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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碎国名剑录·阳禅》

2022-03-23 07:52 作者:绚梦幻音  | 我要投稿

阳禅 文-江南

剑魂:万物生长

剑铭:一阳阵型

形制:双刀直剑

剑长:三尺一寸

剑宽:一寸半

重量:八斤四两

材质:太阳陨铁

铸造:熔模铸造

原属:秦婴


形制

       阳禅曾是夏王秦婴的佩剑,剑长三尺一寸,剑宽一寸半,剑身漆黑,然而经血液灌注,则能发出初日般的光芒,令人周身有暖意。因铸造过程中意外中断,剑脊之上有风状裂纹,原名“风碎”,秦婴改名“阳禅”,并新刻剑铭。

       阳禅的材质传说是太阳的星辰碎片,如八角赤星般划破夜空坠地,引燃山中森林,大火半月不息。铸剑的工匠入山寻找,从一个深达两丈的坑里挖出了这块灼热的铁。


来历

       秦婴从舅父殷秀城手中夺回国政后,怀着挞伐天下的抱负,下令铸剑。夏国工匠献名剑者,以千金重赏。

       然而有“大夏龙雀”珠玉在前,秦婴以工匠所献之剑和大夏龙雀相击,剑身无缺的,便收藏入剑库。苦等数月,始终没有能经受龙雀考验的名剑,所有的剑和大夏龙雀交击之后都缺口裂纹,甚至当场断掉。

       秦婴感慨名剑难求,夜来饮酒,以指弹着大夏龙雀叹息说:“名剑的孤独,无人相伴,仿佛林中的猛虎,天下的英雄。”

       这时有夜北山民来献剑,剑身漆黑,脊有裂纹,无铭。铸剑名家往往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特殊记号,或者刻诗文为剑铭,无铭之剑,往往出自无名剑师,夜北又是苦寒之地,并不出产高品质矿石,所以开始侍卫甚至不准山民入宫。老山民在宫门口坐于月下,弹着剑鞘,且哭且唱说:“牺牲山中百名剑师性命才得此剑啊!名剑如英雄美人,百年难遇,莫令之终老荒野啊!”

       歌声传入宫中,与秦婴的叹息神奇地合拍,秦婴大惊说:“我听见了名剑的悲哭啊!”

       他打开宫门请入山民,试着用龙雀去斫,果然没有缺口。秦婴大喜,又问何人铸剑,老山民说:“夜北苦寒,村中一年收入不过几十个金铢。闻夏王求剑,又有千金之赏,村长便召集青壮,至山中剑庐,取出祖先遗下的神铁,铸起高炉,要为王上打造神剑。山上火光冲天,村中的老幼都被组织起来递水送饭。开炉的那天,铸剑的青壮年们把女人都赶下了山,怕女人的阴气不吉。我这样的老人也不得上山,只见山谷中红光充塞,仿佛日出。可两天后仍没人从山里出来。村长让我进去看看,所有人都七窍流血地死在剑炉边,这把剑沉睡在炉灰中。”

       秦婴问此剑的灵异,老山民说如若不灌入鲜血,这剑只是锋利坚韧,但是若以热血淋洗,再斩活物,中者皆血脉爆裂而亡。当日出炉,当地有以自己的手指试剑锋的习惯,于是遭此横祸。

       秦婴便令以猪羊试剑,中剑的牲畜都血管爆裂而亡,秦婴赞叹说:“此剑必以自身气血引燃而后杀敌,先伤己后伤敌,真凶剑也。”

       有夏国宫廷御用的剑师进谏说:“此剑大凶,恐于主公不利,弃之可也。”

       秦婴不听,命人以千金赏赐老人,重新为剑命名“阳禅”。但因阳禅剑使用时需要以自身气血催动,对自己也有很大损伤,所以秦婴并不轻用。


出剑

       后来,秦婴以“碎国天”之名四方征战,就地征粮,不从者杀,有暴虐的风评。

       一日军队抵达一处小镇,村长带着村民主动献粮,任凭士兵侮辱打骂,全无反抗,唯有一个男孩神情不忿。

       秦婴并未因此而善待村中的人,他对村长说:“你们这些人没有斗争的心,想用羔羊般委曲求全的方式在乱世中活下去,可这只是畜生的求生之道罢了。我是夏王秦婴,天下的暴君,麾下皆是英雄,要以残暴终结乱世。畜生在我眼里,是没有活下去的价值的。”

