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要去地球旅行？星尘找来的这孩子大家可都没见过，耳朵里有电线，眼睛会照相。不会是个机器人吧？在猜测中1000年前的往事再次浮现，晨梦居民的悲欢离合贯穿了整个飞船时代，但是最终一切还是交汇了，不同的几代人终在地球相遇理解了，说不定这就是美食在暗暗指引着呢。接下来要被美食诱惑到的人又会是谁呢？

本文首发于未来事务管理局“不存在科幻”（non-exist-SF）公众号 

房泽宇 | 科幻作家，时装摄影师。酒醉时披了件黑色幽默，奔上舞台演绎了场荒诞的秀。代表作《向前看》《青石游梦》。

好吃星球

第二十六章 神圣的星辰

全文约6400字，预计阅读时12分钟

星尘是个顽皮的孩子，但当顽皮的孩子做出了自己的成绩，便开始在意自己的价值来。

从前的简单生活里，工作总是单一的，是一套不变的程序，而到了地球后，好像有无数需求等着人们去填补，就好像工作是地球的植物一样，遇到一份合适的土壤，它们便自然生长了。

从0变成１，就像从0变成100一样，星尘自从第一次带了居民上地球后，为了达到业绩从兴趣变成了日常工作，他一有空就在彼岸广场徘徊，恨不得把遇见的每个人都拽到地球上。

这不，他在广场上又堵住了一个，那人只不过是想从广场的一头走到另一头，再普通不过的经过了。他没想驻足，也不想停留，即使星尘嚷嚷着挡住他的去路也不打算为此耽搁时间，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因为星尘手里的板手斧子在闪闪发光。

“听我说！地球上有好吃的，有你没吃过的美味，一吃就爱上的东西，鱼根本不算什么，但它也是地球上才有的，不光海里，还有湖，我们还有菜园子呢，你去过森林吗？吃过笋吗？虽然现在是没了，可我们还有肉。对了，你肯定没见过大树吧。”星尘滔滔不绝地将乱七八糟的词句一股脑射向他，语速快的根本没办法让人听懂，那人嗯啊了两声，并敷衍地点头。

“你说的对。”他赞同道，“是这样的，挺不错，所以你怎么不去和长老说一声？让他带大家一起去看看。”

“长老还不同意。”星尘说，“但你可以跟我去，就现在好了。”

那人连连摆手，“这个啊，暂时我有点其它事。”他四周打量了一圈，“你看看其它人有没有这个时间，我想肯定有人正等着你去问呢。”

“没别人，别退缩，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那可要谢谢你了。”那人瞥向广场外沿的一根金属柱，“你看那儿，那有个人，我觉得他肯定想去，他刚刚一直在偷偷跟着你，没错，肯定是想去地球的，又不好意思开口。”

星尘向那儿望去，刷地一下，有个人立即闪身躲到到了柱子后面，他似乎是意识到星尘的目光之后才藏起来的，虽然被柱子挡住了，可外面却露出一大圈肥硕的肚子。

星尘回过头，发现刚刚那人已趁机溜走了，他没再去追，而是好奇地再看回柱子，只见一只眼睛又缩了回去。

可这一下星尘却认了出来，虽然不知道那躲着的人叫什么，可其实见过很多次了，他是乌瞳那伙人里的其中一个小孩，是乌瞳的手下。

星尘吸了一口气，随后不再瞧那里，而是不露声色地转过身，慢悠悠地穿过广场，从左边的通道大门那走了出去，等门一关上，他就躲在了门墙后，悄悄地等着。果然，还没过一会儿，舱门打开了，那小胖子蹑手蹑脚地走进通道，脖子前探着，根本没发现边上的星尘，这时，星尘的板手斧子一横，立在了他的眼前。

