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旧岁采得枝头细雪”·三【羡忘ABO】

2023-01-25 18:12 作者:萤火染尘埃  | 我要投稿

本章预警:本章预警:羡忘,ABO文学,先婚后爱,非双洁,HE,其他详见前言。

  “王妃?王妃您睡了吗?您去书房劝劝大王吧,王妃!主子要被大王打死了!”


  初闻聂怀桑在外喧哗时,蒙古王妃刚要入眠,半睡半醒间还以为是梦中风雨,却因那一个“死”字心头大惊,猛然清醒过来,太阳穴突突直跳。因着起身起得太急,眼前黑了一瞬,撞倒了木凳,吓得屋内守夜的婢子“唰唰”跪了两排。


  “怎么回事,先前不还好好的吗?”


  “这,这……奴才不敢说。”聂怀桑的额头都磕肿了,好容易见着了救星,心里急着请王妃过去,嘴上又不方便回话,只得膝行两步将头深埋在地上,“王妃您去了便知了,求王妃救救主子吧!大王命人去祠堂取了雷神鞭,大王子也拦不住,眼下…眼下怕是已经落了好几鞭子了!”


  “你说什么,雷神鞭?”


  那可是重达三十斤的铁鞭!大王疯了吗,别说几鞭子了,就是一鞭下去,她儿子也受不住啊!忘机这孩子向来是被娇养着的,虽然罚也罚,骂也骂,可还从未上过刑具。这回到底是犯了多大的错,竟惹他阿爸舍得如此狠厉地惩戒他?


  王妃的心揪成了一团,顾不得仪态,一路小跑着赶到书房——


  还好,雷神鞭是被取来在案上放着了,但蒙古王手里攥着的,是节马鞭。不过就这软鞭的威力也不小,落在地上震得人耳膜生疼,落在身上也得让人皮开肉绽。


  “王爷,王爷息怒啊,王爷!有话好好说成吗?您看孩子都伤成什么样了,坤泽向来娇弱,禁不得您再来几鞭子了!”


  心疼的目光定格在蓝湛身上,蒙古王妃扑过去扶起被打得蜷缩在地上的小人儿仔仔细细打量。也不知这小娃娃从哪儿淘来的这一身玄衣,看不出是否沾了血污,只能从被抽碎的衣料间窥见他胳膊延伸到肩背上几处斑驳的鞭痕。


  尽管小坤泽努力收着敛着,但作为他的坤母,长蘅还是在情绪不稳的儿子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属于他的气息。寻着味道揽住蓝湛的后脑勺,轻轻拨开他的领口,一声不吭的小人儿疼得倒抽了口凉气:他后颈稍稍偏左那处最娇嫩的小鼓包,那处原本光洁无暇微微凸起的地方,泛红发肿,有新鲜的咬痕,凝结着渗出的血珠。像是标记异常中断,没入的犬齿未及全部撤出便被强行分开,还留下了一小段的牵拉伤。长蘅顿时明白了聂怀桑的那句“不敢说”,转头对上蓝曦臣欲言又止的表情,稳了稳心神,先将受了惊的幼子护在身后。


  “呵,坤泽,他还知道自己是个坤泽吗?深更半夜,不好好待在自己屋里睡觉,想干什么啊,啊?”


  蓝泽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想到方才自己疼爱多年的幺子被薛重亥家的那个小畜生箍在怀里轻薄,还好赖不分地一个劲儿替那人开脱的情形就气血上涌,握着鞭柄的虎口渗出了细密的血丝,高高扬起的马鞭对准蓝湛的肩甲甩出了冷冽的气流,下落时却失了准心,打在他脚边的矮杌子上,老红木瞬间七零八碎。


  “阿爸息怒!”


  蓝曦臣慌忙抬手为弟弟和母妃遮挡迸溅的木屑,再一次跪在蒙古王脚边求情,脊背上为蓝湛挡下的鞭伤火辣辣得疼,碧色外袍都洇了红。其实他看得出,阿爸的愤怒,是出于心疼,出于后怕,只要弟弟服个软就行了,然而这少不更事的小孩儿此刻满心都是他的小情郎,硬要站在阿爸的对立面,从被捉回来开始阿爸问什么都不肯答,就撂一句“都是我自己的主意,与旁人无关”,他也只能干着急。


  “你们都下去。”


  眼瞧着有个别奴才挤眉弄眼的,起了窥探的心思,偷偷摸摸往小王子身上瞟,蒙古王妃向聂管家递了个眼神,清退所有下人,关上门——


  屋内只剩自家人,这话才好摊开了说。


  “王爷,您消消气儿,仔细气坏了身子。”按耐住对蓝湛伤势的担忧,长蘅走到蒙古王身边,拉挽着人到椅子上坐下,顺势将他手里的长鞭拿开了些,微微伏在他肩头,掌心缓缓给人顺气儿,“这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了?忘机腺体上的……从何而来啊?”


