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回黄金国度 第二部 十九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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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水
那是旧世代，古老的世代，是黑晶王诞生世代，也是极其黑暗的世代，当时，暗黑的龙，背道的魔君，将其爪牙渗透各大陆，最终，只有艾沃尔本沃尔大陆存留对抗的余种，由黑晶王带领，就此征远讨伐。
在艾沃尔本沃尔大陆，有座城，名亚西亚城，那有白银子民，他们原本是追随黑晶王远征讨伐，然而，因路途艰险，黑晶王命白银子民留下，等待王讨伐队伍，战完归回。
当时，作为白银带领，以利亚长老极其不满，他深知，没有白银能力，军队救医就有极大影响，以利亚就王命这事，直闯王所在帐幕。
“这是怎回事，黑晶殿下，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小个子，气势不小的以利亚长老踏入了王帐幕。那有王，同时有王兄长士每，以及，王的将军绯红。
“士每殿下，你不可帮王说话，绯红，你也一样！”
在场，士每与以利亚是年龄相当，以利亚可以说是王与将军的老一辈。
面对长老貌似无礼举止，在指挥沙盘正中的王黑晶，却极其谦和，她走到以利亚前，身子半蹲下来，弯着腰，使自己可平视以利亚长老。
这举动让以利亚长老内心些许动摇，但这长老还是硬怼了回去。
“你这般做，也不行，我，不同意。”
然而，王，发话了，她言语温和：
“白银带领以利亚啊，我不是你看着长大吗？我自从父母战亡后，是你，与我兄长，护庇我长大。如今，我长大肩负了王的职责，就要保守你们，爱护你们。以利亚啊，你如父般爱护我，如鸽子用乳乳养，如母鸡，把自己小鸡护在翅膀下，以致使我得以健壮。
父啊，我深深感谢你。”
黑晶说完，很尊敬提起以利亚右手，亲吻以利亚右手大拇指。
“黑，黑晶殿下。”
王礼貌放下长老手。
“我父，你也是看见，这一路上劳苦困倦，白银弟兄个个倒下，前方更是艰险，你也要为自己白银弟兄考虑，不要再坚持不顾惜自己，而你们留下，也并非无事可做，你们在这地，有伤残士兵，他们需要你们照顾和护理。我与你，与你支派弟兄约定，我们讨伐完，一定会回来，接你们回去。”
王琥珀双眼，认真，而坚定……
“这就是第一块石板内容，由于讨伐艰险，黑晶王让白银龙们，与部分其他支派伤病龙们留下，他们在这里生活，等王军队归回，渐渐，留着等待的龙们，在这地结婚生养，就成了亚西亚城。”
“当时也迫于环境考虑，的确，远征太过辛苦。”伊诺看着石板，言语带有对先龙们的尊敬。
“那，第二块呢？”蔷薇心，也为先龙们而感动。
猎鹰抬头，过一会儿，开口……
……
那是，旧世代亚西亚城。
王军队回城了，众龙开城迎接，龙们聚集在大城门大道上，他们站立，欢呼，扔下祝福鲜花，放上自己衣服铺大道上，还有拿砍了的树枝铺大道上，他们高举棕榈枝，摇动棕榈枝，内心激动，大声欢呼：
“带来和平的君王，哈利路亚！永恒的佳音，拯救的受膏者！普天下应当称颂那自有永有，因祂掌管公义，祂满有圣洁，绝对公正由祂而出，黑暗在祂面前必不坚立，因祂永远存在，黑暗必是败坏！”
王军队归回，这是胜利佳音，是安慰内心，然而，提前接到佳音的长老以利亚还心有挂念，他在迎接众龙族群中奔跑，极其迫切，要亲自确认他所挂念还在与否，他来到归回王军前头那，以利亚看见，有士每，有绯红，有王的伴侣，但，黑鹰，她不在了，黑晶王，也不在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王的伴侣恭敬来到以利亚长老面前，半蹲下，怀里抱着小孩子，那小孩子有龙角，有琥珀瞳孔。
