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桃符结局2
师傅说:“这件事情是你一辈子的隐痛,也是你此生没齿难忘的奇耻大辱,当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本就不多,现在更是死的死,逃的逃,你很奇怪我咋会知道吧?嘿嘿……跟你说个人,看你能想起来不能,马大顺。” “马大顺,马大顺……”马乂星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忽然间,脸上充满了怨怒,他厉声叫道:“是你!郑国彬,马大顺是你假扮的!” “不错!”师傅的眼中也迸射出了仇恨的光芒,像头苍狼一样,恶狠狠的说道:“是我暗中设计,让李高廉阉了你!也是我暗中设计,让康福杀了马藏原!你的亲爹!哈!哈哈哈……你想不到吧!?” 我惊呆了,娇娇也惊呆了。 马乂星愣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忽然间,他恶吼一声:“我杀了你!”然后朝师傅冲了过去。 我伸手一推,马乂星差点跌倒。 师傅道:“你本来就是个废人了,躲着一辈子不露头,也能安安稳稳活到死,可是为啥还是想不开,非要出来作孽?” 马乂星嘶声道:“我爹被你害死,那《善恶书》一定在你手上!” “不错!”师傅说:“我算计了马藏原那老**,咋可能会忘了《善恶书》?《厌胜经》只是《善恶书》的一部分内容,学厌胜术且害过人的人,个个非残即死,唯有《善恶书》上的善法才能解救,我没有拿到《善恶书》,岂能安安稳稳、平平安安活到现在?” “书呢!?”马乂星道:“那是我爹的东西,你还给我!” “你爹的东西?我呸!”师傅啐了一口,道:“《善恶书》是你爹从陈根楼、简兰芬手上抢走的!杀人夺书!” 马乂星道:“那也不归你!” 师傅道:“那本书不归我,也不归你,只归这里的另一人!” 马乂星道:“谁?!” 师傅道:“我徒弟,我女婿,陈木朗!” 众人都朝我看来,我却是愕然。 师傅道:“马乂星,你可知道木朗是谁?他就是当年被你和你爹害死的陈根楼、简兰芬夫妇的亲生儿子!是我把他顺水漂到了陈家村,才逃过了你们的魔掌!《善恶书》只有他有资格拥有!” 我脑海里“嗡”的一声响,恍惚起来,我的父亲是陈根楼?母亲是简兰芬? 这,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是在陈家村长大的,我有我的父母,他们明明不是陈根楼和简兰芬啊。 师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木朗,我一直瞒着你,就是不想让你这倒这些陈年旧事,让你伤心难过。陈家村里你的父母只是收养你的养父母,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你的生身父母被这个马乂星和他的**父亲马藏原给暗害了!” 我心情复杂纷乱至极,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样的秘密,既然隐藏了这么多年,何必又要说出来? 生身父母,如天之恩,养育父母,也是如天之恩,但是我竟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 这一切,都是拜马藏原、马乂星父子所赐! 我看向了马乂星,心中突然涌起了滔天之怒! “郑师傅。”李海突然说话了:“你既然有《善恶书》的下落,不妨说出来,要多少钱,也不妨说出来。” 师傅说:“这你要跟木朗商量。” “木朗兄弟。”李海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吧。” 我瞥了李海一眼,说:“那是我生身父母用命留下来的!” 李海说:“所以,更不能让它给埋没了。” 我自忖今天要是不答应李海的条件,我和师傅、娇娇就全都危险了,李海这个人十分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恐怕连人命他都敢害! 我想了想,看向师傅,问道:“师傅,怎么办?” 师傅说:“李海,《善恶书》可以给你,钱我也不要。我只希望你能为木朗的父母还有我报仇。毕竟,那《善恶书》是我们拼死保存下来的,你想要书,替我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吧?” “应该,应该。”李海笑嘻嘻道:“不过木朗兄弟,哥哥把丑话说在前头,仇替你报了,书要是递不到我手上,可别怪我翻脸!” 我沉声说道:“我听师傅的,算话算话!” “好!”李海目视小刘:“招待一下马师傅。” “李老板!”马乂星叫道:“咱们可是商量好了的啊,你——” “砰!” 小刘一拳砸在了马乂星的脑门上,马乂星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然后再也不动了。 小刘抬眼看了李海一下,问:“要死要活?” 李海转眼看我:“木朗兄弟,姓马的晕了,接下来怎么处置,请你示下吧?” “木朗!”娇娇喊了一声,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冲我摇了摇头。 我心中也五味杂陈,难道,真的要害人性命? “不用杀他!”师傅忽然喝道:“要他生不如死!割了他的舌头,刺聋他的耳朵,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我和娇娇都吃了一惊。 李海却“吃吃”笑道:“郑师傅真是无毒不丈夫啊!小刘,照办!” 小刘一声不吭,俯下身去,手里忽然多了一把匕首,在马乂星的手、脚上迅速划动,顷刻间,马乂星的四肢便鲜血迸流,马乂星也“唔”了一声,悠悠醒来,小刘却双手成掌,在马乂星的两只耳朵上“啪”的同时拍下。 “啊!” 马乂星一声惨叫,鲜血自眼中、鼻孔里、嘴里流出。 小刘手法极快,趁着马乂星惨叫的瞬间,匕首在他口中一搅,刹那间,就挑出来了半截舌头。 “啊!”娇娇吓得浑身发抖,扑入了我的怀中。 小刘起身,淡淡说道:“好了。” 他刚才用大力震坏了马乂星的鼓膜,马乂星已然是聋了,舌头又断,当下疼的是满地打滚,手脚却无法如常伸展,满嘴“呀呀啊啊”的叫唤,地上已经是沾满了血。 我也不忍直视,默默的叹了口气。 李海倒是神色如常,问道:“郑师傅,怎么样?” “很好!”师傅说:“还有一个万建魁!” “李老板!”