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无奈、忍耐

熟悉我的人当然知道我在讲什么，并不是指标题，而是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和乃木坂46、井上小百合 有关。

原本我是拿akb48当综艺节目看的那种人，那么自然也知道乃木坂，自打它成立那个时期开始就知道。和akb一样，我是拿偶像组合当作综艺节目来看的，这更早先是从韩国娱乐节目开始的，后来转调了而已。无论是akb还是乃木坂，一开始都不可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对“对口型的歌手”心存鄙夷，能让我觉得快乐的只是她们的“综艺节目”。所以，在一开始缺少网络资源的时候我没有关注她们，akb也是，乃木坂也是。即便“养肥了”，也不过是一周一次的半个小时而已，其实真的谈不上是follow，只是打发时间的这种程度，而且其中还隔着语言、文化这样的障碍阻隔，就算是有人做翻译，那也是“本土化”了的——关于这一点我是经历了很久很久之后才警觉，在那之前我虽然也承认文化差异，但并不真的明白差异是什么：我只是看到了新鲜的，并没有明白差异是什么——因为我并没有看到ta好，好在那里。

最早“发现”井上小百合是在乃木坂东蛋live的video里，纯粹的偶然，在《他の星から》这首歌的一个侧面的镜头里，井上小百合一边唱歌一边小跳 随着音乐的节奏做着律动——我觉得这样的表演非常美，然后就自然的看了一下其他人，是否这是编舞动作的一部分，我看到的结果是：这只是井上小百合一个人在做的事情。于是我的心中出现了第一个问号，为什么她要这么做？然后是第二个，为什么其他人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是极大的认同这样的表演，所以我以这样的疑问为出发点，结合我过去对乃木坂综艺节目的了解（即所谓的一般意义上的中国饭群对乃木坂、成员的印象），顺着这个疑问去追溯我所能看到的“所有的镜头的记录，即video）。

在继续往下讲之前，插一点，在这之前的“了解当中，我并不喜欢井上小百合这个成员（人设）”，外表可爱是一流的可爱，但是总觉得她比整个akb的“偶像味道（矫揉造作）”加起来还要过分——这并不是夸赞，也许是自认“文化差异”，我并不喜欢那种akb式的偶像味道。我喜欢的是真实的努力，虽然akb也讲这个，但是说实话，看多了之后就知道那不过是“设定”，只不过比较隐蔽而已，比起韩国式的天花乱坠的设定，日式的设定更加土气一些或者说更加“平凡”一些，所以真实感要好一些，这也是我从韩国综艺节目转而关注日本偶像（只当作综艺节目来看，真正的日本综艺因为文化差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难以理解）的原因。

爱外在的美之心我也有之，但是我更喜欢真实。

从上面说的那个疑问开始，我先是震惊于井上小百合的这种“律动”无处不在，在所有的舞台的镜头记录下她任何时候都是在做着这种律动；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她对舞台的时空间上把控惊人的精准，我从没有看到她失误过——即便她舞蹈动作与其他人不同，但是如果把她的动作单独拿出来放在舞台的时空（即音乐节奏、氛围、舞台位置、舞台诠释）中重新评价，就会惊人的发现，她才是舞台上那个唯一正确的人，也是最美的人——我当然不是指她长得可爱。她总是会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位置上，做最合理的动作。这种合理性，并不是指“记性好、执行力高”，诚然动作、站位都是需要记忆的，也需要去执行。但我指的合理性并不是指这个，因为我也不知道也无法拿编舞者的标准去判断舞台上的表演。我只是从“观众”的视角去体验这种表演带来的视觉感受——然后我就发现，这也是“镜头”的视角。所以，我的所认为的体验，原本是“镜头”刻意想传递给观众的体验。

然后我发现了第二个疑问：乃木坂的镜头视角为什么在记录井上小百合时是如此明显的与别其他成员不同——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不会随着镜头的记录而产生上述的“观众体验”，我应该顶多只是看到一张可爱的脸——就像在此之前的综艺节目里看到人设那样，就像一般的饭群看到的那样。

