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良前田】蛋包饭和冰淇淋苏打
#希望能做到朗读剧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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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优把勺子切下去。薄薄的煎鸡蛋卷了边,露出了红色的鸡肉饭。
红色。心的颜色,血的颜色。
透过玻璃杯,身旁默默进食的人影变得模糊不清。并没有人在期待挑起话头,模仿一下那个故事的前后辈恋爱话题。
她们在结束工作后回顾了一下录像。茉优注意到了自己朗读中的一个小小卡顿,同时暗暗敬佩了一下佳织里的专业精神,即使是手持麦这类廉价设备,还是会在换气时后仰离开话筒。然后她们就这样下班了,最后并肩吃点东西,在各自回家前。
也许有更多值得注意的事。她们对视了多少次,朗读剧里观众陶醉的吸气声。“这里节奏还要调整”,佳织里的关注点也只是同自己一样而已。
习惯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激动的、羞涩的,甚至抵触的东西。从第一个为声音和故事买单的观众开始,她们就得在必要时做到在麦克前喘上半个小时。故事总能勾起回忆,比起温柔,暧昧,镜头前汗水的味道更多。
美味的蛋包饭,五百日元一份。味道和价格,熟悉到陌生。在自己不愿多提起的,孤独追梦的少年时代,在某人饿到头晕只能就着糖稀拌饭的时代,会不会在夜里想起它。食物顺着汤汁滑向腹部,是不是就有勇气告诉自己孤独和坎坷不会永恒。
好歹在一起吃饭时回忆一下,茉优对自己说。是如何认识的,那时年轻的两人如何还带着“声优都是竞争对手”这样稚嫩又被迫老练的心情。是如何又变成今天这样的,在身侧看着她,live,动画配音,病倒了一半的5th,送出猩红花束的泪流满面。
再到坐满会场的个人节目,再到蛋包饭。
曾经居然有过那么辛苦的时候吗。
但是,佳织里和野望更配。她大概会在吃饭时畅想未来。
那就谈谈工作以外的吧。她们那时靠在沙发上说。要往哪里走呢?可以比在床上十指相扣、对着耳朵吹气更远吗?
作家与观众热爱接吻,就像看见美好感情的浓缩。而幕布拉上,灯光熄灭,离开剧院的作家与观众,会不会用一样的态度理解各人的私生活。茉优坦白过自己的欲望,很多次,意外或主动。如果欲望实实在在就在那里,“下一步是接吻”真的那么重要、蕴含了那么多吗。
亲友,就致辞。爱人,就结婚。观众一边着迷于边缘的、界限的、暧昧又绝不可承认的浓烈感情,一边清清楚楚地知道所有人都将去往一个方向。
茉优是不是也会如此。某天意识到了一切,接下来几十年的孤独、财产的处理、子女,或是其他,然后最后一次向观众鞠躬,摘掉自己的姓氏,就像承认某种所谓“归宿”要比同甘共苦的友谊更高贵、更应该留在证件与墓碑上。
而佳织里会来的。她会给自己致辞,她也无需清晰地解释心情。反过来,自己也会一样。
自己也开玩笑地说过,其实和佳织里结婚也准备好了。茉优并不是什么改革家,也不思考那些无解的敏感问题。为什么不可能,她们轻轻松松就能在某个夜晚沉沦在一起。那就低下头去做好该做的事。隐藏秘密,积攒积蓄,做好排挤、丑闻、某天再也爬不起来的心理准备。
佳织里也会来的。她会与自己日日夜夜拥抱在一起,会与自己在12个、甚至更多的伙伴的沉默下隐忍地生活。
然后,在她们一起变成老婆婆的时候,某一天茉优也许会突发奇想。佳织里也会依旧如此。拄着拐棍,在她想去的任何转角,静静地等她。
所以,今夜之后,要去哪里呢?
最后一口是鸡肉。焦黄的鸡蛋之下,心的颜色,血的颜色,过去、现在,与未来。茉优吃完了餐盘。一如既往,她总比她快。她轻轻地趴在桌上,透过玻璃杯望向身侧。
佳织里的最后一口大概是漂亮的煎蛋。不,茉优什么也看不见。饮品混在一起,浑浊得透不过光。杯子后面,她不见了。
茉优快速伸出手。忘记是否在共浴时相拥,忘记是否在共枕时偷吻。冰淇淋苏打,掌心与唇齿触感冰凉。杯子在桌上拖出一道移动的水渍,跃入眼帘的安心面孔转了过来。
“怎么了?”
她嚼着米饭含含糊糊地问。
“前田。”
“嗯?”
“一直以来,谢谢你。”
对方没有说话,低下头去,露出了一个工作后的疲惫笑容。
“下一个生日也来吧。”
“好。”
*特别喜欢相良在偷吻时的那段配音,每一遍听都热泪盈眶。感谢她们和写出这个美好故事的老师。
光中接吻弥足珍贵。
旅途相伴熠熠生辉。
虹咲中人如此,戏外你我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