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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下长衫重回酒馆,却成为了边缘人士(【穹窗掠影】Ep.1)

2023-04-01 13:18 作者:鸟之穹鳴く  | 我要投稿

今天讲一个有关国内某视频平台变化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我和这个平台。

当然,只讲我亲身体会到的的变化,其他道听途说的就先按下不表。

近些年短视频兴起了,这个视频平台为迎合时代浪潮也进行了相应转型,众多用户对此评价不一,按多数用户观点,平台所作所为甚至可以说是“罄竹难书”。

第一次听说到这个平台,应该是十年前,当时我才上初中二年级。

至此我又不得不提到另一号重量级人物,根据名字,今后我就在文中称呼他为“A仔”吧。

认识他是在我在上小升初辅导班的时候,由于我性格内向孤僻,很少交到朋友,而A仔是辅导班里第一位愿意主动找我说话,和我一起玩的人。

这位哥们儿,是物理和心理上双重意义的重量级,用四个字形容我对A仔的初印象的话,那就是“心宽体胖”。他十岁出头的年纪基本上有两个我的体重。同时他也比较贪玩,心态很好,经常也是乐呵呵的,生气的时候较少,活像一尊迷你版的未来佛。

升入初中后,我俩又很巧合地分入到了同一个班级中:我学习比较认真;A仔则很喜欢上网冲浪。

初中二年级某日,我与A仔共同内急,便在课间操结束后一同前往位于学校西南角的厕所。

十年前,我所上的学校是一所教学质量很好的初中,但这是在十年前,当时学校的名气、教学质量基本与学校的基础建设成反比,此规律使得整个学校仅有一间供学生使用的厕所(当时教师办公楼厕所禁止学生使用,会有领导和领导指派的学生专门巡逻检查教师专用的厕所重地,如果有学生被抓到则会被罚拖一整层办公楼的地)。

我和A仔所在班级位于教学楼的第三层的东北角,这就导致我这个班的同学如要上厕所,则需先下三层楼,再从东北角沿着校园的对角线走到西南角,整体距离虽说不上很长,但是绝对堪称折磨。

我和A仔的漫漫取经路

由此,我和A仔便在这如厕的一整个来回获得了一次较长时间交流的机会。

在途中,A仔问我:“你知道Bi站么?”,我摇摇头,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听说Bi站的尊姓大名。

A仔是那种热情乐天的性格,他愿意将自己的爱好与所见所闻与我分享,于是,我便在此途中,大概了解了Bi站里面都有什么内容——A仔兴致勃勃的跟我介绍了些什么「哲学」啊,「里番」啊,「动漫」啊什么的,我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初中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书呆子,对学习的专注度高于以往任何一段时间,因此也没再继续深究这所谓的“Bi”站,对于A仔的安利也就此不了了之。

几个学期后,A仔突然不来上学了,班上也没有多少爱学习的同学提起他。不过我倒是经常想他,想起他突然不辞而别,这几个学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再后来,2016年,我初中四年级,临近中考和毕业,A仔又突然回到了我的视线中。

原来,受性格影响,他中断了学习,改学音乐,成为了一名艺术生。这次他回来,是为了在毕业前再看一眼各位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当然,毕竟当时是应试教育,这种与学习无关的活动自然被安排到了仅有十分钟的课间。

十分钟的时间仅仅够他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及展示一段小小的音乐才艺。A仔离开之前,并没有和我说话,而是表演了一段在当时爆火的love live中的片段,没错,就是矢泽妮可的招牌动作:

上古时期的万恶之源之一

我不明觉厉,且大受震撼。

几个月后,我毕业了,中考成绩相当不错,分数完全能够 被我们市里最好的重点高中录取。与此同时,我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的第一部智能手机,也重新注册了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