带着这个疑问，我开始思考“乃木坂的镜头在拍摄时如何运用，是从何种视角去记录舞台表演”。然后让我震惊的是，从乃木坂出道开始，镜头就是特别存在的，直到她毕业为止。因为它如此特殊，我甚至给它起了个名字“乃木板的镜头规则（即，记录井上小百合的特殊镜头视角）”。而这个规则，也是与她在舞台上的站位有关，如果她是站在最前面最中间的那个人，那么很显然的，没有什么规则可言，镜头去拍摄舞台上一般位置意义上的最显眼位置，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最容易做到的。而我之所以把它命名为“乃木坂的镜头规则”则是因为，舞台的记录并非只有一个镜头，单个镜头的拍摄手法、多个镜头的剪辑手法，舞台上走位的变化 这些结合在一起时就会发现：舞台在动，准确的讲是记录的镜头在动，而镜头的“动”围绕的轴线、中心、支点，永远都是井上小百合。之所以有时是线，有时是点，是根据不同的舞台和表演内容而定的，一般的来说，轴线的一端是井上，而相对固定不变的则是center，由于井上的移动，使得轴线发生变化，带动着镜头移动。这就是乃木坂镜头最重要的规则之一。既然她是轴线、是中心、支点，那么很自然的另一个重要的规则就是：只要在镜头范围内，就永远不允许遮挡她，或者说是要拍到她。所以，无论她站在怎么靠后或者边缘、或者中央、镜头总是能穿过层层人墙拍到她，而一般来说她的平行对称位置则不一定能拍到，对比一下就会非常明显。这种事情，从最开始出道那一天就是这样，直到她毕业为止。而这不仅仅是live的舞台，乃木坂的一般电视节目（非歌舞表演，比如综艺节目）拍摄时也是如此。

那么，既然我发现了乃木坂的“镜头”如此特别的记录着井上小百合，那么自然就会有第三个疑问：既然如此特别的看待她，为什么不让她做center？一部分原因，上面已经提到，镜头需要动起来，她是轴线的“动因”，站在中央不动的话，乃木坂的镜头就会很困扰。但这并不是绝对的，因为可以用“平均”来解决这个问题，以center为主，加上平均使用其他镜头就可以完美解决了，实际上一般的组合就是这么做的。这样做可以说是乃木坂的表演（即镜头记录）如此的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偶像表演的根本原因，它有一个隐藏的表现主体，而这个主体其实是和乃木坂一直以来的本质核心，即，歌曲是对应着的。也就是说，秋元康先生做的歌曲，都是围绕着这个主体来创作的，所以乃木坂的歌舞表演，虽然是偶像歌舞，但是其中是带有这“演”的性质的故事，这是乃木坂与一般的偶像组合本质性的不同之处。而这个不同之处正是以“井上小百合为叙事主体构建的一个群像剧”。每一首新歌、每一次的live，每一次的综艺节目，每一次的组合活动，都在为 这个群像剧增加着、延续着剧情。这就是第三个疑问的原因。

以这样的视角去“观察”乃木坂的live，而不是在现场挥汗如雨的热狂，这大概就是秋元康说的那种透过“镜头”而不是用自己的眼睛亲自在现场去选择自己想要看的内容（他说这个意思是针对疫情时期的娱乐活动而言），来自极少数人的热狂——我称之为“冷静的热狂”。无心插柳的被我这样的异国观众（对不起，我没有付费，这是我的错）在这个时间点上和秋元康先生的观点合流了。

在这之后，我愈发觉得秋元康、今野义雄为首的这些人的“可怕之处”，这么厉害的人，难道会只满足于一个乃木坂吗？虽然它的故事确实存在了9年（2011-2020），然而终究已经结束了——随着井上小百合的毕业。虽然整个故事并未结束，但它已经不再是“限制在”这些大人们自己设定的剧情当中的故事了。在这个时间点上，我注意到了榉坂的解散，注意到了新成立的白色的坂道：樱坂46。它如此的巧合，然后我就稍微关注了一下，然后我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巧合：seed&flower的含义是什么？flower指什么？seed有是指什么？榉坂募集于2014年，那一年在乃木坂的剧情里是怎样的一年，看过年末的圣诞show，under vs 选拔，两场live对比后就一目了然了：这一年的乃木坂の诗，是白色的——并不仅仅如此，这只是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一年。under live season 2 final 可以说是乃木坂有史以来最高的live杰作，即便放到现在，如果单纯的比较规模，只通过“比较镜头记录下的video"的话，它也是最高的，从没有其他哪一次的live能有如此高的完整度和完成度，这场live是井上小百合的代表作。而完成了代表作的她并未很快毕业，而是继续在这个组合里工作了6年——这就是秋元康的坂道世界和宝冢的差别吧：因为真正的故事，真正的舞台并未结束，结束的只是那场live。如果说2014年的坂道是白色的，乃木坂迎来了它的全盛期：乃木坂之花完全的盛放。这也许就回答了何为flower，而seed也就自然是指此时种下的种子，也就是榉坂的诞生。那么榉坂为什么是绿色的而不是白色的？原因可能有多种，我想最关键的就是秋元康说的”饭群的选择“，呈现什么颜色是饭自己选择的结果，2015年开始，甚至更早些时候开始，乃木坂开始染上了绿色的主色调。运营的决定并非只是单纯的决定，至少在表面的事项上——选拔——是根据饭的心思在做决定。所以可以说乃木坂的选拔组逐渐的，尤其是在井上离开选拔前往under期间，正被染上绿色和蓝色（主要代表人物分别指西野和白石）所以，种子虽然是在白色的坂道时期种下的，但是它却是混杂了：白色、紫色、绿色、蓝色的复杂颜色（紫色在乃木坂有两种含义，一种是作为白色的对称位的颜色，一种是指包含所有成员各种颜色的综合代表）。随着乃木坂绿色氛围的逐渐增强，seed被定义为绿色（这一点是今野他们决定的，而他们这么做并非是没有依据的随机选色）。四种主要颜色被绿色盖住的榉坂，以怎样的方式在生长我不清楚，因为我从未关注过，也就无从研究。但从榉坂分离出来的日向坂，时间点上是2019年2月，这正是绿色从乃木坂衰落的时间点，随着绿色代表人物西野、以及更早的桥本的毕业，乃木坂变成蓝色占主导（白石、飞鸟为代表人物）。此时成立的日向坂这个seed在经历过4年绿的掩盖之后，以蓝色坂道的种子破土而出。同年，榉坂在走过了绿色的盛夏之后随着单曲的难产而迅速枯萎。这种情形持续到第二年的后半段之后终于绿色迎来了它的最终日。如此，2014年种下的种子已经先后剥离了蓝色和绿色，只剩下白色、紫色。那么如果这粒种子还没有死亡，那么它新生出的枝芽的颜色是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而在这个时间点上，乃木坂的白色，白色的坂道的代表人物，井上小百合毕业离开了组合。乃木坂失去了它的白色——虽然还残留她的影响，under 、三期生、四期生、这些成员都是白色坂道的继承者，虽然她们并非是白色：即，独立于乃木坂选拔之名之外的乃木坂歌曲（故事）的独立表演者：under live 、三期生独立公演、四期生独立公演。尤其是三期生，她们绝大多数人都在乃木坂最重要的周年live上和原本的under live成员们一起表演了under组合的歌曲，她们融入了这个组合。

