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之神》第七章 与虎谋皮
吾夷醒来时，阳光已透过琉璃落在地砖上，空气中氤氲着药膳的香味，夕岚穿着淡蓝色的内衣侧躺在床上，她的玉臂环绕着吾夷的脖颈，美丽的脸庞上满是泪痕。见到心爱之人这般模样，吾夷的心头隐隐作痛，他吸着爱人呼出的香气吻向夕岚的朱唇，惊醒的夕岚也忘我地回应他，……（此处省略两万字）。两个时辰后，心满意足的夕岚开始给精疲力尽的吾夷喂食药膳，禁卫军和男僮就像围着莫扎特献媚的贵族一样小心地讨好着吾夷，因为夕岚下令给能挽留吾夷的人封侯，可吾夷终究还是要离开，当他更衣完毕时，夕岚只得交出那块玉牌。
“吾夷，我爱你，但我知道你不只属于我。”夕岚给了吾夷一个吻。
“姐姐，谢谢你的成全，祝你永远幸福。”
“姐姐在后花园替你选好了一处衣冠冢，如果你被人暗害，姐姐会为你报仇的。另外，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死后，天主大人会告诉您。”
夕岚叹了口气，又捧起吾夷的脸说“可爱的孩子，你要是在外面寂寞了，可以找几个女人玩玩，姐姐不会介意的。”
“如果我爱上了别人，自然会求姐姐成全，如果我没有变心，那我宁死也不会背叛爱情。”
吾夷离开了舒适的宫殿，乘着马车前往小苗寨，而夕岚则去找北斗一起商议这件事情。
“看来天主大人只是来调解我们的关系的。”北斗听后说道。
“可吾夷好不容易才在后宫里爬上高位，有什么能值得他放弃这一切去当个使者呢？”
“我们骑士讲士可杀不可辱，而有些人却可以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
“要是他的目的与我们有冲突，我们该怎么办？”夕岚紧张了起来。
“这可能就是天主大人对我们的考验吧，我的落星剑可以毁灭他，你的意念也可以杀死他，可是到了那时我们未必能下得去手。”
与此同时，吾夷正在天外的宫殿上同天主对话。
“怎么样？遥望CubeEarth（库巴厄斯，意即方型的地球）的感觉怎么样？”天主女娲问。
“很震撼。”
“和我以光速膨胀的空间比起来，库巴厄斯只是沧海一粟，何不放下往日的纷争，加入超凡的境界呢？”
“我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人，一只动物，我舍不得地面上的生活。可我想知道，库巴厄斯对您意味着什么？”
“所谓的故乡，废弃的伊甸园，众多神祇同类的诞生地。”
“假如我能让这座伊甸园恢复生机，你能将这个星系交到我手中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你要用神力吗？”
“不，真正的伊甸园并不需要神来维持。”
“你真的相信普罗米修斯圣团？他们所在的文明甚至连恒星系都没走出去。”
“可你引用了他们的语言，剽窃了他们的文化，还傲慢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
“孩子，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说教。”
“所以您会给我们挑战的机会吗？”
“你在死亡前有无数次机会。”
“那请开盘吧。”
“我会禁止所有穿越者使用异世界科技，这样公平吧？”
“还不够，必须让所有人都能使用你的神器。”
“其实人类是四个物种的统称，它们之间有生殖隔离，让白人控制神器是因为他们更先进。”
“但，你敢暗中解除这一限制吗？”
“当然。”
就这样，库巴厄斯online偷偷进行了一次小更新。
几天后，一支由契约奴隶组成的部队秘密在渤海国首都的黄金台进行阅兵，这支部队身着青衣青甲，短发左衽，最奇怪的是全军没有旌旗锣鼓协调，仅凭短号旗语调度。穿着奇怪制服的吾夷和两位军官一起登上了黄金台，随着角声响彻天际，军官们开始分发金币，随后吾夷开始讲话。
“你们并不因我而生，却要因我而死，这很不公平。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只是被迫签订契约卖身为奴，在这片异国的土地上，你们是唯一的奴隶，但你们的孩子却能享受自由，以三苗人的身份生活在阳光之下。对三苗族来说，你们是延续了香火的英雄，但对家庭来说，你们又是抛妻弃子的罪犯。你们挣钱只能给家人花，你们流血只能为我而死！”
