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a Start
开端

原文：https://www.fimfiction.net/story/373890/its-a-start

作者：Arcticbrony

合作人：Marcibel

润色：Moldyshishkabob

封面图片作者：DuskyAmore

译者：touching-stars

中心城皇家园林——一个一天中最热闹的景点。园丁将这片土地管理得如此完美，简直就是一处名副其实的奇观。所有男女老少，从退休的面包师到刚上学的幼驹们都纷纷来到花园里，观赏者雄伟的雕像，精心修剪的玫瑰，在传说中的树篱迷宫里游玩一番。是啊，在白天，这的确是处生机勃勃，大家怡然自乐的地方。但等到夜幕降临，皎月取代骄阳升上天空后，花园也就沉睡在寂静之中。

没有游客挑战迷宫，凝视花朵。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守卫在深夜中巡查。至少，花园曾经是这样。但最近，这座花园中来了一位新的访客，等到黄昏，园丁关上大门后，才穿着银白色的蹄铁漫步过月光照耀下的草地。

对露娜公主而言，园艺十分有趣。不像她的姐姐，她并没有散发着一般植物生长所需的光辉。但她在无尽之森里有了一个发现-------一种在月光下生长的自然奇迹。她从森林中采集种子，种进花盆里肥沃的土壤中，把照料它们当成自己的职责一样。她还在花园里围了片地当做自己的私马小天地。

露娜的声音回荡在灌木丛中，“白痴姐姐！狗屁会议！”她脱下蹄铁，往一株盆栽中添着土壤。“把她送去太阳一千年，让她也看看她不在期间这世界的变化有多大！”她越说越生气，使劲把泥土塞进花盆里。“她可真是个完美无缺的全知女神！如此博爱，如此伟大！她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花盆上的烈裂缝在蹄子的压力下渐渐向下爬去。“我还以为我也有一半的政权呢！要是我的看法和观点毫无意义，那我这统治者的名号又有何用？！”随着最后一压，花盆裂成几片，泥土撒到露娜的花台上，留下一朵深蓝色的小花无家可归。

露娜公主皱起眉头，看着闪闪发光的植物轻轻叹息一声。“真抱歉，小家伙，”她小声说着，“我不该把怒气撒到你身上的。”

“就是啊，你怎么能这样。”花儿冲着她回答。“你不知道怒气会给我们这些植物折寿吗？诶呀，我都能感觉得到我离枯萎不远了，”露娜看着它咳出几片花瓣，放下植物后退几步。“哦，再见了，残酷的世界！我化成肥也不会忘掉你的！。额啊啊啊啊。”那朵花把叶子夸张的举过头顶，向后倒了下去。露娜困惑地盯着那棵植物，它开始迅速冒着泡膨胀起来。响亮的“啪！”的一声过后，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混沌之神。“说真的，亲爱的露娜，你为什么要跟花交谈呢？再这样下去其他小马会帮你把家搬到精神病院的。”

露娜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嘴也抿成了条线。“你在这干什么，无序？你不是该和你的朋友带在小马镇的吗？”

“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来看望我最喜爱的公主了？”无序掏掏耳朵，把掏出来的泥土和花盆碎片随手向后一扔。“好吧，是第二喜爱的公主，第一公主的称呼是属于大麦的。”他眨眨眼睛浮到她身边。“我带了月饼”他拿出一个小盘子，里面糕点摆放的方法简直在蔑视着牛顿。

露娜半信半疑看着无序，然后伸过脖子看着颠倒的糕点。一个无序的图案在糕点顶部（或者说底部，视情况而定吧），还戴着顶印有“混沌赛高”的帽子。

“这个，呃，看起来挺好吃的，但我很忙，没工夫陪你瞎闹。”

无序翻了个白眼，脑袋跟着转了一圈。“是啊，顶着月亮在月色的月光下种月亮花，你竟然能比老太阳屁屁更无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撇下盘子，月饼像火箭一样全速冲向月亮，消失在云层之中。“在那块大石头上来了个一千年远途单程旅行，我还以为你都能闭着眼画张月球地形图了。”

pan > 露娜眯起眼睛盯着无序。“虽晚我和月亮是有些……小麻烦，但我还是很喜欢月亮的。”她回到蹄头往花盆里填土的工作上。“让月亮日落而起，日升而降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哦，得了吧，没了你月亮照样转的好好的，”无序摇了摇头，用狮爪指向月亮。“塞拉斯蒂亚在你白天里打盹时管太阳可管的比你好多了，”他从空中摘下月亮，像吃饼干一样咬了一口。“这味道都快赶上你做的饭了，”他咳嗽一声，几颗沾着口水的小石子飞了出来。“真搞不明白这玩意儿有什么魅力。”

