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枯叶离枝,飘飘荡荡落到案上,又被推得翻了个身,落在洁白的发丝上。
齐司礼趴在案前睡着了,长发大半散在身后,只一双狐耳顶起几绺不听话的头发,随意地搭在案上。
一双戴着对跳脱的手为他披上一件月白色的大氅,细心地拢了拢领口,他不舒服地抖了抖耳朵,埋进臂弯。
跳脱的主人笑了一声,将撑着窗子的木杆取了下来,雕花木窗缓缓合拢,将寒风和落叶关在窗外。
他发间的枯叶也被拈起。
一柄盘龙铁剑随意地靠立在侧,与汝窑瓶里插的几卷画格格不入,剑柄系着枚通明玉璧,长长的穗子是最时兴的款式。
袖摆沾了墨汁,松松地挽了一挽,显然因为主人的粗心大意没有什么效果,毛笔也未曾待在它应待的位置,上好的湖笔落在地上,滚开一圈墨色。
不知是自己弄掉的还是风吹掉的。
“滴答。”
雨落了下来,连绵不绝地敲打着窗户,却没有一滴惊扰到睡着的人,
这枚枯叶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客人,它被透过门缝吹拂而来的凉风吹得歪歪倒倒,落在火红色的裙裾上。
她坐在侧旁,略依偎着他,执了那支笔写道: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天色逐渐昏暗,但还未到暗下来的时辰,雨越下越大。
拢着的臂弯里,狐耳动了动。
齐司礼醒了,他睁开澄澈的金瞳:“下雨了吗?”
“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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