  “哼,薛成美,是叫薛成美吧?”蒙古王冷着脸睨了蓝湛一眼,双拳咯吱作响,“薛重亥那个老东西养的小畜生,居然敢把心思动到王子身上,简直罪无可恕!”


  “您不许这么说薛洋,他有什么错?!”


  挂着泪珠儿的小娃娃还跟他脸红脖子粗,蒙古王拍案而起,走上前指着蓝湛的鼻子一通数落:“有什么错?私闯王府,算不算错?对王子做出僭越之举,算不算错?生有不臣之心,算不算错?”


  “不是,不是您说的这样,他只是喜欢我,我……”


  “喜欢?狗屁的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喜欢你,会在明知你已有婚约、婚期在即的情况下还叫你半夜偷偷摸摸出去私会?会在你身上留下他的标记,让你带着他的痕迹去跟你的丈夫成亲吗?”


  “阿爸!您为什么要把我和他的感情说得如此不堪?是您先前说让我自个儿在草原上挑个喜欢的,那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和他亲近有什么……”


  “忘机!”


  “啪”。


  一面是母亲企图喝止小孩儿胡言乱语,一面父亲直接一巴掌打断了那些轻浮的话。


  “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可以这般胡来吗?你有没有想过,若十三皇子发现你婚前与别的乾元有不洁之举,日后会如何待你?蒙古的小王子,十三皇子的准侧福晋,不知检点抗旨不遵……你有没有想过,若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朵里,我们族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天地仿佛颠倒了一瞬,蓝湛只听得耳蜗嗡嗡作响,后来才慢慢感觉到面颊上火辣辣得疼……不止面颊,浑身,浑身都疼,疼得发冷。他实在没有精力再答话了,也不想再争执,可心里又真真切切感觉委屈,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声音轻得可怜偏脾气又倔得很:“那也是您说话不算话,为了荣华富贵,就把我当物件,送给那个什么十三皇子。他嫌弃我,嫌弃我正好啊,我本来就不想嫁给他,我才不要给人做妾,我才不要跟人分一个丈夫!”


  “你,你……”蒙古王气得语塞,在屋内来回踱步,恨不能敲醒这颗榆木脑袋,只能愤愤地向孩子他娘鸣冤,“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好儿子!”


  “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通透的孩子。早知,早知你会这般自轻自贱,我和你额吉又费个什么劲,就该让你嫁给太子算了,还管你什么死活!”吼着吼着,不由老泪纵横,蒙古王跌坐回木椅上,在王妃的宽慰中捂着脸缓了半晌,才敛好仪容叫了人进来,“把忘机王子带回他自己院里,从今日起,一直到他出嫁前,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你们都给本王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好了,再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进去,本王唯你们是问!”


  父子俩都脾气上头,分开冷静冷静也好。


  蒙古王妃长吁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给蓝曦臣,让他先去请个巫医给蓝湛瞧瞧,又唤绵绵煮碗安神汤送了来。冷不丁听见身后一声叹息,乾元的烈火信香缓缓散开,失了燎原之势,有些萎靡:“唉,他果然心里有怨,他怨本王。”


  长蘅一怔,心下几分动容,走到蒙古王身后为他揉了揉太阳穴:“王爷莫往心里去……忘机年幼,少不更事,说的都是些气话,当不得真的。”


  “当不得真吗?这孩子,也不知像谁,看着好哄得很,什么不高兴的,想通了转头就忘了,实际上啊,记仇着呢,情绪都憋在心里。你是不知道,刚才我一直问他,他如何得知薛洋这个时候会出现在沁秋亭,是何人为他们传的话,他们这样偷摸着见过几次了……呵,他嘴可严呐,愣是一句不肯说,单叫我放了他的小情郎。敢情就他阿爸是坏人,旁的都是好人。行啊,那本王就当了这个坏人,明儿本王就命人把薛洋这个小畜生给处置了。跟他老子一样,心术不正,万万留不得。还有那个孟瑶,我看…也不简单,回头你别再把他放在忘机身边了,等孩子出嫁了,再找个由头,把这厮也解决掉。一个个,狼子野心,本王,绝不姑息!”