此言一出，原本整齐的军阵传出震天的哭声，台上的夕岚看了暗自吃惊，在场的其他军士也心生怜悯。
“所以我是世界上最自私最残忍的人，我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拆散了三千多个家庭，我不配享有荣誉，不配坐在高位上发号施令。在这里，我向各位道歉了。”说着，吾夷跪在地上给士兵们磕了三个响头。
飞扬跋扈、骑在士兵头上作威作福的统帅一般胸无大志，不会将自己与士兵投入险地，而像吾夷这样平易近人、关爱下属的统帅则是真的会让全军上下九死一生。
“我承诺要让三苗族找到栖身之所，现在，承诺已经开始兑现了，但是，这片土地只是我们从雪王这儿乞讨得来的，不是我们开拓得来的。我们这群连自己国家都弄丢了的家伙，难道不应该去为族人谋生计、求公平吗？”
“敬受命！”
“好！全军开赴校场！”
吾夷快步走下黄金台，融入了行军的队列之中，这支黑色的队伍犹如蚁群一般蜿蜒前进，夕岚乘着玉辇跟在后面。
到了点兵场，军士立刻开始构建临时营地，渤海国的部队则扮演敌军进行骚扰袭击，等到防御工事构筑完毕，吾夷军立刻转进到一座山的半山腰开始反龙骑兵演习。渤海国部队在山间滑道上释放一波波稻草和沙袋做的地龙骑兵，吾夷军则用拒马、木制弩箭和矛攻击前进。骇人的地龙骑士装备有全身甲和巨型骑枪，骑枪瞄准着山下的标靶，矛兵的考核方式是将骑士从地龙身上挑下，保护标靶，弩兵的考核方式是射击行进中的地龙骑兵。一天训练下来，吾夷军有53人因意外受伤，但他们还要演习在夜间阻击敌人追兵的科目。
总之一个月演练下来，吾夷军已经初步掌握了对抗军团的新战法，他们的正式名称是德米舍梅，意为青年团。德米舍梅分为蜜獾讨伐队（轻步兵）、响蜜鴷斥候大队（侦查兵和轻骑兵）、游隼飞龙大队（空军）三部分，地龙骑兵和铁甲的缺席很容易让人忽视这支部队，但舍弃了地龙和铁甲也意味着协调性、机动性的提升，以及后勤压力的降低。
六八一五年九月，随着季风从大陆吹向海洋，吾夷和第一批德米舍梅告别了渤海国，跟随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两千多名工匠技师。十一月，部队和工匠在象郡登陆，他们领取到了各自的身份证明。隔离期满后，领南都护维斯特摩兰德和火王虚湮亲自迎接吾夷，全身板甲的地龙骑士和军团兵排成方阵接受检阅，他们的气势一下就压住了德米舍梅。
“无仪大人，您是带着什么使命来的吗？”阅兵时，虚湮开始询问了。
“是这样的，虽然我们渤海国早就废除了奴隶制，但是一直需要从外国进口奴隶生产的廉价商品。出于经济和政治上的考量，我国打算在岭南都护府进行投资，所以我们带来了黄金、工匠和技师。”
虚湮听后放了心，又指着德米舍梅问吾夷“对于投资者，我们自然欢迎，可你部下的战斗力怎么样？”
“还说得过去，他们是有皈依者狂热的契约奴隶，可我依然不敢将地龙骑兵那种大杀器交给他们，所以我希望能和大王合作，共同抵御野蛮人的攻击。”
“这是自然，本王一定竭尽所能。”
这时，维斯特摩兰德一言不发，因为他代表着天帝，没办法在商贾之事上深入操作，而且天帝和雪王的关系本就不好，无仪不会向他透露有效信息的，他在冗长的阅兵仪式后立刻离开了现场。
火王虚湮见双方的核心利益没有冲突，便有意试探和拉拢吾夷，在晚宴上，他邀请吾夷参观地牢，地牢中有许多黄皮肤的美女。不用问，火王以前一直在用奴隶的肉体款待客人。
“咱们选几只黄皮牲口，边吃边玩，你要是想要奴隶皮做的靴子还可以现场挑。”说着，虚湮打开了解剖室的大门，吾夷看到了令人作呕的画面，他跪在地上吐了起来。（请读者自行联系美国对印第安人做的事）
“……没必要对商品这样吧，他们也会痛苦，也会仇恨，这不利于岭南的稳定。”吾夷想了半天，终于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哼，仇恨？我们征服者就应该征服仇恨。”虚湮拉起吾夷，走进了最后一间房间，房间里氤氲着胭脂的香气和大烟的香甜味，一个健美的女子和一个丰满的女子正拿着烟枪飘飘欲仙，她们是一对姐妹。
