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樊】为你而来(四十)

40、
吃过午饭后,樊伟便回到自己房里,在他而言,现在,白天的时候,哪里都最不如自己屋舒服。有着冰盆,有着可爱的竹夫人,还可以趁没人的时候穿着短袖短裤,实在是不要太开心。
抱着竹夫人,吹着小风,本来的食困放大到了十分,没一会儿,便又昏昏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醒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舒服地哼唧了一声。一睁眼,却被眼前的情景立刻吓得瞬间清醒。
他抱着竹夫人在床的最里侧躺着,而外侧,竟赫然斜卧着一人!他猛地坐了起来,怀里抱着抱枕,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待看清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你干嘛跑我这里来,吓我一跳。”居然是连城璧。
连城璧穿着宽松的里衣,斜倚在一个大软枕上,手里正拿着本书看着。这形象与樊伟在电视和来到这里之后平时看到的完全不同。要知道,电视里他哪怕是看个书都是正襟危坐的。而来到这里之后,他见到的,也多是连城璧衣衫整齐,坐有坐相地端坐着。哪像现在这样。
见樊伟醒来了,连城璧把书阖上。看了过来,“舅父这里凉爽舒适,我来这里蹭蹭冰盆。”“蹭冰盆”这个词还是和樊伟学的。“且舅父睡觉很老实,也没什么动作,像昨夜那般‘活泼’,应该是醉酒之后的反应了。”
求别提昨晚,谢谢。樊伟无奈地揉揉脸,刚想说话,连城璧从床边放着的小几上拿了一个小碗来递到他面前,“冰镇的梅子汤,此时温度正好,舅父喝了醒醒神吧。”
樊伟一觉醒来也觉喉中干涩,不客气地接过大口喝着,喝得太急,一丝水渍从唇边溢出,顺着下巴划过仰起的颈项,直接流向胸膛,最后洇湿了松散的衣襟。看到这个情形,连城璧也突觉得口干,拿起另一碗一饮而尽。
吃过午饭后,樊伟回房小憩,连城璧便去书房将最后两名管事上交的账册看完之后,本来应该要去练功房练功的,可却突然没有了练功的兴致,施施然到了樊伟的住所。
房内很安静,下人们都在外面的耳房,连城璧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樊伟露着胳膊腿抱着竹夫人睡得很熟。他曾经一度想将对方怀里的竹夫人换成自己,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也只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躺在床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生病却在大白天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人细细的呼吸着,他有种莫名的……安稳感觉。
不习惯午睡,躺了一会儿便坐了起来,正好看到一旁的藤编小箱,想起之前管家说给樊伟买了一些杂书,便起身过去打开箱子,随手翻出一本来,《品菊》?赏花的?坐回床上,斜倚着软枕,刚打开第一页,就不由得眉头一跳,回首去看睡得香甜的人,这书,他看过了?
将碗递给连城璧之后,樊伟看向他手中的书,“你在看什么?”很明显不是账册之类的东西。
“你房里的书。”连城璧说着,嘴角微微一扬,“没想到舅父喜欢这些。”
“哦,”樊伟没怎么在意,“这些书很有意思的。看它们也能知道很多事情。”他又不会考什么科举,这里也没有什么别的娱乐,看看这些杂书挺有意思的。
连城璧看着樊伟,似笑非笑地道,“舅父想知道的事情,还真是不少。”
听到那调侃的语气,樊伟直觉不太对劲,“你在看什么?”说着去拿连城璧手中的书。乍一看书名他第一直觉也是,不就是本养花,或者说是介绍花的书到,干什么一脸古怪的表情。但和连城璧一样,在翻开第一页,那活色生香的插图跃入眼帘之后,他先是一顿,然后,就觉得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了。
“我,我,这,这个我还没看。”樊伟,镇定!你又不是连城璧那个小处男,什么都没见识过,不过就是个春宫图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过的片子比这个劲爆多了好么?就,就算这是本龙阳的,那基本上也没什么区别。冷静冷静!
很久之后,樊伟想起这件事,还忍不住道,“我看了那么久都没拿到这本,你怎么一拿就是这个?一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当然,结果就是他再次感受了一把“不正经人”的“不正经”。可现在,他除了有些羞窘之外,什么都想不到了。
“舅父在害羞么?”看着樊伟逐渐变红的脸,连城璧笑了笑,又一脸的正直,“孟子曰,食色,性也。您也不是孩童了,看这些很正常。”