露娜转向无序，满脸不悦紧盯握着月亮的那只爪子-------这么明显的诡计她才不会上当。“当然了，我怎么会奢望你理解呢。你又没有责任去在意。”她反唇相讥。

“我去不去在意是我的选择。这责任我想有就有，我是觉得它不适合我罢了。话说回来，你倒是挺喜欢单调的生活的嘛。”他边说边咬着月亮，岩石粉末在他的咀嚼声中四处飞溅。“虽然这东西充斥着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木古火喿，但看起来还不错嘛。”他看着浮在面前的月亮笑了起来。“你和塞拉斯蒂亚干得简直是同一件事，但她看起来乐在其中，而你一点都没有，却依然违背内心坚持下去。这简直毫无道理可言……正合我意。”无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放声大笑。

露娜放下平日的皇家风范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是专程来捣蛋的，我还是不扰您的雅兴了。”她挪过花台下的花盆碎片，施展魔法从无序爪里拽出被啃了一半的残月。“啪”的一声，月亮再次回到群星之间，露娜也转过身向出口小跑而去。

“哦，我是不是不小心伤到你的小玻璃心了？”无序从露娜面前蹦了出来，但露娜只是翻了个白眼绕过他，仰起头继续大跨步子走过去。“哦，别那么情绪化嘛，你认真的？”他再次闪现到她面前问。

“当然，”露娜绕过无序，头也不回答道。“有缘再会。”

无序把爪子一把拍到脸上，紧咬牙齿发着牢骚。“好吧，露娜，我真扌……我真抱……呃啊。”他的脸都变绿了，开始干呕起来，就好像说出这个词会要了他命似的。无序平息下来，做着深呼吸，几个穿着拉拉队服的缩水版无序站在他的肩膀上一遍遍高喊着“只管去做！相信自我！”“我真抱歉不该对你对月亮的喜爱大肆嘲笑一通以至于惹怒了你我现在已经知道错误认真反省过了虽然不敢保证有没有下次但还是希望你能原谅我！”无序大吼着，瘫倒在露娜面前。“完-完事了……你开心了？”他气喘吁吁问道。

露娜把头歪向一侧，冲趴在面前干呕着的混沌之神拱起眉毛。“虽然我姐她——”露娜翻了个白眼“——暮光公主她和她的朋友们觉得你已经洗心革面了，也不意味着我要笑作一团，欣然接受你的嘲讽。要是你真的变了，那就让我离开，别让我再度起疑。”她随即闭上眼睛亮起独角，消失在闪光之中。

无序慢慢爬起来，左眼皮砰砰直跳。“想一下小蝶教过的……深呼吸，想想混沌，然后……-啊，去它的！”愤怒直上心头，无序把爪子伸到露娜刚消失的地方，撕开空间，然后一把将月之公主拽回花园里。她受惯性作用滑了小段距离才停下来，脸上写满了迷茫和愤怒。“这破事我已经受够了！”无序歇斯底里大叫起来，跺着脚走向她。“说心里话，我每时每刻都想和你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我本来计划了好多去玩的地方；漂亮的岛屿，唱歌的火山，有果冻蚂蚁住着的的椰子别墅。还演奏着美妙的爵士乐。但我没有！小蝶和太阳屁屁合起伙来让我花些时间试着去‘交个朋友！’和她那有着社交恐惧，在月球上待了一千年待出自闭症的妹妹交个朋友！我尽力了，太阳屁屁的八字胡在上，我真的尽力了。我所做的连一件都没能入您的法眼，我知道我做的不好，但您老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自闭”和“妹妹”直击她的耳朵，让她愤怒的表情一下子柔和起来；塞拉斯蒂亚想让她出去走走，去融入这崭新的世界。她转过身，用前蹄挡住眼睛。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跟这世界没什么好融入的？为什么我说的话她就没听过哪怕一句？她把蹄子放回地上，清了清喉咙。“好吧，为了迎合我皇姐的请求，我姑且先陪你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听着，我-”一阵口哨声传来，无序转过身去。“你的卫兵。”现在是月白风高的夜晚，还有一位混沌之神在花园里，身边还站着个公主，眼睛还像刚哭过似的有点红……好吧，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联想不到什么好事。“该换个地方逛逛了，”响指一打，他们消失不见，然后突然出现在中心城中心地带一家虽小但却很淡雅的甜甜圈店的正中央。出现之前，店里还有为数不多的顾客，但就在公主和身边的混沌之神出现0.216秒之后，那几位顾客就突然马间蒸发了。“这地方估计你姐姐挺喜欢的”无序远远望向惊慌逃命的小马们。“她讲起理来可真有一套，听了你那罗里吧嗦皇姐激昂的演讲……和整整三小时威逼利诱后我彻底屈服了。”他嘟囔着，向后躺进一把云椅上——这玩意儿在他们来之前还是木制的。

