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群星】第四天灾成为了老师 ep.8-1 大静默
真正的战争开始了，此前的一星期战争对这里的学生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一场下凡的神明和愚钝的机器人之间的暴力冲突，一点也不夸张地说，那场战斗对基沃托斯的居民来说可能只是死伤平民超出正常水平的普通大规模冲突罢了，直到核弹下场，不存在真正的战术威胁。而我之所以对现有条件给出如此卓越的评价，便是现今我与我的对手成为了这颗星球上目前可知的唯二的旗鼓相当的棋手，我们各自在手低紧握着一张同时毁灭所有人的最终杀招。我可以说，这个现实再一次摇摇欲坠，我完全无法预判那个疯狂的女人脑袋里装着的浆糊会引导她走向什么方向，但我可知我们的对决突兀地张开双臂迎面而来。
这便是冷酷的战争世界，真正的战争不是用棍棒和炮火制服对手，而是完全在旁人的眼光当中在所有立场上完胜对手，并且毫无压力的接过对手手里的馅饼占为己有。没有真正的全面战争，没有纯粹的火力比拼，计谋无论如何狡猾阴险，一旦是有效的，那就可以被心无旁骛地用出来，生存是重中之重，而远非战胜。
正如我所描述的这样，再丑恶的想法只要是可行的并且有益的都是值得一试的，战争的要素并不是单纯的火力比拼，在前方战斗的过程当中，坐镇指挥者并不是端着茶杯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而是需要全速运转大脑的各个部分排列组合尽可能合理的后勤、情报、科技、局势等每一个都能决定战争具体走向的必要因素。以我的见解来看，这里的学生拥有坚如磐石的光环护身，任何形式的动能冲击和热能焚烧都不能造成有效伤害，那么除了常规物理杀伤之外，还可以考虑化学杀伤和生物杀伤。很可惜的是，实际上化学武器直接攻击她们的皮肤也无法产生肉眼可见的破坏——构成她们的分子之间的电磁力几乎无法被外来物质击破，生物杀伤是唯一有效的武器了，从催眠到休克所有形式的对付蛋白质碳基生物的毒气我大致涉猎过，基沃托斯本地也存在不少可以干扰学生身体结构的化学品。病毒武器可能对她们也有效果，不过基沃托斯并不存在这样的可憎人为产物，也没有人胆敢冒险研究。然而，似乎是早有准备，抑或她们曾经遭受过那样的不堪想象的苦难，阿里乌斯的学生都被要求佩戴防毒面罩一类的设备，可以说在生物杀伤上花费功夫是纯粹无理取闹。最终，短时致盲枪、疼痛射线枪、压缩速干合成树脂罐、可见光吸收烟雾发生器等非杀伤性战术武器反而有优势，无论是从行动上封锁敌人还是给敌人造成信息获取障碍，都可以立刻形成一边倒的态势。这是对我来说的科技优势，我们在战术科技上优于对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是很遗憾，在硬币的另一面，出现了我的对手的科技优势。我先前叙述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住人，这个世界有一种我茫然不解的基本世界构成成分，以“神秘”为主却拥有着作为“恐怖”的反物质以及众多可以被称为同位素的不可捉摸的秘密。而我的对手，显而易见在那方面取得了更大进展。
就在昨天午后，我接收到了来自数秘术的加密通讯，这让我大为诧异，我惊喜地以为他们在争对活体水晶时有了进展，于是我抱着喜悦刻不容缓地接听了那则实时通讯。
“你好，请问你是？”我焦急地问。
“您好，老师，我是戈尔孔达。”
“所以……为什么你们使用了数秘术的专用加密线路联系我，是什么值得着急的事情吗？”
“我们很遗憾地通知您，故事的含义本身被不可逆地扭曲了，作为故事当中出演的角色而言，我们背离了我们的使命，作为符号给予我们的意义也成为了必须唾弃的累赘……嗯，也就是说，有我们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而且关系到我们与您的联系。”
“所以……并不是喜报对吗，无论是对付色彩还是活体水晶的手段。”