小胖子浑身的肉跟着一颤，等看清了星尘后，转头就要溜。

“站住！”星尘大喝一声。

小胖子果然就不敢再动了。

“你想干什么？”星尘又绕到他前面，扬起了斧子。

“我？我可没干嘛。”小胖子一见那家伙就慌了，“我没跟踪你。”他辩解道。

星尘听了这话一愣，他可没说跟踪的事儿。

“我只是路过。”

“鬼头鬼脑，乌瞳在哪呢？”星尘向四周看，他们总是在一起，这时候乌瞳可能也在附近。

“为什么要问他？”听到乌瞳的名字，小胖子更紧张了，“你怎么知道是他让我跟踪你的？”

这家伙看起来不怎么聪明，星尘想，“我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你们所有的计划。”

“所有的？”小胖子声音扭曲起来。

“我也知道你是谁。”星尘说，“把你的名字说出来。”

“我……我叫哲里。”

“对，就是你。还好你没撒谎，不然就死定了。”星尘继续说道，“哲里和乌瞳，我这就和长老去说。”

“你要和长老说什么？”哲里大惊失死。

“你们的计划，而且你是主谋。”

“没有没有。”他吓得眼睛眯在一起，“不是我的主意，是乌瞳。他说你们有地球上的武器，想让我看看。”

“我本来还有点相信你。”星尘说，“现在看来你是个爱撒谎的家伙，这下你可真的死定了。”

哲里一把抓住星尘的胳膊，“求求你了！”他快要哭出来一样，“我说实话，的确，我跟着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是自己有件事来请求你的。”

“请求？”星尘停下脚步，“你有事情要求我？”他有点好奇。

“嗯。”哲里扭捏起来，“其实，我是听到你们说地球上有好吃的，就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哦？”星尘打量着他，哲里说话的时候在舔嘴角，一副很馋的样子。

“上次的鱼宴乌瞳也不许我们吃。”哲里可怜巴巴的，看起来对于这事儿是相当遗憾的，

“要是可以的话。”他又说说，“我想试试看，到底好吃是一种什么滋味。”

“好吃嘛……就是一种非常非常美味的滋味，你没感觉到过吗？”

“没有……但我一闻到那香味儿就……”咕咕两声，他的肚子叫起来。

星尘暗自发笑，原来这小胖子真是嘴馋了，但他可不想满足他的愿望，“但你可吃不到这些东西。”星尘得意地说，“你们那些人都别想吃。”

“为什么？”哲里一下难过起来，“为什么只有你们才能吃呢？”

“因为……”星尘眼珠子一转，“那只是其中之一。”他说，“但美味可不是要来的，只有勇敢的战士才能得到食物。”

“勇敢的战士？”

“比如我。”星尘拍拍胸脯。

“那我也是。”

“你？”星尘轻蔑地斜瞥了一眼，“你怎么会是，战士是有勇气的人。”

“我也有。”哲里不服气地叫了一声。

“我才不信呢，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

哲里脸一下红了，“我不是胆小鬼！我就是战士。”

“是吗？”星尘故意这样问，“既然这样的话，那你敢和我去地球上找食物吗？”

“那有什么不敢的，我已经去过地球很多次啦。”

“但这次要展示你的勇气。”

“怎么展示？”

星尘没有回答，他已经有了主意，在那就能好好教训他一番了。

2、

今天的海风有些大，白浪声嘶力竭地把海草扑到海滩上，黑压压的涌动，就像隐藏在深海的魔鬼正准备登陆。

在海岸线上，星尘和哲里一前一后，半踏着溅上来的海水，星尘半弯身子，神色如猎手正在寻找猎物的脚印。

哲里退开海水两步，他显然知道大海，也没就可怕的浪声发表疑问，但这不代表他心里已容纳了它们，因为他的目光始终躲闪着，不敢看那漆黑的海面。

“在找什么？是鱼吗？”星尘谨慎的样子更加让哲里放松不下来，他似乎时刻准备把手里的斧子劈向哪，好像附近埋伏着可怕的东西，但哲里什么也没看到。

“我在找勇气。”星尘压底声音说。

“勇气？勇气在这里？”哲里说的时候不安地往海面望了一眼。

“小点声。”星尘说，“勇气有时候会藏在礁石中，别让它听见。”

