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故事认识世界与自己||《叙事的自我》读书笔记(一)
一、叙事
叙事是一种个体与社会在语言层面进行交互建构的方式,是人将时间中的经验组织为有意义整体的手段。听别人的故事有利于自身叙事能力的发展。通过讲故事了解世界,通过给事件进行故事编码整理经验,完成叙事对生活的表征。
叙事是统整自我的一种方式:我们不是通过被动的记忆来形成关于自己的理解,我们的自传式记忆是主体进行有意无意的选择而建构的自传体叙事。叙事能够帮助我们理解自我的个体性和社会性:我们通过叙事形成自我认同,维持人格的同一性;社会通过各种叙事模板影响自我认同的建构。已有的主流叙事将会成为我们建构自我认同的资源,同时也构成了对“自我”的限制。对于那些已有故事模板无法描述、刻画的我的经验,我们会发展新的叙事挑战或改变主流叙事。
叙事的社会维度发展有两个方向,一是回归传统,维持社会结构,世界维持现存结构的话语作用,体现出人与世界对话的被动性;二是批判传统,解构、改变社会结构,人通过意图作用于存在的世界,展现出人与世界对话的主动性。社会以主流叙事的方式影响自我认同的建构;个体的叙事参与、叙事抗争也可能转变社会的主流叙事。
二、叙事与自我
“我的生活构成了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反过来影响了我的生活”。
叙事赋予了我们多重身份、多重视角:我既可以是我生活故事的作者、演员,又可以是故事之外的旁观者。科利认为,人格同一性问题处理的是我们如何通过与自己、他人和社会的叙事关系在变化中保持一致性的问题。这一可通过第三人称方式描述的自我忽视了个人从第一人称视角所获得的体验。自我不仅是从外部感知世界变化的人,还是在变化的世界、流动的时间中通过自我整合保持连续的人。作为具有自我意识的主体,我们不仅将时间体验为线性的连续,而且通过过去、现在和未来定位自己(现象学的时间是人从自身内部体验到的时间)。
我们生活在一个集体故事的世界中,我们的故事与其他人的故事相互交织,我们试图从中创造出一个能解释相较于他人而言我是谁的有意义叙事。生活体验本身没有内在意义,历史和文化构成的阐释视野塑造了我们对经验的解释。
关于“我是谁”的这一问题的回答,后现代主义拒斥了同一性形成的传统过程,将其看作是有关性别的、种族的、家庭的和政治权力关系运作的产物。
来源:
《叙事的自我:我们如何以叙事的方式理解自身》
张容南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