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魂档案 | 陆游

基础资料
字:务观
别称:放翁
朝代:宋
凝魂诗:《示儿》
凝魂时间:南宋端平元年
凝魂地点:山阴陆氏祖宅

凝魂纪事
陆传义,是越州山阴人。他的祖父陆子修,是渭南伯陆游的第三个儿子。
一日,传义在燕堂午睡,梦见后园之中的老梅树一夜著花,有穿着紫衣的仙人在梅花前面大笑流泪,状若痴狂。仙人歌哭后,先是大呼酒来,传义隐隐觉得仙人面貌熟悉,便唤仆婢搬来家中所有藏酒。仙人豪饮数坛,又向传义索要笔墨。
传义不敢得罪仙人,亲自拿来家中最好的纸笔砚墨。仙人用酒研开墨,坐在梅树下写好几首诗,诗风雄健,豪迈慷慨。他写完诗将笔扔开,抚摸着传义的背谆谆教诲,像个长者一样,勉励他时刻不要忘记恢复河北故地。
传义醒来,努力回想他的那几首诗,可惜只记得几个字。传义跳下床,跑到后园去看,园中老梅树果然一夜著花,满园清香。传义觉得惊讶,晚上向父亲问安的时候,向他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梦。他的父亲也很惊讶,追问紫衣仙人的相貌时,有仆从进来回报:前日蔡州传来捷报,官军已经灭亡了金国。
时维理宗端平元年正月,宋军入洛,八月,丧师太半。后四十五年,崖山战败,传义闻讯,绝食而死。

喜恶其一
被问及喜爱之物的时候,陆游正抱着於菟的脖子温柔地给它梳理毛发。答案似乎已经很确切,但陆游摇了摇头,极郑重地告知兰台,於菟就好比是他的家人一般,绝不能以“爱物”称之。
偏头苦思许久,他又说世间可爱者甚繁,轻易难以取舍。而后便数着指头为兰台一 一枚举:李杜的诗,新丰的酒,家乡的山水,临安的烟柳,巴蜀的细雨,南郑的雪夜,还有中原……
他说到中原时忽然收声,怔怔地看着自己屈起的手指,直到於菟舔了舔他的脸他才回过神。
“我生年两岁便逢靖康之乱,方学步时就与家人南逃,尔后终我一生,八十余年,我竟再也没能回过中原……所以他们都不信我喜欢中原。他们不信我一想起黄河两岸俱是胡人牧马便肝肠摧折,不信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都是梦中的司并,不信我意在恢复并非为了贪功启衅——”
陆游的语调陡然转高,目中竟有几分赤色。许久他才又慢慢地平静下来,反手摸了摸於菟的下巴:“但不论他们信与不信,我确实是喜欢中原,是情甘万刃临身,百死不悔的喜欢。”
“兰台,你是信我的罢?若你不信也没关系,你便写我喜欢战死好啦。”

喜恶其二
陆游一生做过许多的梦,写过许多的记梦诗。
他满纸的梦里有塞上雕弓驱逐胡虏,也有官家振作中原克复;有故友把酒赋诗对棋,也有家山父老归田园居。
撒金纸上的梦里,陆务观提三尺剑建不世之功,气吞司并驰骋燕云。
玉版宣上的梦里,天子亲征整肃,登楼观军的凉州女儿已学梳了临安新兴的发式。
薛涛笺上的梦里,沈园中仍是旧时花柳,尚有红酥手为他揾英雄泪,桥下春水不漾伤心波。
清人赵翼曾有疑,不禁问人一生安得如许梦?
陆游听说的时候正在广厦中修补家具:菟毛刷饱蘸桐漆,反复刷抹着被砍出深刻剑痕的案几。案上的笺纸散落满地,其上记梦的小诗碎落不成章句,而陆游端坐其间,恬静得像是坐在一地落花里。
“会做的。毕竟人醒着的时候,有那么多的无能为力。”

