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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命运多舛

2020-05-17 15:17 作者:念子化  | 我要投稿

九、        命运多舛


想那时,风雪玉笛清箫夜,一席亲朋笑前程。有谁知福祸旦夕,人生无常事随意。


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山间小道,这正是腊月风雪季节,到处洋溢着春节来临的喜悦浓情,掩盖了凛凛寒风。昨天,子云等毕业班学生终于渡过了那冰天寒室里的艰难,回到了温暖的家。

今天,就是十二月十二日,清晨,萧杰邀云同去参观每年热闹非凡的峰会。十四岁的子云在临出家门前,竟然调皮的问母亲:

“妈妈,你疼不疼我呀?”(疼,疼爱)疼,疼爱。

“这么调皮的孩子,谁疼呀”,母亲笑着说。

“不疼,哦!那我走了…”

这样,在母亲的再三叮嘱和目送下,子云、萧杰两位各跨一匹青头骏马,驰骋山野。今年的峰会更是热闹,珠光四射,清香扑鼻,春节的气息更加突出。两位游够了,玩累了,准备了一些东西就返回村庄里去了。此次子云还从集市里弄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玉杯,上刺百花争艳,且玉光微射。若盛良酒一杯,定赛天外飞仙。他带上此物,便跨上借来的飞林驹,直返乡庄。

怪了,这才刚刚启程,又在阳关大道上,飞林驹好像不识归路,转头向别处跑去,云执意挽回,被他甩下了马背。飞林驹却似又有什么追赶似的,飞奔向前,子云被逼向一棵大树,碰在了左臂上,划破了衣衫,又摔了下来。唉!这马今天是怎么呢?平日里可是温柔有加呀,再牵它走走吧。路过了一座古庙,其前有一家店,云和杰喝了两杯烈酒,稍作歇息,再踏上归途。再次跨马飞行,看来它真的有问题,在平坦的宽道上却向路边蹦去,还差点摔伤了云。再次把它牵上大道,好好的安抚了一下,又跨上马背,这才有了一丝安稳。就这样,杰纵马在前,云驰骋于后,两位如闪电般奔向了山头。回家必须经过这条险道,此时,路上积雪未融,正是三九寒天,甚是危险,杰便向云喊道:

“前面路太难走了,你那马今天不服训,你还是下来走走吧”

“好”子云应了一声,继续前行,他想在险路那儿下马,这里还远些,身体也累了。

面前是一段下坡路,飞林驹却如其名,飞一般向前跑去,想下马也难咯,这是一个交叉口,左边通往别处,路还好走些,右边是通往瑜昇的必经之路。就在这岔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卧着的威猛凶狮,本来如闪电般的它,这时又受惊吓,更加狂飙起来。可惜天寒地滑,在一崖边,马失前蹄,人马一同摔了下去,这头凶狮竟也被马吓惊逃走……

再说子云和飞林驹一同摔下悬崖,“一代英雄事不平,稍不留心悔终身。他日沙场甚风流,今朝惨卧偿苦床。”飞林驹转眼间成了一堆废肉,可惜了一匹骏马。而子云算是幸运,右股骨折,动弹不能。但此时涌上心头的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毕生很难得到的平静和快感。那种美妙的感觉真是很难笔述。天呀,还有人把受伤当做享受,是不是脑子被摔出了问题暖呢?

萧杰纵马在前,听到云的惊叫,回头只看到子云空中跨马前行,其实也是一副美景,可惜没有摄影师记忆这惊人的一幕。可是杰却没有心情赏景,他弃马狂奔,不曾犹豫,从云掉下去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跑到云前,无能为力。一看此状,吓得松软的跪在地上,在这冰冻三尺的雪地里,放声哭喊,手下的冰雪顿时出现了道道深痕。其痛苦,惊吓,无奈,无助难以想象,他们只有十四,五岁,哪里见过这等惨状,再说他们的情谊……突然间狂风四起,寒气更是逼人,泪水已成雪花漫天飞舞,似道不平……