“王的孩子？”
“是，王的孩子。”
“王她，还有，黑鹰？”
似乎还怀有希望，期待着出现。
然而，结果，是绯红，她拿出王的染红水晶，递给以利亚：
“王，直到临终前，一直嘱咐我们，要接你们回去。”
然后，是一龙子，他拿出一小药瓶，递给以利亚：
“黑鹰回不来了，她想对你说：‘没能回来，对不起。’”
以利亚长老看手里，王的染红水晶，和小药瓶。他哀恸，身体颤抖：
“都是，在我之后的啊，为何，在我之前啊——”
……
“这是第二块石板内容，这在亚西亚城等待的百姓，等来了归回的王军队，而黑晶王，遵守了与白银子民的约定。”
虽然猎鹰语气平和，但，不免，有沉重感。
其他两龙默然，安静。
猎鹰再翻译第三块石板。
……
“真的要，把这城，深埋地下？”
在预备离开亚西亚城时，士每与以利亚，在礼堂前高台阶处，彼此深夜对谈，他们头顶夜空，有划过流星，流星，一闪而逝。
“是的，照指引，更确切说，是将这城放于地下。然后，改变地形，下场大雨，使之形成大湖，然后，改变河道，行成活水湖。有龙子们在，应该会很快。”
士每说完，看着高台阶下，有光的，亚西亚城。
“这世代，我们该行的事，都行了，现在，让这城‘沉眠’吧，只等到，时候满足，承载水奇迹的器皿到来。”
……
“这是，第三块石板内容。龙族们，照守望者士每所指示的，将这城封眠于地下，然后，用奇迹，做大湖，等时候满足，等王后裔来到。”
……
第四块石板。
“这是金色的水池，用坚硬的黄金藤磨成粉，撒在这池中。”以利亚看着这池子。士每在以利亚身旁。
“士每阁下，这是最后的黄金藤，它在池中的功效，足以等到后世那子嗣到来。”
水池发着光。
“这是我们能做的，最后预备。”伊利亚看着水池。
“只等到，那世代，那子嗣，到来。”士每看着水池。
……
“第四块石板内容，就是这样。”
“并不是任何伤与疾病都可治愈，而是使身体强壮，加快身体自我治疗，原来，不是水池有功效，是黄金藤使水池有这功效。”伊诺听后，领悟道。
“那猎户流传下来的，是时代过于久远，所以诉说夸张了，那矮人，大概是说，这里的白银龙们，毕竟，白银龙体型的确是矮小。”蔷薇思考后说道，突然，她话语佩服。
“能把脱臼肢体自己接好，也是可怕的龙。”赤龙看着翻译的高个黑曜龙。
“自救自医技能是基本而已，战场没医师医疗兵，就要自己上了。”脸有疤龙无表情回话。
“嗨，嗨，黑曜龙总是承担最劳苦的，我还是当好我的赤龙吧。多给谁，多担当，你做军长，我就做我的副军长。我辅助你就是。”赤龙双手抱头，看着这承载着时间，记忆，以及感情的石板。
这感觉，是多么奇妙，旧世代的前者，以及现世代的后者，在这漫长的时空中，会合。如两股，时间的河流，汇成一股，时空的，流水。
……
“第五块石板，是给后来琥珀子嗣的话语。石板是这样记载：
将要到来的后裔啊，归回国度的钥匙啊，我们将水的奇迹存放于此，它大而危险，然而，我们希望，你能使用好这把‘利刃’，你能握好这把“双刃剑”，用这把“剑”，劈开黑暗，用这把“剑”，毁灭败坏。后裔啊，将你血放这块石板上，就可得着。”
“那，第六，第七块石板呢？”蔷薇继续问。
“是记录归回军队，各支派存留数量的，以及阵亡的数量，以及军职记录，可以简单说，是家谱之类。”
猎鹰说完，又念了第六、第七块石板。
猎鹰念的时候，伊诺表情严肃，没有丝毫怠慢，蔷薇也极其认真听。
“军队归回，直到亚西亚城，归回的黑曜士兵有……”
一段一段的念，每个字，承载着信仰，承载着生命。
这两块石板，活生生，记录了每一条生命，每一条生命，在这石板上，被认真记录下来，这为了是要，后来的，看见，明白，思考，与黑暗争战，是极其艰难的，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是值得的。也让后世，看到后，警醒，奋进。
猎鹰念完了最后两块石板，这记录的石板。伊诺心，久久未平静，用拳捶胸。