露娜长叹一声，坐在混沌之神对面。一位穿着银色外套和珍珠白围裙，看起来挺面善的独角兽服务员向他们走了过去。

“两-两位好，欢-欢衣-欢迎来到甜甜圈乔店，”她结结巴巴说着，将遮住眼睛的一小片青色鬃毛吹开。“二位想-想来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露娜回答。服务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记事本匆匆记下，酒红色的眼睛还时不时朝无序试探着瞟两眼。

“我想要个加五倍海苔的甜甜圈，还有一杯凉茶。”无序露出牙齿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相信我，你还是憋在心里比较好。”

服务员连忙把目光从无序身上移开，微微点着头在记事本上记下点的餐，立马转过身小跑离开。

露娜目送可怜服务员缩在柜台后面，朝无序投出十分厌烦的目光。“你非得把所有见到的小马吓个遍才甘心吗？”

“这可是我给他们的礼物，如果没有我，还有谁能为他们枯燥乏味的生活增添一丝乐趣呢？”无序碰上露娜坚定的眼神，移开了视线。“你的臣民们开不起玩笑又不是我的错。在你们统治之下无聊透顶的生活已经让他们身心麻木了……呃，至少大部分是。”他说着向甜圈乔竖起拇指，后者正高兴地挥着蹄子。

露娜好奇的目光在无序与甜圈乔之间扫着，摇了摇脑袋。“所以……你先前说被塞拉斯蒂亚威逼利诱，是指什么？”

“小蝶和蒂亚（Celly）就好像把一年内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一样，”无序抱着胳膊说。“幸好在听她们谈话之前我已经把耳朵送回家里了，要不然让它们受这种折磨，它们会跟我拼命的。”无需举起胳膊挥舞着，头上顶着与塞拉斯蒂亚的彩色鬃毛1:1的复制品。“就像是‘我妹妹迫切需要多出去走走，她整天把自己所在房间里独自发牢骚会憋出病的。她需要和小马打成一片，真的！’”

露娜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直恼怒地瞪着无序看。“哦，好吧好吧”他叹了口气，把巨型彩色假发扔到一边。“很明显，你不擅长社交，她是害怕你日渐消沉，颓废抑郁。而我，虽然如此神通广大，光彩照马，但也对社交没什么兴趣，有时会故意视而不见或是直接穿过墙离开……看来在这事上咱俩的造诣还挺高嘛。在我改过自新后还没把小马扔到精神病院里头，也没见你做什么准备独揽大权的计划。”无序又往云椅里陷了些许。“不管怎样，她们……说服我去试着和你交朋友，至少我们俩能第一时间看看进展如何。”

“有你参加进展还能好得了么。”露娜抱怨着。“另外，她们是用了什么办法来‘说服’你的？服从别马可不像你的作风。”

“我才不告诉你呢，说出来我英明的形象就没了，反正内容差不多就是‘敲诈勒索’这个词的释义，我能给的剧透就这么多。”

“好吧，”露娜回答，这时服务员也浮着托盘走进她的视野当中，托盘里正放着他们点的餐。她匆匆忙忙把托盘放在桌上，把漂着泡沫的咖啡摆在露娜面前，带着咖啡香的蒸气直直向上飘去；接着她又转向无序，递过一个茶包，一杯自来水，还有一个用纸袋装着的海苔甜甜圈，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店员向露娜鞠了一躬，然后带着托盘用和上次一样的速度躲到了柜台后。

“开吃喽”无序抓起袋子，掏出一个一般糕点上见不到这颜色的玩意儿。“乔的技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我还记得第一次点这个的时候他做出来的样子，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口咬下，他津津有味嚼着那看起来跟纸板一样的……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开始我挺想问你是怎么吃下这东西的，但想到这是你点的，也就无所谓了，”露娜说着，转过身让耳朵免离桌子对面那黏稠，湿滑的声音折磨。

“你的吐槽越来越没新意了。”无须看着纸袋，没了继续吃下去的想法。“你姐姐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圣旨一样，”他把声音换成太阳公主的声音。“抵抗住那条龙的入侵！把我的厕所打扫干净！赶紧去给我交些朋友！我还以为你也是一样想抓住一切机会让她高兴呢。”