总道是,天无绝人之路,子云也不该命丧此地,只是断了右股,其他并未损伤。恰好一辆马车经过,车主与其妹见云躺在冰地里不能动弹,便将自己的一件熊毛衣服盖在云身上,又走来一车主将其车布慢慢的给云垫在身下,让其免受寒地冷风的侵击。还有一位乘客前来问观,简单的诊察后言无能为力,应该是位行医的。与此同时,早有人前往瑜昇告知萧家。萧父此时在地里干活,听说此事便飞速赶来,途中,恰逢一老乡从外地打工回来,也闻此事,二话没说从身上取出一部分血汗钱,让萧父赶紧给云治疗,他是知道云家的经济情况的。

此时,已是一传二,二传三,不久许多人都闻讯赶来,不知谁把子云的舅舅也叫来了,此处离他家较为近些。简单的协商后,云舅舅从家里拿了些生活所需品准备去城里住院治疗。临行前,云母,萧祖母,云妹妹还有三位表弟也都赶到现场,先前去的人没有给他们说云出事了的事,因此来的迟些。来的几个孩子和云母一见此状,都吓得哭了,当然,云母更是心痛。还是萧祖母沉得住,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老人,再说云虽然不能动,但思维还是很清楚的,并在他们赶来之前,曾向父亲说:

“爸爸,别把我的事告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年纪高了,我怕他们一时难以接受……”此时,又向妹妹,弟弟们说道:

“别哭了,我没事的……”当然,那断骨损筋之痛怎能不觉。

傍晚时分,天色微暗,寒风仍旧潇潇,冷气又如往常,一辆白色的车从山间小道奔向了县城,一路上行驶如飞,进城后不去别处,直奔医院,看来是有……

车主和其他几个人用单架把云抬上四楼骨科部后,才和几位瑜昇的老乡连夜返回,他们已经尽力了,再说,人多了也没用,而且这里的花销也不是小数字!

经过医生的检查和准备后,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放在了一个看似十字架的手术台上,那无影灯的温暖似乎也能感觉到了,麻醉师拿着药剂注入了云的脊部,准备手术,可是常人的药剂量在云的身体里不起作用,没办法,加量,结果还是作用不大,麻醉师无奈的又加大量,快到两人的量了,云终于抵挡不住这超量的药剂,昏睡了过去,医生们这才开始了接木手术,他们用一根近尺长的梅花形钢针从骨骼中穿过,将断骨重新接上,云在昏睡中,感觉到他们用刀划破肌肤,骨骼外露,并在髋后部开个小口,并用医用电钻将骨尾部打个洞,将那个针穿了过去。他听到有铁器的撞击声,可是无论怎样挣扎,就是无法睁开眼睛,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手术终于完工,就在此时,云也睁开了眼睛。望着这些白色长衣的大夫们,眼中闪过复杂的心情,只听到一位年纪较大的医生说:

“放心吧,小伙子,爷爷们给你做的很好”接下来就送往住院部了,这样便开始了他十二天的医院生活。

手术完毕,子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那么多药虽然无法使他的思维沉醉,但感觉系统难以抵抗。可好景不长,药性已过,那断骨破皮割肉损筋之痛,实在难以忍耐。他用手狠狠的抓住床头的铁栏,要捏断似的,汗珠在面颊舞动……

手术后的前几天,动都不能动,三天后给予他的不仅是伤痛,更有那全身骨骼和腰部的酸痛,这更是难熬,父亲只好在一旁给他按摩着……

疼痛仍在继续,云拒绝了再次注入止痛药,咬牙撑过了一周后,慢慢的好过多了。可在这白色的墙壁上别无他物,空旷的房间只有药水味,还有那楼道里匆忙的行人和时而传来的哭叫声,他真的快受不了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终于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