看着连城璧这略带调侃的笑容,樊伟反而镇定下来了,虽然脸上红晕还未褪去,却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觉得和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人谈这个,有点欺负你。”
这句话属实扎心,连城璧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紧地盯着樊伟,“那舅父是很懂了?”突然想起前一天在马车中的事情,那样子,可真不像什么都不懂的。“同居是什么?”他突然想到樊伟在酒醉时曾很得意地说过这个词。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词的?樊伟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连城璧,“你,你从哪里听到这个词的?”不期然地又想起昨晚的梦,不会吧,难道不是梦?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样,连城璧缓缓道,“昨天舅父酒醉之后说的。”
“还,还有别的吗?”樊伟本来刚刚冷静一点的脑子,又有了重新沸腾的预兆。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喝酒了。樊伟在心中给自己下了死命令。
像是没有注意到樊伟脸上的尴尬和语气中的忐忑,连城璧笑眯眯地,“别的?舅父是指什么?”
“!”樊伟直直地看着连城璧的笑容半晌,突然浑身放松地抱着竹夫人也软软地倚向床尾的围栏,“我就是想问问我还有没有教你别的。毕竟身为长辈,教导小辈也是我的义务。也不能让你白叫舅舅不是么。”要不是不能让自己的人设崩了,就直接告诉他自己早就和女朋友酱酱酿酿又有什么的!妈的,为什么要立个出家人的flag!果然,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甚至更多来圆,“至于什么‘同居’,你也说我喝醉了,谁知道我当时到底说了什么,含含糊糊的,也可能你听错了。反正我是不清楚那是什么的。”
没错,樊伟,就是这样,怎么能让这个还啥事都不懂的“小屁孩”耍得团团转呢?你可是大集团的总裁,也见识过大风大浪了,镇定,镇定就可以八风吹不动了。
见樊伟如此之快的就恢复了冷静,连城璧有些隐隐的失望,也没有显到面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大概吧,不过既然舅父这么说了,以后城璧若有什么不懂的,就来打扰舅父了,还忘您能不吝赐教。”想到车厢里的耳鬓厮磨,连城璧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些微红晕,唇角也自然上扬。声音都温柔了不少。
“……”樊伟嘴角抽抽,视线又移到了被自己扔到床边的书上,略带嫌弃,“还有,就算想学学,可你看这个也没用吧?就算想看,也该让管家帮你买点春宫图,这种龙阳的你看了也没用啊。”你一直男,看这个有毛用啊。
“谁知道呢,”连城璧歪了歪头,“舅父看这样,是用得上了?”
“我没看,”樊伟有些心累,“那一堆书呢,我还没看到这个。我现在在看一本游记。”
“好,舅父说没看就没看吧。”连城璧一脸“大家心知肚明的表情”。
看着连城璧这个表情,樊伟没好气地扭头翻了个白眼,将怀里的抱枕放到一旁,起身往床边跪着挪,却才自己是一直盘着腿说话,这么久过去,腿早就麻了,一动之下,两条腿麻痒难耐,根本不听使唤地一软,他整个人也就毫无防备地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随着连城璧的一声闷哼,樊伟飞快地朝一旁滚过去,也不顾腿有多难受了。哪怕因为动作太大扭到了腰,此时他也顾不上了。直接滚到了床铺的最里侧,甚至一头撞到了床栏发出“咚”地一声都没有出声,只是面朝墙一动不动装死。
太太太太太丢人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这简直比他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八爪鱼一样缠着人还丢脸!怎么会这么准地撞在那里!老天是在玩他吗?感觉如果此刻在脸上打个鸡蛋它都能瞬间煎熟了,头顶的热气直往上冒,耳朵烧得都觉得血液在沸腾了。
一时间房内极为安静,只有连城璧像是在忍耐什么似地拉长的略粗的喘气声,过了好一会儿,樊伟才觉得好了一点,闷声道,“你没事吧?”
连城璧和缓地,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舅父觉得呢?都是男人,你觉得换成是你,可还会好?”

璧璧:璧璧疼,可璧璧不想说

樊樊:我想去shi一shi,别拦我
就,那啥,沙雕之魂燃烧了一下下,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故意外啥的,总是人类不可预见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