“是的，我想我们已经失去在您的道路上扮演剧情推动者的身份了，很显然，您的意志比这个世界本身强加的命运更加极端且壮阔，当下事态紧急，您一定知道这个故事将会如何叙述，我便不再重复……简而言之，至少曾经作为数秘术一员的多目女士，她背弃了我们的准则，她就在刚才派遣部队袭击了数秘术的一个隐蔽实验室并劫走了许多珍贵材料……是的，我们本身并不担任您的敌人这一职责，而现在却演变为了反派组织内部产生了分裂这样的经典谍战故事桥段，说什么也是我们的失职，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没有足够的战斗力——而且我们不能对那群孩子动手……”
“你们的实验室被攻击了？你们目前的状态如何？”
“感谢您的关心，我们并无大碍，我们在基沃托斯也住了很久了，保命的手段至少还是有的，况且当时我们并非全员聚集在那里……不妨这么说，我们不得不想办法处理这个不确定因素了，就我个人而言，我不能确定这个故事的含义会被颠覆成什么模样。而同时，其他二位也此前给出了独特的见解，黑服认为这是很好的研究机会，但是他并不认为多目女士会给予这个世界一个艺术性的结局；巨匠现在怒不可遏，他的残缺作品被多目女士毫不留情地搜刮而去，他在试图清点我们还剩下的资源。”
“已经抢走了也没办法让她还回来了，现在你们和她已经完全处于敌对状态了，你们不应该尝试进行交流，我认为那会对你们造成生命危险……她现在抢走了具体有些什么，我现在需要一张完整的清单，模棱两可的答案是不可接受的。”
“对您而言，一点都不乐观，几乎都是武器类的，您也知道我们将所有对光环的逆向研究全部封存了对吧……多目女士瞄准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反光环武器’，虽然并不是字面意思上它们能立即破坏学生的光环，但是对学生的健康造成的危害比常规武器严重得多……”
“就相当于核辐射对肉体凡胎的影响那样，只是目标是学生，就是这样的对吗？”
“就长期效应而言，我们推测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毕竟我们还从未投入过实战……但您应该了解，多目是知道许多方法破坏光环的，我们不了解她是否真的试验过……”
“不，她真的做过了……很多人死了，我的记忆无论被洗刷多少次都能记住……好吧，除了这个以外呢，还有什么样的？为什么巨匠会如此生气，‘反光环武器’好像是你的研究才对吧。”
“是这样没错，因为多目女士不理解黑服从无名司祭复制得到的科技，所以您不需要担心其会拥有您口中的‘堕落帝国’武器，只是她取得了与您带来的技术相提并论的一些常规武器，例如高超音速洲际弹道导弹和等离子体发射武器这样的装备……可是除了这些，她取走的大部分都是巨匠曾经为了探求艺术而创作的对根源感情的复制品，用您的角度来描述，我想应该称其为‘灵能构造物’较为合适，利用残存的感情和概念，复制而得到的怪物……可是这些都只是失败品，也就是完全的战争机器而已，并不存在美学……如果她真的打算用这些复制品来强行强化手下的阿里乌斯学生的肉体的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会是灾难……”
“感谢你的情报……我大致了解了，我会处理她的……”
“您打算使用那张卡片吗……您应该知道它会带来的代价……”
“我不会向堕落帝国低头，我更不会向这张卡片低头……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我不会成为一个依靠某些东西才能苟活的败类。好吧，没别的事情了吗？”
“老师，您准备好迎接故事的起伏了吗，也许这是废话……”
“我见过的大场面可比这宏伟得多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需计较，放心。”
“祝您好运，再见。”
“再见。”