万建魁一下子跪了下来,从刚才马乂星被小刘处置的时候,万建魁就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几乎瘫倒过去,而今更是双腿一软,匍匐在地上,泣涕交加:“李老板!你饶了我,我啥事儿都愿意帮你做!” “你能拿到《善恶书》给我吗?”李海阴瘆瘆的问道。 万建魁一愣,道:“除了这一件,别的都行啊!当牛做马,出生入死,绝无怨言!” “这几个成语你说的还挺溜。”李海笑道:“算了,只要你能求郑师傅饶你,我就不对你下手。” “师傅!”万建魁跪着朝师傅移动了过去,说:“我可是你徒弟啊!跟了你那么多年,你肯定不忍心害我的,对不对?” “那你咋就忍心对师傅下这种毒手?”师傅说:“你是存心要师傅的命!” “都是马乂星那老不死的逼迫我的!”万建魁说:“师傅,您饶了我,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对您,对娇娇,对木朗一心一意!” “老二啊。”师傅说:“你我师徒一场,我最后再教你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别怪师傅无情,是你忘恩负义在先!你的命,师傅收了!” “郑国彬!”万建魁吼道:“我和你拼了!” 他跳起来就扑向师傅,小刘猿臂轻探,抓住万建魁的肩膀,往后一扯,万建魁那壮硕的身子立时就被小刘按在了地上,毫无反抗之力! “不,不要!”万建魁刚叫了这一声,小刘的匕首就刺进了万建魁的心口! 万建魁的眼睛瞬间瞪得极大,瞳孔也在慢慢放大,血沫子,从他的嘴里一点一点的冒出来。 我忽然悲从中来,泪水不由得流下,他终究是我的二师兄啊! 多年的交情,如今却这样惨死! “我……”万建魁嘴里嘟囔着,不知道要说什么话。 忽然,外面警笛声大作,我们都吃了一惊,李海更是惊愕,脸色一变,就撩起窗帘往外看去。 我也看了一眼,只见三辆警车在李海的别墅门口停下,荷枪实弹的警察鱼贯而入,片刻间,楼梯上就有脚步声。 “同志们快点,要出人命了!”徐冬梅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我和娇娇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实在没有想到,徐冬梅居然报了警! “这个**!”李海骂道:“我怎么留了这么个祸害!” “李总,你从窗户跳下去,我掩护你。”小刘把匕首从万建魁的心窝里拔了出来,然后拉着李海往后窗走去,李海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小刘刚把李海从窗口放下去,警察就冲进了屋子里,举枪喝道:“都不许动!双手抱头!你,放下武器!” 我拉着娇娇连忙蹲了下来。 小刘提着匕首,看着警察,轻蔑的笑了笑。 师傅忽然说道:“李海从窗户逃走了。” 一个警察立即往窗户那边冲去,小刘横跨一步,匕首一挥,血光闪动,那警察惨呼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 几声枪响,小刘瞪着眼睛,额头、眉心、心脏各有一颗子弹。 他重重的倒下。 “你们千万别让李海给逃了。”师傅说:“他可是幕后的主谋,地上这两个人,都是李海指使这个人残害的。” “我们会查清楚的。”一个警察走上前来,目视我和娇娇,道:“你们得跟我们走一趟。” 我点了点头,说:“好,没问题。” 警察又问师傅:“你还能走不能?” “我?”师傅忽然笑了,他看向我:“木朗,好好对娇娇。” 我说:“一定会的。”说完这句话,我忽然一惊,瞧见师傅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说道:“恩怨了……” 我和娇娇都扑了上去,却被警察给拉开了,有人探了探师傅的鼻息,摸了摸脖颈,然后摇了摇头:“死了。” 我呆了呆,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爹!哇……”娇娇放声大哭。 一周之后,李海落网,在警察局招供,指派小刘杀人伤人都是受郑国彬唆使。 而后,李海被人民检察院以非法拘禁罪、勒索罪、非法经营罪、交通肇事罪、故意伤人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罚金两百万人民币。 而师傅已死,虽然有罪,但是免于刑事处罚。 师傅下葬的时候,徐冬梅也来了,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状态挺好,我问她:“最近怎么样了?” 徐冬梅笑了笑,说:“挺好的。你们呢?” 娇娇羞赧的一笑,说:“我有孩子了。” 徐冬梅惊喜道:“恭喜啊!以后就有小木郎啦!” 我说:“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徐冬梅说:“以后还打算做木工吗?” 我“嗯”了一声,说:“当然了,这是我的老本行。” 徐冬梅沉默了片刻,说:“那本《善恶书》真的有吗?” “有。”忽然传来了一个嗓音,我和娇娇、徐冬梅都吃了一惊,只见墓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麻衣,相貌十分英俊,头发厚重,乌黑浓密,剑眉星眸,眼睛炯炯有神,亮的惊人,也看不出他是多大的年纪,只觉得他站在那里,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无形的气场。 我们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只见他慢慢走近,对着师傅的墓碑叹息了一声,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郑兄,唉……” 我迟疑着,问道:“请问您是?”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是陈木朗吧?” 我点了点头:“你怎么认得我?” “二十多年前,陈家村颍水之中,你在一口小木筐里漂着,是我们陈家村的人把你救上来的,后来,又是我把你送到你养父母家里。你小的时候,我经常去看你的,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惊愕难言。 他笑了笑,说:“我是陈弘道。你要是想知道从前的事,我讲给你听。”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