交游其一
陆游和辛弃疾生前身后都交情不错。凝魂后的二人在墨痕斋中开垦了一块田地,时常会交流稼穑的技巧。
陆游时常自夸在山阴有丰富的种瓜经验,但所有参观过那片田地的人都知道,陆游种得最好的作物是一片猫薄荷。当然,陆游常说於菟在田间打滚是导致他颗粒无收的罪魁祸首,虽然许多墨魂都曾见到陆游对着在田间打滚的於菟面带迷之微笑。
辛弃疾更喜欢在自己那块田里种树,他时常自称掌握了极为高超的种树技术,乃是他用自己多年所写的数十万字平戎方略,向那时邻里中最擅长种树的老翁换来的。
耕作之余,陆游便会与辛弃疾坐在田间喝酒,喝得多了,便会将酒水倒在田埂上,就着湿润的泥土比划什么,最后相视大笑,醉卧在猫薄荷和果树之间。
据某位曾经亲眼见过他们写划的兰台说,那些酒水和泥土被划弄作准河和散关,杂乱的砾石散落其间,仿佛兵阵纵横。

交游其二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陆务观刚刚凝魂,被时任兰台接引入斋内,前去广厦安置。那时候他身边还没有那只大狸奴如影随形,时任兰台正在为他挑选空置的房间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抬起一只穿着木屐的脚踩在栏杆上,霸气无匹地质问他:“你也觉得才藻非女子事吗?”
陆务观先是惊讶,在得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的墨魂后,陆务观先是逊谢,说那是为他人的妻子撰写的墓志铭,需得按着对方的意思写作,又盛赞了■■■的小词做得极好。
■■■冷漠地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若是男子,才不会把一世光阴都消磨在小词上。陆务观便告知了宋军出兵平灭金国的事,■■■闻言色变,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骰子,回房看舆图去了。”

兰台印象
广为人知的是,陆游对兰台的态度向来热情大方,只要兰台不明确对猫科动物表现出激烈抗拒,就可以与陆游成为很好的朋友。因为喜好明显得近乎夸张,兰台们也从来不必担心在聊天的时候无法与陆游找到一致的话题。
不那么广为人知的是,历任兰台第一次与陆游溯缘之后,都会收到来自杜甫的邀请。
墨痕斋主人往往会根据时任兰台的口味准备一些饮品和点心,温和地与兰台叙话,内容多大都相似。
“请兰台不必对务观心存戒惧。务观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心中虽有难消的憾恨,几百年来却也只是不断地在伤害自己,从未发泄到无辜之人身上过。”
杜甫说到这里的时候,总会忍不住叹气,温柔的眉目间,是兰台们惯见的悲悯神情。

现世其一
因为一段在咖啡店打工的经历,陆游意外培养了制作甜品的爱好。
陆游有一项拿手绝技,就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用咖啡拉花的手法,在各种饮品上给菟菟画速写。苏轼盛赞这是不输点茶的精湛技巧,甚至为此写了一组《咏陆务观咖啡拉花五首》,并作小序。
不只是在饮品的调制上有独到的手艺,陆游同样擅长烘焙和制作各种甜品,在掌握了西式点心的技法之后,对中式点心也能够触类旁通。是斋中茶会时,各色点心的主要承办专员。
陆游坚信甜食可以给人带给快乐,撸猫也可以给人带来快乐,每当兰台试图去撸猫的时候,陆游都会热情地端上许多的甜品和一杯特调饮料。
上官婉儿近来向兰台透露,善解人意的陆务观似乎正在尝试用代糖和脱脂奶制作新的甜品。

现世其二
陆游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带着於菟在现世的一家猫咪咖啡店打工。店主小姐并没有把这个帅气的青年和与那个同名同姓的南宋诗人挂钩,反而时常对他横眉冷对,目之为“吃猫猫软饭的没用男人”。
是的,陆游之所以会被店主小姐收留,据说是因为於菟出卖色相,撒娇打滚翻肚皮,甚至用尾巴缠着店主小姐的小腿不放,最终给没用的主人找到了能安身糊口的工作。
但事实上,当时的陆游并非拮据窘迫,他找到了一份战略游戏策划的工作,只是不放心菟菟独自去猫咖讨生活,才毅然放弃了高薪工作去猫咖给咖啡拉花。
根据陆游后来的观察,於菟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举动,是因为对猫咖中一只小白猫恋恋不忘,总爱凑过去给那只小白猫舔毛。当然,陆游也很喜欢那只耳后有一点黑斑的小白猫,总是偷偷开猫罐头为它加餐。
他依稀记得,唐婉当年曾养过一只花色极为接近的小狸奴……

