻占黎阳、卫州,李继韬以泽潞叛唐归梁,契丹多次侵犯幽、涿,又听延孝说梁正召集诸镇兵想大举攻唐,唐将都忧愁疑惑,认为胜败难料。

庄宗患之,以问诸将,诸将皆曰:“唐得郓州,隔河难守,不若弃郓与 梁,而西取卫州、黎阳,以河为界,与梁约罢兵,毋相攻,庶几以为后图。”

庄宗很发愁,向诸将问计,众将都说“:唐得郓州,隔河难守,不如弃郓给梁,西取卫州、黎阳,以河为界,与梁相约罢兵不相攻,等待以后再谋发展。”

庄宗不悦,退卧帐中,召崇韬问计,崇韬曰:“陛下兴兵仗义,将士疲战争、生民苦转 饷者,十余年矣。况今大号已建,自河以北,人皆引首以望成功而思休息。今得一 郓州,不能守而弃之,虽欲指河为界,谁为陛下守之?且唐未失德胜时,四方商贾, 征输必集,薪刍粮饷,其积如山。自失南城,保杨刘,道路转徙,耗亡太半。而魏、 博五州,秋稼不稔,竭民而敛,不支数月,此岂按兵持久之时乎?臣自康延孝来, 尽得梁之虚实,此真天亡之时也。愿陛下分兵守魏,固杨刘,而自郓长驱捣其巢穴, 不出半月,天下定矣!”

庄宗听了不高兴,回去卧帐中,召崇韬问计,崇韬说“:陛下兴兵仗义,将士疲劳争战,民众艰苦转运兵饷,已十多年了。现在已经建国号,河北人人都翘首以望胜利的好消息。今得郓州不能守而放弃了,虽然想以河为界,谁肯为陛下去守呢?而且唐没有丢失德胜时,四方商贾云集,柴草粮饷堆积如山。自从失掉南城,困守杨刘,道路转运,损耗大半。魏、博五州,秋粮歉收,竭民暴敛,也难支持几个月,这哪里是按兵持久的时候呢?我自从康延孝归附以来,尽知梁的虚实,这是天亡梁的时候啊。请陛下分兵守魏,固守杨刘,从郓州出兵长驱直入捣毁梁的巢穴,不出半月,就天下大定了!”

庄宗大喜曰:“此大丈夫之事也!”因问司天,司天言: “岁不利用兵。”崇韬曰:“古者命将,凿凶门而出。况成算已决,区区常谈,岂 足信也!”庄宗即日下令军中,归其家属于魏,夜渡杨刘,从郓州入袭汴,八日而 灭梁。庄宗推功,赐崇韬铁券,拜侍中、成德军节度使,依前枢密使。

庄宗与诸将以兵取天下,而崇韬未尝居战阵,徒以谋议居佐命第一之功,位兼将相,遂以天下 为己任,遇事无所回避。而宦官、伶人用事,特不便也。

庄宗大喜说:“这真是大丈夫的事啊!”问司天,司天说“:今年不宜出兵。”崇韬说“:古时用兵,敢于凿开凶门而出。况且计划已经决定,占卜的话哪里值得去相信呢?”庄宗当天下令全军把家属送到魏州,连夜渡河,从郓州长驱袭击汴州,只用了八天时间就灭掉梁朝。庄宗因功赐给崇韬铁券,升侍中、成德军节度使、枢密使。

庄宗与众将用兵取天下,然而崇韬从来没有参加战斗,只用谋略居第一功,位兼将相,于是以天下为己任,遇事不肯回避。对宦官、伶人专权,特别的不方便。

纵观郭崇韬在晋王身边真是“尽忠报国、有大略”,能力排众议、果断出击、占尽先机。

  

初,崇韬与宦者马绍宏俱为中门使,而绍宏位在上。及庄宗即位,二人当为枢 密使,而崇韬不欲绍宏在己上,乃以张居翰为枢密使,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失职怨望,崇韬因置内勾使,以绍宏领之。凡天下钱谷出入于租庸者,皆经内勾。既而文簿繁多,州县为弊,遽罢其事,而绍宏尤侧目。

