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0）：夜校

当看清派蒙时，早柚竟然放声大笑起来：“居然有比我还矮的，这趟不白来啦，哈哈！”

“你关注点在哪里啊？”空和凯亚都感到一阵无语，凯亚干脆把早柚从地上揪起来，往审讯室拖去，“先跟我做个笔录，签字画押吧！”

“能不能尊重我一点？”派蒙听见早柚说她矮，气得坐在原地哼哼，空赶紧摸摸她头：“那个啥，应急……派蒙啊，乖，我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诶！”派蒙兴奋地拍起手，和空一起走向猎鹿人餐馆。

虽然现在快半夜了，但猎鹿人里面还有不少人——安柏正和几个小姐妹一起划拳斗酒，看见空走进来立刻打招呼：“荣誉骑士，你来啦！我有几个姐妹都想听听你的故事，以及提瓦特星系的结构！”

啊，倒是答应过这姑娘，跟她讲讲提瓦特星系究竟有几颗星球，想到这里空在安柏旁边坐下：“不好意思，最近事多忘了，那我现在就给你们讲清楚……咳咳！”看着一群女孩期待的眼光，空下意识地整了整衣冠，掏出自己画的星图，忽略了另一张桌上，神情有些冰冷的美女。

“提瓦特星系共有六个大天体，处在中央的当然是提瓦特太阳，其他五个行星都围着它转，体积相当于提瓦特星140万倍，质量约合提瓦特星35万倍，属于黄矮星，预计可以稳定发光100亿年，此后就会熄灭。”

“太阳也会熄灭吗？”一个女孩睁大眼睛，空点头：“当然！不过这个不重要，接下来是启明星，体积比提瓦特小一成，由于离太阳较近，火山活动也比较频繁，所以表面温度很高，平均气温大约是300度，能烧死人。”

“那里有启明星君王吗？”派蒙插嘴问道，空看了她一眼：“我对神话传说不是很熟，应该，没有吧？哎对了，你们是不是有个三月女神传说？”

派蒙点点头，冰冷美女悄悄竖起耳朵，空抿了一口啤酒后说道：“提瓦特是个有神的世界，我并不怀疑有三个女神曾经争斗过，但是移走两颗月亮需要的能量极其庞大，即便是神力，想要搬走月亮也有些奇怪了，对此我有个解释：每个天体都有一个叫希尔球的东西，代表吸引力范围……”

说到这里，空停顿了一下，想着这帮女孩要是不知道万有引力怎么办，不过她们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就继续讲下去，“小天体若是落进大天体希尔球范围内，就会被大天体吸引，变成大天体卫星，能理解吧？”

问“太阳熄灭”的那个女孩举起手，“我问下，既然大星球会吸引小星球，那么，是不是其他物体之间也会吸引，比方说，我也会吸引安柏？”

哎呀我去，举一反三啊！空当即竖起大拇指：“对，引力存在于所有物体之间！你和安柏之间当然有吸引力，只不过……”话音未落，女孩就抱住了安柏，“我们会吸引到一起！安柏贴贴！”

安柏也搂住女孩：“莲娜贴贴！”

空把后半句“只不过连沙子都拉不动”咽下去，咳嗽两声后继续说道，同时在星图上比比划划：“三个月亮会变成提瓦特卫星，自然也是在希尔球半径内，不过这也分情况，一个卫星只当处在1/3~1/2希尔球半径内，轨道才会稳定，太近了容易撞上主星，太远了就会远离主星直到彻底脱离，历史上的赤月和渊月应该就是离提瓦特星太远，被甩出了轨道，而空月则留在原轨道上，提瓦特古人不明白这个现象，将其解释为三月女神混战，死亡的空月尸体飘在那里。当然这也只是我一家之言，历史上可能发生过其他变故。”

空最后一句说的是真心话，毕竟，控制着数个星系的超级文明他也算见识过，谁知道这里当初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天文大事件？女孩们则听得入神，就连隔桌那位冰冷美女也无心喝酒了，而是专心听空讲述。

空依旧没注意冰冷美女，而是指着第三颗星球说道：“巡神星，也是一颗显眼亮星，距离提瓦特约四亿里，体积比提瓦特大120倍，是一颗冰巨星，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表面有很多水冰和可燃冰，同时盛产氢气。”

“什么是氢气和可燃冰？”又一女生发问，空摊开手：“氢是宇宙中最多的元素，比风水岩火什么的都要多，质量相当轻，能在空气中飘起来，易燃易爆，在氧气中点燃就是水；可燃冰是天然气的水合物，根据研究，适合制造石墨烯……扯远了，你们见过天然气没有？”

