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上条麻衣的不幸少女遇上最强的一方通行（十二）
金色的日光落在纯白的刘海上，宛若朝气的向日葵，一方通行没有发现自己赤色的瞳孔里正徘徊着他不懂的情感。
“没关系吗？”
“嗯？”上条麻衣歪歪头，发出不解的声音。
一方通行情不自禁躲开视线，稍微纠结了一下才继续说：“你费了那么大工夫救她，那女孩却一点都不知道真的好吗？至少……”
没等一方通行说完，上条缓缓背过身去，纤细的肩膀上落着轻轻洒落的阳光，仿佛香甜的蜂蜜在流淌。真害怕她就这么融化在温暖柔和的日光里。
纤白的手指交叠在身后，上条宛若叹息般轻柔回答：“这样就好了，茵蒂克丝太善良了，如果她知道我为她做的事情，一定会承受不必要的心理压力，那样我救她不是没有意义了吗？”
“……是吗？”
“嗯，话说你见过她啦？”上条回过头来问道。
“在那栋大楼里的时候看到过了，不过那时候她昏迷了，我不是把你们一起送到医院来了吗？”
一方通行回想火场里的情形，干脆利落痛扁了魔法师一顿后，在精神恍惚的上条指引下，他顺便把茵蒂克丝一起带到了医院里。
“这样啊，今天早上土御门告诉我，茵蒂克丝已经被带出学园都市了。”
“你们没见面吗？”
上条落寞地笑笑，抬手揉揉眼睛，“嗯，没见面。好像她的身份在这里也听麻烦的，而且如果让她发现我失忆了，她一定会难过的，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好。”
“果然失忆的事情也是因为她吗？”一方通行有些不爽和嫉妒，虽然在上条失忆以前他们建立的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但是因为其他人而被忘却了还是无法坦然释怀。
“我问过土御门了，他似乎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不过失忆确实跟茵蒂克丝有关……”上条用瘦削的手指抵着下巴说道。
“土御门是谁？”一方通行警觉起来，面前的女孩没有过去的记忆，很有可能被人随意支使，他必须要弄清楚每一个接触她的人才行。
话说自己到底在操心什么啊？担忧青春期的女儿走上不良道路的老爹吗？
喃喃低语被打断，上条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才心情复杂的回答：“最早是在学校遇见他的，一见面就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似乎以前就跟我是朋友。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个想受到女孩欢迎不慎打扮成奇怪样子的笨蛋学生……
“笨蛋学生有你一个就够了。”听到上条评价别人是笨蛋，一方通行忍不住吐槽。
“呜……”
“然后呢？”
“……之后我和茵蒂克丝见面的时候被魔法师袭击了，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土御门和那个叫什么，嗯……啊，史提尔的神父，似乎是他们救了我。”
“嗯……”一方通行装作完全听懂的样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上条被别人打得半死，他绝对会认为现在的她只是在胡言乱语。
“土御门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告诉了我关于那个魔法师的事情，他想要用茵蒂克丝大脑里的知识将人类灭绝什么的……总是很复杂，他也没有完全说明白……啊！”上条突然怪叫一声，紧紧捂住嘴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看着一方通行。
“怎么了？”一方通行以为上条不舒服，慌忙关切的问。
“呜……土御门说不可以告诉别人的……”上条抱头缩成起脖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
上条畏畏缩缩地抬头看明显不爽的一方通行，对土御门会不会生气的担忧立刻被吓走了。
“……怎么？”
“以后给我离那个叫土御门的家伙远点。”
事实上一方通行的本意是想要让上条是直接跟土御门断绝关系，然而考虑到上条在学校离可能会变成孤家寡人，他不甘地放低了要求。
“……为什么？”
“因为你是笨蛋。”
“哈？你这个人怎么老骂别人是笨蛋啊……”在一方通行瞪过来的目光里，上条慢慢缩起肩膀，声音越来越低。
“不要老是质问我的决定。”一方通行不想再继续话题，向着天台的入口走去。
“呐，一方通行……”上条麻衣突然从身后叫他的名字，由脚底升腾而起的暖流和照在后颈上的暖阳呼应起来。一方通行转身朝向上条，表情柔和了不少。
上条双手交握在一起，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由得期待的一方通行不由得焦躁起来。
“怎么了？”
“呜！”上条肩膀一颤，鼓起勇气迎上一方通行视线，咬住嘴唇缓缓发出声音，“谢谢你。”
“你不是已经道谢过了吗？”期待落空，一方通行失望地别开视线。
“不是的，刚刚是谢谢你救了我。”余光中，上条绽放出紫罗兰花一样的灿烂笑容，“现在是为了你给我勇气而道谢。如果不是你那个时候说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也许早就放弃了。”
“那只是……”
“在我失忆之后一直有你在身边让我没时间去胡思乱想也是，不然的话，我搞不好已经因为什么都不记得崩溃掉了。”
才不是……
“谢谢你！”
一方通行无法看向少女感激的笑容，他并不是为了那样的目的而出现在她身边的，他不能接受，不然不就像他在说谎欺骗少女的感情的一样吗？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让我鼓起勇气才陪在我身边的，那样也没关系。”上条继续说道，柔和的笑容更加美好，“不管怎么样，能够遇到你都太好了。”
“所以……”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方通行仿佛被雷电击中了，关于少女的疑问接连串在一起，一切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
“……我能跟你交朋友吗？”
“不，不行。”
没想到一方通行会果断回绝，上条的脊背连同伸出一半的右手瞬间冻结，灵魂出窍似的僵在原地。
“我不能和你成为朋友。”一方通行又强调了一遍，仿佛要给上条致命一击，“但是我会留在你身边的。”
一方通行担心过自己的存在会给少女的生活带来麻烦，但是现在看来，她的人生复杂程度恐怕不亚于他，要是就这么放她一个人胡来，迟早还会出事。
而且……
他真的很想留在她身边。单纯的，没有任何理由。
“真的吗？”上条喜出望外，伸出的右手改成勾起小指向着一方通行，“约好了！”
上条眼前突然一黑，还没意识到是一方通行抬手盖住她的眼睛，额前突然感受到温润的柔软，香甜的味道略过鼻腔和味蕾直接抵达神经深处。
然后，耳边传来足以融化任何寒冷的温柔。
“约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