在这漫长的十二天里,多少亲人,多少好友为之惊撼,有许多前赴医院看望。他何德何能受此爱举,心中有千言万语的感激和……

父亲带来了书籍给他解闷,买来了纸笔任其消遣。后来这间病房里又前前后后来了三位患者。一位是年纪较大的妇女,其病因不明。一位是六七岁的小妹妹,她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狂野的家伙骑车误伤,这么小的孩子就忍受操刀之痛,实在是……,小女孩在一次发脾气中,不经意打碎了子云的那只玉杯,从此那次峰会再无牵挂。再者是一位三四岁的小男孩,也很是不幸,摔断了股骨。这两位小孩都已康复,这次只是来取出那些留在他们骨骼中的钢针。病房里的人很快都熟悉了,开始交谈各自的不幸。真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又在此阁中。

互诉人生多坎坷,转首空留悲叹息。

尽管患者终是好友,相伴也不是太孤独。也许身体不舒服的人都容易发脾气,子云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无理了。

此时,已是腊月二十多了,春节眼看就在面前,而往日里好动的他,今朝卧床不起,别说什么玩了。如此情况,升学无望别说,就连上学也成了空话。不觉间,又一股烦愁闲思跃然于胸间……

日子在时忧时伤中慢慢的滑过,一日子夜时分,子云突然觉得自己身飘宇宙空间,看着蓝色的地球和众多星体一起各自在自己的轨道上安然的行走,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说什么也记不清楚了,但其意思是地球将要偏离轨道。这无疑是对地球这个摇篮里所有生命的摧毁,必须得阻止这件可怕的事发生。他仍然是躺在床上,看着宇宙中的生命,他们还是如同往日不停的奔走着,可怕的一幕终于来临了,地球果真脱离了轨道向下方跌落,这块蓝色的珍珠就这样飘落下来……

子云魂飞宇宙,用尽毕生力量阻止地球跌落,尽力欲使其重返轨道,大量的灵力不断的流向地球,与下落之势达成平衡。眼看这平衡的力量慢慢的吞噬着云的灵力,他的力量越来越弱,只好向父亲求援。在萧父的援助下,地球终于又返回归途,继续她往日的流程。他仍旧躺在床上,父亲也依靠在身旁,母亲同样也不曾离去。他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是做了个梦,还是仿佛中有所作为,自己也糊涂了。

往后的日子,身体有了好转,伤口也不是很疼了。有位病者的家属擅长油画,看起来五十多岁。他在闲暇之余,便为云画上几幅,简单的几笔,也甚为优佳,画云一直收藏着。就这样,仿佛十二年的十二天医院苦涯终于走过,于腊月二十四,子云回到了家中。

      昨朝年少风华茂,踏足青石追燕飞。

      今日病榻卧担架,举步移行成空言。

“我从家里走着出来,被长辈们抬着进去……”这是子云“走”进家门时说的,可以想象,一个十四岁少年此时的复杂心情……

瑜昇地方本来不大,云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于一个安静的小村子来说,已经很惊讶了。他回到家后,几乎每户家里都有人来看望,此情何时能报,云母时刻让云铭记乡情,铭记各位乡亲们对他的厚爱。同样,也有许多亲戚远途而来看望这个不太听话,给家里惹来麻烦的孩子……

转眼间,已是春节,四野一片烟花紫红,珠炮连片。唯独他家处于悲伤之中。往年此时定是欢天喜地,亲朋一席畅谈欢颜。但此时的他还躺在床上,一片孤独寂寞之情难以遏制。他毕竟年轻,十四岁本是好动的他,只可惜……

可幸的是,春节期间,每天或每晚,萧杰、萧冰、萧晨、萧鹏、萧玲、萧仁等几位和子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都来陪他,或是村里的一位叔叔拿来自己家里好玩的东西,让他来渡过欢快的日子。可好景总是不会太长,朋友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又留下他孤独的心影……

在父母的精心照顾、照料下,伤势一天天好转。

       萧杰在临走前拿来了几本书,萧冰也拿来了几本,只能让这些课外书籍来陪伴他渡过艰难而孤独的每一天。他们走后,云或埋于书中,或长睡不起,或沉浸在电视里,用这种无聊的方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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