现今，真正的正面战斗已经毫无意义，到头来受伤的也只是学生，而不是在幕后评头论足的高高在上的战争主使，贝阿朵莉切无论谁会受伤都不会在意，不得不提如果是曾经的我指挥陆军进行登陆作战，我也会产生同样的想法，然而我面对的和我指挥的不是面目狰狞的异形生命也不是背后捅刀的内奸叛徒而是在这块乐园上土生土长的与人类相似的未成年土著生物，我却还是不能放下我无止境的担忧和虚弱的人性。这让我不禁设想，若我当初并非使用肉身来到这个世界而是选择了使用更为保险的战争躯体，这个世界应该会在我的弹指之间顷刻毁灭吧。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天意，我必须感谢这样的巧合，至少我还能重温人性的温暖。
接到数秘术通知之后不久，贝阿朵莉切果然开始了她的行动，如果不想要她对学生们使用会造成不可逆伤害的灵能构造物强化，那么我们必须给她展示我们不值得她花费那样的精力去研究怎么摆弄巨匠的研究成果。因而，静默战术呼之欲出，我们必须立刻进行大静默，所有圣三一自治区境内居民需要立刻撤退进入地下城，贝阿朵莉切拿到了不止一枚洲际弹道导弹以及众多其他远程打击武器，最好解决人员伤亡问题就是让所有目标全部处于杀伤范围之外，留给我们的敌人一座空城来让她们毫无压力地占领。虽然可以使用激光反导系统和反导导弹去摧毁从阿里乌斯射向圣三一和格黑娜的所有洲际弹道导弹，但是她们所拥有的远程打击武器除了这些还有无法被有效拦截的巨炮炮弹和分裂导弹弹头。考虑到她们的优先打击对象是圣三一，格黑娜并不需要大张旗鼓地进行隐蔽，她们依然需要守住活体水晶的周期性进攻，而圣三一这一侧则复杂得多，活体水晶生长区和阿里乌斯的地址几乎相切，防守活体水晶也同时意味着防守阿里乌斯，这并不利于整个行动的顺利推进，这个决策才不得已被敲定。阿里乌斯相对于圣三一来说的优势便是游击战，她们精通整个废墟带的立体构造，地下通道对她们来说了如指掌，而使用地下城遍布整个基沃托斯的交通系统之后，圣三一也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小股部队可以悄无声息地立即现身于圣三一各个角落。熟练地运用我提供的战术武器之后，阿里乌斯的进攻部队就会在使用任何一种危险武器之前失去战斗力。
至少，在期望当中是这样的，为了掌控局势，我发射的测绘卫星也被挪用至军事来监控贝阿朵莉切的动向，基沃托斯在望远镜的技术水平上发展程度尚可，起码可以做到使用卫星分辨出大致的人影。
补习部的快乐日常仍在继续，未花的改造计划顺利进行，茶会的三人重聚于茶桌之前，圣三一内部势力争端被平息，基沃托斯的各个学院照旧运营，然而，真的现实如表面一般光鲜亮丽吗？实际上，圣三一的政治状态是完全由我一人支撑的分崩离析的状态，依靠着以前打理殖民地的经验我还可以帮助学生会一边维持圣三一的运转一边指导大规模搬迁至地下城以内，抵抗运动和社会动荡成为了不可小觑的阻碍，我却别无他法只好大步流星地跨越它们。我在这里的职业应该只是教育从业者罢了，本不应该参与甚至策划这样的翻天覆地的行为，目前而言，我开始向着我来之前的模样蜕变了，基沃托斯给我带来的美好幻想逐渐成为泡影，残酷的斗争才是这个世界给知觉生物唯一的选择。
我看着雷达站的屏幕，三心二意地处理着手头联邦学生会下派的任务，并且找理由推脱来自其他学院学生的会面邀请，这个阶段如果我还自由散漫地外出和学生进行约会，那么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事态如此紧张、一切都争分夺秒的情况下陪伴学生度过愉快的校园时光就是奢望，起码得在这一段时间内将其抛之脑后。
“雷达站发现异常杂波，老师。”阿罗娜报告道。
“测绘卫星呢？”我立刻把手头的工作丢下。
“从圣三一废墟带内出现大量烟雾轨迹，确认为洲际弹道导弹！”
“嗯……看起来像热核发动机的轨迹……目标？抵达时间？”
“从轨迹的延长线上来看，这些洲际导弹的目标是圣三一、格黑娜、阿拜多斯自治区全境以及女武神警察学院！抵达时间大约在四到七分钟之后。”
“她们来了，圣三一疏散程度如何？”
“根据三十八分钟之前的消息，圣三一自治区已经完全疏散完毕。”
“很好，赶上了。阿拜多斯自治区完全就是空城，常驻人口早就集中到地下城去了，通知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和女武神警察学院公安局打开我提供的自动反导中子发射器和自动反导激光发射器。格黑娜，她们那边撤离得怎么样？”