以前,崇韬与宦官马绍宏都当中门使,绍宏位居上。到庄宗即帝位时,二人都可以当枢密使,但是崇韬不想绍宏在自己之上,就用张居翰当枢密使,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失去职位而有怨言,崇韬又设个内勾使的职务让绍宏当,天下钱粮都归内勾使管。时间久了,造成文簿繁多,州县作弊,立即罢掉内勾使,绍宏更加怨恨。

崇韬颇惧,语其故人子弟曰:“吾 佐天子取天下,今大功已就,而群小交兴,吾欲避之,归守镇阳,庶几免祸,可乎?”

崇韬非常害怕,对故人子弟说“:我帮皇帝取天下,现在大功告成,群小宠幸,我想回避,去守镇阳,希望能免祸,可否?”

就连郭崇韬也不免官场争斗、人际关系的斗争。

故人子弟对曰:“俚语曰:‘骑虎者,势不得下。’今公权位已隆,而下多怨嫉, 一失其势,能自安乎?”

崇韬曰:“奈何?”对曰:“今中宫未立,而刘氏有宠, 宜请立刘氏为皇后,而多建天下利害以便民者,然后退而乞身。天子以公有大功而 无过,必不听公去。是外有避权之名,而内有中宫之助,又为天下所悦,虽有谗间, 其可动乎?”崇韬以为然,乃上书请立刘氏为皇后。

子弟左右回答说:“俗话讲‘骑虎者势不得下’。现在你权位已高,下面很多人怨恨,一旦失去权势,能够免祸吗?” 崇韬说“:怎么办?”回答说“:现在中宫未立,刘氏宠幸,应该请立刘氏为皇后,多做一些对天下民众有大利的事,然后要求告老还家。天子认为你有大功没有过错,必然不肯放你回家去。这样外有避权之名,内有中宫之助,天下之人都喜欢你,虽然有谗言,能够动摇你吗?”崇韬认为说得很对,就上书请立刘氏为皇后。

  崇韬素廉,自从入洛,始受四方赂遗,故人子弟或以为言,崇韬曰:“吾位兼 将相,禄赐巨万,岂少此邪?今籓镇诸侯,多梁旧将,皆主上斩袪射钩之人也。

今 一切拒之,岂无反侧?且藏于私家,何异公帑?”明年,天子有事南郊,乃悉献其 所藏,以佐赏给。

  庄宗已郊,遂立刘氏为皇后。崇韬累表自陈,请依唐旧制,还枢密使于内臣, 而并辞镇阳,优诏不允。

崇韬又曰:“臣从陛下军朝城,定计破梁,陛下抚臣背而 约曰:‘事了,与卿一镇。’今天下一家,俊贤并进,臣惫矣,愿乞身如约。”庄 宗召崇韬谓曰:“朝城之约,许卿一镇,不许卿去。欲舍朕,安之乎?”崇韬因建 天下利害二十五事,施行之。

郭崇韬累典事务,以廉干称。收钱财也是为国家,处事机警,能应对,以材干见称。

崇韬平时廉洁,自从到洛阳,开始接受四方贿赂,故人子弟有些议论,崇韬说“:我位兼将相,禄赐巨万,还少这点东西吗?现在藩镇诸侯,很多是梁的旧将,都是主上随时可以斩杀驱除的人,现在一切拒收,他们难道不会发生反叛?而且藏在我家里,与府库里的钱财有什么区别?” 次年,皇帝到南郊祭天,就献出他收藏的全部东西给皇帝用来赏赐。 庄宗南郊祭毕,立刘氏为皇后。崇韬多次上表,请求按照唐朝旧制,把枢密使之职归还宦官,而并辞镇阳,皇帝不许。 崇韬又说:“臣跟随陛下屯军朝城,定计破梁,陛下抚着臣背相约说:‘胜利后,与你一镇。’现在天下一家,俊杰贤臣多得很,我已经很疲乏了,情愿实现当年的诺言。”庄宗说“:朝城之约,许你一镇,但不许你去。你想离开我去过舒服日子吗?”崇韬建议对广大民众有利的二十五件事,并付诸实行。