“无仪，你捂鼻子做什么？我们白人天生不会被这种东西诱惑，只有猫和这些牲口们才会沾染毒瘾。她们是敢在战场上拼命的女将军，我们的刀剑和皮鞭没有征服她们，可她们却败在了烟枪之下，哈哈哈哈哈。”虚湮拍拍吾夷的肩膀，“她们只是玩物，随便玩，你的夕岚姐姐不会介意的。”
“抱歉，我宁愿身死九次也不愿违心，不过大王用这种绝色女子招待我，我也不能不给面子。”吾夷知道，要是自己不给面子，火王一定会惩罚这两个女孩，“她们实在太美丽、太诱人了，我也想要征服她们，用纪律征服她们。”
“两个被欲望击败的牲口还能服从纪律？”
“我想跟您打个赌，您给我一个月时间训练她们，我保证让她们闻到烟膏的味道却能忍半个时辰。”
“有意思，赌什么？”
“我要是输了，我就能输给您一千两黄金，我要是赢了，她们以后就要当我的契约奴隶。”
虚湮非常贪恋这对姐妹的美色，但他也利用她们的美色进行交际，虚湮认为，吾夷是被这姐妹迷住了，却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得到她们，只能通过调教她们的方式满足征服欲。要是同意，吾夷和虚湮的关系就改善了，而且还能检验吾夷的能力；要是不同意，轻则伤了和气，重则沦为董卓。
这时，两位貂蝉说话了。
“妾身愿博大人一笑。”说着，那健美女子放下烟枪跪倒在地。
“妾身也愿意！”丰满女子也跪倒在地。
“哪有你们说话的份！”虚湮刚要发作，吾夷拦住了他。
“大王，怜香惜玉，怜香惜玉啊！”
宴会结束后，吾夷的士兵立刻将两个女子抬到军医那里，她们的手脚被固定在行军床上以防毒瘾发作。吾夷这才动用北风之神的权能将元神融入两个女孩的意志，那两个女孩忽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解除了枷锁，又像是被时光之流涤荡，不久后，她们彻底掌握了自己的肉体，不会再受到外物的诱惑了。吾夷这才将北风之神的元神收回，又命人将两个女孩松绑，让军医端来稳固心神的药汤。第二天一早，女孩们吃了许多饭食，分明是痊愈了。
吾夷见女孩们恢复，便抓紧时间问话。
“你们应该知道天兵的残忍，为什么不在战败时自杀呢？”
“其他族人为了掩护我们而死，我们不能轻生。”健美的女孩回答。
“这正是战士的回答。现在有几条路给你们选择，其一，去往渤海国的三苗聚居区生活，在那里你们是自由的。其二，你们加入我的军队，给我卖命，工作会很危险。其三，你们逃回深山里投奔族人，我可以提供一切帮助。”吾夷平静地说。
“让我们想想。”
“你们可以在渤海国生下继承人以后再回来。”
“我想去找我的孩子。”健美的女孩忽然哭了起来。
原来，昨晚吾夷用北风之神的权能查看了两个女孩的记忆，这两个女孩是西瓯越的公主，岭南之灾的女儿，姐姐叫神农氏 田，妹妹叫神农氏 蜜，她们参加起义时，长公主生下的女儿神农氏 烈作为质子被普罗米修斯圣团带走。吾夷本想把这两个女孩送去渤海国生孩子并控制在手中，这样他就能在这两个女孩回到部落时控制她们，可既然她们想母女想见，吾夷也没有理由拦着，他只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帮助她们回到部落。
“你们先戒掉大烟，我帮你们回到部落。”吾夷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想出了解决的办法，“我们可以通过走私商人联系到百越部落，进而打听你孩子的下落，你们有信物吗？”
“有，火王虚湮为了让访客体验到征服百越人的快感，没有夺走我们身上的东西。”
一个月后，两个女孩戒掉了毒瘾，吾夷赢了赌局，百越部落也收到了信件，被普罗米修斯圣团扶持的百越盟主一见到信物就立刻要求和女孩们见面。于是吾夷带了三千人护送女孩们进山，普罗米修斯圣团只得将小盟主的监护权还给这两个女孩。为了消除内部矛盾，天狼子下令岭南地区的普罗米修斯圣团归吾夷指挥，百越部族的盟主改为神农氏 田。
尽管神农氏 田是岭南之灾坤定的女儿，但她作为败军之将并没有太多威信。为了笼络人心，她让吾夷从岭南都护府要来了一份招安令，将西瓯越和另两个部落纳入保护伞，又准备在百越联盟之外建立一支常备军部队——不过这就是下一部分的内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