       说完他挥刀砍下村长的头颅,下令放火,“这个懦夫的村子,我不想再看到它。”

       村民被悉数杀死,只有露出不忿神情的男孩被留了下来。

       秦婴把“阳禅”递到男孩手里说:“这是要吞噬性命才能杀伤敌人的凶剑,但要活下去,有时候只能豁出命去。当今是只有强者能存活的乱世,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学会‘残酷’。有一天,你懂得了残酷要从自己开始的道理,就拿着这把剑来杀我吧。”

       这次屠村,秦婴枭雄之名远扬,天下有野心的男人都投奔他,使之军势大盛。

       历史学家们说,这其实是秦婴设计好的,用这一村人的命来宣扬自己的“道”。


       数年后,有个叫李默的年轻人加入了白胤的军队,他作战英勇,冲锋时候总在最前,很快升为将领。李默的佩剑非常灵异,当他用那把有裂纹的剑靠近伤者时,剑身就会发出初日的微光,刀剑之伤很快就会痊愈。

       李默爱惜自己麾下的士兵,经常用剑施展这种神异的医术,获得士兵们的爱戴。但每次施术后,李默都会苍白虚弱很久。

       火薇元年,白胤聚集宛州所有的兵力,强攻秦婴镇守的阳关。阳关是天下雄关,城墙高八丈,云梯都很难攀附其上,这一战的艰险可想而知。白胤考虑先锋人选,虽然他麾下名将如云,但面对阳关没有将领有把握,所以没人敢主动请缨。这时李默站了出来,白胤并不认识这个中层将领,有点怀疑他能否当此大任,李默拔剑说了当年和秦婴相遇的旧事,又说:“当年因为我没有甘心受戮,他反而放了我,还把这把‘阳禅’剑给我,希望教授我‘残酷’的道理。但他和夏国的剑师都错了,‘阳禅’不是凶剑而是活人剑,我已经用它救了许多人。秦婴是乱世的恶魔,心中没有仁慈,我要登上城墙告诉他,他的‘道’错了。乱世皆因人心而起,人心里藏着恶魔,怎么堪称英雄呢?”

       白胤叹息说:“要击败霸主,便是要你这样慈悲的勇敢啊。”

       于是在三军之前拜李默为先锋。

       李默说:“此去我必战死,助主上终结这个把人逼成野兽的乱世,希望主上日后施政,能留一分慈悲心。”


       翌日,李默率军攻城,身先士卒,麾下蚁附。

       他冒着矢石率先登城,以一敌百,受伤三十余处,手中阳禅剑发出日照般的光芒,他的伤口随之愈合,这光芒也震撼了白胤全军,胤军士气如龙。

       李默冲至秦婴本阵前,仅剩百尺之遥,终于不支倒地。他被长矛贯穿,自知必死,便把阳禅剑奋力投掷到秦婴面前。

       秦婴认出了阳禅,哈哈大笑说:“我虽然就要死了,但是我的‘道’还在这个世上流传呐。”

       他以为李默临死也怀着杀心,但是李默其实是想以慈悲的“道”化解他暴戾的“道”。直到秦婴身死,也没有领悟这一点。

       阳禅含有太阳的生长之力,过度催动,便会令血管爆裂,秦婴看到的其实是阳禅被过度使用的效果。山中的铸剑师们当年为了铸成这柄剑,把一名少女投入剑炉血祭,因此不让村中的妇孺围观,血祭的仪式中他们心中满怀着残暴和贪婪的情绪,是以被剑锋割破手指时会血管爆裂而亡。但在李默手中,剑中的生气和煦地释放。

       后世的剑师评价说,同样一柄剑,在霸主手中是损己伤人的凶剑,在李默手中却是活人之剑,剑的心其实就是持剑者的心啊。


       胤朝建立之后,每逢臣子们提出过于严苛的施政建议,白胤都会拿出阳禅说:“没有那个心怀慈悲心的李将军,我们何以有此天下?我们以慈悲心得天下,却要以秦婴般的暴政治天下么?”群臣于是惭愧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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