他们正走到海岸线的礁石区域，灰褐色的石头布满了孔洞，洞似乎会唱歌，在风中发出尖利的声音，海浪不时地扑打上来，再顺着一条条沟渠流回去。

等到他们走到礁石边的时候，星尘先是往上望了一会儿，接着他又谨慎地缩回身子，“说做战计划吧。”

“什么作战计划？”哲里问。

“我不是说了，找到食物首选要证明你是战士。”

“然后呢？”

“什么然后，这就是证明勇气的方法。而且你要独立完成，但放心，我会在这儿放哨的，记住，敌人害怕歌声，用足够的力气去唱歌，让敌人冷静下来。”

“什么敌人？”哲里紧张地问，“我要和谁作战？”

“它。”星尘指向了礁石，在手指的方向，那丛礁石的下面，有一对小钳子正耀武扬威地伸展着。

“那是啥。”看起来哲里并不认识螃蟹，这一点让星尘很开心。

这只螃蟹并不是星尘之前在树上见过的那种，更要小，扁扁的，两头各有一根尖角，虽然钳子不大，但看起来却很有力。

“那就是敌人，也是食物。”星尘说，“但你要当心，因为它很危险，已经有人死在它的钳子上了。”

“死？”哲里大惊失色地嚎叫一声。

“怎么？你不会是害怕了吧？”星尘装作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之前可捉到过比它大十倍，才这样一只你就怕了？”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哲里没怀疑星尘的话，汗顺着额头滚到脸上。

“我不是说了，要唱歌，歌声能镇住它，那时你只要把它抓在手里就行了。”

“可是……”哲里犹豫着说，“可是我不会唱歌。”

“哦，一个不会唱歌的战士。”星尘嘲笑他，“那你可当不了战士，也没有资格品尝美食了，看来真是浪费时间，你还是回去吧，地球根本不适合你来。”星尘哼了一声后，拿起斧子就要转头走。

“别！”哲里忙叫住他，“可你之前不是用斧子捉到的吗？”

“当然不是了，而且用斧子也捉不到它，我说了吧，要唱歌，再用手抓。”

“好吧，但我唱的不好听。”

“好不好听都没关系。”星尘指向礁石，“你看，它快要逃走了，如果这项最简单的事儿都完不成，其它的也更别想吃了。”

星尘知道他害怕了，因为他自己第一次见到螃蟹的时候也吓得够呛，虽然这只不如那只大，但一对钳子也挺吓人的，尤其编了那个杀人螃蟹的故事，他相信哲里肯定不敢过去，他已经准好怎么取笑他了。

但哲理冷静了一会儿，张开嘴巴，小声地唱了起来。没想到的是，虽然声音不大，颤颤微微的，但其实一点也不难听，和海浪声配合的很贴切。

哲里唱着歌，慢慢爬上礁石，动作虽然愚蠢可笑，但他没有停下。

“模仿它那样，两手举起来。”星尘指挥着，哲里毫不怀疑地照做了，星尘忍不住笑了出来，紧捂着嘴巴，语气还是凝重的样子，“继续唱，然后抓住时机，攥住它的钳子。”

螃蟹发现了哲里，把钳子对向他。

“就是现在！”星尘喊。

哲里一把抓了上去。

接下来，他的惨叫声把海浪都吓退了一截，哲里甩着被钳住的手，嗖地一声把螃蟹甩进海里。

星尘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他拍着肚子说，“不行，不行，你根本就做不到，快回去吧。”

哲里的一根手指被钳得红红的，但对星尘的嘲笑却没反驳，只望着那根手指。

“快走吧。”星尘说。

哲里坐在礁石上，望向礁石下面，这时，他忽然把手放下去。“那儿！”他说，“那儿有条鱼。”