现世其三
以当代的水准来评断,陆游作为一个热爱烘焙的有猫人士,完全可以被尊称一声“现充”。虽然如此,被电子游戏渗透极深的墨痕斋中往往没有太过纯粹的现充。差一点就成了战略游戏策划的陆游向来对即时战略游戏颇感兴趣,据说他时常会独立创作一个沙盘战略游戏的企划,只是从来没有人亲眼看到过。
当然,陆游的爱好也并非都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烘焙达人陆游对现当代便利的厨房小电器有近乎收集癖的痴迷,采购花费仅次于给於菟买的猫咪用品。这也是他与传统厨具烹饪爱好者苏轼分歧最大的地方。
当然,通达如东坡,即便更钟意柴火灶上炖肉的风味,也是绝不会拒绝三明治机快捷制作的美味brunch。

秘闻其一
因为於菟与关系极为亲昵,一向不乏后来兰台误以为於菟是与墨魂陆游伴生凝成的。
墨魂学家沈括当然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於菟只是一只小狸奴罢了,并无文墨传世,如何能得到世人之爱呢?自然不乏爱猫的兰台驳斥他,认为狸奴能获得的世人之爱绝不比诗人墨客要少。这种时候,梦溪园主人就会举出格物之道最重的实证:他是亲眼看着陆游把於菟捏出来的。而陆务观徒手捏猫的初衷,就是因为经过讨论后,大家都认为猫没有什么凝魂的可能。
起先於菟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不过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猫。因为是陆游分割了自身一部分魂力所创生的,所以於菟相当乖巧贴心,几乎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墨痕斋中没有老鼠,但小鱼供应充足,於菟因为可爱乖巧,几乎成了斋宠。
后来因为某些变故的原因,於菟获得巨大的体型和近乎完全独立的自主意识,并且学识渊博,饱读诗书。但这个“变故”的具体内容,几乎所有知情者都讳莫如深。

秘闻其二
■■■■七月■■日 雨 ■痕斋
关于放翁魂识不全▅▅■,在下近来略有一二浅见。
依照在下昨日与放翁一同溯缘时所见的,大概可以推得,只要放翁痴狂之疾发作的时候,■■必然会现身。而■■只要现身并与放翁接触,即可安抚放翁。
然而以在下平日所见,■■和放翁绝非是同一个体。既然如此,为何■■会出现在放翁的溯缘中这件事,本身就很值得细细思量。
如果■■真的如斋中诸君所说的那样,是■■分割自己的魂力创生的■■,为何其与放翁的意识会全然无法相通?
再者,根据在下的观察和记录,放翁每次失去自己狂疾发作时的记忆,或许都与■■的接触和安抚有关系……先前百般向斋主求教后,他终于告知在下关于■■■■■▅▅■■■■■的旧事。
对此在下忽然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我们可以认为■■■■▅▅,就是■■■■!
应该尽快和存中前辈还有斋主他们说一说这件事……
——夹在天一阁藏书中的日记残页

秘闻其三
据说务观刚凝魂的时候虽然经常不回斋里,但是精神状态挺稳定的,喜欢待在他家里老宅里装神弄鬼托梦吓唬小孩。
后来……是祥兴二年。
那时候因为那个事情,大家都焦头烂额的,极力想要做些什么,难免就有疏失。稍稍安定下来后,才发现快半年没怎么见到务观了。
最后是在海里找到的。
那片海里全是……全是大宋的臣民。但小於菟变得很大,守在崖山上,一眼就能看到。斋主说找到他的时候,务观就漂在海面上,散着头发,衣襟上全是血,不知是怎么染上的,问他也不言语。
只能先把人带回来,但他好久都没有说话……耆卿先前也只是一直睡着,务观却是不言不语不动,每日里只是睁着眼,流泪也只是睁着眼流,从不会哭出声。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吧?忽然有一天,大清早的达夫就在外头大喊:“他动了!”我们出去看的时候,看见务观在和达夫练剑。一开始大家还都很高兴,可仔细一看……
——一本没有封面的日录

ps:内容来源于游戏《墨魂》,仅为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