关于A仔的这两件事情一直让我非常在意,于是,在2016年的夏天,我下载了Bi站,并顺利地通过了答题。

当时Bi站的会员等级机制,与今天大差不差,不过转正答题的难度与今日相比则不可同日而语,用通辽话术来说的话,那便是“不能说是息息相关吧,只能说是大相径庭。”

总之,我的转正答题在彦宏叔叔的强有力的帮助下,压线通过,自此我算是终于推开了这座酒馆的最后一道大门。

很快,我就沉醉在Bi站的幻想乡中,我甚至仅仅只用了两周的时间,就在这个平台上看完了《亮剑》的全集。

回想起当时的感受,不得不说Bi站确实带给了我很多快乐,再到后面,我的高中时期的网络生活也极大地受到Bi站的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早在该年的的5月份,我们Bi站的耳东叔叔就早已做出过承诺:Bi站未来有可能会倒闭,但绝不会变质。当年的10月份,耳东叔叔又承诺“每年将按照用户等级赠送相应时赠送相应时长的Bi站带会员”,可以看出,整个平台的氛围是相对和谐的,平台对于用户满意度的重视程度也是非常高的。

现在看来,我的加入,算是正巧赶上了旧时代的末班车罢。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在接下来三年里在这个网站的二次元海洋里畅游。

时间又过了半年,转眼间已经到了2017年初,当时高一临近期末,我却生了病,发烧有些严重,不得不请假 了好几个半天,去小区胡同口的诊所输液。

当时天气很冷,温度很低,再加上输液时药水的温度很不友好,导致我手脚冰凉。这时的我,百无聊赖,只好单手拿着手机刷着Bi站。

没过多久,诊所里又来了一位和我年纪相仿的学生,他也过来输液。我和陪同我输液的母亲仔细端详一番后,发现其正是我的一位非常要好的发小,就称他为“F君”吧。

F君见到我和我的母亲后也十分高兴,诊所中阴冷的氛围也变得热烈起来。虽然两家每年过年都会走动,但我确实已有两年时间没见过F君了。我再次打量他一番,发现他已经梳起了大背头,身穿黑色夹克,这与当时平头羽绒服的我形成了鲜明对比。

F君与A仔都略显富态,在学习方面的情况也比较像,只是F君没有直接放弃学业去学艺术,而是正常走完了义务教育,考进了市里一所较差的高中。

于是我俩就紧挨着输液。不一会儿,他就打开了手机,翘起二郎腿,竖屏滑动起了屏幕,屏幕里传来了一位我熟悉的Bi站ul主的声音,我便好奇把头凑了过去。

“你在看什么呢?”我问他。

“这是抖,…抖印。”F君的回答,显然面对我的突然提问,他没有什么准备。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给我介绍了抖印这个平台,这是全国最火的短视频平台之一。对比我刷Bi站时横屏握手机时不堪的样子,F君此时上下滑动竖屏短视频的姿态是如此从容。

也许我的刻板印象由此生成,将F君这类气质的人与抖印、视频外放、独立人格强行关联了起来。要是生活在鲁迅那个年代,我高低也得建一个比城墙还厚的厚障壁,不过,我和F君之间关系和感情丝毫不受影响就是了。

大学期间,我的Bi站账号升到了六级,并在去年按照当年原汁原味的流程答题通过了“硬盒会员”考核。成为了绝对硬盒能力者的我,并没有那么高兴:我成年了,疫情来了,要毕业了:大学的生活好累,现充的生活割裂了我与Bi站原本最纯粹的联系,渐渐地,我的首页推送逐渐充斥着创作推广和短视频,任凭我怎么设置原来的偏好,都找不回原来的感觉了。

大学期间,我认识了许多使用Bi站的用户,但无一例外都是满怀兴致地去交流,结果失望而归,正如当年A仔为我安利Bi站一样,热脸贴了冷屁股——我常常自诩为“二次元中的现充”,但其实Bi站存在大量连二次元都丝毫不接触的用户。比起A仔向我介绍的内容,他们更加在意的是生活区中的不要笑挑战。