  李嗣源为成德军节度使,徙崇韬忠武。崇韬因自陈权位已极,言甚恳至。庄宗 曰:“岂可朕居天下之尊,使卿无尺寸之地?”崇韬辞不已,遂罢其命,仍为侍中、 枢密使。

李嗣源为成德军节度使,移崇韬镇守忠武。崇韬自己表示权位已达极点,言语非常恳切。庄宗说:“我居天下之尊,哪里能使你无尺寸之地?”崇韬不断推辞,只好取消任命,仍让他当侍中、枢密使。

  同光三年夏,霖雨不止,大水害民田,民多流死。庄宗患宫中暑湿不可居,思得高楼避暑。

同光三年(925)夏,霖雨不止,大水淹没良田,民众多数流亡饿死。庄宗忧愁宫中暑热潮湿无法居住,想建高楼避暑。

宦官进曰:“臣见长安全盛时,大明、兴庆宫楼阁百数。今大内不及 故时卿相家。”

庄宗曰:“吾富有天下,岂不能作一楼?”乃遣宫苑使王允平营之。 宦官曰:“郭崇韬眉头不伸,常为租庸惜财用,陛下虽欲有作,其可得乎?”

庄宗乃使人问崇韬曰:“昔吾与梁对垒于河上,虽祁寒盛暑,被甲跨马,不以为劳。今 居深宫,廕广厦,不胜其热,何也?”

崇韬对曰:“陛下昔以天下为心,今以一身 为意,艰难逸豫,为虑不同,其势自然也。愿陛下无忘创业之难,常如河上,则可 使繁暑坐变清凉。”

庄宗默然。终遣允平起楼,崇韬果切谏。宦官曰:“崇韬之第, 无异皇居,安知陛下之热!”由是谗间愈入。

宦官建议说:“臣见长安全盛时,大明、兴庆宫楼阁数百间。现在大内还不如当时卿相家的房屋。” 庄宗说“:我富有天下,难道还不能建一楼?”于是派宫苑使王允平营建。 宦官说“:郭崇韬眉头不展,常为租庸收税,珍惜财用,陛下虽然想建楼,能得到钱吗?” 庄宗就派人问崇韬说“:过去我与梁对峙于河上,虽然严寒盛暑,披甲跨马,不以为劳。现在居住深宫,房屋广阔阴湿,却觉得非常闷热,是什么原因呢?” 崇韬回答说“:陛下过去一心只想着统一天下,现在只想到自己,安逸舒服,考虑的目的范围不同,当然感觉也就不一样了。希望陛下不忘创业艰难,常常能和在河上时一样,就能使盛暑变成清凉。” 庄宗默然。仍然决定派允平建高楼,崇韬果然恳切谏阻。宦官说:“崇韬住的房屋,和皇宫一样,哪里知道陛下热成什么样子?”因此不断进谗言。

  河南县令罗贯,为人强直,颇为崇韬所知。贯正身奉法,不受权豪请托,宦官、 伶人有所求请,书积几案,一不以报,皆以示崇韬。

河南县令罗贯,为人倔犟直爽,崇韬很熟悉他。贯以身作则,奉公守法,不受权豪请托,宦宫、伶人的请求信堆满几张桌子,都不给上报,指给崇韬看。

崇韬数以为言,宦官、伶人由 此切齿。河南自故唐时张全义为尹,县令多出其门,全义厮养畜之。及贯为之,奉全义不屈,县民恃全义为不法者,皆按诛之。全义大怒,尝使人告刘皇后,从容为白贯事,而左右日夜共攻其短。庄宗未有以发。