海滩上有条被浪冲上来的鱼，银白色的，横躺着，显然已经死了。

“是死鱼。”星尘说。

“你们吃的鱼不也是死的吗？”

“那不一样。”星尘说，“因为只能靠勇气得到的食物才能吃。”

“我看这条就很好吃。”哲里期待地说，他纵身蹦了下去，走到那条死鱼边上。

“死鱼是臭的，没有勇气得到的食物都是臭的。”星尘也跟了上去。

“它就躺在这儿，一定能吃。”

星尘看着哲里，会心一笑，“既然你这样说，那吃吃看就知道了。”

“可以吗？”哲里高兴地问。

“当然，当然，既然你想试试那就试试吧。”星尘帮他把死鱼捡起来。

哲里不知道鱼是要弄熟才能吃的，他赶紧捧过鱼，毫不迟疑地一口咬进嘴里，像等到了期盼已久的美味。

就如星尘所预料的那样，他马上就把腥臭的鱼肉吐了出来，嗓眼发出一阵干呕。

“怎么样？”星尘偷偷笑着。

哲里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他把鱼丢到了地上。

“我说过了，不劳而获的不能吃，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不。”哲里坚决的回答让星尘吓了一跳。

“哪里还有食物，我想再试试。”他问。

星尘本来想整治他一番然后让他羞愧的逃走，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很坚决，非要吃到美味不可了。

星尘思考着，看向海岸线的上方，“那好吧。”他又说，“既然你还不死心，敢不敢和我去森林看看？”

“那有好吃的吗？”哲里问。

“当然，比这的多，但我得告诉你，也比这儿更危险许多，所以劝你还是放弃吧。”

“不，既然你们可以，那我一定也可以。”哲里没有退缩的样子让星尘有点不太高兴，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只好带着哲里爬回海岸，接着往森林走去。

在森林里找点食物并不难，在路上星尘就发现了一些，有芹菜也有野菜，但这几样他都没提，因为计划不是这样的。他们一直绕过山峰，来到了落水河畔。

这段河水并不深，只能没过膝盖，但水流很急，水声比刚刚的海浪还要响，星尘站在水边，向香菜岛的方向指去。

“如果你敢游到河对岸，那就能找到美味的食物了。”

“游？”哲里没听明白。

星尘忽然想起来，游泳这件事是嘴溜子说过的，飞船居民并不知道什么叫游泳。

“就是……爬过去。”星尘说。

“是吗？只要爬就可以了？”

“是啊，可很少有人能活着爬过去，因为另一边是条瀑布……就是，很高很高的地方，你如果被水冲走了，那就直接摔死啦。”

“我明白。”哲里好像一点也不怕，看着湍急的河水，他只犹豫了一小会儿，便一只脚踩了下去，接着另一只脚也踏下去了，河水凉的他一机灵，但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这片水域星尘是清楚的，虽然很浅，但却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到达香菜岛。他说的危险并不是危言耸听，另一边确实是瀑布。

星尘也有些紧张了，“算了吧。”他说，“很少有人成功，尤其像你没有经过训练的，肯定会失败的。”

“不，我要试试。”哲里继续向前，水流更急了。

“别走了。”星尘担心起来，“既然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试呢？”

“因为我有勇气。”哲里说，“所以我要证明这件事，他们都说我是胆小鬼，但我知道我不是，而且勇气越多，一定就能得到越好吃的。”

他一边说一边向前，没有停下的意思，但水流已让他站不稳了，强大的冲击下，哲里并不畏惧，但水流并不在意勇气的事情，它只是一股力量，只是在自然地展示自己。于是，才没几步，哲里的身子忽然一斜，终没执拗过那水浪的速度，噗地一下，整个人倒在了下面。