“我们，绝不能辜负，如此众多生命的付出。”
“是的，王。（是呢，王。）”
然后，王伊诺，在石板前郑重，将带血手，放第五块石板上。随即，七块石板，湮灭，而第五块石板那，有凹陷的龛，龛内有一悬浮书卷，伊诺走进，拿起这书卷，书卷印打开，书卷里，有一光，那光降在伊诺身上，伊诺额头，出现白银支派纹章。猎鹰与蔷薇惊奇，因为，从未见过。伊诺额头纹章光渐渐微弱，然后，无有。
“搭档，这算是，拿到白银奇迹了？”
“我想是。这额头，便是记号了。”
伊诺看书卷上内容。
书卷是古龙语，猎鹰接着翻译：
“寻找撒拉铁城的玛可比。（玛可比是铁锤者之意。）”
“就这？”蔷薇疑惑。
“就这么多。”猎鹰回答。
“亚述的确有撒拉铁城。我们可以去看情况，但这“玛可比”，是指？”
伊诺自言，思考着，随后，陷入了沉思。
然而，两位臣子，觉察到，王，微妙的情绪，以及，王，身上，散发的，压迫感。
“这以后再说，先解决现今情况。”伊诺发话，随即，是一脸严肃与威严。
“殿，殿下？”
“还，还是被发现了。”蔷薇冒出冷汗。
诸位，还记得，巨龙那夜吗？就是猎鹰与蔷薇交谈那夜。看看，伊诺王是怎么处理的。
“你们这样做，是欺骗君王，这罪，你们知道吗？而我，是王，是有权柄惩罚你们的。”
“王，军长是看我方与仇敌实力悬殊，所以，”
“我让你发言了？”
“没有，王。”蔷薇沉默，低头，直立站着。
“猎鹰，你有什么要说。”
“我愿意接受惩罚。也是我使蔷薇这样。”
“你们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商量，不要独自扛着，也不要独自解决。这是命令。”
王认真说出自己想法。臣子们惊讶。
“我们没有完全是靠着独自一个，去面对仇敌的，我，更是。我也不希望，你们，这样，做出牺牲。你们的生命，也是有价值的，我们要拧成一股绳，不到很困难，到尽头了，你们绝对不能，随便轻弃自己的生命。知道了吗？”
王最后一句，极其语重。
“遵命。（是。）”
或许，这就是伊诺这有限能力范围内，所能够处理的事吧。争战，死亡，无可避免，但，至少，能减少损失，不轻易丧掉任何忠诚而宝贵的生命，以及他们的真心。
王训斥完后，接下来，面临一重大问题，如何回到地上！
“游回去，太难了啊！”
“先原路返回，以后再说。”猎鹰无表情回话
“现在就要想清楚啊，回通道，回钟楼，爬墙壁，入湖水，还是很难做到，如果摔了怎么办？”
“好吵。”
“为了我们的生命，必须的！”
两龙又开始拌嘴了。
“有水声。”伊诺觉奇怪，言语道。
？
赤龙立马反应，疾速冲出礼堂，然后，疾速跑回汇报。
“出不去了，城被淹了！”
赤龙说完，水声，更大了，像瀑布声。
三龙急忙出了礼堂，看阶梯下，在城中，水不断涌出，而头顶，开了多口，有水涌进。
“是让其汇成一股，然后，游上去？”
“殿下，恐怕不能，水流太急促，憋气也是问题，我自己勉强可以，但你们可能应付不来。”
头顶降下水，如多处瀑布，下面涌出水，如猛烈涌泉。
水，很快淹没这城。
“猎鹰，说好的。”
“嗯。”
“要淹了啦啦啦啦啦啦啦！”
赤龙刚说完，伊诺额头显现白银纹章，伊诺身边形成一层水膜，包裹着，像在泡泡里面，然后水膜渐渐结冰，如在寒冷中结冰的泡泡。蔷薇被猎鹰迅速拽着，扔向伊诺。
“你抱紧她！护她头！”
伊诺没反应，蔷薇身体先反应，就照做了。
小绵羊表情的伊诺一脸懵。
伊诺，蔷薇，猎鹰，都待在结冰圆球里面，而外面，大水汹涌，水湍急，仿佛巨浪。
伊诺被年长的赤龙压的死死，但伊诺眼没有紧闭，看着水渐渐涨起。
然后，猎鹰紧紧抱着伊诺与蔷薇，保护她们，减少撞击。
如大浪中的小舟，如大海浪中小船，三龙在圆球中不断翻滚，但因都抱在一起，如不倒玩具里加的重块，在里面，总是保持一大致位置，而猎鹰就自己垫在最下面。一股大水力量，直冲小球。球被冲出城。
