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小说】喧嚣 第三十八章
在心里乐够了，风暴抬起头，脑子里蹦出新的想法：“你有兴趣做我的模特吗。”
“模特？”灰猫看着他，甚至忘了酒精清洗在伤口上的疼痛，“和商场里套衣服的假人一样？”
“差不多，”风暴说，“你要不要试试。”
“那…那个……”灰猫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有问题就问呗，我又不会吃了你。”风暴耸耸肩，表情有些无奈。
“做模特的话，会有那个专、专…”灰猫犹豫了很久，磕磕绊绊地说，“我记得叫什么来着…”
“专利费？”风暴接着他的话说。
“对，就是这个！”灰猫眼睛一亮，激动地按住他的肩膀，“做模特能拿很多专利费吧！”
结果说半天是想到钱上去了啊。
风暴叹了口气。
“专利费和模特没什么关系。”风暴解释道，“倒不如说压根不沾边。”
“这样啊···”灰猫失落的垂下耳朵，“我以为能赚到钱呢。”
“赚钱是能赚到，”风暴想逗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做我的模特，拍一天给一百，怎么样？”
“真的吗！”灰猫瞪大了眼，“这得好多钱呢！”
风暴很想说一句他笨，明明模特儿一天挣得比这多多了，再看着灰猫的眼神，他又叹了口气。
“怎么叹气了，你要嫌多的话五十也行，实在不行……”灰猫犹豫了一会，“二十也行。”
“三百。”风暴又掏出两张红钞。总感觉忽悠他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是老老实实的按市面价给他好了，“我身上的现金不多，你要有手机，我再给你转点。”
“不了不了不了，”灰猫疯狂摇头，“三百我都嫌多了，一下拿这么多钱，我感觉···有点不太现实。”
这孩子家里得有多穷啊。
风暴硬把钱塞到他手里，看他紧紧地攥在手心，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感到一阵无奈。
“好了，别愣着了。”风暴敲了敲他的脑袋，“瞧你那点出息，明明打人的时候都不带眨眼的，拿了钱就慌了。
“就···我平时零花钱都是一块一块的，都舍不得花。”大概真的愣了，灰猫甚至忘了怼回去，“你要不在让我再做点啥吧，拍个照真不至于花这么多。”
“······”风暴已经懒得解释什么了，把包里原本用来伪装的几件衣服一股脑塞到灰猫怀里，往他身后的空地上指了指，“别多话了，把衣服换了站那边去。”
“哦、哦。”灰猫拎起一件衣服看了看，又把注意力放到风暴身上，“小黑。”
“怎么？”风暴看他半天没动，有些疑惑。
“你那包果然是四次元口袋吧。”灰猫说，“明明看上去小的可怜，却装能一堆东西，还这么全面。”
“都告诉你我考虑的很全了，”风暴无语的看着他，“别乱猜了，快换。”
灰猫吐了吐舌头，很快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风暴举着相机，从镜头里看，灰猫的身材比他想的好了不少，和那些三五成群的混混不一样，灰猫的体型既不臃肿，也不是那些畸形审美带来的竹竿儿，那一身结实的肌肉，在伤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性感。
尤其是穿上紧身衣后，线条被勾勒得更明显了，透明雨披被他随性的搭在肩上，再配上左臂那几道露在绷带外的口子，看着就赏心悦目。
风暴说不清灰猫身上的气质。
比起幼稚和狂躁，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就像他的名字。
白色。
白的一尘不染。
镜头里那只看向远方的猫，比什么都要吸引他。
风暴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默默地咽了口口水。
“不准偷拍哦。”灰猫默默飘来一句。
“滚。”风暴沉着声说。
虽然嘴上是骂的，风暴还是有点庆幸自己能找他来当模特。
“我换好了。”灰猫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衣服，“还蛮合适的。”
“废话。”风暴皱着眉，“这是我的衣服，咱俩身材又差不多，不合适才怪。”
“嘿~”灰猫笑了一声，在空地上站好了，“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摆姿势吗？”
“找个你觉得舒服的姿势就行。”风暴说着，把相机举到面前。
“要我自己找啊···”随便摆了几个姿势，但都没放开，身体都是绷在一块的，看的风暴眉头皱的更紧了。
“表情别这么僵硬，也别刻意摆姿势，自然一点。”风暴边提醒着，把镜头对准了还在纠结的猫。
“可是，我没有当模特的经验···”灰猫依旧手忙脚乱的凹着奇怪的造型，就像商场里那些造型夸张的人偶。风暴打断了他的动作，对上他慌乱的视线。
“别紧张，”风暴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平常一样就好。”
“像平常一样···”他在口中反复咀嚼这句话的意思，许久重新睁开眼。
大概在这个瞬间，风暴按下了快门键。
咔嚓。
闪光灯闪了一下，风暴看着相机里那张眺望远方的猫，眼神中的向往和期盼都清晰的流露出来。
他看的方向，是旧货市场的火车轨道所隔绝的另一个城市。
风暴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风暴顿了顿，“有想过离开这座城市吗？”
“···我不知道。”面对风暴的问题，灰猫摇了摇头，“至少现在，我还在这里生活，没办法随便离开。”
“嗯。”风暴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继续吧，就按刚刚的标准，再来几组照片。”
结果一个上午，两人都在为拍照的事忙活着，好在没有人来打扰，风暴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也算是体会到努力就会有收获的感觉了。
“呼。”他喘了口气，“这下应该够我找灵感了。”
“能帮上忙就好。”灰猫抹掉额头上的汗珠，也跟着喘气，“接下来，你要回去了吧。回到你生活的城市。”
“啊···”风暴没想到灰猫会这样说，愣了愣才回应，“我还没买车票，不过今天也该回去了，距离比赛没剩多少时间，我得加快进度把设计完成。”
“那这次回去以后，”灰猫低着头，用手攥紧了他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你还会来这里吗？”
“嗯，我会来找你。”风暴摸了摸他的头，“毕竟给你钱了，我得把成本拍回来。”
“小气鬼！”先前还有些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灰猫松开手，跑到远处做了个鬼脸。
其实风暴不打算留在这。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挽留他的猫。
只是偶尔抽出时间里往这边跑的话，应该不会耽误到学业吧。
他看着相机里的照片，灰猫不经意间看向他，瞳孔中倒映着他的模样。
就像沉溺在无边的深海。
只剩下一片蓝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