“有啊，煤矿井里经常出这种怪气，还出过几次矿井爆炸，死了不少人呢！”安柏敲敲桌子，空点点头：“那就是了，需要多加小心！第四颗行星，提瓦特人管它叫赤神星，原因是看着有点发红，我可以说这件事是对的，赤神星表面富含铜铁，所以还真是红色，不过上面非常冷，水早就结冰了，算是一颗典型‘冰湖星’；第五颗行星，是叫末神星，因为离提瓦特太远，很难被发现而得名，对吧？它比启明星小三成，是个死寂星球，乏善可陈，也就没必要说了。”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而后莲娜突然问道：“荣誉骑士你说宇宙中氢最多，那有没有氢元素神之眼啊？要是有这种神之眼，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其实，没有，不过我也希望它存在就是了。”空擦擦头顶上的汗，随即看向隔桌：“那边的朋友，你的耳朵动了好几下，一直在听着这边响动，如果有什么问题要问，一起聊呗？”

“没有！”那美女被空戳穿身份，吓了一跳，站起来就想跑，安柏看着美女的容貌，突然睁大眼睛：“莫娜？！怎么是你，搞成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空想起来了，自己曾在西蒙主教面前，讥讽蒙德某个占星师“如果还有点用”，指的就是莫娜，想不到在这里碰上了？不知道这位优秀占星师会不会扬言要和自己决斗？

莫娜见自己被戳穿，干脆不跑了，一屁股坐回来，“对，就是我！荣誉骑士，你在蒙德散布异端思想，我要和你决斗！”

还真要决斗啊？空坐直身体，“不知道莫娜小姐是要文斗，还是武斗？”

“文斗！”莫娜气哼哼地挥挥手，“你说的启明星相位问题，和巡神星逆行问题，我算出来了，和过往观测数据完全一致！我看你怎么说！”说完将一个本子拍在空面前。

空看了一眼满纸的计算公式，头上立刻冒出一层细密汗珠，没等他想好怎么说，伊卡洛斯便发声了：“思路倒是很精巧，当初地球也流行过地心说，认为地球是宇宙中心，支持者用本轮和均轮来做轨道修正，后来实在没法修正了，才转向日心说。莫娜的方法更好，采用多条螺线拟合，一个天体走到螺线上某个位置后，自动换成下一条螺线，也能马马虎虎解释，只不过她忘了或者不愿承认两件事……”

空接下话茬：“提瓦特太阳质量远大于提瓦特，从来都是‘小随大转’，断没有反过来的道理；而且她的所有观测数据，最远也就是赤神星，从来没有末神星，据我所知提瓦特很多占星师甚至不承认末神星存在，莫娜又怎能免俗？问她末神星，她就露馅了。”

“进步倒是很快，居然都说对了，那么现在反问她吧。”

空抛出了第一个问题，莫娜却微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奇怪？比方说我正在骑马，安柏站在地上说我跑得真快，马却觉得我根本没动，还在马背上，请问我动是没动？”

安柏：“呃，我觉得你动了？”

某女：“不对，还是没动吧！”

“动了！没动！”桌上的几个人先吵起来了。

“一个参照系问题还能吵起来……”空再次流汗，莫娜则逼近空：“同样，就算太阳比提瓦特大得多，我也可以把提瓦特看成中心，毕竟我看太阳在动，和太阳看我在动，又有什么区别？”

“那么，末神星呢？莫娜小姐，你是真不知道有个末神星，还是不愿意承认？”空也站起来跨前一步，和莫娜对视，反倒看得莫娜有些心虚，空看她不说话便继续追击：“我看你的计算精度似乎不太高，如果你多算两位，就会发现赤神星轨道和你的理论值总有点差别，那就是末神星引力在摄动赤神星，如果你有末神星运行数据，倒还可以针对性修正，但是你这数据里，一个末神星记录都没有，叫我怎么相信你？还有，你这修正过的赤神星轨道，其实也是被巡神星摄动导致的结果，明白吗？”

旁边几个女孩还在叽叽喳喳，派蒙埋头大吃，莫娜则似乎被空击中死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拔腿就跑，这回可没人拉她了——空还在后面大喊：“莫娜小姐，要成为最伟大的占星师，就要努力调查，与时俱进，多多学习！哎，给这帮人上夜校，就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