崇韬多次在皇帝面前赞扬他,宦官、伶人因此对他切齿痛恨。河南从唐朝起就是张全义为尹,县令多半出在他的门下,张全义养了许多门徒。 罗贯为县令时对借着张全义之势违法乱纪不屈众的人,都被罗贯依法诛杀。张全义大怒,派人把罗贯的事告诉刘皇后,左右的人日夜攻击罗贯的短处。庄宗没有表态。

皇太后崩,葬坤陵,陵在寿安,庄宗幸陵作所,而道路泥涂,桥坏。

皇太后死,葬于坤陵,陵在寿安,庄宗到陵上遇道路泥泞,桥也坏了。

庄宗止舆问:“谁主者?”宦官曰:“属河南。” 因亟召贯,贯至,对曰:“臣初不奉诏,请诘主者。”庄宗曰:“尔之所部,复问 何人!”即下贯狱,狱吏榜掠,体无完肤。明日,传诏杀之。崇韬谏曰:“贯罪无佗,桥道不修,法不当死。”

庄宗怒曰:“太后灵驾将发,天子车舆往来,桥道不 修,卿言无罪,是朋党也!”

崇韬曰:“贯虽有罪,当具狱行法于有司。陛下以万 乘之尊,怒一县令,使天下之人,言陛下用法不公,臣等之过也。”庄宗曰:“贯, 公所爱,任公裁决!”因起入宫,崇韬随之,论不已。庄宗自阖殿门,崇韬不得入。 贯卒见杀。

庄宗停车问:“谁管这个地方?”宦官说:“属河南管。”因而召贯来问,贯说“:臣现在不奉诏,请责问主管这个地方的人。”庄宗说:“这是你管的地方,还问何人?” 把罗贯下狱,狱吏苦刑打得体无完肤。次日,下诏杀掉。崇韬谏阻说:“贯无它罪,桥道不修,法不当死。”庄宗大怒说:“太后灵驾将要出发,天子车舆往来,桥道不修,你说无罪,是朋党啊!” 崇韬说“:贯虽然有罪,应当交给司法机关处置,陛下是万乘之尊,怒一县令,使天下人说陛下用法不公,是臣等的过错呀!”庄宗说:“贯是你喜欢的人,由你裁决!”起身入宫,崇韬跟随在后面,不断地劝说,庄宗自己关上殿门,崇韬不得入。贯被杀。

  明年征蜀,议择大将。时明宗为总管,当行。而崇韬以谗见危,思立大功为自 安之计,乃曰:“契丹为患北边,非总管不可御。魏王继岌,国之储副,而大功未 立,且亲王为元帅,唐故事也。”庄宗曰:“继岌,小子,岂任大事?必为我择其 副。”崇韬未及言,庄宗曰:“吾得之矣,无以易卿也。”乃以继岌为西南面行营 都统,崇韬为招讨使,军政皆决崇韬。

同年九月,伐蜀,商议选择大将。那时明宗是总管,本应当去。崇韬因谗言很危急,想立大功为自安之计。就说:“契丹在北边为患,除了总管无人可挡。魏王继岌是国之储君,大功未立,而且亲王当元帅是唐一贯的做法。”庄宗说“:继岌是小孩子,哪里能担当重任?必须择个副帅。”崇韬还未及说话,庄宗又说:“我想到人了,你最适合。”就派继岌为西南面行营都统,崇韬为招讨使,军政都由崇韬裁决。

  唐军入蜀,所过迎降。王衍弟宗弼,阴送款于崇韬,求为西川兵马留后,崇韬 以节度使许之。军至成都,宗弼迁衍于西宫,悉取衍嫔妓、珍宝奉崇韬及其子廷诲。 又与蜀人列状见魏王,请崇韬留镇蜀。继岌颇疑崇韬,崇韬无以自明,因以事斩宗 弼及其弟宗渥、宗勋,没其家财。蜀人大恐。