伊诺眼认真看着这一切，身下被淹没的亚西亚城，它迎接王的使命完成了；看那，因水毁坏的钟楼，它时间的使命，也完成了；金色的水池，那光渐渐暗淡，它的使命，也完成了。
“感谢你们的预备。”
球因一股力大水流，上升极快，如喷泉涌，直冲湖上。
砰！大声响，结冰的球，被大喷水冲向高空中。蔷薇脸明显是害怕，但还是死死抱着王，伊诺已经思考不起来了，没料到会被喷出那么高。倒是猎鹰努力调整，确保自己在她们身下，能保护好她们，不致被摔伤。
大球，因水流改变，在空中，划过一完美曲线，稳稳落树上，有枝叶，坚固撑起那球。
“哈啊，哈啊！这白银奇迹用水，也太暴躁了，粗暴死了！”蔷薇在树上大喘气。心有余虑。
“我觉比自己游上去好太多，自己游上去，估计憋死几率大。”
“哈啊，哈啊，先，先下去吧。”
冰球融化，三龙挂树上，一片狼藉，什么古怪姿势都有。
一番折腾，终于脚着地。下到地上三龙，仿佛又活了过来。
“大哥，我太感动了，你竟然这么奋勇保护我们。”
“别过来，恶心死了，你这浪死的家伙！”
嗯，赤支派，被无数爱好者喜悦的美少年，被自己军长无情狠狠踹了出去，顺便挨一记发泄拳头。
“啊嚏！”如小犬发出小喷嚏，一旁伊诺身小抖了一下，如小犬一般。
“啊嚏！”
嗯，又打了一个小喷嚏。
另一边。
嗯嗯嗯嗯嗯——
“别，别打脸，我还是很好看的，不要毁了！”
轮到军长头爆青筋了，然后，来一猛烈抱腰过背摔！以及，伴随，“悦耳”的，惨叫声。
啊，看来，身体都没什么大碍。很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就这样，过了数日。
……
早晨，树屋中的小个子医师，走到望台，看树下，寻找着。而她身旁大树，已用刀，刻了十三下。剩下食物，都还够用，而小个子内心，依旧牵挂着，王与王的百姓。
坐在望台，周围依旧无动静。有露水，打湿了小个子医师头发。她眼有忧伤，她依旧看着远方。
小个子张口，唱起古老歌谣，这在白银支派中流传歌谣，歌谣名《等待回来歌》，小个子缓缓唱着：
“你快回来，快要回来，我心爱的珍宝。
净白珍宝，明亮珍宝，我心生喜爱。
我的珍宝如明星，是冠冕上的光明。
是天上美好安宁，永远同在。
你快回来，快要回来，我心中好珍宝。
净白珍宝，明亮珍宝，我心深喜爱。
我的珍宝如明星，是冠冕上的光明。
是天上美好安宁，永远同在。”
小个子唱歌谣，反反复复唱。泪缓缓流下，小个子擦干泪，再唱。
晨曦光，渐渐照亮树林。
小个子一直不停唱，也渐渐唱累了。
“你—快-回——来——，快-要—回——”
“迦——拉——”
有大喊声。
“回——来——了——”
那是，王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很有力，很有力。
“王——和——我——们——回——来——啦——”那是好听的声音。
“大家！都回来啦！”低沉有力的声音。
没有错，没有听错，觉不会错。泪，不可控制，涌流而出，但这次，不是担忧，是内心，无比喜悦！
小个子站起，探出头，用全身力，用大力，大声喊：
“欢——迎——归——回——”
树林中，洒满温暖的光，树屋上，小个子抱着归回的王，用力的哭泣，一切的忧虑，如泉涌发泄出来。而蔷薇和猎鹰，在一旁站着，啊，三龙，都一身狼藉。
然后，渐渐，树林中，有了飞舞的雪花。
“雪花？”猎鹰抬头，看雪花。雪花，轻轻飘落。有雪花，飘落在树枯干处，雪融化，枯干处有了改变，有了滋润。
“是洁净碑起作用了，这是先龙们，对后世，留下的，心意。”蔷薇看着，感慨道。
是的，即便在自己最困苦时候，也不会自私只考虑自己，把美好的，留给，之后的世代。
西莱湖那，湖底亚西亚城，已经，成了乱堆，而数座方尖碑，完成它们，最后的使命。湖，恢复了洁净，有雪，从这湖而出，有风，将这雪，带出远方。
湖边，有雪，缓缓，落在，长出的，新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