说起乃木坂的白色，白色的坂道，其实很简单，你就看成员的应援色就是了。原本颜色论的由来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坂道没有饭群氪金投票选拔制度，但是坂道的选拔制度实质上是运营以饭群的意志为主要参考，结合大人们自己设定的剧情的体现。所以饭群在挥舞手中应援棒应援自己喜欢的偶像时，就是同时给乃木坂染上了色彩。这并非是牵强附会，而是自然而然。所以，我前文说对于乃木坂而言，紫色的含义之一是作为白色的对称位，把乃木坂所有带有白色应援色的成员找出来站一起就明白了。

既然有着如此的设定，那么作为从2014年就开始埋下的种子的榉坂，过去我从未关注过，那么对于整个坂道的剧情，可以说是很可惜的。而且它已然是不再存在了。秋元康、今野义雄他们在那里又是谱写了这样的剧本，镜头又是如何记录下被遮蔽了的白色种子的萌芽呢？我偶然看了一集樱坂的综艺节目，那个山崎天明显就是照着井上小百合来make的，她的内里我不了解，至少外表上，化妆师是这个意图。

白色的坂道一直都是乃木坂的真正主线，随着白色成员的日渐减少，乃木坂的白色传说也终将落下帷幕，那一天的到来才是故事真正的结尾、才是最伤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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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原本我是想写很多很多，这并非是上面那样用几句话概括性的总结。乃木坂的镜头如何具体的运用这镜头规则，从2011年直到2020年这9年间太多的镜头，讲述起来太长，但它也是乃木坂最珍贵的财富，即便有一天它不再存在了，那也是值得拿来珍藏的宝藏。而在此刻我也必须暂停笔触。我也有我自己不得不去认真对待的事情，而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候。

最后，有明コロシアム

ありあけ（有明け），意思是：黎明。井上小百合在这场live的最后一首歌乃木坂の诗里向观众表达谢意时说的话是

“ありあけ（有明） ありがとう”，

而乃木坂的24单，井上小百合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没有参与，是她唯一没有参与的一单，缺少了她的唯一一次乃木坂夏巡（虽然在最后的最后登台了），也是她毕业前的一单，从她毕业后的纪录片来看，那个时期正是她身心俱疲的一段特殊时期。

秋元康写的歌的名字是

“夜明けまで強がらなくてもいい”

夜明け和有明け 都有黎明时分的意思；

夜明け还有变革前夜的意思；

有明け本意是阴历十六日 黎明时分残挂在空的明月。

2014年12月12日的有明竞技场under live毫无疑问的就是井上小百合在乃木坂舞台上的代表作。那么24单的歌名就是意指：在毕业前（对应代表作）不用硬撑着（坚持乃木坂的事情）。而在这段时期，井上小百合主演了她生涯此时为止最重要的舞台剧《フラガール　dance　for　smile》，这个舞台剧的总监督就是秋元伸介（秋元康的弟弟），也就是这个舞台剧其实是秋元康偶像世界的一部分，可以不用硬撑着所指并非是指去休息，而是不必勉强同时做两件都很困难的事情。

秋元康在井上小百合的写真集《存在》的腰封上的题语是后半句是：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意（注视）着她。

乃木坂的歌是以她为主体创作的，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