唐军入蜀,沿路蜀军迎降。王衍弟宗弼,秘密送降书给崇韬,要求当西川兵马留后,崇韬许他当节度使。大军到成都,宗弼将衍迁到西宫,把衍的嫔妓、珍宝献给崇韬及其子廷诲。又与蜀人上书见魏王,请求留崇韬镇守蜀。继岌非常怀疑崇韬,崇韬无法说明,找个理由斩了宗弼及其弟宗渥、宗勋,没收他的家产,蜀人大惊。

  崇韬素嫉宦官,尝谓继岌曰:“王有破蜀功,师旋,必为太子,俟主上千秋万 岁后,当尽去宦官,至于扇马,亦不可骑。”

继岌监军李从袭等见崇韬专任军事, 心已不平,及闻此言,遂皆切齿,思有以图之。庄宗闻破蜀,遣宦官向延嗣劳军, 崇韬不郊迎,延嗣大怒,因与从袭等共构之。延嗣还,上蜀簿,得兵三十万,马九 千五百匹,兵器七百万,粮二百五十三万石,钱一百九十二万缗,金银二十二万两, 珠玉犀象二万,文锦绫罗五十万匹。庄宗曰:“人言蜀天下之富国也,所得止于此 邪?”延嗣因言蜀之宝货皆入崇韬,且诬其有异志,将危魏王。庄宗怒,遣宦官马 彦珪至蜀,视崇韬去就。彦珪以告刘皇后,刘皇后教彦珪矫诏魏王杀之。

刚愎自用

郭崇韬气量狭窄,粗鲁而刚愎自用,在他功高权重的时候,任意排挤他人,不知道尽量团结一些人,共同对付那些小人或者弄权的宦官,结果使自己孤立无援。

崇韬平时最恨宦官,常对继岌说:“王有破蜀之功,必定当太子,等到主上千秋万岁后,应当完全去掉宦官,甚至阉过的马,也不能骑。” 继岌监军李从袭等人看见崇韬专任军事,心中已经很不平,听到这话,更是痛恨,想办法陷害他。 庄宗听到破蜀的消息,派宦官向延嗣劳军,崇韬不到郊外迎接,延嗣大怒,因此与从袭共同诬陷他。延嗣回京,献上蜀簿籍,得兵三十万,马九千五百匹,兵器七百万件,粮食二百五十三万石,钱一百九十二万缗,金银二十二万两,珠玉犀象二万,文锦绫罗五十万匹。 庄宗说“:人们都说蜀是天下最富的国,所得就只这些吗?”延嗣乘机说蜀的宝货都被郭崇韬拿去了,并说崇韬有二心,将危及魏王。庄宗怒,派宦官马彦皀到蜀,观察崇韬的情况,彦皀告知刘皇后,刘皇后叫彦皀假托诏书命魏王杀崇韬。

崇韬有子五人,其二从死于蜀,余皆见杀。其破蜀所得,皆籍没。明宗即位, 诏许归葬,以其太原故宅赐其二孙。

崇韬有五个儿子,有两个在蜀与他一起被杀,其余三个也被杀。他破蜀所得的财物都被没收。明宗即位,下诏准许归葬,把他在太原的房屋赐给他的两个孙子。

当崇韬用事,自宰相豆卢革、韦悦等皆倾附之,崇韬父讳弘,革等即因佗事, 奏改弘文馆为崇文馆。以其姓郭,因以为子仪之后,崇韬遂以为然。其伐蜀也,过 子仪墓,下马号恸而去,闻者颇以为笑。然崇韬尽忠国家,有大略。其已破蜀,因 遣使者以唐威德风谕南诏诸蛮,欲因以绥来之,可谓有志矣!

在崇韬掌权的时候,宰相豆卢革、韦说等人都倾向和依附他。崇韬的父讳弘,革等就借故奏请改弘文馆为崇文馆。 因为他姓郭,就说他是郭子仪的后代,崇韬也就默认。他伐蜀时,经过郭子仪的墓,下马大哭一场而去,听到的人当作笑话。然而崇韬尽忠国家,有雄才大略。他破蜀后,乘胜派遣使者到南诏等少数民族地区宣传唐的威德,想让他们来归附唐,真可称得上是有远见卓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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