“卫星扫描显示普通居民已经基本撤离进入地下城，地面上几乎没有活动踪迹，只有负责战斗和秩序的学生社团在活动……啊，老师，不好啦……那个，我看见一艘巨大的飞艇在天上飞，这下肯定会被打中的……弹道导弹的散布非常密集”
“啊……万魔殿那群人……这种情况下还玩这种玩具……我给她们打个电话。”
我拿起桌角的手机给万魔殿之中行事能力最为卓越的伊吕波打了个加急电话，不出意外的话，这飞艇就是万魔殿造的新玩具，她们打算在退回地下城之前最后体验一次俯瞰的快感。
凝视着描绘着“正在拨号中”的手机屏幕许久之后，它霎时摇身一变成为了“正在通话中”。那一头立刻传来了伊吕波懒洋洋的声音：“老师好啊……”
“啊，你好。那个，你们现在是不是在飞艇上……”
“啊……是的呢，搬进地下城之前最后一次游览基沃托斯的天空，光明正大地摸鱼真是让人心旷神怡啊。老师要不要一起来啊，有直升机专机接送的。”
“不，现在不是做做这个的时候……伊吕波你看窗外，是不是远处可以看见一些烟雾轨迹。”
“啊，让我看看……嗯……是有一些呢，是千年的战斗机吗……说起来如果格黑娜的空军也发展起来的话，装甲师这边的人力会怎么样呢，说不定就没办法闲下来摸鱼了呢，麻烦……”
“重点错了，那个是阿里乌斯发射的洲际导弹群，你们的飞艇这么大，十有八九会被直接命中，所以拜托你一件事。现在，把真琴、伊吹还有其他人全部塞进逃生舱里发射出去，在地面上有高楼大厦，找个掩体避一下风头。”
“飞艇上真的会有逃生舱吗……好吧，我去找找看……”
“我应该敲定过飞艇安全规格法案的，肯定是配备了逃生舱的，大概是最底层靠外的位置，你只有最多四分钟！时间很紧！那几个固执的家伙就交给你照顾了！”
“啊！明白了老师，我要挂电话了！”电话在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挂断。
“阿罗娜，我要准备出征了。”我拿起约柜，起身往储物室走去。
“老师，您……还是打算这么做吗？阿罗娜觉得还是应该问一下。”阿罗娜担忧地问道。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我才不是什么活圣人耶稣啊。”我踱步继续前往储物室，那里存储着所有的先进科技武器装备，其中就包括了数月未曾使用过的简易动力装甲。
酝酿了数天的武装冲突这才算是正常开始，这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网和贝阿朵莉切的狂妄的正式面对面较量，也是人类科技和无名司祭科技的激烈摩擦。无数高超音速洲际导弹漫天遍野地泼洒而下，它们穿过云层直冲而下，如果利用基沃托斯寻常反导武器系统进行拦截，成功拦截的概率可被直接视为零，基沃托斯反导导弹从做出反应到立刻发射的这一段时间内这些导弹都已经成功命中目标了，它们根本起不到哪怕是一点作用。所以我提供了激光拦截技术和快中子拦截技术，通过使用高能光子和快中子直接烧毁导弹载荷，以此使爆炸无效化，但是代价是导弹依然会以高超音速的速度随机直击目标周围，也就是从一枚炸弹变为炮弹的转换。
在导弹飞行的这短短数分钟内，我进入了动力装甲并启动了所有可以使用的辅助系统，随后往地下胶囊仓枢纽冲去。以胶囊仓的速度，因为处于真空中而没有阻力，可以在可接受的条件下持续加速，于是我超载了胶囊仓的加速系统，依靠动力装甲的支撑将加速度提升到了十个重力加速度，这种强大的压力降临在我弱不禁风的肉体之上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好似灵魂被从肉体当中残忍地剥离，眼前的视界也沦为一片虚空，在体感尚留余力之前，我感受到了从圣三一等地传播而来的地震波，导弹落地了。胶囊仓航行了数十秒之后骤然以同样的重力加速度开始减速，在几乎让我忘却现实的排山倒海一般的压力之后，我几乎昏厥，而后这样的感受戛然而止，胶囊仓的舱门开启，我已处于圣三一的地下城区域内。
“阿罗娜，战斗控制系统有没有上线，没有的话连接一下。”我一边从胶囊仓中脱离一边问道，环视了一圈地下城的状态，地下城的上层抗震装甲完全缓解了爆炸带来的冲击波，地下城内的系统正常运作。