“就好像在她对你的话充耳不闻时让她高兴起来能有多容易似的。长达一千年独自统治怕是已经让她忘了我原本也是统治者之一吧。”露娜漫不经心啜了一口饮料，做出了和饮料的苦涩相对应的表情。“每当我质问我姐为何会如此时，得到的都是相同的回答：‘今非昔比呀，我的妹妹。’是啊，社会今非昔比，法律却还一成不变。”

“你说她以前很有趣，但我跟他说话时就像和一个会动的彩色雕像谈话一样，为什么？”无序的脊背开始轻微，但很明显的颤动起来。“你不能一整天都陪着小蝶，你需要和其他马交朋友。她简直跟个复读机似的。看看她，把这千年来的历史变成了神话用来吓唬小驹子，以此来衬托出自己有多神奇，哦！真是如同神明一般！”无序像气球泄气一样摊在桌上。“小马们过去常常因我的所作所为而恐惧我，敬重我，看看现在，我就跟老鼠上街一样。”

“我知道这种感觉，”露娜耳朵耷拉下来。“我回来后几个月一直待在城堡里。第一次出去是在我过的第一个噩梦夜里和暮光闪闪一起在小马镇散步，小到刚会走路的幼驹，大到他们的父母，全都用刺耳的尖叫声作为给我的见面礼。不过，在发现这节日就是为娱乐而恐惧后，我就无所谓了。我能放心的恐吓——当然是开玩笑的那种——来得到他们带来的糖果。”

“我出来后第一时间先把当地的鸽子吓了个遍，如果你也当了一阵子雕像，你会知道我有多痛恨那些长羽毛的老鼠的。”无序向椅背靠了靠。“不过听起来你噩梦***的还不赖嘛，幸好你姐姐不在场，要是被她看见我扮的是她那就好玩了——我是说……让她和守卫们老老实实睡在城堡里可真够险的。”

露娜的右眼砰砰直跳。“不，哦不，你说你干了什么？”

“……”无序别过脑袋。“你也不想让她来，是不是？”露娜点点头以示回应。“我好像把她的衣服都偷了出来，让她所有的贴身保镖都当了回模特。那场景现在还记忆犹新。”无序窃笑着。

“你干了什么玩意？”露娜从座位上站起来冲无序大喊。“你不但羞辱了守卫，还危及了我姐和他们的安危？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无序看到了机会，用背在背后的狮爪偷偷施了个法术，自顾自傻笑起来。露娜可没发现她的音量正逐渐提高，而且还听不见其他马的言论。“哦，拜托，别那么呆板嘛。你的暗夜巡卫队肯定发现其中的乐趣了。”他咧开嘴笑了起来，等待着她的又一次爆发。“要不，让他们和提亚的侍卫一起当模特怎么样？我还正愁多余的衣服该给谁穿呢。”

“我的侍卫？”露娜觉得血液已经开始朝头上涌了。打扮她的守卫就是压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序你……你……你个混蛋！”露娜此言一出，引来所有刚进店的顾客的注意，听到高贵的公主用这种尽管过时，但仍粗俗的语言后，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她并没有听见——只有血液的泵动一遍遍敲击耳膜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继续下去“难怪你的朋友一只蹄子就能数的过来！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朋友的安危和感受，难怪别马看待你就跟一块放了一千年放凉了的石头一样！”

无序举起爪想插话，但露娜把伸来的爪子扇向一旁，爬上桌子用鼻子死死顶着无序的脸。“我当然知道我的朋友也没几个，但我至少有同情心去博得友谊！”

无序看到甜圈乔从柜台后走了出来，本就一脸奸邪的笑脸此刻更是笑得嘴角都咧到耳边了，他打个响指解除了咒语，默默伸出胳膊指向正满脸怒火瞪着他们俩的老板。

其它嘈杂的声音一下回到露娜的耳朵中，一时间让她稍稍有些头晕。她跳下桌子，看到商店中的已经四散逃开了，只剩下自己，一旁窃笑着的无序和站在一旁气的满脸通红，正用死亡凝视紧盯着他们俩的店主。一阵春季特有的暖风袭来，将本就裂成几片勉强挂在窗户上的玻璃彻底吹到地上碎成粉末，溅得窗台、柜台和地面一时间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月光。露娜转过身面向店主，满脸通红，几滴汗水顺着樱桃色的面庞缓缓流下。

这不好玩。

“额，公主，恕我直言，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甜圈乔问，他的声音显然还没平静下来。

露娜慢慢把头转向无序，后者正露齿而笑向她竖着拇指。她又转向乔，结巴说着：“我-我-我——”