这几年,Bi站这个视频平台的用户数量显著提升,看看我这个账号的BUID有几位数就知道了,各种知识区、美食区等新栏目层出不穷。鬼畜区、动画区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美食探店与大壮小美。Bi站平台的内容和体量,不经意间变化了好多。

我们不能用静止孤立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对于Bi站这个与我朝夕相处数年之久的伙伴,能够有如此迅速的成长,这着实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

但是,时代似乎真的彻底改变了,某次客户端更新后,我想点击左上角的头像进入自己的个人空间,结果映入眼帘的不是我的个人信息,而是一条条陌生的短视频——时代似乎真的变了。

时至今日,我考研失利,沦落到调剂的边缘,万般惆怅与无奈,内心多有感触,遂有想法建此账号,用以倾诉我心中所想。不过在新账号的使用过程中,我又有了新的收获。

首先便是之前提到的入站答题环节,目前我这账号的情况是: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板块,用以组成剩下的题目,结合现有的40道基本常识题目组成新的入站考核。这40道题目难度可谓是登峰造极:简而言之,只要你识字,就能做对。比如弹幕礼仪啊,什么时候点赞什么时候举报啊——只要有基本的语言理解能力,这些题都不会做错。甚至,这些题就算是答错了,也不会记入扣分,而是直接表示回答错误并显示正确答案,并让用户重新选择一次。也就是说,这40分基础题是Bi站平台强行塞给你的,你想做错都错不了……若要通过60分的入站考核,只需要在后面宝宝巴士难度的60题中答对三分之一就可以了……

呃呃,我似乎知道我BUID为啥这么长了。

算了,整理下心态,我创建新号的目的是用来投稿的。

结果,我投稿后,在对应分区按时间排序,并没有发现我的稿件。

好吧,只好找Bi客服反馈了。

Bi站,求求你招聘的时候把语言门槛设高点吧

结果,这就是整个流程,你Bi的客服连正常的语言理解都做不到了,再次提交反馈后,至今仍未回复。

此刻,我正用这个新注册的账号刷着首页推送,刷了大概十几分钟后,我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首页推给我的所有内容都是竖屏视频呢?原来,Bi站对新用户的默认设置早就做出了改动,如果你不去手动调整,新用户刷到的将默认都是竖屏视频,无论视频作者投稿的形式如何。


设置-首页推荐设置-自动模式

雨,越下越大了,我说的是流汗黄豆的雨。

哈哈。理解并支持Bi平台向前发展的人,脱下六级的长衫后重新融入这个平台,其诉求丝毫得不到重视,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边缘人。

这挺打击创作热情的。

对了,今年的寒假,A仔联系到了我,和其他几个初中时的好哥们儿,我们在一起聚了两次餐。

今年再见到A仔时,他已留了一头艺术家通常都会有的长发。据他所说,他这几年在北京学习音乐,最近一年去了云南的丽江,在玉龙雪山下的一个小学校当起了音乐支教。

这是A仔近期发在朋友圈里的风景照,如有机会,希望能在日后邀请他多为我们分享下云南风景。当然,带有他个人形象的就不发了

他计划工作几年后将父母家人接到云南定居。

一次聚餐完毕后,我提议和A仔一起再回去看看当年的初中校园。根据毕业后学校必定修缮的定律,果然学校在原来厕所的地方盖了一栋新的教学楼。不过这次是我们在校外看到的:保安毫无意外地将一位211毕业生的和一位云南支教音乐老师拦在了校外。

最终,我们有了新身份,却也成为了母校的边缘人。

本文属于合集「穹窗掠影」,目的是记录和整理几十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以及自身近况。文章体裁为小说,存在一定虚构成分,文中提及的所有事物与现实均无关联。同时,文章内容一定会带有强烈的主观性,因此各位同志在友好讨论、交流、学习的前提下,请务必保持独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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