“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老师！”
“目前地表状态如何？”
“如老师所料，导弹战斗部已经全部拦截，没有产生爆炸，但是还是靠动能击毁了相当一部分的建筑物，女武神警察学院和阿拜多斯高中无人受伤，圣三一完全撤离至地表以下，而格黑娜地面部队有遭受到冲击波伤害，飞艇被击落，报告中目前情况较为稳定。大概算是成功了呢。”
“也许是这样，但是这只是第一波打击，贝阿朵莉切手中的数秘术武器多不胜数，用完了洲际导弹她们还拿得出其他武器。比如首当其冲就要说到灵能构造物了，几乎不死不灭的战争机器，只有能量耗尽了才会消失。阿里乌斯的先头部队要来了，可能能有五个旅的程度，通知圣三一那边的游击队先让圣娅和花子她们指挥，先把阿里乌斯的学生全部抓起来，遇到灵能构造物就直接回避，不要在这些东西上浪费时间。格黑娜这里比较麻烦，因为兵力需要用来对抗活体水晶所以分散，所以没有有效力量，希望阿里乌斯暂时还没有精力横跨圣三一打到格黑娜来，先通知急救医学部她们去保护落地的万魔殿成员。”
“明白，老师，这就开始发送短信！那么我们该去哪里呢？”
“我们去‘通功的古圣堂’，阿罗娜，那边的灵能场还记得吧。”
“啊，就是召唤那些尤斯蒂娜圣徒会显现的仪式场所，当然记得啊。哇，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真是让阿罗娜一想起来就骨寒毛竖哇……”
“如果我的计划成功的话，她们会被吸引到那里去。毕竟那里对她们来说确实是一个称得上是历史转折点的地方，没理由不去一趟然后尝试召唤那些灵能构造物，就是不知道在没有巨匠的帮助之下她们能不能成功。”
我踏着动力装甲健步如飞地往地表上赶去，在抵达地表的一瞬间，各式枪炮声不绝于耳，其中还可清晰地明辨出液体的浇灌声响，约莫是树脂炸弹的引发音效，这些树脂一旦凝固，就算是力大无比的基沃托斯学生也不一定能摆脱它的粘性，应该只有顶尖的战斗精英才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但就算如此也需要花费时间。所以，阿里乌斯的学生遇到这样的武器除了投降别无他法。但不幸的是，我看见了大量灵能构造物的身影，它们追随着特定的阿里乌斯学生在地表上漫游，并且无差别地攻击所有除了阿里乌斯学生以外的活物，它们并非固若金汤，只是它们不完全是实体，将其主要构筑成分击毁后它们依然可以立即再生，直到储存的灵能耗尽为止，某种意义上，这跟学生的肉体是相似的，与它们作对无非是浪费人力物力。除了不断进行的双方的游击战，我还能见到的则是满眼疮痍的无人城区，如果这里还居住着普通居民的话，不知会死伤多少，曾经高楼林立的街道现在已经化为乱石，残垣断壁一望无垠，变成了和阿里乌斯一模一样的模样，繁荣的现代化都市成为了灰色的残骸，倘若再加上些许的烈火，这样的风景一定别有一番意味。天上飘浮着的光环投影注视着这个灰烟弥漫的世界，它们漫无目的地摇摆着，嘲笑凡人的无能。恐怕就算战斗结束了，学生们也不能很快返回她们心心念念的美好校园了，在这些无法被修复的破碎房屋被彻底清理之前，地表上不存在普通人的城市生活。那些被高超音速洲际导弹直接命中的高楼大厦都倾倒到一侧迎面撞上了其他建筑物，它们都粉身碎骨地瘫倒在更为低矮的其余建筑和街道上形成了天然的障碍。甚至就连阿里乌斯都不曾存在这样毫无章法的废墟，她们的室内游击战本领在这样的钢筋混凝土森林里变为了一无是处的身外之物，现在所有人面对的是一座死气沉沉且几乎没有完好的藏身之处的死地。
我瞄准的目标不是这些普通的阿里乌斯受害者，我瞄准的是我曾经提到过的那位拥有阿里乌斯学生会会长正统宣称的学生——亚津子，如果我可以控制她，那么就意味着阿里乌斯的正统性不再属于贝阿朵莉切，这就是在政治上赢得胜利。她们是被作为指挥官看重的人才，有可能会奔赴前线，那么就无法逃脱圣三一的树脂炸弹，又或者是她们潜入古圣堂尝试召唤更多的灵能构造物，那么我就有机会与她们相见。我选择的地下城出口是距离古圣堂最近的一个，在动力装甲的帮助之下可以在数分钟里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