那一瞬间，星尘早已准备好了，用板手勾住树干，一只手抻住了他的衣服。星尘把他拽回到岸上，哲里呛到了水，坐在岸边咳嗽。

星尘本想吓唬一下他，这时却有点为难了，他摸了摸口袋，没带什么吃的来，哲里这家伙虽然很笨，但他真的比想像中要勇敢。

“你为什么那么想吃到地球的食物呢？”星尘问他。

“就是想吃，做梦都闻到了那股香味儿，从此就再也忘不掉了。”

“可下次有可能飞船上还是能吃到的。”

“不。”哲里摇头，“我想和你们一样，想成为战士，吃自己找到的食物，我也想有勇气，我总被乌瞳数落，可我也想要有朋友，我只是想尽力试一次，但还是没做到。我真的想尝尝，我太没用了，可能朋友们也讨厌我吧。”他望着湍急的水流说。

这时，一束阳光正好穿过树梢，落在哲里和星尘的中间，星尘抬头看那光，看那光穿过的地方。

“如果你能爬上去，把那果子摘下来，就算是有勇气了。”

哲里抬头一看，这棵树上长满了绿绿的，闪着白边的果实。

“这些是食物吗？”哲里站了起来。

“当然。”星尘说，“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你敢试试吗？”

“可以啊。”哲里一听，立马恢复了精神，他摩拳擦掌，两臂向树上结实的一抱，接着把两腿提了上去。

然后他便一动不动了。

这已经是星尘能想到的简单办法了，但和勇气无关，只是想让哲里别那么难过了，因为是谁都能爬到树上，虽然飞船上没有树，但他们小队的成员们从小都爬过更光滑的铁柱子，爬这样的树根本就不难，但意外的是，哲里竟然不会爬树，他抱在树干上，就像粘在了上面。

“好吧，好吧。”星尘没想到会这样，“我帮你拿下来。”

“不行。”哲里赶紧跳了下来，“我得自己证明自己的勇气。”

“你已经证明过了，今天就很有勇气。”

“不行，我还没靠勇气拿到食物呢。”哲里露出不认输的模样，他又窜到树上，一手抓住树枝，一只脚踩在树瘤子上。

但还是没办法向上移动，只喘着气停着，这时星尘走到他身后，用肩膀顶住他的屁股，向上一用力，哲里顺势一挺，往上去了一截，其中有一颗果子并不高，只垂在离头顶不远的树叶下，星尘把斧子递给哲里，“快把它打下来。”

哲里接过斧子，他没办法腾出手太久，试了几下，忽然把胳膊伸开，用斧子向那果子挥了下去。

空的一声，斧子，哲里，还有那果子，一起掉了下来。

哲里摔得不轻，可他没有任何抱怨，马上翻身坐正，捧起那果子，他看着它，如同看手中的一颗星星，终于，哲里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真的拿到了。”他说。

“嗯。”星尘坐到他身边，“的确是靠你的勇气拿到的。”

“那……我能吃它了？”哲里问。

“尝尝看。”

哲里赶紧用衣袖好好擦了它一遍，他带着一脸的幸福，用力的地向那果子咬了下去。

噗地一声，他把果肉吐了出来。

“好难吃。”他叫了一声。

这时星尘没有说话。

哲里忽然失望地垂下头，果子从他手里滚到了一边，“看来我还是不行。”哲里说，“我还是没有资格品尝到地球的美味。”

星尘依然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来，举起了板手斧，向着那地上的果子用力砸了下去。他直到把果子砸到裂开了，这才停下，从烂肉中取出了一个圆圆的核。

那核也被砸裂了，星尘剥开它们，取出黄皮白色的肉，他向前一步，站进那束射下的阳光中，光落在了他举起的手掌上，那白色的果肉上。

哲里盯着光环下的星尘，缓缓接过它们，含进了嘴里。

猛然间，一抹香味儿在他嘴中迅速荡漾开来。

哲里忽然出现了一种虔诚似的眼神。

“是什么？”他问。

“核桃。”星尘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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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题图 | 动画《狼行者》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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