  “是,妾身记下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王爷疼爱忘机,妾身都看得出来,忘机自个儿又怎会感受不到呢?今儿怕也是一时糊涂罢了,您别和孩子计较。”


  淡淡的红梅信香自王妃的后颈处流淌开来,萦绕在蒙古王的鼻尖,安抚了伤心劳神的乾元。长蘅服侍了蒙古王歇下,想想还是回房翻找出了好些个小瓶瓶罐罐,装在锦盒里带去了蓝湛那儿——


  这个小不点,当真是被宠坏了,只晓得面前这人是他阿爸,却忘了他阿爸也是蒙古族人的王,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呢!要是到了紫禁城,小家伙还这样不知深浅,她如何能安心。


  “给王妃请安。”


  “免礼。小王子歇下了吗?”


  “应该……还没有,曦臣王子和巫医刚离开不久。”


  “好,本宫进去瞧瞧,你们不必通报。”


  辗转来到静室时,夜已过了大半,烛火还未歇。长蘅放下锦盒,蹑手蹑脚地来到榻边拨开帷幔,那轻微的啜泣声立马止了,被褥里的人背对着她在闭着眼装睡。


  “若是还不困,陪额吉说说话可好?给额吉看看,伤得重不重啊?”


  长蘅掏出绢帕,拭去小人儿面颊上的晶莹,湿漉漉的睫毛颤了几颤才迟钝地睁开了。


  蓝湛吸了吸鼻子,像是考虑了一番,最后慢吞吞欠起身,窝进母亲的怀里,撸起衣袖,露出两只细白胳膊上几道破了皮的鞭伤:“巫医已经上过药了。”


  “身上呢?后背是不是也挨打了?都上药了吗?疼不疼啊?”


  左右无人,长蘅边问边挑开了儿子的亵衣,总要亲眼看看才放心。好在创面不大,破皮的伤口可以很快结痂……想来蒙古王心里也是顾忌着的,没下重手。至于腺体上的标记,长蘅轻轻捋起蓝湛的长发小心翼翼地察看,微凉的指尖还是让小人儿打了个激灵。


  “唉,你这傻小子哟,怎么给自己找苦头吃呢?只是标记一下也得好几日才能消,期间这腺体上的创口还上不了药。若是觉得痒,千万要忍忍,不要挠,记住了?”调整好坐姿避免再误碰到蓝湛的腺体,长蘅让他枕着自己的心口柔柔地拍哄,“可以跟额吉说说吗,今夜到底是为什么事?就算是真的你们二人互相喜欢,额吉的孩子额吉最了解了,忘机一定不会胡来的,对吧?”


  “我只是……只是想跟他道个别。”


  如果,有什么比母亲的怀抱更让人眷恋的,那应该就是母亲的信香。闻着自还在孕腔中灵智未开的时候便陪着自己了的红梅香气,小坤泽渐渐松懈下来,心也跟着安定了许多。


  “他之前问过我,问我心里有没有他,愿不愿意做他的良人……我,我当时……没来得及给他一个答案,然后就,就跟十三皇子,有了婚约……我只是想向他解释清楚,真的,我没想别的,我只是,想让彼此别再有牵挂。”


  “嗯,额吉明白。”长蘅温柔地将蓝湛鬓角的碎发撩至耳后,“那…他又说什么了吗?忘机又为什么会被标记呢?是他咬的吧?”


  “我也不知他怎么…或许,或许是一时情难自禁……但也还是怪我自己准了的。分别时,他问我能否…能否……”小坤泽耳尖红到滴血,整个脸埋进母亲怀里拱了拱,才囫囵不清地说出“抱抱我”这三个字,“他说他整颗心都给了我,忘不掉了。我,我当时就想着,那或许可以给他闻一闻我的信香,以后塞外落雪时,他也能有所慰藉。结果,结果他忽然就咬上去了……我本来也是要推开的,但是,但是我当时有点儿懵,我……然后阿爸和兄长就出现了……”


  这小东西,原来也逃不开口是心非的俗套,方才不是还说不想彼此留有牵挂来着?


  蒙古王妃暗自嗔笑,看破不说破,揉了揉小东西的发顶:“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不跟阿爸好好说呢?”


  小坤泽抿了抿嘴,喉结滚动了两下,坐直了身体,脸颊肉也跟着不自觉地高高鼓起:“阿爸不是认定了我要跟人私奔吗?他就是觉得薛洋接近我是另有所图,就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只会胡闹,只会让他丢脸,只会连累族人……”


  “那,忘机自己,就没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


  “他接近你的用意。”


  蓝湛愣了愣,睁得圆圆的眼睛,随着小脑瓜一起,有些丧气地垂下去了——原来,他的额吉也不相信,所谓“真心”。摇了摇头,小人儿笑得戚戚然:“今日他见到我,说,想带我逃走,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他说他舍不得看着我变成权利的筹码,余生都过得不快乐……是我拒绝了,我知道,抗旨不遵是要杀头的。额吉,他和他阿爸不一样的,他只是个不被待见的庶子,在家里也过得很艰难……可他从没和我提过让我在阿爸面前替他美言,也从未跟我求过什么赏赐,反倒是像变戏法一样,一直在满足我的愿望。额吉,你能不能帮我求求阿爸,让他放了薛洋啊?他已经过得很不幸了,我不想他因为我,变得更加不幸。”