“哦，听着，您能光临此地我很高兴，公主，你也一样，无序。但这太过了，所以现在我不得不请你们离开。看样子还得关上一天店来修窗户，只能去找塞拉斯蒂亚公主报销了。”

“哦，不不不不不！”露娜亮起角，五个中等大小装满金币的袋子凭空出现，落到她刚溅出的咖啡杯旁。“这些够了吗？”她紧张地微笑着问，看到乔欲言又止，露娜又变出来两袋。“在加两袋，就当做你的封口费了怎样？”

乔的表情立马不那么恼怒了。他点点头拿过钱，露娜也溜到他身后走出前门。无序只是笑了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立马闪现到店外正盯着蹄下的公主身旁。她的耳朵聋拉着，路灯将她垂头丧气的影子投射到面前的道路上。

“哦，别那么垂头丧气嘛”无序挥着爪子漫不经心说着。“乔也许看起来很生气，但他是很欣赏那些好笑话的。一些财产损失才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兄弟情义呢。”他看着满脸黑线的公主。“你的嗓子可真强，我本来只期待跑掉几个顾客，没想到连玻璃都能给震碎，不给金嗓子代言真是可惜了。”

露娜抬起头一言不发小跑着穿过街道走进两栋大楼之间的小公园里，她爬上一棵大橡树下的公园长椅上，把脸埋在双蹄里。

在街的另一边，无序停了下来，他刚看到露娜刚像是走了进去。“也许是有点过分了。”他想着。一条空荡荡的街道隔开了他们。在露娜爆发后，街上一个马影都没有，全都躲在家中。

无序想用魔法或是直接飞过街道，但最后他还是选择慢慢走了过去。他走进公园，在离公主不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得了吧，露露（Lulu），没那么糟。”

露娜移开蹄子扭过头看向无序。“‘没那么糟’？也许那些对这种恶作剧很期待的马会说‘没那么糟’。但我可是从小就被告知要学会忍耐怒火，把那个易骄易怒的自己锁在心里的皇族，而就在刚才，我把皇家风范，修养礼仪全都撇在地上，还踩了几蹄子！”她转过头背对无序，用右前蹄撑着脑袋欣赏起橡树的纹路。“现在，请恕我提个请求，”露娜说着发出一声疲倦的叹息。“请原谅这个丢尽颜面的公主，从我身边离开吧。”

“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无序仍站在原地看着公主。“你很在乎在那些小马眼中的形象，不是吗？不过，反正最后他们都会把过错堆在我身上，所以你大可放心。正如你所说‘我对此很期待’我曾经也算是当过国王，皇家礼节什么的哪一样我遵守了？但在你和你姐姐推翻我之前，在你们真正了解我之前，我也曾给过他们所期待的：安定，和谐，还有其他一切你会期待从统治者那里得到的东西。但没过多久，我改变了我和这一切，我也发现了些事”无序低下脑袋盯着狮爪。“我发现让小马遭受痛苦比起让小马幸福要容易得多，”他放下爪子垂在身侧。“好吧，我猜我想说的是我很抱歉变成这样一个在公众面前羞辱你的大恶霸。有时我都忘了我原本期待着怎样的生活。我只是想和你玩一玩，结果玩过头了……真抱歉。”

一分钟过去了，露娜仍旧挺起身体直直坐在她的位置上。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从嘴里吐出来。“从这次的言论来看，你说的是真心话。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她立刻转过头紧盯无序的双眼。“这可没法让我们成为朋友，还差的远呐，想让你我做朋友这点歉意可不行。”

无需向前走去，脸上多了些许笑容。“哦，当然不够，我好歹也在暮光和她朋友身边待了些时间，学了一两件有关友谊的事。”他坐在露娜身边的长椅上。“我还是不怎么喜欢你，估计你也一样。不过……这也是个开端，不是吗？他朝露娜咧嘴一笑。”

露娜点点头跳下了长椅，独角开始迸发出闪光。

“现在嘛，就跟……这几千年来一样，我得回去履行我的职责了。今晚的骚动可能会让一些小马做噩梦的。”露娜张开嘴想再说些什么，但又摇了摇头。“再见喽”露娜说完微微一笑“你个混蛋，”随即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满脸惊讶的的混沌之神依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愣愣盯着露娜刚传送走的地方。慢慢地，开朗的笑声通过喉咙散播在空气中，渐渐响亮起来，很快，住在附近的小马都能听到在那两栋公寓间，那个小公园里回荡着的声音。当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掠过地平线时，这前一晚响彻近乎半个中心城的神秘笑声绝对会成为大家口口相传的事儿。“是啊，这的确是一个开端。”

END