  小坤泽说着说着,就哽咽了;笑着笑着,就落泪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怎么就在错的时间遇见了错的人,到底谁是谁的不幸啊:蒙古王妃有些头疼。


  “忘机,有些事情,额吉本是舍不得教你的。可如今又怕,若是不教你,往后你还要栽跟头。”长蘅捶了捶腰,靠着懂事地小幺儿立马递来的软枕倚在床头,先让人在被窝里舒服地趴好了,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脑后的青丝,“忘机,你阿爸真的很疼你的,他是位好父亲。”


  瞥见一旁的小人儿嘟着嘴不吭声,还故意露出了点儿胳膊上的伤,长蘅没忍住笑了一声,戳了戳蓝湛的脑袋瓜:“你阿爸说你记仇,看来一点儿不假。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回打你吧,这就记恨上了?”


  听见小家伙喉咙里还似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长蘅的笑容淡了,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皇上为何急着给你指婚吗?”


  枕头上窸窸窣窣的,小人儿在向她点头。


  “那…你知道皇上最想把你指给谁?”


  “不是十三阿哥吗?”


  蒙古王妃摇了摇头:“那是我和你阿爸为你求来的。”


  小坤泽明显困惑了,一双眼睛扑闪扑闪。


  “若只为结盟,把你赐给太子,不是更好吗?于皇上而言,那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嫡子,是他寄予厚望的东宫之主,在朝堂上又正缺军方的助力;于你阿爸而言,那是大魏名正言顺的储君,未来的皇帝,你嫁过去,将来入了后宫成了宠妃,他就是国丈,曦臣就是国舅爷,必定更受族人追捧。把你嫁给太子做侧福晋,不比嫁给一个没什么地位也没什么作为的皇子更能发挥联姻的效益?为什么不呢?因为你阿爸,他没有把你当作交易的筹码,也不图你为他换来什么权利,他舍不得,他心疼你。如果可以,他也真的希望你能和你姐姐一样,在草原上挑一个自个儿喜欢的人嫁,有他给你撑腰,不用担心谁会欺负你。只是,他也有有心无力的时候啊……蒙古向来是大魏的盟友,皇上礼重蒙古,有意拉拢,所以,我嫁给了你阿爸。同时,蒙古族同为马背上的民族,兵强马壮,历代王爵又立有赫赫战功,皇上也忌惮蒙古,所以,你阿爸疼爱的儿女里,必然有人不能留在草原。你既享受了你阿爸最多的宠爱,享受了蒙古小王子这个身份带给你的尊荣,你就无可避免要承担你应尽的责任……可即便是这样,你阿爸也在竭尽所能地保护你。他命人暗中打探了许多消息,譬如太子此人,风流成性,府上妻妾成群美人如云,其中不乏家世显赫的、有意争宠的,里头暗流涌动,甚至还闹出了人命,你若嫁了去,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十三皇子呢,虽出身不高,但是众皇子里难得的明白人。他不涉党争,无意于皇位,那便能明哲保身,也不会逼迫你做什么。他母亲章嫔原是已故宸贵妃府上的医女,当初为救人才被送入宫的,听闻是个好脾气的,应该不会为难你。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府里尚且只有一位嫡福晋,是个中庸,先天不足,与十三皇子成婚多年至今膝下无子。你嫁过去,只要诞下了一儿半女,就能立住脚了……忘机,你明白额吉的意思吗,你阿爸的苦心?他才是真正想你能过得快乐、过得好的人啊。”


  母凭子贵,矮子里面挑将军。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又怎会不懂?蓝湛咬紧牙,点了头。


  说不感动是假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阿爸、额吉已经想方设法帮他趋利避害,为他的终身大事殚精竭虑;说不庆幸也是假的,相比掉进漩涡的中心,嫁给十三阿哥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了;可……失落和沮丧,也是真的,生在无边无垠的草原,谁能不向往自由自在的雄鹰?听过那么多场爱入骨髓的《梁祝》,谁又能不对那世俗之上此生独一的爱情动心?


  只是这世上,没有人是真正自由的,哪怕是坐在至尊之位上的那个人。


  只是这世上,多的是有缘无分的眷属、有分无缘的有情人,却没有那么多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下次更新时间为1月30日晚上,感谢阅读,啾咪~

“旧岁采得枝头细雪”·三【羡忘ABO】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